绿沁见小公子又开始无聊了,“公子花园的小溪里多了好多螃蟹,咱们去翻螃蟹吧。”
小孩子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童音欢快清脆“好呀。”
绿沁收拾桌子,初阚泽也帮忙打扫,绿翎和初泽海带着孩子来到花园小溪。
初将影提着小铲子,开始翻小石块,原本清清灿灿的小溪,被小石块搅动,一块,两块,渐渐浑浊地溪水和清流交缠,最后又回归原本清澈的样子。
“绿翎姐姐,好大的螃蟹!”孩子欢快的声音响起;
只见清流冲开石块周围的浑浊,一只螃蟹如同见不得光一样沿着石块缝儿猛钻。
初将影见好不容易翻出来一个,怕其跑掉。
欲抬脚,跨过石头,俯身去捉。
那石块上青苔遍布,沁着水汽。小孩子腿短一个脚后跟没稳住,身姿摇晃眼见就要磕着石块扑进水里了。
一直在岸上的初泽海一个跳跃,脚尖两点溪水瞬间见孩子接住。
“阿海哥哥,你好厉害哦。”
知道初泽海一直负责保护自己,但从没施展机会,今日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初泽海五官瞧着淡漠,语气平淡“初将军才是真正高手。”
两人也不觉得初泽海冷漠,毕竟从来都是这样,一身黑衣淡漠的神情。反而能从小细节上判断出此时其情绪。
比如此时心情起伏较大时,大拇指按剑揉搓。
初将影饶头,自己让阿海哥哥担心了。
绿翎将初将影全身检查了下确定没有打湿或者伤口,牵着手走到亭子坐下。
而此时初阚泽和绿沁也整理好后厨杂物,还端着瓜果糕点过来了。
绿沁知道小公子差点脚滑落水后,“小公子,稍后我给你做个护膝和重新做鞋底吧。”做个防滑的鞋底,这样就能减少摔跤的几率。
“绿沁姐姐,不用麻烦啦,我以后会注意的。”
绿沁笑着也不回答。
“绿翎姐姐,你继续给我说说,我爹爹和叔叔们的事迹吧。”
从有记忆开始发觉别人小孩都有父母,便一直缠着绿翎给其将父母的故事,即使绿翎讲的小将影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绿翎别的本事没有,小话本能手,说的故事绘声绘色,初将影很喜欢听。
清清嗓子
今日份,讲述关于初将军们的故事。
绿翎夹子嗓子故作低沉浑厚的声音。
“六年前。西北边境,彦鬼过境,寸草不生,尸殍(piao)遍野”
几人是有读过书的,夫人在世时经常多加教导,直夸聪明伶俐。
稚嫩的脸庞微微疑惑,寸草不生,就是小草不长,可又关”石瓢”什么事小草不长都是石瓢压着的原因?
耳边声音轻柔“尸殍(fu)遍野,就是很多人活活饿死的意思”。
朝身旁的绿沁看去,清澈的眼睛顿时透出怜悯之色。
继续听绿翎说道“百姓谁不知道明天是被饿死还是惨死在彦鬼铁蹄下。”
想着自己每天饭菜佳肴不重样,小小的脸上神色暗淡“他们真可怜”。
绿翎心想,小公子从小就这般善良想来是随了夫人。
正感叹着呢,就被下一句问懵了。
初将影仰着头“绿翎姐姐,那到底是先饿死呢还先铁蹄惨死?”
呐呐,这。。。眼珠子一转“总之,没有初将军们,百姓难逃一死”。
见小公子脸色及既骄傲又低落。
绿翎想着从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故事,模仿其腔调做派,少女声音原本清脆跳脱此时故作深沉淡然到也是模仿地惟妙惟肖。
“大漠千里日暮余晖,终在近五十年由初家军洒血镇守边疆,得以重现。”
沧桑淡然的声音拉着众人像是被带回了黄沙莽莽的大漠,仿佛耳边铁骑嘶鸣,沉默而向往。
“彦国老皇帝在位期间,刚愎自用。虽立大皇子为继承人,但担心其权势过大,威胁自身,便扶持二皇子制约。
以仁孝著称的大皇子彦回真在继位后,不再压抑本性,刚愎自用,手段凶残。
宣文年,彦国青黄不接,此年的冬季罕见四个月暴雪,格外寒冷漫长。”尾音气韵绵长带着神秘而冰冷的气息,抓着小孩子的心神,仿佛下一秒就有大事发生。
“平时一直畏畏缩缩不肯主战的老顽固迫于冬季存粮压力反而和主战派一起积极共议战事。
彦回真居于高位,望着殿下群臣交头接耳商议的样子,心中戾气舒坦开来。”
绿翎声音抑扬顿挫,神情贴切丰富,渐渐将周围的人都带入故事画面中。
“游牧民族天生好战,军队已厉兵秣马,加上暗秦国的配合,彦回真想到这里,原本阴鸷的面容重新变回继位前温和清隽的样子,只是眉角眼梢的阴狠生生破坏了这份清隽。”
初将影托腮嘀咕“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春秋白日梦哦。”
绿翎稍作停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悠悠然突出一口长气。
“暗秦国边境近五十年间,在初家军的治理下,已有“边塞小江南”之称,初家军名号可止小儿夜哭啼,但亦是民间心中的守护神、护国柱。”
故事回到六年前
大将军帐篷内
“大哥,听二哥说嫂子有身孕了是吗?”
少年话比先身体先落座,倾斜着身子,面向大将军初暮山的脸庞还稍显稚嫩,但十五岁脸部线条已有刚毅之势,两双眼睛乌黑明亮遮不住的惊喜之色。
“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初暮山如果不是嘴角微微上扬,任谁也看不出脸上淡淡的笑容。
初顾径放下手中擦拭剑鞘的抹布,洗漱盆中的手不像长期手握兵器那样厚茧粗糙,反而像文官执笔修长细嫩。
抬手就是朝三弟一记爆栗“多大的人了,人人称赞的小将军还这么可爱合适吗”。
在大哥二哥的疼爱下长大的小将军,能不可爱嘛。
初横微也不躲,抬手摸头,嘟噜着嘴嘀咕道“我都十五岁了”。
还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摸头抬手送爆栗。
一点都给面子。
初顾径一双眼睛沁着笑意,转头正色对大哥道“彦鬼今年青黄不接,又遇罕见暴雪,据密探回报,彦鬼蠢蠢欲动”;
小将军抱着双手毫不在意”边境安稳了五十年,势必有一场硬仗,是时候再给彦鬼好好来节思想课,剁剁爪子”。
“调皮,这么大人了言语也没个正行”初顾径不禁笑着。
初暮山看着二弟,二十二岁,秦安城内贵女待嫁排名第一,三弟因长期在军队,身形长玉,骨节分明不知不觉中吾家有弟初成长。
世人称颂“初家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顾径前”左手轻握下腰间的玉佩璎珞,想到朝廷的局势,眼眸微微一暗,无论如何此战必胜。
秦安城皇宫,太和殿匾额烫金浮雕勾转着“建极绥猷”四字;
永嘉帝居高坐下,面无表情看着跪在下方的左右丞相赵柏斌、宋芝回,尚书令高均。
“三位爱卿平身,对大将军的奏请各位怎么看”。
赵柏斌随即出列低头回答道“彦国新皇继位好战喜功,刚愎自用,加上暴雪连连,存粮已然不够,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主战派呼声日益高涨。我国与之必有一场大战。”
思及刚刚得到三妹喜得身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将军所请增派粮草五十万担,迫在眉睫,恳请陛下恩准”。
永嘉帝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又看向尚书令高均,”高爱卿意下如何”。
高均靠着揣度圣意,一直荣宠不衰,心里知道机会来了。
“启禀陛下,我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实乃陛下明德,得上苍庇佑;’在军只闻初家护国柱,在民只信守护神’军民一心,又有大将军坐镇西北,区区彦鬼不足为惧。”
高均低头手持朝笏,眼角朝下,眼珠微微扫了眼兵部侍郎李桂。
永嘉帝闻言仍是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神色仍是淡淡,只有身边近侍的公公常福见永嘉帝眼眸微微一闪;
立即低头,用脚拇指抵了抵放在鞋内前的苍耳,刺痛感随即传来,提醒自己天威难测,谨小慎微。
“宋爱卿意下如何?”
宋芝回不卑不亢地低头道“回皇上,此战为五十年来第一场战争,可扬我国威,陛下神武,粮草历来是行军作战后备力量,需慎重”。
永嘉帝沉默几秒的时间内,大殿内仿若空气凝固“就依大将军所请奏,兵部李桂负责粮草一事”。
听此一言,赵柏斌握着的朝笏竟觉得硌手,手心发热流汗。
散朝后,朝廷的势力格局又开始悄然变动。
高府
书房依府内池畔临立,一枯枝,枝节遒劲从窗外斜延伸至大圆窗内,光秃秃的躯干上星星点点含苞待放的白梅,为室内更增添一丝风雅。
高均看着花骨朵,手捻下来,低头微微闻嗅;
“二十六岁的大将军么,老朽这把老骨头索性还算硬朗”。转头说道“李贵,粮草一事关乎国威社稷,须慎重。”
“下官定不会所望”油腻的胖脸,腹部隆起的啤酒肚,整个人面相十分不讨喜猥琐。
走进在高均的耳旁悄声嘀嘀咕咕,眼里闪过算计的精光。
“此计甚好,依计行事”。
拿着扇子敲敲李贵的肚子,“看起来在兵部的后勤捞了不少油水。”
李贵惶恐急忙辩解“大人,小人可是喝口水都长胖的人啊。”
高均神色淡淡,只怕喝的一肚子油水。
“平时也多注意下身材管理,面部保养。”猥琐的面相只差额头贴了个字条“我是坏人”,别还没有动作就被人盯梢防备。
李贵神色讪讪“下官,定会注意。”
这年头巴结上司除了钱多计策好还得好脸面?
做好人难,贪官也不见得容易。看来回家向后院一群莺莺燕燕取取经吧。
等李贵走后,高均走到书桌前,信手泼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寒梅傲雪变跃然纸上。
也不抬头,“少爷在干什么?”
空荡荡的房间响起肃冷的男声“少爷此时在百花楼。”
笔尖一顿,“叫锦纶最近收敛点,尤其是官家子女”。
高均只有一独子,高锦纶,还是个老来子。以至于被宠得目无王法,百姓中的纨绔败类,荤素不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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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斌回到家后,思虑再三,负手望天,叹了口气,要变天了。
对妻子李妍说“三妹有身孕,多送些礼品过去吧”。
李氏看丈夫眉间抹不开的愁雾,眼里满是担忧,有什么东西从心中一闪而过。
但也没问什么,只是吩咐下人去挑些上好的礼品,自己亲自送上初府去。
赵扬斐收到嫂子的拜帖,吩咐下人去准备接待。
李研刚下轿子便见赵扬斐被身边两位丫鬟搀扶着,在大门望着自己。
一身碧罗暗金衣裙,耳边也点缀着绿宝石耳坠,肩上披着淡黄丝绸披肩,眉目间带着期盼的笑意见着叫人舒坦,人到是较未出阁前多了份温婉沉淀了。
急忙下轿,也顾不得礼仪了,直直走上前娇嗔道“扬斐,这都快当母亲的人了,可不是你一个人舞枪弄棒的时候了。”
“嫂子可是有一个月未见了,这不是想快点见着你”赵扬斐神色亲昵,声音带着喜悦。
从黄衫圆领丫鬟手中扶住赵扬斐的手臂。“你身边这两丫头但是机灵”
丫头一个瞧着文静温婉、一个灵动活泼,想必解闷逗乐子都有了。
赵扬斐眉眼明媚,一笑生花“可不是,但是自从有孕后这两丫头就天天管着我,烦人地很呐。”
绿翎嘟着嘴,娇憨憨地叉腰“即使被夫人讨厌也得管着”拍拍胸脯“奴婢身上可是身负军令的。”
两人被这讨喜的丫头逗得一阵笑声。
客厅落座
“你大哥,最近忙不开,听说你有身孕特意叫我来探望下。”李研语气柔和,略微的黯淡一闪而过。
赵扬斐正好低头抚摸着肚子,并未注意异常。
抬头笑道“大哥公务繁忙,正好也想嫂子了。”
两姐妹笑意妍妍,聊些家长。李研讲到自己怀孕时的趣事逗得两人开怀大笑。
此时已经入秋,庭院外的松菊正盛,经一夜寒霜,越发玲珑娇俏,枝条交错横亘簇拥着红面白蕊或几重郁金黄的花朵,配合着秋高气爽的碧空这院子别有一番令人清爽宜人之感。
“这一旦有了身子啊,口味就变得奇怪。都说酸儿辣女”。www.xiumb.com
“我也听说了,一直想吃酸的,可难为绿沁了,不过这丫头厨艺了得,等会叫嫂子尝尝”。
李研瞧着那叫绿沁的那头,看起来娴静温婉,身上没有小丫头的拘束,反而举止有度仪态优美。“看来是妹妹教养的好。”
“对了,妹妹你可有梦见什么吗?都说入梦可灵了,很多人梦见蛇,越大寓意越好。”
赵扬斐神色温柔,抚摸着肚子。“这么说来倒是梦见一条金龙。”
李研神色一喜,又立马警惕紧绷“妹妹,这样的话可不能多说。”
“知道的,我只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
李研心中叹气,原来她早就知道现在局势动荡,也是这么心思剔透的女子怎么觉察到城内不同的气氛。
两人又聊着其他家长理短,宫中帷幕之事,时不时笑声传来,听着便叫人也不自觉扬起嘴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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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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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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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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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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