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子也非常懂事,不给杨凌和李一菲添乱,在家自给自足,安安分分写写作业,玩玩游戏,到了饭点儿,肖同会主动进厨房,王舟每次都想挤进来帮忙,被肖同哄哄骗骗,推推搡搡推出厨房外,肖同实在是怵了王舟进来捣乱,然后肖同会简单炒一个菜,或者炒两个菜,闷点儿米饭,王舟也不挑,每次都吃的特别香。
商场一直到年三十下午才给员工放假,由于杨凌和李一菲属管理级别,收尾事宜较多,一直忙到下午快五点钟才回到家。
下班之后就看到王舟和肖同在厨房,肖同已经把包饺子的馅料弄好了,正在搅拌,王舟站在肖同身后,一直想伸手帮忙,肖同一只手搅拌着馅料,另一只手推搡王舟,让他站远点儿,说这里不需要他。
做饺子馅和包饺子,肖同都能做的很好,就是发面揉面团肖同不太能弄得了,杨凌和李一菲太忙,初一早上又是一定要吃饺子的,所以肖同只好先把饺子馅弄好,等着杨凌和李一菲回来发包饺子用的面团,包饺子一般用冷面,面团不用醒很久,饭前把面团揉好,醒着,晚饭后来包饺子刚刚好,他们每年都是这样的,饺子包的很晚,只能在初一前夜来包。
今天是年三十,杨凌认真做了几个大菜,李一菲不擅长做饭,勉强会炒几个家常小菜,味道真算不得好,杨凌做饭太好吃,惯的李一菲一年到头都下不了几回厨,最多在旁边打打下手,也只是在这种特别点儿的日子里,平常都是甩手掌柜,连厨房门都不愿意站一下,任杨凌自己在厨房忙来忙去,倒是肖同偶尔会看不下去,凑过来给杨凌打下手,肖同也算是心灵手巧,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做饭。
饭菜都上桌后,杨凌开了一瓶价位颇高的红酒,给王舟和肖同也拿了酒杯过来,给他俩的红酒杯里只倒了三分之一,并嘱咐他俩只准喝这些,肖同冲杨凌点了点头,王舟看着红酒杯里的红酒,眯了下眼。
一顿年夜饭母子四人边吃边聊,吃了一个多小时,王舟觉得红酒的口感可比啤酒好太多了,后面的时候,趁杨凌不注意,他又给自己倒了一些。
一瓶红酒开了却没有剩,这些年杨凌和李一菲的酒量是彻底练出来了,毕竟两人三天两天就喝点儿,开了的红酒瓶不知不觉就见了底,这顿饭这才结束。
四人脸上都有一丝丝的红晕,但还好,看着没有一个人是醉的。
晚饭后,杨凌李一菲和肖同开始包饺子,以前这时候王舟是从来不会往这儿凑的,今晚却兴致勃勃的说自己要学包饺子,被三个人同时勒令制止后,无奈的自己到一边玩手机去了。
四个人的食量并不是很大,饺子很快就包好了,这一切完成后,已经近十点钟了,杨凌和李一菲今晚也算是喝的不少,主要是这瓶红酒的度数不算底,红酒后劲儿大,这会儿不光杨凌和李一菲,就连王舟和肖同都觉得脑子有一点儿晕乎。
几人对什么联欢晚会之类的都没了兴致,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杨凌比李一菲的酒量要稍微好一点儿,李一菲回房后没多久,就明显看着有些支不住身子了,从浴室里出来,边走边扶着墙,眼睛也有些睁不开,睡衣的上衣扣子也只系了一颗,而且还是最下面的那颗,刚洗完澡,李一菲也没穿内衣,前身一览无余。
杨凌走过来,扶住她,看着李一菲完全不输二十岁小姑娘的紧致挺妥的上身,雪白的肤色透着水光,她一颗一颗帮李一菲把扣子系好,又把她扶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李一菲闭上眼就没再睁开,呼吸很快就变得和缓,入睡的很快。
杨凌这才开始收拾自己,她站在衣柜前,把自己脱了个干净,拿了睡衣,却放在了床边,就这样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声响起,杨凌觉得全身都是燥热的,她想,今晚开的这瓶红酒确实度数有些高了,她站在淋浴下,仰头闭着眼睛,双手一寸寸抚过自己的前身,腰线,又到下面。
自从王舟父亲走后,她没有再谈过一次恋爱,没有再和任何一个男人亲近过,除了孩子,身边就只有一个李一菲相依为伴,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儿的欲望,杨凌的思绪有些迷乱,她的脑子里闪过了李一菲敞着衣襟,眼尾潮红迷醉的光影,一闪而过,她并未多想,缓了一会儿,抬手把水温温度调低,在略凉的水幕下待了好一会儿,从浴室里出来了。
王舟和肖同回房间的时候,王舟跟在肖同的身后,盯着肖同纤瘦又修长的背影,还有一截白皙的后勃颈,口水不知咽了多少次。琇書網
王舟知道,酒这个东西,就算喝的次数并没有很多,他也明白,自己是不该碰的,一旦碰了,他的自制力就会下降好多,而以他和肖同现在的关系,并不允许他对肖同做出什么放肆的事情。
可是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越是不该做的事情就越想去做,这种叛逆的心理在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身上尤其严重,王舟下意识的有些希望自己失去理智,那些清醒时明明很想做,却不太敢做的,不应该做的事,隐隐想在某种助力下去做一点儿。
王舟尾随肖同进门后,反手就把卧室门反锁了。啪嗒一下,肖同回了头。
肖同:“你锁门干嘛?”
王舟:“啊……就……手抖了一下。”
肖同看了看王舟抚在门锁上的手,王舟立马松开了,推着肖同往前走了一步。
王舟:“锁就锁了呗,睡觉锁门不很正常嘛!”
肖同:“可这是在家里呀,又不需要防谁。”
王舟:“那……要不我再打开?”
肖同:“算了,就这样吧,估计我妈和凌姨也不会有什么事来找咱们了。”
王舟点了点头:“……好。”眼底却暗了暗。
虽然只喝了小半杯红酒,这会儿肖同却觉得脑子里有一点儿迷糊,他在王舟面前从来不敢松懈自己,此刻只想让自己清醒。
肖同:“你先去洗澡?”
王舟:“你先吧?”
肖同:“好。”
肖同匆匆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为了散去自己脑子里的这一点儿迷糊,他开了稍凉的水,寒冬腊月,微凉的水打在身上,肖同顿时打了个冷颤,清醒多了。
王舟就站在离浴室不远的地方,瞳孔乌黑深不见底,死盯着浴室的门,水声不断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涌动,叫嚣。
直到水声停了,他才匆忙移步坐到了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胡乱滑动。
肖同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连说话声都比刚才清脆了些。
肖同:“我好了,你去洗吧!”
王舟:“嗯,好。”
王舟洗完出来,被温热的水浇了一遍,他的身体更加燥热了,酒气洗去了一些,他有一点点烦躁——还是有些喝少了,应该多喝点儿的。
肖同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手里拿着手机,王舟走过来,也上了床,靠着床头躺着,他歪头看着肖同,不知道是不是王舟心里本来就有了点儿歪心思的缘故,他觉得今晚的肖同格外的诱人。
王舟:“哥,在干什么?”
肖同头也不抬:“定闹钟啊!”
王舟:“定闹钟?”
肖同:“怎么,不定闹钟,你明早起得来?”
明早初一,往年差不多六点多左右就要起床来吃饺子了。
王舟点了点头:“哦,定好了吗?”
肖同:“好了。”肖同把手机放到了一边,这才看了一眼王舟。
肖同:“怎么这样看着我?”
王舟视线收的有些慌乱:“没,你好像,头发没吹干……”
肖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干了啊!”
王舟:“嗯,我看错了……”
王舟:“哥,我……”
肖同:“嗯?”
王舟沉默了半响,还是没能‘我’出什么来,他太清醒了,说不出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惊人话语。
王舟:“没什么,睡吧。”
肖同:“嗯,那你关下床头灯。”肖同身体向下滑,在床上躺好了。
王舟又瞅了一眼肖同,看了看肖同淡粉色的唇和纤长浓密的眼睫毛,他抬手关了床头灯。
肖同背过了身侧躺着,王舟则对着肖同的背影侧躺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肖同有些睡不着,也许红酒的劲儿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消散,也许是被子里太暖,让他的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回升,越来越热。
王舟更睡不着了,他的体温在温暖的被子里蹭蹭的往上长,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真的很想扑上去。
肖同自躺下后,就基本上没有再动,他可以醒着保持一个姿势很久,这都是多年的伪装练出来的。
王舟看肖同似乎是睡着了,他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他很想把脑子里的那些邪念给屏蔽掉,可是他做不到,一直过了很久很久,他还是没有困意,心中的火气还是没有消下去。
可是他不敢一直翻来翻去的太频繁了,怕吵醒了肖同,他开始尽量让自己安静,可是不翻动之后,他的脑子里更乱了,他明白自己对肖同的渴望有多重,不自主的开始想象一些肖同和自己纠缠的画面,就这样又过了很久。
王舟没有看时间,此刻应该有凌晨一两点或是两三点了吧,他终于还是躺不住了,妥协的起了身,走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来,肖同睁开了眼睛。已经洗过澡的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半夜又跑去浴室洗澡,为了什么,同为男生的肖同自然心中了然。
只要一想到王舟此刻可能正在浴室里做的事情,肖同本就没有完全消散的酒气又涌了上来,他还是第一次抓包王舟做这种事。
王舟会想着谁来宣泄自己嘛,会想着周朵儿吗?想到这,肖同心里一阵酸楚。
自从王舟承认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并说会去追那个人之后,肖同的神经一直是绷着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眼睁睁看着王舟和别人热恋,不知道王舟和别人谈恋爱后,自己是不是还能做到滴水不漏的隐匿自己对王舟异样的喜欢。
他战战兢兢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却一直未见王舟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年底课业太多了,王舟天天被各科作业追着跑,自己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在完成老师留的作业已经很艰难的情况下,还要时不时给王舟添点柴加点火,就是不想看他闲下来,所以王舟腾不出时间来去对那个他喜欢的人搞任何小动作,所以这件事成功的被延后了。
不管怎么样,王舟没能和那个人继续进行下一个阶段,肖同心里都是有一点儿开心的。
肖同胡思乱想了一阵儿,又转回王舟身上,王舟是在冲冷水澡吗?还是正在……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脑子里开始拼凑一些画面,过了一会儿,肖同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探去,果然某个地方有了抬头的趋势,肖同收回手,无声叹了口气,自己真是没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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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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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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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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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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