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沁律盯着年轻司机那截清瘦的腕子愣了片刻,他还以为司机是在投降,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他要车钱。
程沁律回神道:“哦,扫码不行?”
司机叹了口气道:“算了别给了,快下车,一会儿他们砸车你赔不起。”
这话让程沁律一个异乡人听下来会感觉很舒服,也很温柔,程沁律开口想说不用,就见车子前面那人果真拎着棒球棍走了上来。
“靠,来真的啊?”程沁律匆匆下车,“您等着,我解决完给您付钱!”
前面拎棒球棍的黄毛抬起来就欲砸车,程沁律瞬间赶上去一脚踹中了那人的手腕,棒球棍偏离路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操!!!”那不三不四的黄毛攥着手腕一下子炸了,“你敢踹老子的手?!!”
程沁律瞪那人一眼:“那倒要问你这是找什么茬儿?”
话音才落,一旁猛地飞起一脚,卷着夏日的热浪瞄准程沁律太阳穴踢来,程沁律的眼角早瞄到了一旁来了人影,双手格挡护住头侧,剧痛感瞬间自小臂上蔓延开。
操!
程沁律的注意力瞬间提到了满格。来之前他在一个拳击馆练了一个多月的肌肉和拳脚,此前又是跆拳道黑带,还以为足够自己来开个头打出一片天地,却没想到这边混混的脚力竟和拳击馆的高手不相上下。
戴着头盔看不清脸的突袭者对准程沁律的肚子再次飞起一脚,这次程沁律有了足够的警惕,在对方的腿踹过来的瞬间,腰部一侧,双手抱住那人的腿,对方很快蓄力想挣脱,程沁律抓泥鳅一样地抱住对方的腿往后一撤,狠狠将对方掼在了地上!
地上的头盔男疼地打起了滚。
程沁律狠狠瞪一眼旁边那几人,方才被他踹了手腕的那人已经重新将棒球棍捡回了手里,程沁律开口质问:“什么意思,我怎么惹着各位了?”
“怎么惹着?”另一个哥们手撑着膝盖骂道,“妈的你刚刚从山青一路跟我们过来,你哪个学校的,跟着我们什么目的?”
程沁律正想开口说话,停在后边的出租车司机忽然摇下车窗来,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道:“他在找亲戚,我可以作证。他刚刚正在给亲戚打电话。”
程沁律转头一看,发现司机大哥竟是个很帅的青年,一脸淡定的样子,那气场倒像是也从数场群殴里走出来的。
几个黄毛看见那司机后,同时一愣,其中一个小声嘀咕了几句,程沁律听见了半句什么“这人以前是临渊高中的……”
就这么会儿功夫,程沁律眼看着那几人已经没了准备继续对峙下去的架势,方才被程沁律摔倒的那小子也把头盔摘下,露出一头汗湿的板寸,愁苦着脸甩了甩头上的汗。
拿棒球棍的人重新指着程沁律骂:“臭小子,要不是我们今天有急事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下次再让我们看见你,爷爷绝对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程沁律知道他们是走前放屁,也懒得骂回去。
重新回到出租车上,程沁律揉着自己的胳膊,疼地嘶了一声,冲司机道:“谢谢哥了。”
司机看他还挺稳重,淡淡一笑道:“没事。”
车子重新发动,很快又超过了刚刚那几人的摩托,司机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后视镜里又看程沁律一眼,问道:“特地转学来这边打架?”
程沁律一愣,这么明显的吗?
“我能不能问您一下,”程沁律向前倾身,“临渊这边不说风景美如画么,怎么这么破烂?”
“哪儿?你说临渊?”年轻司机轻笑着回答道,“难道是说百十来年前吗?那时候环境比现在还好点,也确实挺美。”Χiυmъ.cοΜ
“……那说可以早恋?”
“早恋?”年轻司机又笑了一下,“哦,那是这边学风太差,老师想管管不住。”
“……那说这儿最浪漫?”
“浪漫?哈哈,不管早恋不就最浪漫么,当然那是之前打架最严重的那时候了,现在已经没那么随便了。”
“……会专门追随情侣的蝴蝶?”
“哦,那种黏人的扑棱白蛾子啊……那个我小时候这边还很多,现在倒是没那么多了,许多人来旅游参观的还不一定见得着。你看见了?”
扑棱白蛾子……
“……”程沁律。
烧烤摊前,那个白巧克力一样的男生周围缠绕而飞着两个小东西的画面猝不及防回闪在了程沁律脑海,程沁律被噎了一下,他似乎还真“运气挺好”,看见了。
原来传说中最不像真的的,会缠绕人飞的“临渊蝶”,竟然是真的……
要说程沁律会来这儿,还是他表哥程幸哉介绍他来的。
程幸哉原名程欢,是个想给自己改名就改名,想逃课就逃课,明明是名牌大学毕业,各大公司抢着要,却非窝在学校当个体育老师的人。
程沁律喜欢程幸哉的洒脱,从小也只跟他亲,现在他闹这么档子事,程幸哉倒是挺支持,要不也不会告诉他,有“临渊”这么个地方。
程起来现在才发现自己被程幸哉摆了一道儿。程幸哉瞎说八道地把这儿捧上了天,大概是抱了一丝希望,想让他看到落差后乖乖回去。
唉……算了。
程沁律干脆想,能打架就行了。
年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淡淡道:“劝你回去吧孩子,什么环境滋生什么样的人,这儿环境太差啦,大人们多数是些赌鬼、酒鬼、懒鬼、穷鬼,活着都没什么尊严,你想看的喜欢打架的那群小辈就跟蝗虫一样,乌泱泱地打架滋事,你在这边呆段时间轻易就被染上颜色了。”
程沁律:“没事,我抵抗力强。”
年轻司机:“别不听哥劝,小老弟,那些打架的学生在贵重的青春期人生也没个目标,上学晃晃悠悠,大学也只能考本地的烂大学。许多孩子逃都没法逃出这地儿,你还闷头往这边扎,别太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程沁律看着司机,“哥你以前也打过架吧?可你不就很优秀,我看您思想觉悟也都挺高的,所以清者自清,环境不会彻底影响一个人的。”
司机没想到这小男生会转过来拿他说事,他“噗嗤”又笑了出来:
“你倒挺会说,我这可是经历过血的教训才清醒过来的。不过我只是个路人,你想作死,随你。”
朴实又刺耳的真话,程沁律一听就听出来了。不过,他还是不可能直接回去的。
太多事,得撞一下南墙才深刻。
“谢谢哥了,”程沁律固执道,“请问这儿哪所学校最强?”
司机叹了口气,他拄着脸道:“最强的学校现在不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块儿最强的人……在临渊高中,他叫莫厌聪。”
程沁律皱了皱眉:“莫厌聪?”
司机道:“你要是真想找个学校混,就去临渊高中吧,你要想找人打架,你就找莫厌聪打。”
“谢谢哥,真的谢谢你了,”程沁律诚挚地道着谢道,“我后面会听你话,会去的。不过你这一为我好,这样一强调,我就从你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你其实知道刚刚那几个人在哪儿打架吧?”
程沁律嘿嘿笑道:“你能不能载我过去?我保证不打架,就只看看。”
“……”年轻司机大概也没想到这小帅哥会聪明敏锐成这样,便叹了口气道,“好吧。”
程沁律立刻精神起来:“谢谢哥!”
山青、临渊、黄粱,三个小城市就像串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各自袖珍又各自风骚。程沁律眯起眼看,还没到黄粱市区,路上稀稀拉拉就有些废旧的工厂,有大有小,看上去都是打架的好去处。
“这附近是斗殴的圣地,”司机漫不经心地跟程沁律解释,“在临渊和黄粱之间,两所高中互斗了有十来年了,山青是最近两年才起哄起来的。”
程沁律点了点头。
车子在一条通往废厂的小路口前停了下来。
“就前面那个,估计就是在那儿。”司机扯下票据,递给程沁律说,“你从背后绕进去,别让人看见,不然会被两帮人围攻。”
程沁律扫码付了款,他拖着行李箱不方便,本想付钱让司机在这边等他,但这么个目标在这儿,后面那几个超载再赶来那等于直接暴露。只好拖着行李箱道谢下车。
废弃工厂最宽敞的车间中,沉默伴随着光线下漂浮的尘埃滞停着,两伙人互相看着对方,似乎稍微来点动静,就能引爆所有人胸中的戾气,甩膀子开干。
王漾明蹲在地上抽着烟,事情有些出乎他意料。他本以为黄粱高中的人顶多也就叫七八个人来和他们对刚,却没想到他们不过一场简单的挑衅,对方竟叫来了十多个人。
轻笑掸动了房间中的隐隐的回音,李凡男笑说:“怎么的老哥,考虑好了没有?跟我一起弄莫厌聪?”
王漾明是山青高中高三的学生,是两年前将山青搅动起来的第一人。他扔了烟,站起来脚尖一捻,道:“很遗憾,就目前临渊那边那怂样子,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合作的必要。”
李凡男轻蔑一笑,不说他确实想搞山青,就山青这大言不惭蔑视临渊的样子,这伙人被灭也是早晚的事。现在对面既然如此狂妄,他也懒得配合,表情立刻寒若冰霜,手指一勾,手下人全都按响指节牛逼哄哄地走上前。
“那我们只好先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了。”
乱斗一触即发,废旧工厂厚厚的尘土立刻流窜逃亡喧嚣四散,拳脚中掺杂着大喊,像一味低级兴奋剂一样,挑起众人亢奋的情绪。
程沁律恰好在这时进了废厂,他远远地缩在一块石灰柱后面,乱斗的场面并不美观,看得出有好几个人并没有专业根底,可那种肆意妄为不顾一切的干架氛围却激得他止不住的兴奋起来。他的手心痒痒的,恨不得上去自己一个人单挑这两帮人。
他看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脑子里那根弦全被前面两伙人拴着,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都没有察觉。
棒球棍高过了程沁律头顶,逆光中看得见他身后的人还戴着头盔。棒球棍撕破了风猛地向程沁律砸来,临到近前程沁律才猛地竖了汗毛,可已然来不及,棒球棍就像烧的滚烫一样砸落在程沁律的背,程沁律毫无防备地跪倒在地,后背顿时火辣辣地疼。
“嘶——”程沁律好面子,咬着牙没喊出声,恶狠狠地往后瞪了一眼。
是刚才那个头盔男。
这人惦记着先前被程沁律掼在地上的仇,一声不出,迅速地再次狠狠砸着程沁律。一下、两下、三下……一声声肉响,疯了一样地砸着程沁律。
“操!”程沁律来不及起身,半趴跪在满是土灰的地上,背后棒击不断,他看准间隙抓起块碎砖往后扔,猛地翻身踢中头盔男小腿一脚。头盔男踉跄一步,摘下头盔,露出憋红的大汗淋漓的脸,喘着气再次向程沁律发了疯似的挥棒而来。
程沁律第一次跟人正式干架,全身被棒球棍砸了七八下,身体本能地想蜷缩,苦不堪言,昔日跆拳道黑带的功底救了他一命,在头盔男手中的棒球棍再次劈下来时,他一个翻身躲过,顺势上身一卷,两脚踩地蹲坐起来。
可他忘了对方有五个人,此刻对方已悄然将他包围,程沁律才囫囵站起来,后背猛地遭到一脚,程沁律脚一软,再次闷头栽在了地上。
灰尘味裹着血腥味刺入了程沁律的鼻腔,程沁律几次强撑着试图站起,无奈浑身都太痛,痛得他骨头和皮肉都开始酸胀僵硬,他勉强起身要反攻,在他看不见的背面总会有脚力落下,十几秒钟之内就已被围攻地狼狈不堪。
妈的……
程沁律紧紧地攥着拳,想起他刚才还热血澎湃地想一人挑翻前面那两群三脚猫,此刻竟被如此酸爽打脸地被几只三脚猫就干翻在了地。
正愤恨着,远处喧闹的大喊声却逐渐停了,程沁律听到一声大喊。
“磊子!小刘!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背后的脚踹连击逐渐停下,可那要命的棒球棍的连击还在发了疯一样的往下落。
“操,磊子!停下!小刘快拉他停下!你们想闹出人命吗?!”
眼前飞起的尘埃里,程沁律立刻感觉到眼前的人被拦下,那个叫磊子的人啊啊啊地叫,却说不出一个字,竟是个哑巴。
得到些许缓和,程沁律的眼神愈发凶狠起来。全身的疼痛逐渐像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已经有所麻木。他咬紧了嘴唇,腰上蓄力,缓缓地,试图站起来。
“别打了磊子,够了!”先前在摩托车上拿着棒球棍的,叫小刘的人一边拦着人一边跟远处人说,“漾哥,这小白脸是临渊的!他刚刚一直藏在这儿偷看,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这么会儿缓和的功夫,程沁律已经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此时他骨子里那股狠劲儿人生第一次如熔岩一样冒上来。他眯了眯眼,突然一记横踢踢倒了一旁的小刘,紧接着几脚连踹对准着那哑巴的脸狠狠捣去,瞬间磊子的鼻子和牙龈鲜血横流!
远处的两伙人同时愣了一下,刚刚这个临渊的人被五人围攻场景都看见了,尤其拿着棒球棍的磊子简直一下下在把他往死里打,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已痛得要意识迷离,可这人竟还能起身并有这么大杀伤力。
“操!”王漾明本能地跑过来支援,一旁黄粱的人则全体进入一种看戏状态。
程沁律浑身戾气极重地虐着捂着脸哇哇叫的哑巴,许是场面太过可怕,其他几人一时竟不敢上前。
一阵拳风凑近,程沁律立刻转身格挡,对方显然打架经验极为丰富,一击不中,猛地又一记膝踢捣上了他的肚子。
程沁律当即脸色成了酱紫色。这人显然和刚刚几个三脚猫不同,这一招力道太重,击地程沁律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砰!”的一声,程沁律趴倒在了地上,发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意识渐渐游离时,程沁律还在想太他么难看了,怎么可以这么狼狈……
王漾明晃晃悠悠走过来,走到程沁律面前踹了两脚,确定他动弹不得了,才抓起他的领子看他的脸。
“小子,你叫什么?”
程沁律视野已经完全模糊,却不忘一声冷哼。
王漾明皱了皱眉,他看着程沁律嘴唇上连到耳环上的链子,忽然伸手扯了一把,程沁律的嘴唇顿时鲜血直流。
“皮肤嫩的跟他妈娘儿们似的,哪儿来的少爷?跑这儿来装什么逼?”
恰在这时,废厂外突然响起一阵警笛声。
一辆黑白相间的城管车很快停在了废厂后门门口,吹哨声响起,一个胖胖的城管扭着一身肉指着废厂里的人骂:“哎哎哎!哪个学校的,都起来跟我走!”
王漾明的几个手下立刻牛哄哄地向那单枪匹马的城管往前走了两步,胖城管立刻吓得往车里缩,大骂道:“太不是东西了!还有没有点法了!”
也是在这时,城管车副驾下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皮肤白皙,穿着白T,脚底还踩着双趿拉板。
在王漾明几个手下的逼视中,那男生淡淡地看了地上的程沁律一眼,又抬起头,看着王漾明道:
“不好意思,这人好像是我学弟,他迷路了,我可以把他领回去吗?”
王漾明眯起眼打量着来人,阴森道:“你竟然还敢一个人来,莫厌聪?”
莫厌聪。
混沌的意识辨析出这个名字,程沁律下意识看向外面。一副极漂亮的身材站在废厂门口挡住了照进厂房的逆光,男生单手插着裤兜,姿势淡定而随意。正是傍晚夕阳开始变得橘黄的时候,阳光描虚了男生的轮廓,主体是暗的,很缥缈,看不清脸。
是那个司机说的,这里最强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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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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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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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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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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