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凉的动作太快,又没有丝毫预兆,待若溪反应过来时,胡牧阳脸上那个不甚明显却伤害性极强的唇印仿佛在宣告着胜利者的荣耀。
妈的,这次玩大了。小浪蹄子不讲武德,来了一招以退为进。表面看上去是为了男人的面子从而委屈了自己,实则她早已分析透彻胡牧阳的性格,算好了肯定会吃她这一套。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胡牧阳那一脸纠结的表情,也确实如此。
小妮子有两把刷子呵,把这种男人的心理猜的透透的,深切知道他们更喜欢什么,更看重什么,对症下药,无往不利。不过今天碰上了姑奶奶,算你倒霉!
只见若溪一把扯过浴巾,先将胡牧阳脸边的唇印狠狠擦掉,随后当着场中两所学校无数同学的面,直接亲在胡牧阳嘴上。
场中的围观者原本还在议论着单凉的直爽大方,没想到下一秒就被若溪的霸道御姐范惊的目瞪口呆。
一时之间,单凉的同学们开始纷纷指责若溪输不起,而医学院的亲友团则不断高呼“我姐霸气”!单凉被惊到泪眼朦胧说不出话,而胡牧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桂花的味道……
长吻了许久,若溪才将胡牧阳松开,随后对着下面说道:“都散了吧,从今天开始,这人就是我的了。人家学校准备了庆功会,咱医学院也不差事。一会儿我换件衣服,目标罗曼蒂克大酒店,今晚不醉不归,走起!”
呀呼!又美又飒的若溪再次点燃众人的情绪,一边叫好一边簇拥着她们二人向更衣室走去。场中只剩下脸色铁青的单凉和一众同学,其中一人恨恨道:“单凉啊单凉,你就是太善良了!刚刚为什么不说话,又为什么让那个女人把胡牧阳带走?”
这时又有人说道:“就是的,咱们学校谁不知道你俩才是天生一对,况且刚才的比赛明明就是你赢了嘛,胡牧阳本来就是你的胜利品,怎么可以白白拱手让人呢?”
不过又有人反驳道:“胡牧阳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商品,什么赢不赢的。单凉你别听她们乱讲,这人不值得咱们托付,姐姐以后再帮你找更好的男人。”
“呦呦呦,这回儿您可会说漂亮话呢,还不是因为自己没希望,所以看见单凉伤心才装成好人来安慰的。恐怕这会心里早就笑开花了吧!”
“你放屁,我是单凉最好的闺蜜,怎么会……”
“得了吧师姐,之前你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啊……”
霎时间,众人各怀心事纷纷开口,让原本就烦躁不安的单凉心中更加难受。终于,单凉大吼一声:“够了,都不要吵了!哼哼,我看上的男人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她们不是也要摆庆功宴么,咱收拾收拾也去参加!”wWW.ΧìǔΜЬ.Cǒ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单凉的刺激,导致若溪那晚的饭局中极其兴奋,向大家宣布两人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后,更是将气氛升至高潮。顺理成章,她和胡牧阳被众人疯狂劝酒,而后半推半就入了洞房。
他们二人,一个是有能力用功法把酒逼出体外却担心暴露而不敢,另一个同样有能力却不想用。所以良宵一夜,干柴烈火,极尽云雨。
自此之后,桀骜骄狂的胡牧阳忽然变成了小奶狗,有事没事就往医学院跑,烦的若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而在这荷尔蒙狂躁暴动的校园内,也永远不缺更富有激情的年轻人。很快,胡牧阳的故事就泯然消失在新加更迭的消息之中。只有单凉从未死心,不断变换方式打算重夺主权,不过一根筋的胡牧阳满脑子都是若有若无的桂花味,根本看不到眼皮底下都快把牙咬碎了的小姑娘单凉。
可能是在胡牧阳这里受到的打击过重,整整四年的大学时光,单凉始终无视着各种类型的优秀男孩追求,保持独身直至毕业。
所以若溪经常会有意无意提起这个人,揶揄着问胡牧阳是否后悔啊,是否留有遗憾之类的陷阱问题。这次也是一样,在听到胡牧阳准备去省会执行任务,若溪顿时冷笑道:“该去该去,距离上次出差都过去几个月了吧,思念遥远的她也是正常。我就说怎么都不愿意碰我,原来有更好更年轻的姑娘在翘首以盼呢。不错,真是不错。”
胡牧阳一听到这个问题就头大,根本无从解释嘛。可若溪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按说玄彬前辈于你我有恩,这件事我本不该多言。不过我却要提醒你,那个单凉,能不联系就不要联系,她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胡牧阳挠头道:“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我这次去省会是办正事,正经事!不是风花雪月玩去了。”
若溪收起戏谑表情,转为正色道:“知道你是办正事,可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之前上学那会你什么都不懂,有一些事情我们也在刻意瞒着你,至于原因,你是知道的。”
知道妻子这是话里有话,所以胡牧阳也没打断,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随即若溪又感慨道:“命运这个东西还真是摸不清楚,有的人平平淡淡过普通一生尤不知足,有的人却要背负与生俱来的使命;有的人修了一辈子功法也未必得见鬼怪灵异,可有的人就好似天生的磁体,这些玩意儿总会不请自来。”
听这云里雾里的话,胡牧阳又开始迷糊,用手指划着有些干裂的嘴唇,皱眉道:“你究竟想说啥?”
没想到若溪一瞪眼睛:“你就没发现最近这两个月有多不消停?先先后后经历了多少事心里没数么?哪一件不是要命的事?哪一件又不是涉及生死的事?真当拍电影写小说呢,主角光环加身,被打落悬崖都能捡到秘籍转头开挂人生!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些事并不是因为你进入了修者世界才开始找上来的,而是之前发生过很多,只不过你从来都不知道而已。”
静静思考着妻子的话,片刻之后胡牧阳才轻声道:“你的意思是,单凉她也……”
若溪点点头:“应该没错,不过我们家的功法不善于此道,而且上学那会我自身修为也很一般。但你应该清楚,从小我的鼻子就特别灵敏,无论是你偷偷抽烟,还是那些看不见的‘好朋友’,或多或少都能有所感知。那个单凉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朦胧,也很神秘。当时我只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所以设计过几次机会与她接触。只是那种感觉忽明忽暗,不太好确定,而且随着时间拉长,她也没过分表现出什么异样,我也就没再继续关注这个人。”
顺着妻子的话,胡牧阳开始回忆曾经的点滴,半晌后忽然拍腿道:“难不成军训那会儿的事就是你早早预谋出来的!”
若溪以为他又想到那一夜的疯狂,顿时脸颊发烫,随即白了他一眼,娇怒道:“是又怎么样,从小大伯就告诉你一定要低调行事、低调做人,你看看你刚离开家之后有多张扬,恨不得立刻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是异能之人吧!要不是我必须得保护……呃,看着你,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呢。”
胡牧阳没听出妻子险些说漏的话,全部心思都沉浸在第一次展露雄风的阶段,哈哈笑道:“你还是懂我的,知道靠百指柔可化我的百炼钢,嘿嘿,自那次之后我不就老实多了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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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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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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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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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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