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蕊没好气地说,“你有病啊?等下午那女人呢是吧?”
我心咚地跳了一下,偏过头去说,“没有……”
江蕊哼了一声,小声骂了句,“渣男。”
我不回答她,看到王夕颜已经进来了,兴致缺缺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对于王夕颜,我心里也是极其复杂,也不知道心里啥感受,就觉得心烦意燥。
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王夕颜以往的骄纵也消失了,进来之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走在墙边,一直小心翼翼的模样,时不时看江蕊一眼,然后又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听到我问她话,浑身震了一下说,声音从大变小,“啊,那个陈彤……拜托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我轻轻地挑眉摇头,忽然想到我和王夕颜的事情陈彤并不知道,她还拿王夕颜当闺蜜呢。
王夕颜微微低头说,“韩飞,谢谢你不把那些事情告诉陈彤……”
我看着王夕颜的样子心里感到很别扭,她穿着很素雅,很普通,完全没了以前盛气凌人的气势,但我并不感动,也没有任何表示。
我心里很清楚我感到别扭的原因肯定是因为王夕颜是装出来这副模样的。
倒是江蕊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王夕颜。
我摇摇头说,“没事,她让你带什么话?”
王夕颜闻言微微一愣,却摇头说,“没有说……带什么话,就是让我来看看你。”
我闻言哼了一声,心里感到可笑,心里想到了什么,直接问王夕颜,“她人呢?”
“她……”王夕颜欲言又止,“没有时间……”
我笑出了声,“她在秦志刚那边吧?”
王夕颜一听慌忙说道,“韩飞,陈彤她也是身不由己,她担心秦志刚报复你,在秦志刚那边说好话呢。”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你没什么事就走吧。”
王夕颜表情一下就垮了,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韩飞,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
然后说,“陈彤她真不是故意的,你应该跟她好好聊一聊……她还是很担心你的。”
但我并不吃她这套,我还想说让她别装了赶紧走,王夕颜却已经走了。
至于陈彤,我已经萌生了跟她分手的想法。
通过这件事情除了心伤,更重要的是我真的发现我真的不适合正儿八经地谈恋爱。
那句话说得好,“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如此真实。
对陈彤也不公平。
我今天是运气好活下来了,那万一下次没活下来了呢?
甚至到时候已经跟陈彤结婚了呢?
那她该怎么办?
不就成寡妇了吗?
我叹了口气,扪心自问,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过是因为她这么维护秦志刚而感到伤心吧?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江蕊打断了我的思路,问我,“这个姑娘是谁啊?你怎么这么讨厌她?我看她挺伤心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就是这个女人把我送上赌石这条路的。”
江蕊眨了眨大眼睛,笑了一声说道,“意思是我还得感谢她咯?”
我五官皱在一起,“感谢她什么?”
“你不走这条道我不就碰不上你了吗?”
我歪着头看着江蕊,我说,“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怎么这么多骚话?”
江蕊捂嘴笑了笑说,“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和别人讲话而已。现在讲的多了,我的天性就释放啦。”
我愣神了半天说,“挺好的。”
接着我转移了话题,正色问她,“梁成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梁成说是来看我的,但我对梁成还是太过了解了,如果他不是找我有事的话,他只会骂我“幼稚”的。
江蕊也瞬间不再玩笑,直接点头说,“嗯,是的。”
“光头留下来的事情?”
“是啊,”江蕊无奈地笑笑,“情况还挺复杂的。”
“怎么说?”
江蕊慢慢陈述我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我静静地听着。
事情确实挺麻烦的,光头死前跟昆北不少老大甚至杠把子都有灰色交易,现在光头死了,昆北和昆东又因为新城区的开发接壤了,来往更加频繁。
昆北本想大力出货,占据昆东的市场,但没想到光头死了,所以只能找其他人了。
但六爷不允许手底下人搞那些害人的东西,昆东和昆北因此产生了不少摩擦。
其中在新城区的唐雅最难做,三天两头被人找麻烦。xǐυmь.℃òm
但江蕊却说钱三多和毒虫张暗地里都已经跟昆北的人合作了,唐雅是六爷的女儿,不可能攻克的,所以现在昆北那些大佬都将目标放在梁成的身上。
但梁成一直不同意,所以也打了好几次,梁成损失不小,需要我回去挣钱。
江蕊形容昆北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形容地很夸张。
“看过去跟一座小山一样。”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感到心情复杂,特别是江蕊说成哥一直坚守着底线的时候让我感到非常惊讶,但仔细想过之后仿佛又在情理之中。
六爷可不傻,钱三多和毒虫的事情纸不包不住火,迟早会露馅。
到时候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梁成还能够继续往上爬……
这么看的话,这整个情况跟我其实没有多大关系,梁成只是缺钱了而已。
我说,“嗯,我晓得了,那你呢?他们有单独找过你吗?”
江蕊点头,“当然找过了,我虽然是个小头目,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不是?”
我笑了一声,又随口问道,“那你怎么样?碰了那生意吗?”
我真的就是随口一问,因为我心里已经认定江蕊不会碰了,因为她跟的是梁成。
但没想到江蕊很得意地说,“碰了,干嘛不碰,这生意多挣钱啊。”
我端着鸡汤的其手抖了一下,呆滞地看着她,“什么?”
江蕊看着我说道,“不然呢?梁成同意的。”
“梁成同意的?”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江蕊看着我的样子沉默了几秒钟问我,“想不到吗?”
我试探着说道,“成哥想吃两头?”
江蕊听了我的话反而愣了一下,随后耸了耸肩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吧,但我是她的人,当然是我越壮大越好了,但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帮我。”
“那怎么办?那就暗地里帮呗,我越有钱,他越厉害。”
最后眼神中流露出哀伤,“我不过是给他打工罢了。”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安慰她,事实就是这样的,我抱怨的一直比江蕊更多。
见我不说话,江蕊又说,“韩飞,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这世道马上就要变乱了。”
我笑了笑说,“乱世出英雄。”
江蕊站起来伸了个拦腰,回头看了狗三和刘文龙一眼,故意嘲笑道,“乱世出英雄?那你们是刘关张是吧?搁着跟我演三国演义呢?”
接着又补了一句,“三个人,也太少了。”
我微微凝神看着窗外,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蕊点了点头,“看你的咯。行了,我先走了,好好养伤,赶紧过来,我这压力这么大,你不希望我找别的男人释放压力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跟她说拜拜。
我躺在床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也能隐约感觉到,马上要乱了。
我想着明天就差不多出院了先,如果是赌石的话,只要手和眼睛能用就行了。
但这时,电话响了。
我拿出一来一看,眼睛缩了缩,是陈彤的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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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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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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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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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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