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佬毫不客气地说,“草,屌你娘类,三十万买块石头,脑残玩意儿。”
毒虫张则是讽刺道,“梁成,有这三十万在昆明付个首付,娶个婆娘,过正常人的生活不好吗?大不了哥哥帮你还月供嘛,哈哈!”
“这破石头里面有黄金都值不了三十万,憨包。”
梁成冷笑说道,“石头里要有东西,可比黄金值钱。”
毒虫张不以为意。
倒是钱三多一声不吭。
付完了钱,师傅就准备工具给我开石头,妈的,好巧不巧,居然是前几天在瑞丽想坑我的那个师傅!
那个师傅看到我也惊讶了,又看了看梁成,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想到那天的事情就有点生气,问何老板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师傅,何老板问我为什么,我说这个逼在瑞丽的时候就想坑我,切出来翡翠脏了不先告诉我就问我要不要进刀子。
何老板眉头一皱,还没说话,那个师傅就跑过来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说他母亲生病了,不得已回昆明来工作,说如果我不用他,何老板肯定会辞退他的,他娘还等着救命呢,不能失去这个工作。
我震惊了,我就说了一句能不能换个师傅,他就给我跪下了?
我愣了两秒钟,暗骂了一句没钱都他妈是孙子!
梁成说,“信不过就不用了,不要管这么多。”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说,“算了,只要他好好切就行了。”
师傅连忙说,“小哥放心,我一定会用尽我毕生所学给你切的,给你切个满绿出来。”
我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他说出绿就出绿?那我还挑个鸡儿的石头。
接着师傅问我要怎么切。
我说,“沿着蟒带先擦一圈,擦完再说。”
师傅没有犹豫,拿起刀子就动手。
何老板过来给我和梁成发了一支烟,问我,“小哥,你都看到这块石头乃却癣这么多了,为什么偏偏还要它?”
我看了他一眼,讽刺了一句,“那还不是因为是帕岗的石头,稀有啊,不然何老板也不会卖这么贵是不是?”
何老板笑了一声,对我讽刺并不在意,“哎呀,不贵,你刚刚都说了,可以保证不亏嘛!”
这时梁成也问我为什么。
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不懂赌石嘛……
我本不想和何老板说的,但反正钱都付完了,石头已经是我们的了,说说也无妨,“其实那个癣有两个,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一大片乃却癣,其实乃却癣只有很小一部分,那个咖啡色应该是粘上去的,那一大片应该是黑癣。”
何老板听了凑近石头一看,叫了一声,“还真是。”
但片刻后又说,“就算是乃却癣加睡癣,那也证明不了什么吧?就算蟒带直,也不能保证石头能出色啊!况且这块石头连松花都没有。”
黑癣也称作睡癣,一般配上松花才有可能出绿。
我抱着胸说,“黑癣夹大绿块,又是帕岗的石头,蟒带正,我相信他会出色,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擦完是鼻涕底的豆种翡翠。”
我刚说完,师傅果然扯着嗓子喊,“出了出了,鼻涕色,豆种,不青,颜色深,豆绿种!”
我们三人连忙围过去看,和我想的差不多,就是结晶不够细,算不上冰豆,至多算细豆。
豆种翡翠是翡翠里最常见的翠色,行内有“十有九豆”的说法。
但何老板冲我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小哥,神了!这都让你说中了!”
梁成看着颜色并不算好看的豆种表皮,摸了摸胡渣问我,“怎么样?值钱吗?”
我想了一下,看着何老板说,“何老板,擦成这样,五十万出给你不过分吧?”
何老板满口答应,“可以切牌子,镯子位有几个,五十万不成问题,怎么样?要出吗?”
那三个老大一听何老板的话马上坐不住了,光头佬语气很夸张地跟何老板说,“何老板,这玩意儿值五十万?你别被这小子骗了!”
何老板呵呵直笑,指着光头佬手上翠绿的戒指说,“光头哥,你这个戒指买了多少钱?”
光头佬说,“五万啊。”
我看了一眼他手指上的戒指,妈的,干青种的翡翠,暗的跟墨水一样,比豆种还垃圾,五万我能给他买十个这样的,他被宰了!
何老板也不拆穿他,而是点点头说,“如果这块石头里都是你戒指这个颜色,少说出五十个你手上的戒指,你说多少钱了?”
光头佬一拍锃亮的光头,骂了一句,“娘叻……”
这时钱三多开口说,“但这个没有光头手上的戒指好吧?”
何老板说,“是,如果是一个豆种的戒指的话,价格也就一万左右吧,做工好的也不会超过两万。”
毒虫张吸着烟吸了吸鼻子又说,“呵呵,整的动静挺大,也就这样嘛,还以为多挣钱呢。”
我看着他,心想三十万换五十万还不值钱?短短几分钟净挣二十万啊!
也许是因为他有在倒卖他烟里的玩意儿才会这么以为吧!
可是,赌石不犯法啊!
何老板笑笑不说话,然后扭头问我出不出,何老板以为我会出,也希望我出,毕竟擦成这样的石头可赌性还是很大的,他转手再卖个百万不成问题。
我才不信他就这样把翡翠弄下来打东西呢。
梁成也说,“这块挣二十万,你可以再去挑一块,不急,慢慢来。”
我笑了一声说,“成哥,我想继续进。”
何老板立马用很夸张的语气说,“小哥,可不敢再进了,这这,见好就收啊,万一里面啥也没有,薄薄一层,再要断翠了,别说五十万了,十万都够呛了!”
我并不听他的话,何老板说的有点道理,但绝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十万他妈还是有的!
梁成皱着眉问我为什么。
我语气坚定地说,“赌一把,赌跳底和飘花。这块石头我看了很久,色很足,很密,里头的肉会很好吃,我很有把握。”
梁成听我说很有把握,捏了捏拳头说,“跳了会怎么样?”
我眼神热烈地看着石头说,“跳了肯定一百五十万往上,飘花的话要看成色,好的飘花何老板不给两百万我叼都不叼他!”
这话说的何老板都急了,嚷嚷着说我不能过河拆桥,我打哈笑了两声说开玩笑的。
事实上我并没有开玩笑,他妈的,飘花加跳底,两百万我都说轻了,两百五十万都不定能下的来!
为什么非要出给何老板?我换个店出不香吗?
梁成眼底也闪过一丝炙热,当即拍板,“好,那就听你的!”
接着小声对我说,“最好能按照你的想法出,否则我们都不好看!”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擦的时候我知道结果,所以我不怎么紧张,但现在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完全是未知的,很但刺激,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的情绪带动了其他人,何老板也不再说话,都目不转睛地瞪着石头,仿佛石头里能蹦出来孙猴子一样。wWW.ΧìǔΜЬ.CǒΜ
师傅也摩拳擦掌问我怎么开。
我说,“别浪费时间了,拦腰切了。”
“好叻。”
师傅拿出一个较大号的切石机开始上手,切得空气中满是石粉,毒虫张咳嗽个不停。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突然变得无比紧张起来,刚刚梁成跟我说输了会翻船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紧张。
但这一刀真的切在了我的心坎上!
不跳底的话就玩完了!
随着“咚”的一声,石头一分为二。
我瞪直了眼睛往中间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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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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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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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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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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