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季梵手里的两张火符,一把丢了出去,身影闪动。
火光冲起,烧出了一条通道。
季梵紧紧盯着柳星河的背影,她的符是要靠咒语催动的,这柳星河怎么可以操控!
蛇嘴距离祁东的唇只有几厘,被柳星河一指弹飞。
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祁东丢了出去。
祁东爬了起来,腿都有些发软。
“快走!”
柳星河扛着那个鼎,从庙观跑出来。
“我曹!”祁东瞪大眼睛。
“牛鼻!”张四皮也忍不住道。
季梵跳上车,发动车子,一个漂亮甩尾。
柳星河跳到了车顶,后面一大堆蛇追了过来。
季梵一脚油门,尘土飞扬,蛇群被甩在后面。
车子一直开到很远,几人下了车。
祁东腿一软倒了下来,他用尽力气说完几句话,“我中招了!”
“小爷我难道就要英年早逝了吗?”
“天妒英才啊!”
他确实中毒了,脚上有两个被毒蛇咬过的伤口。
柳星河拿出银针,扎在祁东的身上。
顿时毒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季梵心细一些,她从小就修符箓之道,尤其是画符不容出得一丝偏差,因此她的目力自然是极好。她看着柳星河像变戏法一样,银针就出现在手里,美目涟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我去找点草药!”柳星河转身走进了丛林。
这个地方毒虫毒蛇较多,草药自然也有不少,只是很少有人认识罢了。柳星河找了两样,揉碎敷到祁东的伤口上。
季梵已经开始拿着手机拍照,准备发给总部,看有什么新的线索。
柳星河现在靠在车身上抽烟,他之所以把鼎抗回来,自然是要让祁东用卦卜之术,算一算这个鼎。
冥冥中,柳星河感觉用这个鼎去算,能算出更多东西,或许连疯婆子的踪迹都有可能算到。
柳星河对祁东的一手卦卜之术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因为学这种东西学得精深,是非常注重天赋的。
如若大成,那可是三千至强大道!
一直到了傍晚,祁东才悠悠醒来,他脑子还有些浆糊。
愣了一会,才唉声叹气道:“小爷我啥时候遭过这罪啊!”
“我差点就要见祖师爷了啊!”
“我命苦啊!我要向组织索要赔偿!季大姐,你一定得给我报上去!”
季梵一家踹在他屁股上,骂道:“哪这么多事!没死赶紧干活!”
根据祁东卦卜的方向,张四皮开了车,一直朝着西陵群山深处去。
至于魏云,永远留在了那个破庙观,也是罪有应得。
祁东手持着一个罗盘,盯着上面的指针。
等他喊停了,车子到了一个寨子。
寨子里很多人举着火把跑了出来,围住了车子。
“大师说了,烧了他们!我们失踪的亲人就会回来!”
“烧了他们!”
众人群情激昂,有的人跃跃欲试,火把几乎捣在了车头上。
季梵下了车,“乡亲们,听我说,我们是好人,就算烧了我们,你们失踪的亲人也回不来,但我们能够帮你们!”
众人哪听得了这些,那位大师的各种神奇之术,早已征服了他们的心。
不然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去相信一个外来自称大师之人的话。
在他们眼里,大师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所谓的鬼迷心窍也可以这么形容。
“一派胡言!村长不要听他胡说,他们就是恶鬼,大师已经预测到罪魁祸首会到我们村东头,是他们给我们带来的灾难!”
“烧死他们!”
“对烧死他们,我们要相信朱大师!”
季梵急的直跺脚,这么多人不听自己说话,个个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如果她如果选择逃避,带着其他几人走了,那么来这个村寨还有什么意义呢,怎么去找到邪道朱河。琇書蛧
可是如果动手,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她下不了手。
柳星河下车,一脚将叫的最欢的一个年轻人踹翻,倒入人群里。
季梵心中一凉,完了,本来场面这么难控制,你还要火上浇油。
你是帮忙还是,添倒忙啊!
就连性子一直很沉稳的张四皮都看不下去了,想要去伸手拉住柳星河。
在他看来柳星河太冲动了,本来在庙观柳星河的所作所为,让他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很多好感。
可是现在他觉得柳星河太不会看清形势了。
这是要把事情越办越遭啊!
这是加大矛盾冲突!
果然村长大怒,他吼道:“打人了,大家快烧死他们!”
众人纷纷向前紧逼了几步。
“呔!”柳星河催动元力喊出。
这是佛门法号,具有镇压邪念,平复清心之效。
这群人能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丧失理智,如此行事,跟邪道朱河脱不了干系!
邪道的诡异,是普通人靠揣测,所想象不出来的!
众人身躯一震,脚步停了下来。
村长喊道:“等一下!”
“你们刚刚说,可以帮我们,怎么帮?”
“我们寨子,这些日子,失踪了十二个村民,可是朱大师自从来到我们村子后,已经帮我们找回了四个。他说,是你们带来了灾祸,这,你们有什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你们受了他邪法的蛊惑,才会如此信任他。”
“我们今天刚到你们寨子,就是来寻那位朱大师,除掉这个祸害。”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应该也能感觉到,那位大师本身就不对劲。”
“何不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和那位你们口中的大师,论辩一番?”
村长脸色阴沉不定,他是村长,自然知道那位大师的手法。
如今脑海清明,仔细想想,那位大师不仅做法的时候渗人,不像正道人士的手笔。而且离他近了还有一股阴冷气息,隐约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血腥和尸臭的味道。
可是那位大师他得罪不起,如果这四个年轻人搞不定朱大师,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柳星河看着村长犹豫不定的神色,一挥手,众人手中的火把全灭,他又一挥手,火把全部燃起。
这是故意透露些实力。
果然村长暗自舒了口气,看来这几个年轻人倒也有些本事。
“那就随我进寨,把你交由大师处置?”
“可以。”柳星河点头。
这时刚刚挨打的那个青年,跳到村长面前。
“叔,他刚刚打我!大家都看到了,咱们不能放他们进寨子啊,要烧死他们!”
“大师说了,要在村东口烧死他们!不然我们村就要面临大灾难了啊!”
“我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咱们家里人着想啊!”
也有村民低声赞同这个青年。
村长脸色很难看,这个家伙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左右不是人呢?
非要自己难做。
没有看到刚刚自己没有说请字,而是让他们听由大师处置?
这是我给自己留的一个退路啊!
你非要逼死老子?
“聒噪!”柳星河一巴掌抽在青年脸上。
“中邪太深,该醒醒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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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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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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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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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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