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最终还是在连绵不断的雨水中走向尽头,寒冷的十一月很快就来临了,霍格沃茨周围的群山上已经白雪皑皑,天空和礼堂里的天花板都变成了淡淡的蓝灰色,城堡里的气温也降低了不少,大部分学生都戴上了厚厚的围巾和手套。
与十一月一起来临的,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这段时间,两个学院之间的火药味又浓了不少,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走廊上看见德拉科伸长着胳膊模仿罗恩漏接鬼飞球了,每当这个时候,罗恩的脸色都会变得极为难看,手上不管拿着什么都会掉,德拉科则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这种场景总是会让我忍不住蹙起眉头来。
“得了瑞亚,如果你想和我说魁地奇,”德拉科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敲了两下,他抬起头看着我,警告道,“那你最好别说,我并不想听。”
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一周,这天我们再次约在有求必应屋见面(这回它变得有些像我们的公共休息室),我每写几行字就要抬头看德拉科一眼,犹豫着想要和他说些什么。虽然德拉科一直在专注地写着他的魔药课作业,但我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沮丧地撇撇嘴,憋出了一句“好吧”。
“怎么?难道你真的指望我对韦斯莱手下留情吗?”不知为何,德拉科倒是突然有些生气,他把羽毛笔扔到一边,环抱起自己的双臂,“那都是心理战术!如果连这都受不了,那韦斯莱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魁地奇赛场上——噢,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他待在那儿,这样我们赢得比赛的概率就变大了。”
德拉科所谓的“心理战术”指的应该就是那些在罗恩面前的漏球模仿、已经在斯莱特林内传唱起来的“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和刻着同样的字的徽章。
“说真的,我对心理战术没意见,我也很希望斯莱特林能赢。”我叹了口气,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输了比赛,你不要做傻事。”
“我看你才是别说傻话,”德拉科皱起眉,不高兴地说,“我们不会输的,特别是在对方有韦斯莱的情况下。”
“但魁地奇毕竟还是团体运动——”
“瑞亚,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和格兰芬多们走太近,”德拉科“啧”了一声,有些恼火,“你现在是觉得我们的水平比不上格兰芬多的吗?”
梅林!
我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和他吵架的好时机。于是我缓缓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好声好气地说:“我只是担心万一比赛输了,你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像上回在魔药课前那样说了些不可挽回的话就不好了——你还记得那天的隆巴顿吧?”
德拉科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说:“我倒是觉得你的担心毫无必要。”随后,他重新埋头于他的魔药课作业,摆出了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我也有些气闷,却因为没法直说而只得把怨气发泄在那本参考书上,一时之间,我大力翻阅纸张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知道德拉科并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他现在应该满脑子都是即将打败哈利的喜悦和等着看罗恩出丑的洋洋得意。因此,在经过一番仔细考虑后,我还是在比赛当天早晨,小声地嘱咐布雷斯在赛后看着点德拉科。
幸好我在布雷斯的心里已经是一个无法彻底放下德拉科的人了,因此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在球队成员纷纷离开礼堂以后,我终于吃完了碗里最后一点麦片。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用仿佛要上战场一般的语气对身边的达芙妮说了声“走吧”。她点点头,看起来也有些心神不宁,我猜她或许在紧张——因为这是布雷斯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
今天十分寒冷,但没有风,阳光也不刺眼,怎么看都非常适合进行魁地奇比赛。我拽着达芙妮在看台前排坐下,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坐在了我身边的空位上。
“早上好,瑞亚。”是西奥多。
“你好。”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西奥多打量了我一眼,说:“你没有戴徽章。”
“我找不到了。”这倒不是随口胡说,在拿到徽章的那天,我就把它随手丢在了宿舍里的某个角落,几天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那个徽章了。我瞥了他一眼,说,“你也没戴。”
西奥多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有说什么。
很快,两队球员就扛着飞天扫帚来到了球场上,看台上人声鼎沸,欢呼声和口哨声不绝于耳,在这之间,我隐约能听到唱着“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的歌声。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当罗恩漏了第一个球的时候,那歌声便嘹亮起来,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球,背对着球场指挥啦啦队唱歌的潘西脸上满是笑意。我举起望远镜看向在球场上方兜圈子的德拉科,他正在得意洋洋地跟着唱。虽然现在斯莱特林四十比十领先,但我却愈发紧张。果然,没过一会儿,德拉科和哈利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拨转扫帚向同一个方向飞去,我慢慢地握紧了拳头,竟在寒冷的冬季冒出了一丝汗意。
哈利逐渐缩短了他与德拉科之间的距离,很快他们便并驾齐驱了,两个人都伸长了手臂抓够着。我捏着望远镜的手竟颤抖起来,然而,只是我眨了眨眼的功夫,哈利便先德拉科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们的支持者欢呼起来,而我却只是担忧地望向了紧抿着嘴唇的、脸色极差的德拉科。
“坐下吧,瑞亚。”达芙妮拽了拽我的袍子,我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栏杆。我有些茫然地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突然之间,一阵惊呼从看台附近传来,我连忙扭头看去,只见哈利被游走球击中摔倒在靠近我们的球场上,霍琦夫人愤怒地向打出这一球的克拉布飞去,而脸色惨白的德拉科则降落在哈利身边。
“噢,千万别……”我重新抓紧了栏杆,踮起脚向场下看去。
“你到底在看什么?”达芙妮走上前来,抓住了我的手臂,“回来吧,你这样很危险——”
“……你喜欢我的歌词吗,波特?”
就在这时,德拉科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我们的耳中,达芙妮停止了动作,也像我一样向下看去。哈利并没有理他,只是站起来,走向他的队友们,而德拉科不依不饶地嚷了起来:“我们还想多写几行歌词!可是又肥又丑不好押韵——我们想唱唱他的老妈——”
“别再说了……”我无力地喃喃自语道。
“——没用的废物也不好押韵——他爸爸——”
我注意到正在庆祝的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僵住了,他们回过头瞪着德拉科。这时,格兰芬多队的队长安吉丽娜连忙拉住了双胞胎之一的胳膊劝说他别冲动,可德拉科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可你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波特?还在那儿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我想你是被麻瓜带大的,韦斯莱家的土窝闻起来就不错了——”
“布雷斯?”达芙妮轻声咕哝了一句,只见布雷斯匆匆降落在德拉科旁边,拽了把他的胳膊,似乎是想让他先回更衣室。
尽管德拉科跟着他往后退了一步,但他却挣开了布雷斯的手,望着哈利和被其他人抓着的韦斯莱双胞胎,讥讽道:“也有可能是你记得你妈妈家的臭味,波特,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
就在哈利和乔治冲向德拉科的时候,达芙妮倒抽了一口凉气,而我却愣愣地看着底下乱成一团的场景。
其实我不想看的,但我的大脑似乎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尽管我的脑海里疯狂叫嚷着“别看了”,但我的眼睛却倔强得都不愿眨一下。哈利和乔治抡起拳头揍向德拉科,他立马就倒在了地上。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在一旁站着的布雷斯飞快地抬起头看了眼我们,随后便反应极快地想把德拉科解救出来,但在他刚伸手拉住德拉科的瞬间,他也被卷入了战局中。“真见鬼——布雷斯!”达芙妮恼火地跺了跺脚,果断地向看台出口跑去。
我应该也和她一起下去——我这么想道,但我的脚底下竟然像生了根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于是我只能既生气又心疼地看着球场上的场景,双手紧紧地抓着栏杆。底下的人影依旧缠斗在一起,直到霍琦女士的一声“障碍重重”才把他们分开,哈利和乔治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而德拉科蜷缩在地上,捂着头一副动弹不得的模样,布雷斯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儿,他缓缓地直起上半身,却在达芙妮的身影出现在球场上的时候又躺了回去。
霍琦女士的出现给这场闹剧画上了句点,布雷斯和德拉科都被扶起来,送去了医疗翼,看台上的人群逐渐散去,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动作僵硬地回头看去。
“走吗?”西奥多平静地看着我,问道。
我迟钝地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因为抓了太久的栏杆,我的双手竟冷得像块冰一样。我吸了吸鼻子,把手缩进长袍袖子里,跟在西奥多身后走下了看台。
在往城堡走去的时候,刚才的一幕幕竟像电影胶片一样,在我的大脑中反复回放,我发现我竟然将德拉科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记得如此清楚,而每一句话都在指向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刚刚的德拉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小子。
可是——
我在门厅的大理石楼梯前停下了脚步,抬头向上看去。
可是,哪怕是在这种时刻,我仍旧如此牵挂他。
西奥多转过身看向我:“不回休息室吗?”
“我想去找一下达芙妮。”达芙妮现在肯定在医疗翼里,我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西奥多侧过头,微微皱起了眉。在那个瞬间,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眨了眨眼睛,漠不关心地“哦”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过那些台阶,往医疗翼跑去。
医疗翼附近的走廊一如既往的空荡,看来那些送德拉科和布雷斯过来的同学已经离开了。我一边朝转角走去,一边思考着过会儿该如何在探望布雷斯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看一眼德拉科的情况,然而就在我转弯的时候,我和手里捏着皱皱巴巴的队服外袍的德拉科迎面撞上了。
“嘘——”见我瞪大了眼睛,德拉科连忙竖起食指摆在唇边,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用气声说,“布雷斯和格林格拉斯——你知道的——”他撇撇嘴,露出一副复杂的表情来。
我心下了然,德拉科多半是不想做电灯泡才离开医疗翼的。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除了头发乱了点之外,德拉科看起来像是没有挨过打一样,或许他们的伤势对庞弗雷夫人而言并不是什么难题。
这让我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
“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来了——”德拉科边说边要伸手拉住我,而我却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他的手捞了个空。德拉科的动作僵住了,我连忙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提议道:“我们去有求必应屋吧,好吗?”
德拉科点点头,示意我先走。
四楼到八楼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直到我握住从白墙上出现的门把手,我的脑子里仍旧一团乱麻。我清楚地明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应该关心他的伤势、安慰他不要将这次失利放在心上,可我根本无法顺畅地将这些表达出来。德拉科在球场上讽刺韦斯莱一家的话语如同刺一般横亘在我的喉头,正是它们在阻止着那些柔软的心意。
就连有求必应屋都能感受到我的心烦意乱,现在它的摆设不像往常那样温馨,宽敞的屋子里只放了一些简单的桌椅。
这时,从我的背后传来了一些动静,我转过身去,与拉开大门的德拉科四目相对。他有些不自在地向我走近几步,最后停在了桌边。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张桌子,沉默地望着彼此,似乎都在犹疑着该用什么话打破僵局,半晌后,德拉科第一个挪开目光,他盯着桌子一角,轻声问:“你生气了?”
我的确是应该生气的,气他用难听的话侮辱罗恩和哈利的家庭,气他总是自讨苦吃,可就在我看着他走进有求必应屋的时候,我却忍不住心软了。
因为他不像往常那样,懒懒散散地走进来,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抱怨哈利对他动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指责他,可他没有。
他那僵硬的步伐、抿得如同钢丝一般的唇线、紧握拳后又放开的双手都被我尽收眼底,我知道德拉科在紧张。
“瑞亚?”我长久的沉默让他更加慌张了,德拉科倾过身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闭了闭眼睛,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三年级的时候你也输过比赛,但当时你的赛后表现完全不像今天那么糟糕。”
“因为韦斯莱不是那场比赛的守门员,他打得那么差劲,我根本没想到——”德拉科又愤愤不平起来。
“德拉科,”我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真的不想在我们有限的相处时间里和你说这些,但我必须得说——”
我绕过桌子,朝着他的方向迈了几步,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德拉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我的手。
“我不是疯了才说这种话的,”我更加用力地拽住了他,逼迫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也没有傻到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你。我会这么想,只是因为我知道你能够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我问过自己很多次,我认识的德拉科是一个善良的人吗?
当然不是,但正是这样的他,曾在一年级时不顾自己的安危骑着扫帚飞上来救我,二年级时与哈利一起杀死蛇怪,三年级时主动撤销对巴克比克的投诉,甚至在去年,他帮助我一起扭转了塞德里克的命运。
我想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德拉科,他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在大部分时间里都表现得像个混球,但他却在过去很多个关键时刻中,展现出了自己善良的一面。
“我曾经被要求做过很多事,”德拉科自嘲一笑,“但我从来没想到,你的要求居然是其中最难做到的一个。”
“这不是要求,德拉科,”我主动靠近他,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背,宽慰他道,“我只是知道你能做到——即使这要花很多时间,但你最后一定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德拉科叹了口气,搂紧了我,温热的呼吸覆在了我的脖颈上,他偏过头亲了亲我的发际,郑重地说,“但我会试着这么做的,好吗?”
我抬起头,用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他。m.xiumb.com
德拉科顿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受不了地翻了翻眼睛,嘟嘟囔囔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不该那样说他们的家人。不过你要知道,这并不意味着我以后能对波特他们有多友好,毕竟——”
我打断他的话,终于笑了起来:“得了吧,我从来就没指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德拉科总算松了口气,他撇撇嘴,有些不满:“行了,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别的了吧?”
我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于是我连忙伸手,配合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痛吗?”
“噢,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有这回事呢。”德拉科斜眼瞪我。
那不是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并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嘛……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给德拉科听,于是我只得努力地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真切诚恳:“怎么可能呢?我明明一直都很关心你呀。”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德拉科冷哼一声,几乎没细想就抱怨起来,“你当时就应该和格林格拉斯一起到球场上来。”
尽管我知道他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这句话还是让我的嘴角垮了下去。
在我看着达芙妮毫无顾虑地冲下看台、跑向布雷斯的时候,我既欣慰于她的举动,却又有些羡慕——因为我已经不能这么做了。尽管我十分想像她那样,义无反顾地奔向德拉科,但我还是用所剩无几的理智让自己留在了看台上。
“我也希望我能过来,”尽管我们还维持着拥抱的动作,但我的双手已经慢慢松开了,“如果可以,我甚至会来得更早,在发现你即将给自己惹麻烦前,我就会来找你。”
“抱歉,瑞亚,”德拉科顿时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俯下身子,重新抱紧我,解释道,“我只是——”
“我明白。”我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明白,他和我一样,只是有些羡慕达芙妮和布雷斯而已。
这次的见面来得突然,因此我们没呆多久便打算回去了。德拉科照例让我先走,但在我即将拉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前,他又突然叫住了我。
“别回头,瑞亚,如果你看着我,我就没办法说出这些话了。”德拉科的话让本打算转过身的我停住了动作,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一直以来,你都把我想的太好了。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人会觉得我是什么好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这么认为。”
“但如果你觉得我现在没有那么坏了——或者觉得我突然有了良心,”德拉科顿了顿,像是有些羞于开口,但最后他还是坚定地说道,“那只是因为我遇见了你,瑞亚,你成为了我的良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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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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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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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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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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