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外面的天空蔚蓝明亮,而阳光也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上留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光影,这让我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可当我顺着大理石楼梯爬到猫头鹰棚屋、看清里面的人的时候,我的心情由愉悦转为尴尬,只想找个机会悄悄地退出去。
“早上好,瑞亚。”然而,率先转过身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他露出一个比现在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塞德里克。”我硬着头皮走进去,朝站在最里面的哈利打了个招呼,“你好,哈利。”
“你好!”哈利的声音有点热情过头了,他看向我,脸上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塞德,这位是?”有着一头漂亮的、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的秋·张站在塞德里克身旁,好奇地问道。塞德里克笑着为我们彼此做了介绍,我与秋友好地握了握手,没话找话道:“你们来得可真早。”
“哈利是最早到的,”当秋提到哈利的名字的时候,哈利有些不自在地踢了踢脚底的稻草,“我来给我妈妈寄生日礼物。”秋说道,一边东张西望着为自己寻找一只合适的猫头鹰。
塞德里克笑吟吟地补充道:“我是陪秋来的。”
我往里走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哈利,只见他一会儿瞧着天花板,一会儿瞪着旁边的猫头鹰,似乎打定主意不去看秋和塞德里克了。
“今天天气真好,”我在哈利身边站定,唤了一只学校的猫头鹰下来,看着哈利道,“你们过会儿要训练魁地奇吗?”
哈利点了点头,塞德里克突然问道:“对了,格兰芬多找到新的守门员了吗?”
“找到了,”哈利干巴巴地回答他,“是我的朋友罗恩·韦斯莱。”
正在往猫头鹰的脚上系包裹的秋随意地问道:“他飞得好吗?”
“我觉得不错,”哈利说,“但我没能观看他的选拔,我被乌姆里奇关禁闭了。”
猫头鹰棚屋里突然安静了一下,我选的那只鸣角枭带着信展翅离开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响亮,塞德里克率先说道:“我们都听说了那件事,你很勇敢,哈利。”
哈利有些僵硬地偏过头看着他。
“没人会比你更了解三强争霸赛那天的情况,”塞德里克直率地说道,“你没道理欺骗我们。”哈利眨了眨眼睛,咕哝了一声“多谢”。
“我们相信你,哈利。”秋抱起她那只谷仓猫头鹰,坚定地说道(我发现哈利的耳朵突然红了),“我听塞德说了迷宫里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帮了他的忙——”
“噢,没关系,塞德里克也帮了我很多。”哈利苦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随后他抬脚向外走去,“瑞亚,一起去吃早饭吗——”
就在这时,猫头鹰棚屋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我们全都转身向外看去,只见管理员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走了进来,那张塌陷的脸涨得通红,稀疏的花白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刚刚跑上来的样子。洛丽丝夫人跟在他的脚后,一进来就盯着头上的那些猫头鹰,饥饿地喵喵叫着。
“啊哈!”费尔奇向我们迈进一步,竖起一根手指指着我们,“我得到了一个情报,你们有人打算订购大量的粪弹——是不是你!”费尔奇的手指颤抖了半天,最终指向了哈利。
哈利语气不善地反问道:“谁告诉你我订购粪弹了?”
“我当然有我的情报来源,”费尔奇得意地笑着,“现在——”
“哈利没有订购粪弹,”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完,我瞧了瞧塞德里克和秋的脸色,决定把他们也拉下水,“我们都看到了。”
“你怎么知道——?”费尔奇转向我,咄咄逼人地问道。
“没错,我敢保证,哈利刚刚寄出去的不是什么粪弹的订购单。”塞德里克平静地说道。
费尔奇的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都转了一圈,然后他一转身,拖着脚朝门口走去,离开前不忘威胁哈利道:“如果我闻到有粪弹的味儿……”
“你不会在我们这里闻到的,”我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再见,费尔奇先生。”
秋望了望费尔奇离开的背影,咕哝了句“真奇怪”,而我则是拽了把哈利,示意我们先走。虽然猫头鹰棚屋不是什么绝佳的约会地点,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杵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更何况,在我寄完信后,哈利都差点儿把“快走”这个词写在自己脸上了。m.χIùmЬ.CǒM
由于哈利的初恋是被我间接地扼杀在摇篮里的,所以我一路上都满是歉意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在我们沉默地走下几层楼后,我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哈利,你还喜欢秋·张吗?”
哈利的脸微微发红,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慌张地瞥了我一眼,过了半晌,他才发出像是哼哼唧唧一般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太容易从她身上转移注意力,是不是?毕竟秋长得那么好看,还会打魁地奇,她的确很迷人。”我赞同地点点头,随后用半真半假的口吻说,“或许你可以看看别的女孩子,哈利,我听说金妮现在很受欢迎,她是不是也很会打魁地奇?”
“金妮?”哈利茫然地说道,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我不知道——她更像我的妹妹。”
我撇了撇嘴,忍不住暗暗感叹道,青春期的男生啊——他还不知道自己明年就会喜欢上金妮呢。
“我没办法讨厌塞德里克。”在我们又走下一层后,哈利突然说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能理解为什么秋更喜欢他——如果塞德里克像马尔福一样浑蛋就好了。”
这话差点让我一脚踩空,我连忙握住楼梯扶手,轻描淡写地说:“那他就不会被分去赫奇帕奇了。”
沉浸在自己的感情烦恼中的哈利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他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接着和我一道朝礼堂走去。还好我们在门厅遇到了同样去吃早饭的罗恩和赫敏,一见到我们,罗恩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眼睛突然一亮:“嘿,瓦伦丁,你猜怎么着,真被你说中了,我入选我们院队了!”
“恭喜你,”我和赫敏打了声招呼后,笑眯眯地对罗恩说,“我刚刚从哈利那儿听说了。”
“或许你真的在解梦上比较有天赋。”罗恩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我是不是得认真记录一下自己的梦境了?”
“噢,罗恩!”赫敏朝他皱起眉头。
我连连说着“只是巧合而已”,然而罗恩却十分执着地认为我能从他那关于一只会飞的烤鸡的梦境里解读出些什么来,因此当我们分别的时候,他还在和我描述那个梦里的细节。
“好了,韦斯莱,这说明你以后会成为傲罗——”
“我不明白,烤鸡和傲罗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罗恩一边被赫敏和哈利拽走,一边扭过头困惑地问道。
我哭笑不得地冲他摆摆手,转过身在斯莱特林长桌边坐下,此时正和布雷斯兴致勃勃地聊着魁地奇的德拉科突然提高了音量,语带嘲讽地说:“今年我们不必把格兰芬多放在眼里了,毕竟他们选了韦斯莱做守门员。”
“怎么,”布雷斯礼貌地问道,“他飞得很差吗?”
德拉科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讥讽道:“当然,要我说,他一个球都接不住。”
我莫名其妙地斜瞅着他,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故意做出这副说给我听的模样,难道我看起来很在意罗恩的魁地奇水平吗?
早餐时间,我特地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斯莱特林们的闲聊内容,在发现里面并没有突然出现德拉科·马尔福的花边新闻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昨晚德拉科成功把血人巴罗糊弄过去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血人巴罗并不好奇学生半夜与谁幽会。
下午,格兰芬多会进行第一次魁地奇训练。从德拉科与布雷斯的聊天内容来看,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挖苦他们的机会,而我对那种场面并不感兴趣,因此吃过午饭以后,我便抱着一大堆书去图书馆写作业。也许是因为今日阳光明媚,所以图书馆里并没有很多人,我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的座位坐下,从这里还能看到屋外闪闪发亮的黑湖。我满意地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后,便拿出书本和羽毛笔,开始琢磨起麦格教授的那篇非动物驱召咒的长篇论文。
只不过我才刚写了半张羊皮纸,我便从眼角余光里瞥到有个人站在了我的桌旁。我抬起头,对着西奥多抬起了眉毛:“怎么了?”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座位。”
我瞪着他,思索了半天后,迟疑道:“这里还有位置。”
西奥多点点头,把东西放在我的对面,拉开椅子说:“谢谢。”
“你知道,”我捏着羽毛笔,几次三番试图往下写,最后还是忍不住对西奥多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能不能坐在这里。”
“我比较喜欢含蓄一点的方式。”
我的嘴张了又闭,决定还是不指出他的行为与“含蓄”一词根本毫无关系。于是我点点头,重新埋头于作业中。
尽管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边上,但西奥多安静得甚至让我忘记了他的存在,因此当我写完麦格教授布置的论文,身体向后仰去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他抬起头看向了我。
我尴尬地放下了手臂,轻声咕哝了句“抱歉”。
西奥多歪过头,一只手摸了摸放在附近的书本,突然说:“能借我看一下你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吗?我的忘记带了。”
我从旁边的书本堆里找到了自己的,就在要递给他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回收了收手,在西奥多不解的眼神里,我嘿嘿一笑,问:“那你能让我看看你画的护树罗锅吗?”
西奥多挑了挑眉:“你想抄作业?”
“含蓄一点儿,”我学着他的话,厚着脸皮说,“我只是不记得护树罗锅的腿部细节了。”说完,我掂了掂手里的书本,朝他抬起了下巴。
西奥多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成交”后,便扭过头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在递给我的同时抽走了我手里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我接过他那张已经完成的图片,看了眼上面栩栩如生的护树罗锅,惊讶地看向他:“你画得真不错。”
西奥多已经打开了我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听到这句话,他突然勾起了嘴角,扬起手里的书,那页是关于制作缓和剂的,上面赫然一个我无聊时随意涂抹的火柴棍小人。西奥多点点头,说:“和你比起来——的确,多谢夸奖。”
我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地伸手想抢回我的课本。
西奥多眼疾手快地把书收了回去,我抓了个空,恼火地看着他。“在魔药课上画这个,瓦伦丁,”西奥多抬起眼睛,里面含着一抹笑意——我相当怀疑那是嘲笑——他接着说道,“怪不得你总是配不好药剂。”
“诺特,我警告你——”
“抱歉,”西奥多敛起笑容,放下书,拿出另一叠羊皮纸,“你应该还没写天文学的作业吧?”
我看着他,心里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眼神一会儿落在西奥多脸上,一会儿又飘向他手里的作业。半晌后,我破罐子破摔地想道,算了,为什么要和现成的论文过不去呢?于是,我别扭地从他手里接过羊皮纸,嘴硬道:“我只是参考一下!”
西奥多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写作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我终于写完那篇关于木星的许多卫星的天文学论文后,暮色已经笼上了屋外的场地。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西奥多的作业还给他,我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太好了,这样我明天就不用忙着写作业了。”
“你明天有别的计划?”西奥多合上我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把它推向了我,问道。
“唔,”我吞吞吐吐道,“我要去关禁闭。”
“禁闭?”西奥多挑了挑眉,“斯内普教授终于受不了你的魔药成绩了吗?”
“别造谣,”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是帕金森,她说我违规夜游。”
西奥多点点头,一边把羽毛笔和墨水放回包里,一边平静地问道:“马尔福没有拦着她吗?”
我心虚地笑了笑:“当然没有。”
“如果我是马尔福——”西奥多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目光落在刚刚还给我的那本魔药学课本上,他顿了顿,突然轻哼一声,“算了,我并不想成为马尔福。”说完后,他没有给我应答的时间,反而迅速地站起身,抱起桌上的一摞书本和羊皮纸,对着我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说了声“回见”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还好他马上就走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这句话呢。
周日早上,我在德拉科所说的禁闭时间开始前十五分钟猛地惊醒,达芙妮并不在宿舍里,她不知道我要去关禁闭,因此她贴心地没有在休息日喊我起床。我从床上弹了起来,着急地换衣服、洗漱,随后背着包踩点到达了奖品陈列室。在看到费尔奇的那个瞬间,我连忙闭上了嘴,把还剩一半的哈欠给吞了回去。
“早上好,瓦伦丁,”费尔奇抱着洛丽丝夫人,阴测测地看着我,“你差点就迟到了。”
我怀疑他还在因为我昨天帮哈利说话而记恨我,因此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费尔奇朝我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伸手指了指奖品陈列室,说:“帕金森和我说了你要来这儿擦奖杯——记得不许用魔法,我能看出来,”费尔奇一边威胁我一边把一块散发着诡异味道的抹布扔到我手里,“中午我会来检查的。”
直到费尔奇走远,我才猛地伸直了手臂,尽可能地让那块布离我远一点。我捏着鼻子,愁眉苦脸地朝奖品陈列室的深处走去。就在我盯着那块黑乎乎的抹布,抽出魔杖打算给它个清理一新的时候,我听见德拉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很准时嘛,瑞亚——”结果,他刚在我身边站定,便夸张地后退好几步,一只手造作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道,“梅林啊,这是什么味道?这里难道藏了巨怪的尸体吗?”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他,朝他挥舞着那块抹布,怒气冲冲地说:“瞧你给我找的好差事!”
德拉科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嫌弃道:“哎,别凑这么近!我不想沾上那股味道。”
我哼了一声,对着抹布用了除垢咒后,那股臭味才终于消失了。德拉科观望了一会儿后,才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他抱着双臂,慢条斯理地说:“奖品陈列室也不算糟糕吧?除非你想去擦盥洗室——”
“我是因为谁才被关禁闭的呀?”我心不在焉地用抹布蹭着一座奖杯,阴阳怪气地说。
“但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见面——”见我扭过头,恼火地瞪着他后,德拉科便识趣地岔开话题,说,“我来帮你,好吗?”
我还没说什么,他便挥了挥魔杖,轻声说了句“旋风扫净”,那些蒙在奖杯上的灰尘顿时就不见了,整个房间里都变得亮闪闪的。我张了张嘴,目瞪口呆地说:“这太干净了——费尔奇不会看出来吗?”
“他才看不出来。”德拉科轻蔑一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拉着我到房间角落里坐下,一边从他的包里掏着什么一边说,“对了,我给你带了早餐。”
我颇为感动地看着他:“德拉科,你真讨人喜欢。”
他拿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包裹,斜眼看我道:“噢,你那群格兰芬多的朋友们可不会这么想,是不是?”
“他们那是不了解你。”我笑眯眯地接过包裹,凑过去飞速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随后他一边陪我吃早餐,一边与我聊了聊那晚血人巴罗的反应(“噢,我觉得他根本不在意,”德拉科摊开手,“他甚至都没问我为什么会在那个教室里。”),紧接着我又检查了一下他白皙光滑的左手,警告他下回不能再做出那种伤害自己的行为了(“只是护树罗锅而已,真的没什么……”德拉科的声音在我严厉的目光下逐渐变轻),然后他还用嘲讽的口吻描述了一下昨天下午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训练场景(在最后德拉科恶狠狠地警告我道:“不许再给韦斯莱解梦了!”),他这种乱吃醋的行为简直让我哭笑不得。在最后一点布丁消失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魔药课论文,塞到德拉科手里,说:“正好,你帮我看看这篇关于嚏根草的论文——”
“啧,”德拉科看着手里的羊皮纸,那眼神像是看到了正在蠕动的鼻涕虫一样,说道,“你真是无可救药,居然不珍惜我们难得的见面机会,而是让我帮你看作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家庭教师吗?”
“可我不想在魔药课上拿D,”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德拉科,“求你了,德拉科。”
德拉科对着天花板翻了好几个白眼,大声地叹了口气,随后他朝着我摊开手来,言简意赅地说:“报酬。”
我不明所以地歪过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坚定地倾过身子,把自己的下巴搁上了他的掌心,并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德拉科浅浅地倒抽了口气,他合拢手掌,捏住了我的脸颊,用非常具有威胁意味的声音说:“你给我等着。”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德拉科便快速地收回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拖长了音调说道:“你总该带了魔药课本吧?”
我笑了起来,把《魔法药剂与药水》、羽毛笔和墨水都一股脑递给他,十分深情地说道:“亲爱的德拉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呀?”
德拉科垂下头看着我的论文,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得了吧,你只会在这种时候对我献殷勤。”
我嘿嘿一笑,撑着下巴看他帮我改论文。此刻太阳已经将温柔的光芒送进高大的落地窗里,它们让那些金灿灿的奖杯看上去更加耀眼,而德拉科淡金色的发丝则是亮得有些发白,一块光斑调皮地落在了他的鼻尖上。我看着他,突然明白被纳西莎阿姨偶然叫出的“小天使”的称呼的由来了——当然,如果我现在这么叫他,德拉科多半会臭着脸把我的论文扔到我头上,按照他的脾气,用火烧了它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我明智地闭上嘴,任由心里被宁静的满足感逐渐填满,它像是由美人鱼变出的泡泡,里面回荡着优美的歌声与温柔的风。
然而,下一秒,德拉科的眉毛便讥讽地耸了起来,我知道他要露出恶魔的本性了。果然,他侧过脸,指着我羊皮纸上的某一行,阴阳怪气地问:“嚏根草能治疗精神疾病?认真的吗,瑞亚?”
我回过神来,为自己辩护道:“当然能,我记得书上写了——”
“我相信我比你更加熟悉这本书。”德拉科的嘴角向下撇了撇,将地上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捞起来放在膝盖上,一边打开一边洋洋得意地说,“我敢和你打赌,这本书上根本没有出现这种——”突然,他手上的动作一停,德拉科的话诡异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问道,伸长了脖子要去看书上的内容,“哈!你是不是赌输了?”
“噢,”德拉科蹙着眉,平静而快速地把书本向后翻了好几页,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他接着说道,“没什么,我好像真的记错了——刚刚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扬起了眉毛,用充满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德拉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听到了,你去看一下,好吗?万一是费尔奇就糟糕了。”
我只得妥协地拿起被我们遗忘在一边的抹布,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德拉科,问:“你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德拉科低着头翻着我的书本,一只手朝我挥了挥,“快去吧。”
我耸耸肩,没再说什么,拿着抹布就向门口走去。
德拉科果然没有听错,但在奖品陈列室门外的并不是费尔奇,而是几个迷了路的一年级,我替他们指了方向,在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奖品陈列室外的走廊上后,我才转身走回去。
等我回到那个小角落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将我的羊皮纸和书都放在了一边,他站起身,说:“我已经改好了,你回去后记得重新抄写一份。我得走了,刚刚外面是谁?”
“是几个找不到路的一年级,我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
德拉科点点头,他看了看我,随后又看向被放在一边的《魔法药剂与药水》,问道:“还有谁看过你的书吗?”
我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噢,诺特——昨天我在图书馆遇到他,他说他忘记带书了,我就把我的借给他了。怎么了吗?”
“没事。”德拉科一只手插进兜里,另一只手揉了揉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他似乎决定换个话题,于是他把目光落在我敞开的领口上,皱起眉头抱怨道:“我送你的那条项链不见了。”
我伸手摸上自己的锁骨,在开学之前,那里还落着一根挂着“M”字样的项链——那是三年前德拉科送给我的。但它被我在回霍格沃茨之前取下来了。
“鉴于我们现在的情况……”我放下手,叹了口气,“我只能暂时把它收起来了。”
德拉科的语气变得有些暴躁:“我突然觉得隐瞒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压抑自己的脾气那样,“只要你还戴着它,所有人都知道你以后肯定会嫁给我。”
我倒是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突然知晓这根项链的含义。
“可那个时候我们才二年级!”我惊讶地看向他,但德拉科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来。我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胳膊,用息事宁人的口吻说道,“好啦,我发誓,那根项链被我好好地收着——”
“我不是在心烦项链。”德拉科打断我的话,他将胳膊抽出来,焦躁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
“那你是为什么——”
德拉科突然把我拽向他,像是打定主意不再回答我的问题一般,他低下头,轻轻地啄了下我的嘴角,眯起眼睛岔开了话题:“我猜费尔奇快要来了,看来我只能以后再来取这回的报酬了。”
“这就已经结清了——”我抗议道。
“别想赖账。”德拉科不由分说地弹了下我的脑门后便疾步离开了。我捂住额头,不满地瞪着他的背影。就在奖品陈列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以后,我转过身,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那本与我的羊皮纸放在一处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我捡起它,仔细地翻了一遍,但上面除了我的涂鸦以外,什么也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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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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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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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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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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