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HP]The Last Summer>第 86 章 第三个项目
  春天向夏天的过渡顺滑得如同是蛋糕上的奶油,当我从堆成山的作业、积压的复习计划里回过神来的时候,热烈的阳光和上升的气温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夏天到了。每当我在城堡里撞见那些穿着飘逸的丝质长袍的布斯巴顿们的时候,我总觉得一年四季穿着学院长袍的自己看起来十分黯淡。一到这种时候,德拉科总会安慰我道:“你可比她们好看多了。真的,马尔福从不骗人。”

  果然爱情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不过,这种话我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天气热起来以后,我们便舍弃了休息室里靠近壁炉的桌子,而是换到了窗边,不断拍打着窗玻璃的湖水总能抚平夏季带给我们的心浮气躁。这天我颓丧地推开刚写完的魔药课作业,把额头贴到了冰凉的窗台上,希望它能给我超载的大脑降降温。

  “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开始羡慕起勇士们了。”我有气无力地嘟囔道。

  “为什么?”达芙妮埋在她的算术占卜的课本里,回应的速度快到我怀疑她都没有听清我说了什么。

  我直起身子,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悲愤:“他们居然不需要参加期末考试!”

  “我敢打赌,如果学期初的时候你就知道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们不用参加期末考试,”德拉科悠闲地翻过一页《毒菌大全》,瞥了我一眼,“你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名的。”说完,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正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的布雷斯,问,“赌吗?”

  布雷斯对我的抱怨置若罔闻,他笑了一声:“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这没法赌。”

  “噢,真抱歉,你们输了。”我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们一眼,“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去参加三强争霸赛的。送命和考试,傻子都知道该选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他放下书本,装模作样地探过脑袋:“需要我帮你看一下你的魔药课作业吗,亲爱的?”我哼了一声,把作业塞回自己的课本里。

  “送命?”而此时,达芙妮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她的算术占卜上挪开,“瑞亚,虽然三强争霸赛的确很危险,但你是不是对它的偏见有点太深了?”

  布雷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我听说为了保证勇士们的安全,第三个项目里还会增加一批傲罗参与巡逻。”

  我有些无言以对。在他们看来,我的担心毫无道理,毕竟今年的赛事上增加了很多非常严格的安保措施。在假穆迪被揭穿以前,德拉科还能明白我是在担忧塞德里克·迪戈里,但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被换成西里斯后,他就不太能理解我的焦虑了。说实话,我自己也无法说清那种隐隐的不安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又或许是因为最近的日子美好得让人觉得如同是附着在毒药上的糖霜一般。

  “瑞亚,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累了?”见我又开始发起呆来,德拉科便伸出手指,抚平了我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我对着他勉强一笑。

  “怎么,你哥哥送的羽毛笔不好用吗?”布雷斯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一眼被我放在一边的羽毛笔。

  我叹了口气:“它一周只能用一次,你不知道我上周想拿它写魔药课作业的时候,它居然给我画了张斯内普教授的肖像——不过,它倒是画得挺像的。”

  布雷斯用惋惜的语气说道:“你把它扔了?我倒是很想看看教授收到这份作业后的反应。”

  “别添乱了,布雷斯。”达芙妮挑剔地看向那支羽毛笔,语气里充满了不赞同,“你不能一直靠它写作业,瑞亚,不然你一年后的O.W.L.考试该怎么办?”

  “我只是让它帮我写魔法史,反正这门课已经……”在达芙妮严厉的目光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实话,每当达芙妮谈起我的功课问题的时候,我总会有点害怕她,于是我只得对着德拉科拼命使眼神。

  “——被你放弃了。老实说,我也不明白魔法史到底有什么用。”德拉科轻松地帮我接上后半句话,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可紧接着他便伸手敲了敲我的脑门,“但是你居然想让那支羽毛笔写魔药课作业?我看你是想被教授关一整个月的紧闭。”

  “别理他们,瑞亚,”布雷斯伸出手,似乎是想与我击掌,“我支持你在学业上有自己的想法。”

  德拉科翻了翻眼睛,抢先拍上了布雷斯的手掌:“得了吧,你只是想看热闹而已。”

  进入六月,城堡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兴奋起来,再多的作业也无法让大家把心思从第三个项目上收回来。与其他课程相比,西里斯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可能是最有趣的一门了。我们在课堂上不断练习不同的咒语,比如障碍咒、粉碎咒、铁甲咒等等,我想这对即将参加第三个项目的哈利而言肯定很有帮助。说到哈利,我曾经在一堂占卜课结束后拦住他,隐晦地询问了最近他的伤疤有没有疼过。“没有。”哈利摇摇头,见我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神色后,他敏锐地问道:“难道我的伤疤最近应该疼一疼?”

  “当然不——”我有些惊讶地说道。

  “噢,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哈利尴尬地挠了挠那头支棱着的黑发,“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我对着哈利笑了笑,“对了,第三个项目中祝你好运。”

  不管怎么说,哈利那没有动静的伤疤让我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我想说服自己这是件好事,说不定我的确改变了未来发展的走向,但另一方面我又忍不住怀疑起来,伏地魔这么容易就会放弃他的复活计划吗?一到这种时候,我就非常希望我能突然地预见未来,只可惜,我的预言能力与我的默契太差,最近它似乎打定主意让我做一个满脑子只有魔法理论的普通学生了。

  六月二十四日很快就到了,这一天也是我们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当我结束了上午那如同噩梦一样的魔药课考试后,我便坐在礼堂里,一边吃午饭一边捧着魔法史笔记本浑浑噩噩地复习着妖精叛乱的过程*。就在这时,一只手遮住了我笔记本上的内容,那人突然问道:“叛乱妖精的名字?”

  “呃……邋遢鬼……波波?”

  路易斯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收回手说:“放弃吧,你还不如好好吃饭呢。”

  我绝望地捂住耳朵,死死地盯着笔记本,想把邋遢鬼拉拉等类似的名字狠狠地刻在脑海里。见我没有反应,路易斯便越过我,开始和德拉科聊起天来。

  “你看到第三个项目的场地了吗——”

  第一次妖精叛乱发生于1612年……

  “——那可能是个迷宫之类的——”

  妖精叛乱的起因是……

  “——来了不少傲罗——”

  ……反对巫师的歧视和偏见……

  “说到傲罗,我也想——”

  “啪。”我合上笔记本的声音打断了路易斯的话,两个男生同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这让我更生气了,“你们俩非得隔着我说话吗?”

  “哎,考前综合症,是不是?”路易斯笑眯眯地揉乱了我的头发,随后,他便轻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祝你们好运,我们晚上见。”

  下午,考试的大教室里闷热异常,我捏着羽毛笔,只觉得眼皮格外沉重。于是我只好高高地抬起眉毛,似乎这样就能避免我的眼睛闭上似的。只不过四周那些写字的沙沙声与窗外不知名的虫鸣听起来如同美妙的催眠曲,而我眼前的文字也开始跳起舞来——

  “啪嗒。”

  好像是羽毛笔里的墨水滴在羊皮纸上的声音,我模模糊糊地想道。

  “啪嗒、啪嗒。”

  这下子我终于清醒过来,急匆匆地想把羽毛笔放到一边,生怕它漏出更多墨水。可当我定睛看向羊皮纸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几滴深红色的圆形液体。它们躺在惨白的羊皮纸上,显得格外刺眼。我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鼻子,随后颤抖着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当我看清顺着我的指尖往下滑落的血液的时候,我便像是狠狠地被人打了一下后脑勺似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感觉自己在不断坠落,身边掠过许多模糊不清的画面。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热闹的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前方的大迷宫。我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第三个项目这么快就开始了吗?就在这时,有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迷宫前方的草地上,周围的人群都沸腾了。他们尖叫着、呼喊着,但奇怪的是,这些声音并没有被灌入我的耳朵,它们仿佛是年代久远的收音机,只能传递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讯息。我缓慢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草地上的两个人,那是哈利和塞德里克。哈利一手抱着奖杯,一手攥着塞德里克,他的嘴张张合合,似乎在痛苦地叙说着什么。我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因为惊恐而颤抖着,就在这时,那些如同被蒙了层布一样的声音突然尖锐地划破夜空——

  “他死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我猛地睁开眼,面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而我的心脏则跳得飞快。过了半晌我才意识到,这里是医疗翼,而不是魁地奇球场。

  “瑞亚,你醒了?”德拉科关切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他凑过来看着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给你喝了点止血剂,她说你可能是考试期间压力太大了——”

  “德拉科,”我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腕,仿佛那是我在洪水里唯一能抱紧的浮木一般,“第三个项目开始了吗?”

  德拉科扭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钟,说:“已经开始了,你昏睡了很久。可能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能分出胜负了吧。”

  “不行!”我着急地跳下床,却因为头晕得厉害而差点跪下去。德拉科及时抱住了我,他扶着我在床沿上坐下,说:“别管那比赛了,庞弗雷夫人说你得好好休息才行。”

  “来不及了,”我闭了闭眼睛,等着那阵晕眩过去,“我得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或者斯内普教授,反正第三个项目不能进行下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德拉科困惑地问道。

  我站起身,胡乱地开始穿鞋子,快速地说道:“塞德里克会死——我看到了——一切都没有改变,我得去告诉教授们。”

  尽管我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德拉科还是迅速地明白过来。他几步跟上正在往外跑的我,一边跑一边严厉地说:“比赛都开始这么久了,你觉得你能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再晕倒一次吗?你不知道考试的时候你有多吓人,如果你过会儿又晕过去,你别指望我管你——”

  “你都已经和我一起跑出医疗翼了,”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抱怨,“现在就别说这些了吧。”

  德拉科大声地叹了口气,他握住我的手,开始带着我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跑去:“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你每次都不会听我的,可我为什么每次都还觉得自己能说服你?”

  德拉科的话奇妙地冲淡了我心里的恐惧,我甚至想笑一笑,只可惜我那不堪重负的双肺不允许我这么做,于是我只好咬紧牙跟上德拉科的脚步。

  魁地奇球场上像我的预言里一样热闹,虽然大家并不能看见迷宫里的场景,却还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到底谁会胜出。我和德拉科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越那些长长的台阶,向着看台最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

  “教授!斯内普教授!”一走近斯内普,我便不管不顾地拽住了他的手臂,哪怕这让他的眉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那件事又发生了——教授,马上会出大事的,我刚刚——”我停了下来,看了眼周围好奇地看向我们的学生们。

  “闭耳塞听。”斯内普轻声念了句咒语,随后平静地看着我,说道,“说吧,瓦伦丁小姐。”

  “我刚刚看到了塞德里克在比赛中死去的场景,我认为他最好能够立马被带出来。”我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神秘人即将通过哈利复活,比赛必须尽快暂停。”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德拉科的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

  斯内普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随后他镇定下来,眯起眼睛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说胡话。于是我只好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教授,我用我的生命发誓,这些都是即将会发生的事情,趁现在还来得及——”

  斯内普果断地一挥魔杖,解除了闭耳塞听咒。他丢下一句“待在这里”后,便匆匆地往看台下方的邓布利多身边走去。

  在斯内普离开以后,我和德拉科便在看台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此时,克鲁姆和芙蓉已经被人簇拥着坐在场地边上了,而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口,看来只有塞德里克和哈利还在迷宫里了。我一边为他们暗暗祈祷,一边希望自己没有来得太晚。如果塞德里克真的死了——一想到这里,我的手指便在德拉科的掌心里不安地抽动了一下,而他只是沉默地握紧了我的手。

  突然,一束明亮的红光绽放在迷宫上方的夜空里,瞬间就点燃了因为漫长的等待而开始变得有些焦躁的人群。

  “是谁?那会是迪戈里吗?”

  “不,肯定是波特,迪戈里比他年长那么多——”

  “——看看他在前两个项目中的表现吧!波特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当斯内普与一个眼生的傲罗带着不省人事的塞德里克出现在场地上的时候,赫奇帕奇们便发出了遗憾的叹息声。而我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看清塞德里克的状况。就在这时,卢多·巴格曼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了场地上:“很遗憾,塞德里克·迪戈里因为受伤而退出了比赛。现在,我们就等着看哈利·波特能不能带着三强杯走出迷宫了!”

  他们没有找到哈利,或许他已经被带去伏地魔身边了。

  我的心往下一沉,因为救下塞德里克而产生的喜悦瞬间就溜走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了小巴蒂·克劳奇,伏地魔的计划却依旧可以顺利进行?如果伏地魔真的复活了——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德拉科。他挺直着脊背坐在那里,毫无血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却从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看出了紧张。我在他身边坐下,重新握住他的手。尽管傍晚的风里带着燥热的气息,但德拉科的掌心却十分冰冷。我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吐出了一句苍白的“会没事的”,德拉科侧过头,对着我勉强一笑:“迪戈里还活着,嗯?”

  我点了点头。

  “那波特会顺利回来吗?”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我不——”

  “波特回来了!”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了我的话,我们俩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跑到前方,探出身子想要看发生了什么。

  哈利一只手抓着三强杯,另一只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摆放着。他面朝下躺在草地上,像是失去了生机一般。邓布利多大步朝他走去,伸出手想把哈利翻过来。而西里斯则是敏捷地翻越栏杆,一边朝场地上跑去,一边喊着哈利的名字,然而哈利却没有动弹。没过一会儿,哈利便被好几个人围住了,他们低声而又快速地交谈着。很快,守在迷宫里的傲罗们也纷纷赶来,他们全都站在哈利的前方,挡住了人们探究的视线。这让坐在看台上的人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场地上的气氛怎么看都与庆祝无关。于是欢呼声逐渐消失了,大家全都交换着困惑的目光。

  “嗯——显而易见,”卢多·巴格曼的声音突然出现了,只不过他那被放大的声音里有些慌乱,他敷衍地说道,“哈利·波特赢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这次比赛就到此结束了。”

  人们炸开了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就在这时,一个背对着看台的傲罗突然扭过头,像是早就知道我在哪里一样,他的目光迅速而直接地与我的对上了。随后,他咧开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就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刚刚的问题、甚至再早一点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小巴蒂·克劳奇已经死了,但伏地魔的计划仍旧顺利进行?

  为什么当时小巴蒂·克劳奇会选择用诅咒杀死自己?

  因为在这个计划里,还有另一个人——另一个我不知晓的、不存在于原著情节里的人。

  这个认知让我惊骇无比,那些复杂的情绪就像海浪一样扑面而来,它们让我再次头晕目眩起来。于是我只好用一只手握住栏杆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是迅速地抽出了魔杖。当我刚想对着那个方向念咒的时候,那种被人恶狠狠地敲了一记后脑勺的感觉又出现了。场地与傲罗都从我的视野里缓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色的夜空。

  我似乎又在坠落。

  “瑞亚!”德拉科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我听不真切。我的脑子里闪过许多思绪,可在最后,我却无端地想知道德拉科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对又一次晕倒的我视若无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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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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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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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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