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念完追踪咒后,失望地说,“它还是在禁林边缘,我不知道它在干什么……”
德拉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答应我,以后你不能再让培根随便跑出休息室了。”
“它以前不这样,”我们离禁林越来越近,而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地攥住了我的心脏,“但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让它这么往外跑了。”
德拉科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阴暗的树林,说:“我们快到了,你有看到它吗?”
我一边用魔杖小心地照亮不远处的灌木丛和树木,一边压低声音叫道:“培根?”
“我这边没有。”从德拉科的魔杖的顶端发出的光线绕回了我这边。我谨慎地挪动着魔杖,继续轻声叫着它的名字,突然,在我们右侧的树丛里发出了一阵窸窣声,随后,培根从那些叶子里探出头来。“感谢梅林!”我和德拉科同时松了口气,我连忙走过去蹲下,把培根抱进了怀里。
培根焦躁地哼了几声,不安分地在我怀里动了动,转过脑袋看着我们面前黑黢黢的树林。
“我们走吧。”德拉科揽过我的肩膀,就要往城堡的方向走去。突然,一片云移开,我们面前的地上出现了模糊的影子,月光柔和地洒在地上,我的动作猛地一滞。就在这时,一阵可怕的咆哮声从我们身后的场地传来,我和德拉科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只见离城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拉长。
“狼人?怎么会有狼人在那儿?”德拉科的声音都颤抖了,他拉着我就要跑,“快走,瑞亚!”
可是,在我怀里的培根变得更加焦躁不安了,它几次试图从我怀里跳下去,但都被我牢牢地搂住了,就在不远处传来一阵凶狠的犬吠后,培根猛地咬了一口我的手,在我因为疼痛而卸掉一些力气的时候,它从我的怀里挣脱开,转过身直直地往禁林里跑去。
“培根!”我回头看它,只见它灵巧地越过那些灌木,往禁林深处跑去了。我焦躁地跺了跺脚,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追培根,面前黑压压的禁林简直像极了恐怖片的场景——只是当又一声狼嚎传来的时候,我咬了咬牙,抬脚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后悔自己的决定,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对培根坐视不管——梅林啊,我应该做一个冷漠的主人的。琇書網
德拉科这才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他在我身后叫道:“回来!瑞亚!那边是禁林!”
我从来都不知道培根可以跑得这么快,它灵巧地穿梭在层层叠叠的树丛中,粉红色的身影时隐时现,我吃力地跟在它的身后,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差点被交错盘桓在地上的树根绊倒,我抽出魔杖试图用咒语把它定住,可是培根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每一次都能把我甩开。
我简直要被它气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培根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就在我伸长了胳膊要抓住它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拦腰把我搂了回去。
“嘘。”在我背后,德拉科气喘吁吁地用气声说,“不能过去了,你没看到狼人吗?”
不远处的树林里,后腿立起的狼人正往我面前的空地处走来,它那张长长的嘴巴一张一合,狭长的深绿色双眼里满是警惕。我屏住了呼吸,由着德拉科把我带到了一棵巨大的树木后面。
狼人在空地里嗅闻了一会儿,随后发出了一阵长嗥,德拉科紧紧地搂住我,他的心跳快得吓人,一阵一阵地敲击着我的后背。
就在这时,右侧的树林里出现了一点动静,一只粉红色的、小小的猪走了出来。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及时把尖叫声掐了回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培根慢慢地走向狼人,捏着魔杖的手已经微微开始发抖。
德拉科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他用颤抖的声线在我耳边说道:“瑞亚,你不能过去。”
做点什么,瑞亚,你应该做点什么。
我看着那个开始戒备地踱步的狼人,脑子里有个声音正在对我这么说。
一个盔甲咒,或者障碍咒也好,只要把狼人挡开,培根就不会有事,但是——我低头看了看拦在我身前、紧张地青筋凸起的德拉科的手——这样就等于暴露了我们的位置,而我并没有信心能够打败狼人。所以,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会害死德拉科的。
我慢慢握紧了拳头,魔杖手柄上的花纹深深地刻在了我的手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狼人似乎不想与这个小动物浪费时间了,在它的喉管里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低吼声后,它亮起獠牙,猛地向培根扑了过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德拉科的左手立即捂住了我的双眼,我只能听见几阵动物的嚎叫声,可我分不清那都是属于谁的,突然,德拉科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咕哝,随后,他慢慢地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说:“瑞亚,你得看看这个。”
我定睛望去,只见狼人的腿上和背上都有深深的伤口,而与它对峙的,并不是我印象里的小猪仔,而是一只和狼差不多大的、健壮的、面部上有两根长长的獠牙的凶狠的猪。
我无力地问:“那……那是培根?”
“对,”德拉科仿佛梦游般回答,“我当时只听到一阵轻响,然后培根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那只如同野兽一般的猪对着狼人咆哮了一声后,狼人后退着、躲进了另一个方向的树林里,培根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后,便转过头来看着藏在树后的我们。
“瑞亚,”德拉科吞了吞口水,说,“你觉得——变成这样的培根还认得出我们吗?”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信心地回答道。
培根轻快地向我们走来,它愉快地哼了几声——哪怕那个声音听上去像是要吃了我们一样——我对着它慢慢地伸出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它自己把头凑了上来。
“噢,它认得。”我松了口气,挠了挠培根的大耳朵。
培根一边享受着我的抚摸,一边低下头嗅着地上的味道,没过多久,它便警惕地抬起头,盯着前方地面上的树根,我们俩都有些好奇地顺着它的目光看了过去,可那什么都没有。只见培根伏低了身子,身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德拉科把我拉到他的身后,我们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培根向前冲去,前腿猛地按在了交错的树根里的一个空地,那里发出了一阵尖厉的哀号声。
“它抓到了什么东西?”德拉科不确定地看向我。
这个时刻,我的胃奇怪地蠕动了一下。我慢慢地走近培根,只见它低着头,嘴巴里叼着一只老鼠——或者说,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彼得·佩迪鲁。
那只老鼠在它的嘴里叽哇乱叫,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培根把它咬得很紧,它根本没办法从培根的嘴里跑出去。
“一只老鼠?”德拉科走到我身边,皱着眉说。
“噢,这可不是普通的老鼠,”我打量了它几眼,说,“这是韦斯莱的老鼠。”
“你之前不是说它死了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举起魔杖,小心地对准了斑斑,轻声说,“绳索即现。”
一条金色的、极细的绳索从我的魔杖顶端出现,迅速地缠住了老鼠的全身。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咒语……”德拉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条金色的绳索。
“埃文教我的,这个绳索不仅不会被挣脱,还无法让它变形,”我骄傲地晃了晃魔杖,说,“但这个咒语需要极好的准头——多亏了培根。”
就在我正要伸手从培根的嘴里取下老鼠的时候,德拉科抢先一步抓住了它。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德拉科轻咳一声,语调不自然地说道:“我来拿,你不是害怕老鼠吗?”
“噢。”我缩回手,差点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德拉科岔开了话题,“你要带着这只老鼠去哪里?还给韦斯莱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培根,你在干什么?”我的斗篷被培根扯了扯,它抬起头看着我,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背。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它是想让我们坐到它的背上去。”
培根快乐地哼唧了几声。
我小心翼翼地坐上培根的后背,德拉科坐在我的身后,我有些担心地说:“培根能承受住我们两个人的重——哇!”突然全速奔跑的培根吓得我连忙弯腰抱住了培根的脖子,德拉科惊魂不定地说:“它怎么会这么快?!”
很快,我们便离开了禁林,从城堡窗户里透出的烛火也越来越亮,在我们刚刚放松地长出一口气时,培根就换了个方向往湖边跑去。
“培根!”我惊慌地搂住它的脖子,绝望地看着城堡又离我们远去,“你想去哪里?快点停下,我们不想过去——”
夜风里传来的几声痛苦的犬吠打断了我的声音,而我逐渐感受到一股寒气正对着我们迎面袭来,培根似乎也忌惮着这股空气,它在离湖边不远的草地上停下,焦躁地拱着地面。我和德拉科先后从它的背上下来,有些呆愣地看着蜷伏在前方地上的一个模糊的人影和远处一大片黑影。
“摄魂怪……”德拉科握住了我的手,在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巴前出现了一小团白雾。
培根在我身边打转,它很想过去,但从湖对岸黑压压地逼来的摄魂怪挡住了它的脚步。这个时候,哈利和赫敏从另一边飞速跑来,但他们只是着急地观察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正在从对岸包围过来的摄魂怪们。
“哈利!赫敏!”我大声地叫道,“有摄魂怪!”
哈利连忙转过身,抽出魔杖面对着如一堵墙一般逼近的摄魂怪,他一边和赫敏说着“想想高兴的事”一边大声喊着“呼神护卫”,可他的魔杖顶端只能喷出一些雾一般的银丝。
虽然我们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但那股寒意仍旧慢慢地侵略着我的五脏六腑,哪怕刚刚因为捉到了彼得·佩迪鲁而带来的快乐也正在逐渐消退——
彼得·佩迪鲁!
一个念头如闪电一般划过了我的大脑——我知道我必须得这么做——它如同火苗一样燃烧起来,于是我用最大的音量对着他们喊道:“我们捉到了那只老鼠!哈利!快想想这个!那只老鼠现在就在我们的手上!”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不解地问道。
“救人。”说完后,我又把刚刚的话重复喊了几遍,那股寒意顺着我的喉管直直地抵达了我的肺部,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声地咳嗽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一道耀眼的银光从哈利的魔杖顶端出现,银光中是一只牡鹿,它灵巧地飞驰出去,俯首奔向了那一大群摄魂怪,它在湖面上越跑越远,摄魂怪被它击退,纷纷散开,慢慢地隐到黑暗里了。
摄魂怪不见了。
我彻底瘫坐在草地上,把不知何时变回原样的培根搂进怀里,我的心脏仍旧不安分地撞击着我的胸腔,我回过头看向同样面色惨白的德拉科,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说:“没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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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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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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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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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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