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六月份到来了,而与晴朗的天气一起来临的便是期末考试了。
我坐在图书馆里,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大落地窗外晴朗无云的天空,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德拉科说:“怎么样,你想出去晒晒太阳吗?”
德拉科斜了眼我摊在桌上的毫无进展的魔药课笔记,说:“除非你能准确写出迷乱药的制作步骤。”
我恹恹地写下“坏血草和独活草”后,便停下了笔,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德拉科。
他举着本《标准咒语》,目光在落到我的羊皮纸上后,他便发出一声叹息:“还有喷嚏草——瑞亚,你上魔药课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我本来是记得的!”我反驳道,“只是因为图书馆里太闷了,所以我才忘记了。”说完,我就对着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希望他能读懂我的暗示。
德拉科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随后,伸手把我的脸转回到魔药课笔记本,说:“别找借口了,再不复习你就会被斯内普教授扔出斯莱特林的。”
我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抱怨。
考试周还是来临了,这几天城堡里都非常安静。周一上午,我们考完了变形术,我精神萎靡地一边和德拉科他们走出考场,一边抱怨道:“梅林的胡子,我变出来的乌龟壳上还有茶壶的柳树花纹——”
“没关系,瑞亚,”布雷斯体贴地安慰我道,“我旁边的格兰芬多只把茶壶盖变成了乌龟壳,你不知道那有多好笑。”
我们匆匆吃完午饭后便要去楼上考魔咒课,这次的考试内容是快乐咒,德拉科是我的搭档。我敢说他在魔咒课上绝对能拿满分,因为他的快乐咒让我觉得那是我整个考试周最愉快的时刻了。
第二天我们要考保护神奇动物、魔药和天文学。海格的考试应该是最简单的了,他给我们准备了一大桶新鲜的弗洛伯毛虫,只要我们让它们在一小时后还活着就能通过考试了。
德拉科蹲在我旁边,嫌弃地用木棍戳了戳桶里的弗洛伯毛虫,说:“这考试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知足吧,”达芙妮冷冰冰地开口,“这是我们唯一一场可以在考场上说话的考试了。”
“不如我们来聊聊暑假计划吧。”布雷斯笑眯眯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只有我仍旧紧张地观察着我的弗洛伯毛虫,抱怨道:“拜托,你们能不能有一点考试的紧张感?”
德拉科斜了我一眼,说:“瑞亚,别盯着你的毛虫看了,你还不如复习一下你的魔药呢。”
“住嘴,德拉科——”
“瑞亚,让我来看看你的弗洛伯毛虫。”海格打断了我的话,他俯下身,轻声对我说,“后天,你们考完试以后,你要过来坐一会儿吗?哈利他们也会来的,你知道的,庆祝学期结束和比克安然无恙。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骑一会儿比克。”
“我会来的,海格,”我压低声音回答他,“但是骑它——那还是算了吧。”
海格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来,他直起身子,看了眼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我们的德拉科,说:“马尔福,你最好别再用木棍戳弗洛伯毛虫了,它们看上去快死了。”
德拉科扔掉手里的木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下午的魔药——虽然我不太想回忆了——但感谢当时抓着我复习的德拉科,我还是成功地完成了迷乱药,斯内普的目光阴沉地落在我那份浓稠的药剂上,他挑剔地撇了撇嘴,最后在笔记簿上写了个什么便转身离去了。信心爆棚的我觉得那是个“O”。
半夜考完天文学后,我便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星期三上午的魔法史考试上,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有好几次把“女巫(witch)”写成了“手表(watch)”。好不容易捱过了下午的草药学考试,我匆匆吃了点晚饭后,便又回到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周四上午考黑魔法防御术,这是我们倒数第二门考试了。卢平的考试内容十分新颖,那是一种类似于障碍赛的户外考试。我们必须蹚过一片有格林迪洛的深水塘,穿过一系列满是红帽子的坑洞,咕叽咕叽地走过沼泽地,不能理会一头欣克庞克发出的误导,然后还要爬进一个旧箱子,跟一个新的博格特搏斗。琇書蛧
我在前面几项都做得很顺利,直到我爬进了那个旧箱子。
曾经,我无数次畅想过自己的博格特会是什么样子的,是我曾经很害怕的蟑螂,还是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里的反派,或者是德拉科所说的一根飞天扫帚——尽管这听上去有点好笑。但当我发现博格特正在变成什么东西之后,我无比希望它只是一根见鬼的飞天扫帚。
那是两个人影,女生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男生则是把淡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他们的背影实在有些眼熟,眼熟到让我捏着魔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转过身来,对我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完美的微笑。
我举起魔杖,强装镇静地说了句“滑稽滑稽”,博格特变成了一个好笑的布偶。我吞了吞口水,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旧箱子。随后,我看向早就考完试站在一边等我的德拉科,他站在灿烂的阳光底下,正歪着头和布雷斯、达芙妮说话,见我走近,他对我招了招手,眼角眉梢都是暖融融的笑意。
梅林,我完了。
“你怎么样?”德拉科率先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敷衍道:“就那样。”
“走吧,我们去吃午饭。”布雷斯笑着说,“终于只剩一场考试了。”
达芙妮笑着回答了他些什么,但那声音并没有进入我的耳朵,我只是愣愣地看着德拉科极为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而我的小拇指在他的掌心里瑟缩了一下。
“瑞亚,你在听吗?”德拉科突然说道。
“什么?”我把目光从他白皙的手腕上移开,清了清嗓子,说。
“你的博格特是什么?”德拉科压低了嗓音问我。
我红了脸,反问道:“你的是什么?”
“是我爸爸,他拿着我的成绩单在训斥我。”随后,他似乎是觉得有些难堪,迅速而又强硬地把问题抛给我,“好了,你该告诉我你的博格特是什么了。”
“是老鼠。”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在我生日那晚,德拉科曾经和我说过的话。
“老鼠?”德拉科把眉毛抬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你害怕老鼠。”
“嗯,”我定了定心神,“是很多很多老鼠。”
对我来讲,下午的占卜考试倒是更轻松一些,我看着那颗水晶球胡乱说了一堆未来的不幸,也许是因为我表现得太过“神棍”,特里劳尼教授看上去对我的预言十分赞同的样子。
从占卜课教室出来以后,我找到还在外面等着被叫进去的哈利,告诉他过会儿我还是不和他们一起去海格那儿了。可能是我的神色看上去太过疲惫,哈利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体贴地说:“没事,我会替你转告海格的,好好休息,瑞亚。”
“多谢。”我转了转眼睛,凑近他低声说,“过会儿你进去之后,多说一点儿悲惨的事情——特里劳尼教授会喜欢的。”
哈利的翠绿色的眼睛闪了闪,一只手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黑头发,说道:“我会努力的,谢谢你。”
“瑞亚——”一直在楼梯口等着我的德拉科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来,“你还不过来吗?”
我匆匆地和哈利告别后,便跑到了德拉科的身边。
回到休息室以后,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培根,在我用追踪咒发现它只是在门厅闲逛后,我便不去管它了,和达芙妮打了声招呼便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睡眠。
我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我还是周瑞祎时候的生活片段,也有我穿越过来后的事情,这让我更加疲惫了。因此在我被达芙妮拖起来去吃礼堂晚饭的时候,我都无法打起精神,随便吃了一点后便回来接着睡觉了。
这次我倒没有再做梦,而是舒畅地睡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尖锐的疼痛袭上了我的眼眶。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片黑白色的场景。
这里好像是禁林,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周围有一些可疑的窸窣的声音,而林地中间,培根和一个狼人正在对峙着,就在狼人对着培根扑过去的时候,那些黑白画面就消失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都是冷汗,此刻我们的寝室里一片黑暗,而从达芙妮床上传来的绵长的呼吸声告诉我,她已经睡着了。
我一边摸索着魔杖一边轻声叫着培根,但它的垫子那儿并没有任何动静。我强压住焦躁的情绪,用追踪咒查看了它的位置,结果,它并没有如我所希望的那般呆在城堡里,而是在禁林边缘溜达。我愈发心急起来,于是,我点亮了魔杖,披上外袍,匆匆往寝室外面走去。
临近宵禁时刻,休息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但当我快走到壁炉那儿的时候,旁边的沙发上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我扭头看过去,是德拉科。他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拿了本书,见我出来,他有些惊讶地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反问道,“你没去睡觉?”
“过会儿我就进去了。”德拉科放下手里的书,坚持不懈地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叹了口气,把我刚刚看到的预言场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梅林,”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狼人?禁林里真的有狼人?培根现在不在你们寝室里吗?”
“它不在,我刚刚用追踪咒看过了,它现在就在禁林边上,”我着急地说道,“我得把它带回来。”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预言出错了?”德拉科皱着眉问道。
“可它现在就在禁林附近,”我坚持道,“如果它真的跑到禁林里了,那才是真的来不及了。”
德拉科的眉毛越皱越紧,他看了眼墙上的石钟,说:“你等我一会儿。”
“你去哪里——”我的话还没问完,德拉科的背影就消失在了男生寝室的入口处,没过一会儿,穿着斗篷的他匆匆走了出来,说:“走吧。”
这回换我愣住了:“你要跟我一起去?”
“对啊,二年级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在给我披上了他手里拿着的另一件斗篷后,德拉科曲起手指敲了敲我的脑袋,“你别想着撇开我,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跑去做些很危险的事情。”
我抬起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这样的德拉科让我有些不适应,却也奇怪地让人心动。
德拉科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外走去,说:“快点走吧,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在宵禁前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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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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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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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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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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