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学校前,我们都拿到了今年的成绩单。直到坐上火车,我才敢打开成绩单,粗粗地看完以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样?”达芙妮好奇地问道。
我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说:“我今年终于不用补习了。”
德拉科懒洋洋地说道:“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安娜阿姨觉得你成绩上升是因为来我家补习了。”
我对着他吐了吐舌,喜滋滋地开始计划我的暑假。
“布雷斯,你今年还要出去玩吗?”
“我今年应该就留在英国了。”布雷斯合上手里的书,看着我们说道,“到时候我会邀请你们来我家的。”我和达芙妮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你们怎么都是这个反应?”德拉科问道。
“又是宴会。”达芙妮翻了个白眼,说,“行行好,布雷斯,我们这里有一个马尔福就够了。”
“这又关我什么事?”德拉科不满地喊道。
“你们误会了,”布雷斯笑吟吟地说道,“不是宴会,只是朋友间的小聚。”
看着我和达芙妮同时松了口气的模样,德拉科更加不满了:“我家的宴会就这么糟糕吗?”
“你想听真话?”达芙妮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
我拍了拍德拉科的胳膊,说:“没有你想得那么糟,只是人太多了而已。”
布雷斯笑眯眯地打着圆场:“是啊,德拉科,你要相信,对你家宴会不耐烦的只有瑞亚和达芙妮。”
“噢,住嘴吧。”德拉科翻了翻眼睛。
今年的暑假,安德鲁和安娜果然没有再把我送到马尔福庄园和德拉科一起补课,因为现在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做了。
“瑞亚,来见见你的舅舅。”暑假中的某一天,安娜带着一个与我们有着一样的蓝眼睛的男人走进了瓦伦丁庄园。
我看着面前这个肤色白皙、鼻尖上落着几枚雀斑的男人,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他的名字——埃文·弗利。他是安娜的最小的哥哥,也是和安娜关系最好的一个,只是他从德姆斯特朗毕业以后就定居在了挪威,因此我和他并没有见过几面。
“舅舅。”我乖巧地对着埃文打招呼。
“你好,瑞亚。你可以叫我埃文。”埃文拍了拍我的脑袋,转过头对安娜说:“瑞亚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样了。”
“你上回见她还是她刚出生的时候了。”安娜有些好笑地说道。
“也是。”埃文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弯下腰看着我说,“瑞亚,有机会你得来挪威玩,我有个儿子——他就比你大三岁——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我懵懵地点了点头,尽管我都不知道我这位从没见过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好啦,埃文,我发誓我下回一定会带瑞亚去挪威找你的,好吗?”安娜拍了拍埃文,笑着说。
“瑞亚刚出生的时候你就这么说了。”埃文直起身子,不满地嘟囔着。
“咳,”安娜岔开了话题,她看向我,说,“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埃文了,在预言这方面,埃文应该能帮到你。”
“可我不想成为先知。”我皱起一张脸,低声说道。
“我可没办法让你成为先知,瑞亚。”埃文耐心地说道,“我只能帮助你控制它。毕竟,突然出现的预言场景总是很麻烦,是不是?”
我想到学期末的时候,如果不是那突如其来的预言,我可能早就从金妮手里抢走日记本把它交给教授了,后面也不会被莫名其妙带进密室里。于是,我对着埃文慢慢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要控制预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埃文拍了拍手,道,“收拾一下东西吧,瑞亚,我们要在这上面花很多时间呢。”
“去哪儿?”我困惑地看向安娜,“真的要去挪威?”
“不是,去伦敦。埃文在那儿有一套公寓。”安娜回答道。
“我们不能在家里呆着吗?”
“你父亲在日本得呆一段时间,我得过去帮他。而且,”安娜蹲下来,把我脸颊旁的碎发拨到耳后,她对我眨了眨眼睛,“埃文知道很多神奇的魔法,说不定他会教你一些呢。”
噢,这倒是非常让人心动。
埃文的公寓在查令十字街上,离破釜酒吧不远。那是一个温馨的二居室,安娜让家养小精灵提前过去帮我收拾好了房间,因此我住得还算舒适。
埃文是一个很活泼的人,他的话很多,所以当我和他相处的时候,一点都不用担心会冷场。在挪威,埃文是一个治疗师,他专门帮助那些有特殊魔法能力的人控制、疏导自己的能力,让这些人能与自己的特殊力量和平相处。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预言能力也算是一种特殊魔法能力,而且,由于我们都出生于弗利家,埃文对此会更加熟悉。xǐυmь.℃òm
在得知我会在伦敦度过暑假后,德拉科的来信里满是失落:“——你居然去了伦敦,瑞亚,这样我更难摆脱那些烦人的课外补习了。”
我瞪着德拉科的字迹啧啧出声:“难道我是你摆脱补习的工具吗?”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给德拉科的回信里邀请他来伦敦玩。
我的控制预言能力的练习在一开始并不顺利。尽管埃文叙述得非常形象——“这就像是你身体里的一个开关,你得找到它,把使用开关的权利捏在自己手心里”——但我还是没办法找到感觉,这让我有点焦躁。相比起我,埃文反而冷静许多,他劝慰我道:“最开始的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就是找到开关。瑞亚,别着急,你还小,很多成年巫师都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感觉呢。”因此,我在伦敦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写我的暑假作业。
在这段时间里,我还应邀前往了扎比尼庄园。见到扎比尼夫人的第一眼,我就被她迷住了。
“瑞亚,我记得瓦伦丁夫人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巫。”布雷斯说这话的时候,我正依依不舍地看着扎比尼夫人离去的背影。
“欣赏扎比尼夫人并不代表我觉得我母亲很糟糕,好吗?”我收回眼神,嘟囔着。
布雷斯笑着把装有小饼干的碟子往我这个方向推了推,说道:“抱歉。”
随后我们说起了埃文,布雷斯笑着说:“挪威是个好地方。他们的魔法都很神秘——噢,德拉科,你终于来了。”此时,一个纤长的身影出现在庄园门口,见我们都在庭院里坐着,德拉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一个多月没见,德拉科长高不少。他的脸部线条更加凌厉,身上那股稚嫩感逐渐开始消退了。我一直都知道德拉科是个好看的男生,但这么久没见,乍然在我面前出现的德拉科却让我有种冲击感——尤其是他今天还穿着件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衫。
“咳。”达芙妮有些好笑地捅了我一下,说,“别看了,瑞亚,你的表情——我真不想这么说——我曾经在帕金森的脸上看到过。”
话音刚落,德拉科已经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有些不耐烦地往后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说:“你们在说什么?帕金森?”
见我和达芙妮都不想回答的样子,德拉科转向布雷斯说道:“抱歉,布雷斯,我来晚了。出发之前被我父亲叫住了。”
“没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布雷斯的眼神在德拉科身上打量了一圈,笑吟吟地说,“但你倒是很重视。”
“毕竟是第一次拜访你家。”德拉科面不改色地说道。
“噢,这谁知道呢。”达芙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德拉科,低下头笑着喝起茶来。
我和德拉科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随后尴尬地错开了。
“你们怎么一下子长高了,”我生硬地岔开话题,看向布雷斯和德拉科,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二年级的时候你俩还跟我们差不多高呢,是不是,达芙妮?”
达芙妮懒洋洋地感叹道:“男生们。”
随后,我们从暑假说到新学期,又从新学期说到了霍格莫德村。
“拿到申请表的那天,我就让我妈妈签字了。”我兴致勃勃地说道,“那可是霍格莫德村!”
德拉科嗤笑一声,照例开始嘲讽我:“我必须得说,你表现得真不像个巫师家庭的孩子。”闻言,我翻了翻眼睛,他接着说道:“只是霍格莫德村而已——”
达芙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毕竟是全英国唯一一个只有巫师的村落,别说你不期待,马尔福。”
“说到这个,”布雷斯在德拉科反驳前开口道,“不知道我们下个学期的霍格莫德之行会不会因为西里斯·布莱克的出逃而受到影响。”
“西里斯·布莱克?”我心头一紧,“他已经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就前几天的事情,”达芙妮说,“说真的,你得订份《预言家日报》。”
“我爸爸说,摄魂怪们都快气疯了——要知道,以前从没有人能从它们眼皮子底下跑出去过。”德拉科满不在乎地说,“我敢说,只要让他们抓到西里斯·布莱克,摄魂怪会迫不及待给他一个吻的。”
我看了德拉科一眼,皱了皱眉,说:“德拉科,布莱克好歹也是你的舅舅吧?”
“他早就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德拉科撇了撇嘴,“我从没见过他。”
“传言都说布莱克是冲着波特去的,”布雷斯说道,语气里夹带了一丝嘲讽,“看来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新学年又不得安宁。”
我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决定一个字都不提我刚给哈利寄了生日礼物这件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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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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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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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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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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