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考试前的一个星期。尽管我在斯内普教授的魔鬼补习下终于能熬制出一份像样的遗忘药水来,但我还有很多需要复习,况且,我答应了德拉科要在休息室等他。
“我得回去睡觉了。”达芙妮打了个哈欠,难得被我带出宿舍的培根早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摸了一把培根的耳朵,说,“你还要等马尔福吗?”
“嗯,”我看了眼怀表,“他应该快回来了。”
“梅林,这都午夜了。”达芙妮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先回宿舍了。”
“好,”我指了指被我摊在桌上的她的变形课笔记本,说,“明天我再还给你?”
“没事,等你看完再说。”达芙妮弯腰抱起培根,“晚安,瑞亚。”
“晚安。”
现在的休息室安静得可怕,我甚至都能听到壁炉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当我终于复习完魔法史的时候,休息室的入口终于传来了一点声响。德拉科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坐到了我的身边。
“结束了?”不用说我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把用咒语温着的热牛奶朝他那个方向推了推。
“瑞亚,”他喃喃着,“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梅林,他们怎么能带我们去禁林?”
“禁林?”我尽量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可是你们才一年级,这也太危险了。”
“我以为我们只是写写检查什么的——那可是禁林!”他失神地坐在那儿,一向整齐的头发散乱地耷拉着,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袍子袖口处破了。我握了握他的手,一片冰凉。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喝点东西。”我把温热的杯子塞进他手里,温声劝道。
他抬起头看着我,无神的双目终于慢慢有了焦点,在他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我把杯子往他那儿推了推:“嘘,你先冷静一下——没事了,我在这儿呢。”
德拉科听话地端起杯子开始喝牛奶,我轻拍着他的手背,直到感觉他手上的温度回来点,我才轻声问道:“感觉好点了没有?”
他点点头,把空掉的杯子放在桌上,随后,他开始给我讲禁林里发生的事情。从独角兽的尸体到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直到他说到自己大叫着跑回休息室的时候,他才感觉有点难堪,不好意思地问我:“我听上去是不是像个胆小鬼?”
“没有。”我摇摇头,他狐疑地看着我,似乎觉得我下一秒就会开始嘲笑他似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对着他说:“我真的不觉得你是胆小鬼。”
“可只有我跑回来了。”他失落地说。
“噢,你只有一年级。”我握住他的手,“能顺利地从禁林跑回来也很了不起了,是不是?再说了,”我停顿了一下,德拉科抬起眼睛看着我,我注视着他,“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回来。至于禁林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就让波特他们去搞清楚吧,反正他们管的闲事也不止这一件了,对不对?”
“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德拉科轻声反问道。
“当然了,”我迅速回答,“你该不是在怀疑这个?”
“从来没有。”他笑了一下,眼神扫到我的头发上,说,“噢,是我送给你的新发带。”
我下意识地摸上那根蓝灰色暗纹的发带,是今年德拉科送我的生日礼物。没有去年那根那么高调——他应该还记得第一节魔药课上发生的事——只是摸上去就知道是用很好的材质做成的。德拉科抬手摸了摸它,温和地说:“你得收好它。”
“当然,我很喜欢。”我笑着说,“现在你觉得好点了吗?”Χiυmъ.cοΜ
“好多了。”德拉科抿了抿嘴唇,停顿一会儿后,接着说,“瑞亚,谢谢你。”
“嗯?”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坐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从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一直说到十岁那年的夏天我把他一头推到了瓦伦丁庄园的喷泉里,我这才发现,我们居然有这么多的共同回忆,就好像两棵彼此缠绕的幼藤一样,连枝桠上开出的花朵都与彼此有关。
可能是休息室里烧着的壁炉太过温暖,或者是德拉科找来的毛毯太过舒适,我们竟然说着说着就依偎着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清晨,我们被裹着睡袍的达芙妮叫醒。
“梅林!你们就这么在外面睡了一晚吗?”达芙妮皱着眉看着还处于迷糊状态的我,说,“趁大家还没起来,快点回去睡吧。”
“哦哦,好。”我转过身摇了摇想接着睡的德拉科,“起来,回宿舍。”
“唔,知道了。”德拉科含糊地说着,从沙发上起来,摇摇晃晃地往男生宿舍走。
而达芙妮则是拽着我的胳膊带我回宿舍,边走边说:“我刚刚起来发现你不在床上,就出来看了眼——还好我出来看了下,万一等大家都醒了发现你们俩一起睡在外面,那可真是热闹了!”
“昨天我们说话说得久了点……”我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你……”达芙妮后来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在我躺上床的那瞬间,我就再次陷入了睡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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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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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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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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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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