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HP]The Last Summer>第 116 章 消失的魂器
  我非常庆幸在我情绪崩溃的时候,仍旧有西奥多陪在我身边安慰我,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他很少会刨根究底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因此在我吸着鼻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后,我非常真诚地向他表达了谢意。西奥多摇摇头,用那双浅色的眼睛看着我,突然说道:“如果我刚刚的行为有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向你道歉。”

  我连忙朝他摆摆手:“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好过点儿。”

  西奥多勾起嘴角,只是笑容里多少有点苦涩。

  “这个还是要给你,”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白鲜香精,放到我的手中,“虽然我希望你以后没有机会用上它。”

  “多谢。”我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玻璃瓶,发现它并不是西奥多刚刚用的那瓶,我还没来得及询问,西奥多便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早点回去休息。

  我仰起头,对着西奥多笑了起来,在互道晚安后,我们便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中。

  没过多久,我便拿到了我全新的特殊课表,除了常规的六年级课程以外,我还多了好几节为了O.W.L.考试而添的补习课。其中,补课频次最高的便是魔药学,其次是变形术。达芙妮看了眼我的课表,用非常同情的语气说道:“梅林啊,你这学期会过得相当辛苦。”

  由于现在是斯拉格霍恩担任魔药学的教授,所以在这么多教授中,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最多。不得不说,与斯内普相比起来,斯拉格霍恩的确为人亲和,他对我也算和善,我想这或许与安德鲁有关。在上第一节补习的时候,他便用炫耀的语气和我提到了安德鲁:“瑞亚·瓦伦丁小姐——我记得你的父亲,安德鲁,虽然他的魔药学成绩一塌糊涂,但他的性格可真不错,对不对?我当时就觉得安德鲁会有出息,果然,他进入了国际魔法合作司……但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是吗?我有段时间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

  我连忙模棱两可地回答他:“我的父母都离开英国了。”

  斯拉格霍恩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接着和我说起当年安德鲁在魔法部时曾悄悄地帮过他多少忙。说实话,在听他谈论这些的时候,我总会觉得用手指卷曲着自己胡子的斯拉格霍恩是在评估我会对他有多少助益。

  不管如何,忙碌的一月份还是如箭一般过去了,这期间,我和诺拉、埃文与路易斯都保持着固定的通信,而继上次在有求必应屋与德拉科匆匆一见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机会与他单独相处。

  二月的第一个周六,达芙妮猝不及防地掀开了我的被子,打断了我美好的赖床时光。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在我面前双手叉腰的达芙妮,口齿不清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快起床,我们今天有幻影显形的课,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达芙妮一边说一边把我的衬衫和长袍扔到床上来,“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这一下让我彻底清醒了,我连忙换好衣服,用我此生最快的速度和达芙妮一起奔向礼堂,当我们在人群末尾停下的时候,布雷斯转过身来,笑眯眯地举起手里的面包:“早上好,”他看向达芙妮,“看来,你又一次拯救了即将迟到的瑞亚。”

  尽管我嘴上还在客气地对布雷斯道谢,但手上却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走了他为我们提前准备好的早餐,我打量着礼堂,这里的四张长桌都不见了,四位院长和一个小个子巫师站在前方,他应该就是魔法部派来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我伸长了脖子查看周围,发现德拉科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和克拉布站在一起,低着头似乎正在说什么。

  “上午好,”当我匆匆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魔法部的巫师开始说话了,“我叫威基·泰克罗斯,在接下来的十二周中将担任你们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希望能帮你们为这次幻影显形考试做好准备——”

  “马尔福,安静听讲!”麦格教授厉声说。

  我扭过头看向德拉科,他皱着眉头,满脸怒容地从克拉布身边走开了,我有些担心地盯着他的身影。在泰克罗斯介绍完幻影显形,让大家分散开来站好的时候,我悄悄地站到德拉科身后,此时,原本站在前方的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挪了过来。

  “哈利?”我小声叫他。哈利对着我竖起一根手指,警惕地盯着继续跟克拉布争吵的德拉科,在德拉科让克拉布别管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执行命令和放哨就好后,哈利压低声音说:“我要是想让朋友为我放哨,就会告诉他们我在干什么。”

  德拉科猛地转身,一只手迅速地抓向魔杖,但他的动作却在瞥见我的那瞬间迟疑了一下。我连忙抓住正要迎上前去的哈利,对着他摇了摇头。幸好,此时四位院长开始高喊“安静”,德拉科瞪了哈利一眼,慢慢地转回了身子。

  第一节幻影显形课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周围并没有人成功完成幻影显形,倒是不远处的赫奇帕奇的苏珊·博恩斯出现了分体的情况,那场面让我多少有点害怕起幻影显形来了。在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礼堂的时候,哈利突然追了上来,轻声和我说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下午我们在D.A.训练的地方见一面?”

  我点了点头。见我答应后,哈利便急匆匆地去找在人群前方的罗恩了。

  吃过午饭,我便慢悠悠地走进有求必应屋,听见声响,坐在里面的哈利直起了身子。“你好,哈利,”我向他走过去,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罗恩和赫敏呢?”

  “别提了,”哈利摆摆手,“现在让他们同处一室,简直比消灭伏地魔还要难。”

  “发生什么了?”我努力回想了一下,问道,“感情问题?”

  “差不多吧,罗恩和拉文德粘在一起,赫敏又跟他有些矛盾,”哈利叹了口气,“我们可以过会儿聊这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m.xiumb.com

  我在他身边坐下,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

  哈利先是向我简述了一下五年级期末的故事,他们听取了我的建议,暂停了之后的D.A.训练,因此就算秋·张的朋友把他们用魔法硬币彼此联络的事情告诉乌姆里奇和调查行动小组——没错,这个由斯莱特林组成的小组在我离开后还是出现了——他们仍旧没有被乌姆里奇抓到。这之后便是我在挪威时就听说过的那场魔法部混战,在六年级开学后,邓布利多便将魂器的事情告诉了哈利。

  “邓布利多教授把冈特家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拉文克劳的冠冕都拿了出来,我亲眼看着他用格兰芬多宝剑销毁了它们。”哈利最后总结道。

  我忍不住将身体前倾,问道:“那赫奇帕奇金杯呢?”

  哈利看向我,似乎是在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好半晌后他才说:“消失了。”

  “什么?”

  哈利点点头,苦恼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他在圣诞节时找机会潜入过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但赫奇帕奇金杯不在里面。”

  在这个瞬间,我的双手变得格外冰凉,我呆呆地看着哈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怎么可能”,难道伏地魔提前察觉到了什么吗?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也许是我的反应吓到了哈利,他急忙安慰我道:“别担心,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开始寻找金杯的下落了。”

  “可是,”我喃喃自语道,“这件事不该是这样的,金杯怎么会不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里呢?”

  “你有一些占卜的能力,对吧?”哈利说道,“在你那天提醒过我们之后,我们便有了这个猜测。其实,就算是先知也不敢确保自己的预言是百分之百准确的,这不是你的问题。”

  “一定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数,”我伤脑筋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努力思考着,“我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伏地魔突然转移了这个魂器——你说,他有可能感知到其他的魂器被毁掉了吗?”我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过头看向哈利。

  “我问过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摇了摇头,回答我道,“他说伏地魔分裂的灵魂碎片都离开他很久了,再加上他罪恶太深,他相信伏地魔暂时察觉不到。”

  我彻底镇定下来,开始思索其他可能性:“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他想要转移赫奇帕奇金杯?他会不会去确认其他魂器的情况?”

  我和哈利同时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后,哈利才开口道:“事已至此,我觉得再去追溯伏地魔的动机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要面对的是现在已经发生的问题——赫奇帕奇金杯到底在哪儿?”

  说实话,当事情偏离了它原本的轨道后,我之前通过原著所了解的信息便失去了价值,所以,此刻我想破脑袋也无法回答哈利的问题。但哈利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找到赫奇帕奇金杯。

  “对了,你的大脑封闭术练得怎么样了?”我突然问道。

  哈利有些尴尬:“七七八八吧,但你别指望我成为一名封闭大脑的大师——噢对了,在魔法部那场混战中,伏地魔曾经试图控制我,但他失败了。邓布利多教授认为我拥有着伏地魔所憎恨的力量,这让他无法栖身在我的身体里,所以他现在应该已经放弃我的大脑了。”

  我点点头,突发奇想道:“但你还是有可能感应到伏地魔的情绪,是吗?”

  哈利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伤疤,说:“的确,不过我最近并没有看到什么,这有什么关系吗?”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假如伏地魔发现了自己的魂器被毁,我相信他一定会非常愤怒,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应一定会让你的伤疤像之前那样发出警告,但最近没有。”我顿了顿,琢磨道,“这也许说明,伏地魔并不是因为发现魂器被毁而突然转移了赫奇帕奇金杯。”

  哈利松了口气:“说实话,我比较喜欢这个猜测。邓布利多教授可能会在不久之后找你,到时候你可以和他谈一谈。”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脱力般地靠在沙发上。“还有一件事,”哈利像是挣扎了许久才决定和我说出这句话一般,“我怀疑德拉科·马尔福已经成为了食死徒。”

  在这个瞬间,有求必应屋里安静得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有些僵硬地挺直了脊背,尴尬地笑了几声:“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跟踪过他几次,”哈利含糊地说道,“在你回来之前,凯蒂·贝尔因为触碰了一条项链而受到了诅咒,说实话,我觉得这也是马尔福做的,他肯定在计划些什么。”

  “你是希望我帮你打探出他到底在做什么吗?”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哈利没有回答,镜片后的翠绿色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不能帮你,”我坚定地说,“或者说,我帮不了你,你也知道的,我现在跟他之间的关系很糟糕,我们已经很久不说话了。”说到这里,我的喉头突然有些发紧,“如果说你希望我能告诉你他的行踪的话,我也做不到。哪怕现在我们已经决裂了,但他曾经也是我的朋友和恋人,我不能背叛他。”

  哈利有些生气地皱起眉毛:“尽管他在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吗?”

  我打算扯开话题:“你应该不会只跟我一个人说过这些吧?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哈利看上去更加恼火了:“赫敏和罗恩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甚至连邓布利多教授都认为这件事并不重要。”

  “或许你应该试着相信他们。”

  最终,因为无法在德拉科的事情上达成一致,我和哈利的这场谈话还是不欢而散了。我一边想着赫奇帕奇金杯的下落,一边心不在焉地走回休息室,而就在我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突然有人将我拽进了一个有些逼仄的壁龛中。

  “嘘。”德拉科捂住了我的嘴,他垂着头,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慌乱。原先我还因为被莫名其妙地拉走而感到紧张,在发现是德拉科后,我倒平静下来,抬起头迎上了他的视线。

  德拉科松开手,本想往后挪开一步,但由于这里空间狭小,他无处可退,我们两个人只能紧紧地贴着,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我看到波特和你前后脚离开了有求必应屋,”也许是为了防止整个氛围变得更加暧昧,德拉科冷冰冰地率先开口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是我和哈利之间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他想跟踪我,如果你们之间的对话里有提到我,那有什么好隐瞒的?”德拉科追问起来。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是一名普通的同学、曾经的好友、已经决裂的恋人马尔福、还是仍旧在意我的德拉科?”

  仿佛是被我的问题刺痛一般,德拉科眯了眯眼睛,别开脸盯着壁龛内壁上的纹路,轻声说:“你的问题毫无意义。”

  “当然有,你的答案决定了我会如何回答你。”

  “听着,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德拉科提高音量,装出一副凶狠的口吻来,“我只是想警告你和波特,别来坏我的好事。”

  “德拉科,我知道这都不是你的本意。”我握住了德拉科的左手,在他试图甩掉的时候,仍旧只是用力捏紧了它,他终于认输般停下了动作,左手的手指有些僵硬地被我攥在手心里。“我也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需要有人帮你走向正确的道路,我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德拉科轻哼一声,“尤其是你的。”

  “因为你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很危险,你不想把我卷进来。”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德拉科扯了扯嘴角,垂下头看了眼我们交握的双手,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镇定表情,“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吗?抱歉,我早就做不到了。”话音刚落,德拉科便抬起右手,用力地拉开了他的左边袖子,深色的黑魔标记狰狞地攀附在他原先光滑苍白的手臂内侧。哪怕我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吓了一跳。

  在察觉到我手上的力气有所松懈之后,德拉科便将自己的左手挣脱开来,他的脸色惨白,仿佛在给自己宣判死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别说笑了,我现在可是一个食死徒。”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黑魔标记,那些复杂的情绪都被打翻在一起,在我的心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我看了许久,忍不住伸出手想抚上他的胳膊,但德拉科立马缩回手,重新放下衣袖,轻声说:“与其让你从波特那里听到一些不像样的话,还不如由我亲自告诉你。”

  我飞快地开口:“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德拉科有些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或许我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不是吗?你一直都和我不一样。我讨厌血统不纯正的巫师,而你却亲近他们,我的家族追崇黑魔法,但你对这些从来都不感兴趣,甚至现在,我追随着我父亲的脚步成为了一名食死徒,而你根本不可能效忠黑魔王——你还不明白吗?从我的立场上来看,和你在一起只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

  德拉科垂下眼眸,整个人苍白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接着说道:“想再次站到我的身边吗?也不是不行,去杀个人再来找我吧。”

  我慢慢地握紧双拳,好让自己不要抖得那么厉害。

  “不是我存心为难你,”德拉科重新看向我,他的浅灰色双眼亮得吓人,“可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已经有人因我而死了。”

  *

  说实话,在把瑞亚拽进壁龛里的时候,德拉科只是想确认波特有没有把关于自己的一些猜测告诉她,但是当瑞亚的气息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鼻腔里的时候,德拉科顿时后悔自己选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他能看清瑞亚鼻梁上散落的雀斑和她纤长的睫毛,上一次他看清它们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他最后一次亲吻她——德拉科仍旧记得天文塔上的晚风,在它吹拂着他们的时候,他也闻到了和现在一样的、淡淡的柑橘香气。

  不能再想下去了,德拉科想将距离拉远,后背却意外地撞上了墙壁。他有些无奈,只得心烦意乱地强迫自己用冷酷的口吻和她说话——可瑞亚仍旧没有退缩,哪怕有了上一回的经历,她还是执着地想要靠近他。

  但他们不该再这样相处下去——德拉科看了眼被瑞亚拽住的手,猛地醒悟过来,都到了这种时刻,试探波特曾经和她说过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想让瑞亚离开,他必须得亲自扯开那层遮蔽着她的双眼的帘子。

  德拉科咬咬牙,拉开了自己的衬衫袖子,那个令他作呕的黑魔标记活灵活现地附着在他的手臂上。德拉科盯着瑞亚,在她因为震惊而略微松开手的时候,德拉科竟觉得有些释然。

  他看着瑞亚的那双蓝色眼睛,那里面总是生气蓬勃,不管是快乐、愤怒还是悲伤,它们总是鲜活的。德拉科又想起了那个死在马尔福庄园里的年轻女巫,他不希望瑞亚的眼睛也像那样变得暗淡无光。她应该走在洒满阳光的道路上,而不是被他拖入地狱。

  “想再次站到我的身边吗?也不是不行,去杀个人再来找我吧。”

  别再那样看向我了,亲爱的瑞亚,你应该厌恶我——

  “不是我存心为难你,可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已经有人因我而死了。”

  ——或者憎恨我、背弃我,但唯独不要再来拯救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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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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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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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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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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