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亚离开这个房间后,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罗恩率先打破沉默,他走向那张被钉在墙上的名单,将它揭了下来,“但我觉得瑞亚不是在戏弄我们。”
“你们还记得吗?”赫敏突然轻声说道,“一年级的时候,瑞亚曾经提到过,她妈妈的家族中曾经出现过好几位先知。”
罗恩转向她:“你是说,瑞亚有可能也是一名先知?”
“不然我们很难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但是,”赫敏顿了顿,皱起了眉毛,“我从没在哪本书上见过这种预言方式,这有点过于精确了。哈利,你怎么看?”
直到赫敏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后,哈利才回过神来:“瑞亚身上总是有很多谜团,不是吗?罗恩爸爸受伤住进圣芒戈的那次,她本不该知道韦斯莱先生是因为什么住院的,但你们还记得她在圣芒戈和我们说过什么?”
罗恩皱起眉毛回想起来,赫敏比他快了一步:“她说她记得生物伤害科在二楼。”
“有没有可能,她一直都知道,”哈利沉思着说道,“所有的一切?”
罗恩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她为什么之前什么都不说?”
“你忘记了吗?瑞亚在很多事情上提醒过我们,”赫敏解释道,“更何况,我在书上看到过,预言未来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不觉得后来瑞亚的身体变差了很多吗?”
哈利和罗恩看了对方一眼,他们都记起来瑞亚在课上惨白的脸色和突如其来的晕倒,这时,赫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突然看向哈利,说道:“如果瑞亚说的是真的,伏地魔真的能够控制你的大脑——哈利,你必须得练习大脑封闭术,你不能让伏地魔知道这些。”
一想到这个,哈利就觉得自己的胃正在急速往下坠。“我会练习的,”哈利保证道,“我想我们真的得听她的,暂时停止D.A.的训练吧。”
“不过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在离开有求必应屋的时候,罗恩说道,“我是说,瑞亚怎么突然告诉了我们这么多?如果按照赫敏刚刚所说,这对她的身体来讲不是什么好事呀。”
他的问题在复活节假期得到了答案,放假的第一天早上,他们没有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上看到瑞亚。一开始他们以为瑞亚只是睡过了头,但后来他们发现,她似乎从学校里消失了。瑞亚不再出现在她经常会去的地方,她的那些斯莱特林朋友们看起来非常的消沉,而在假期结束后的第一节魔药课上,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旁边的座位空着。
他们当然不是唯三因瑞亚的不知所踪而感到难过的人,这段时间以来,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眼睛总是肿肿的,布雷斯·扎比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西奥多·诺特的脸色比往常还要阴上几分,就连德拉科·马尔福近来也总是心不在焉的。
“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在魔药课上破天荒批评了德拉科·马尔福,“假设你的理解能力没问题,那你就知道老鼠尾巴应该被碾碎。”
德拉科沉默地倒掉了被自己切断的老鼠尾巴,重新取了一份。他感觉到不远处的西奥多·诺特又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这让他心里的怒火跳得更高了——没错,复活节假期前一天晚上,他是为了瑞亚求过他,但这不代表诺特可以用替代瑞亚照顾他的姿态看着他。
那晚,德拉科从级长工作中脱身后回到了宿舍里,有些疲惫地脱下了长袍,将自己扔上了床。布雷斯并不在房间里,自从他和格林格拉斯开始交往以后,他呆在宿舍里的时间变少了,说实话,德拉科有些羡慕他。
德拉科翻了个身,伸长了手去够床头柜底下那个上了锁的抽屉,他和瑞亚的圣诞节合照被藏在了这里,而那张被叠好的羊皮纸,就是在他不小心碰到床头柜上的书本的时候掉下来的。
起初德拉科只是不太在意地将它捡了起来,以为是自己之前随手写的笔记,可当他瞥到熟悉的字迹的时候,德拉科猛地坐了起来。
这是瑞亚写的?她什么时候来过他的宿舍了?
德拉科打开羊皮纸,上面只写了两行字,可是当他读完的时候,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而他的心脏则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以后又从天文塔上扔了下来,他拿着羊皮纸的手开始颤抖。
“你得让卢修斯叔叔尽量远离神秘事务司,如果有可能的话,不要掺和进去。”
“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瑞亚又预见到了什么事情?她不是曾经向他保证过不管看到什么都不会再插手的吗?她最后为什么要道歉?这些话为什么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德拉科攥紧了手里的羊皮纸,尽管他很想冲出去找到格林格拉斯,让她立马去看看瑞亚在不在宿舍里,但残存的理智让他重新坐回了床上,他想起来他们对外已经“分手”了。不过,德拉科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人。
当宿舍大门被粗暴地敲响的时候,西奥多·诺特正躺在床上看书,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毛,在走向门口的时候想着自己如果脾气再差点,他就一定会让这个敲门者尝尽苦头。
“马尔福?”这是西奥多第一次看到德拉科·马尔福这副模样,他的长袍领子乱七八糟地折在了里面,头发也乱糟糟的,他的眼睛里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风暴,德拉科推开西奥多,径直走进了他的宿舍。
“嘿,你得有点礼貌。”西奥多关上房门,转过身说道。
“诺特,”德拉科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用一种像是溺水者看到浮木的表情望着他,“你今晚有见过瑞亚吗?”
“吃过晚饭后就没再看见过了。”德拉科的神情让西奥多心里一紧,他接着问道,“怎么了,你要找瑞亚?她有可能在宿舍里吧。”
“你能去问下格林格拉斯吗?”德拉科听上去快要不能呼吸了,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和西奥多的那些个人恩怨,他看着西奥多,请求道,“请你——去问一下格林格拉斯,瑞亚在宿舍里吗?”
西奥多看着德拉科,有一个猜测浮上了他的心头。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走出了宿舍。幸运的是,达芙妮和布雷斯正手拉手走了进来,西奥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上前拦住了他们,并请达芙妮回宿舍看一眼,如果瑞亚在的话,就让她出来一下,他有事情找她。达芙妮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但还是立马走进了女生宿舍,布雷斯曲起胳膊肘撞了下他的手臂,说:“都这么晚了,你要约瑞亚出去?”
西奥多摇摇头,只说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作业。布雷斯撇撇嘴,和他一起在休息室里等着,没一会儿,达芙妮便抱着培根走了出来,她对着西奥多皱起眉头,说:“瑞亚不在,怎么了?她会不会去图书馆了?”
“我去看一眼。”西奥多当机立断地向外走去。达芙妮和布雷斯看了看对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布雷斯跟上西奥多的脚步,说:“我去医疗翼看看,达芙妮,你在休息室里等等,说不定一会儿瑞亚就回来了……”
但他们三个看起来都不太相信最后这句话。
德拉科在西奥多的宿舍里等了很久,他的一只脚神经质地敲打着地板,心跳快得不正常,在他发现那只乌贼已经第三次游过这扇窗户的时候,西奥多的宿舍大门被打开了。
德拉科立马站了起来,仔细地盯着西奥多的脸,期待自己能从中读到一些令人安心的情绪。“她不在宿舍里,”西奥多轻叹了口气,德拉科敏锐地感知到了其中的低落,“也不在图书馆和医疗翼,我们几乎去找过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了。”
“不,”德拉科想也没想便说道,“还有一个地方,你们都不知道那个地方——你们肯定没去那里找过。”德拉科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
“马尔福,”西奥多在他身后叫住了他,他的语调里带上了一点怜悯,这让德拉科停住了脚步,“不管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瑞亚都不会在那边,她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德拉科气愤地转过身,他瞪着西奥多,“她能去哪里?况且,就算要走,她肯定会提前和我说……”
西奥多的浅色双眼盯着他,德拉科痛恨这双眼睛,这让他觉得自己在西奥多面前无所遁形,西奥多冷静地问道:“她真的没有提前说过吗?”
这句话像是利刃,在德拉科的身体上掏了个空洞,他觉得夜晚的冷风正肆意妄为地在这个空洞中穿梭,他想起来瑞亚在抱着他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流泪、前不久她突发奇想地要教他守护神咒、她说总该目送他一次、在天文塔上她郑重其事地说了句“我爱你”。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看似与告别无关的事情,却字字透露着“再见”。
“但她也不该,”德拉科的声音轻了下去,西奥多觉得此刻的德拉科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溺水者,他正在绝望地沉向湖底。德拉科重复道,“但她也不该就这样抛下我。”
第二天,布雷斯在休息室里安慰眼睛都哭肿了的达芙妮。她去问了斯内普,斯内普只说“瓦伦丁小姐已经离开了霍格沃茨”,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透露,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而等到达芙妮从斯内普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瑞亚放在宿舍里的东西已经被家养小精灵收拾好了。
德拉科站在男生宿舍的入口,失神地望着不远处的布雷斯和达芙妮,他想起码他们还能在大庭广众下因为瑞亚的离开而流泪,可自己呢?自己的痛苦该向谁倾诉?
德拉科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休息室的,恍恍惚惚中,他顺着楼梯一层层往上,将自己关进了有求必应屋里。可当他进入这个熟悉的空间的时候,他立马就后悔了,这里每一件事物都在提醒着他瑞亚的离去——因为在这一年里,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那张沙发会让德拉科想到他们曾经在这里彼此依偎过,而那个印花抱枕,德拉科还记得瑞亚将它抱在手里的样子,这间宽敞的屋子突然让他觉得窒息。德拉科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他们的合影,大拇指颤抖着抚上了照片中瑞亚的笑脸,一滴眼泪突然落在了她的笑容上。
如果说有求必应屋是德拉科在此刻第一个想到的地方,那对西奥多而言,那个地方便是禁林了。他一早便离开了宿舍,走到了禁林边缘,这里可以算作是他的安全屋,泥土和树木的气息让他能够暂时放松大脑里被绷得很紧的弦。他在湿润的土地上盘腿坐下,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地上的野草。西奥多昨晚并没有睡好,尽管他从之前自己和瑞亚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但他没想到这件事会来得这么突然。
面前的树丛中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西奥多却一点也不害怕,他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肉放到地上,随后对着那只从丛林中探出脑袋的、黑色皮毛都贴在骨头上的动物摊开手掌,轻柔地说道:“你好,肖恩,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这只被西奥多单方面命名为“肖恩”的夜骐正是当时瑞亚碰见的那只,已经长大不少的它在轻轻地蹭了蹭西奥多的手掌后,便低下头撕咬着西奥多带来的生肉。
“我本来还想带她再来看你一眼,想告诉她你已经长大了——”西奥多突然轻笑一声,“我忘了,她本来就看不到你。”
西奥多看着面前的生肉越来越小,哑着嗓子说道:“她走了。”
最后一点肉块被肖恩咬进嘴里,西奥多迟钝地收回手,抬头看向夜骐那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他也不知道是在对肖恩说还是在对自己说:“瑞亚·瓦伦丁离开了。”
复活节假期过得很快,起初还会有些学生们讨论那个斯莱特林突然消失的原因,但繁重的作业、即将到来的考试、隐隐不安的魔法界让他们慢慢地忘记了这件事,除了和瑞亚关系好的几个人以外,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她了。琇書蛧
但随着夏季学期的开始,同学们逐渐谈论起另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失魂落魄的德拉科·马尔福。他和瑞亚交往的时候,两个人看上去的确感情很好,但进入五年级以后,很多人都听说过德拉科态度恶劣地在大庭广众下对瑞亚说出“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这种话,他们俩在这一年里形同陌路,再加上德拉科并不像是会为了前女友伤神如此久的人,因此大家忍不住在闲暇时间纷纷议论起最近如此反常的德拉科。
用拉文德·布朗向帕瓦蒂·佩蒂尔转述时的话来讲就是:“马尔福看起来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西奥多自然也有听到过这种传言,甚至有一次他们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布雷斯看向不远处眼底青黑的德拉科,凑近西奥多低声说道:“德拉科这段时间一直在失眠,我没想到瑞亚的事情会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他一点都不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对瑞亚毫不在意啊。”
西奥多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看了眼瘫在沙发上的德拉科。
原先西奥多并不想插手德拉科·马尔福的情绪问题,可直到他的状态糟糕到连斯内普都在课上点名批评他后,西奥多才忍无可忍地在宿舍走廊里堵住了德拉科。
“听着,马尔福,”西奥多用力关上宿舍门,盯着从被他拽住到拉进自己宿舍里都一言不发的德拉科说道,“已经过去一周了,我劝你最好赶紧振作起来。”
德拉科本能地反击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西奥多冷笑一声,“如果你的耳朵还有用的话,我相信你应该听到有人说你是因为瑞亚——”
“别提她!”德拉科突然发起狠来,他瞪着西奥多,咬着牙说,“不许你跟我提起她——”
西奥多却不在乎他的态度,接着说道:“你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想怎么发疯都可以,但是在学校里,你要记得自己已经跟瑞亚分手了,你不该因为她的突然离开就像丢了魂一样。”
“我不该?”德拉科像是被人刺到伤口一样,低声吼道,“我们都知道我还是她的男朋友!”
西奥多只觉得大脑里有根神经突突直跳,德拉科·马尔福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混球,他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多管闲事来。西奥多轻轻地嗤了一声,说:“你真可笑,如果不是看在瑞亚的份上——”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德拉科一步上前,用力地揪住了西奥多的长袍领子,痛苦像是一张网,笼住了他的浅灰色双眼,“你不是很喜欢瑞亚的吗?你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松地和我说这些话?我还以为你有多在意她,为什么你——”
不能理解我的煎熬和折磨?
西奥多非常轻松地将自己的衣领从德拉科手里解救出来,他看着眼眶通红的德拉科说道:“我的确喜欢她,但这不必通过我现在的消沉程度来证明。”
德拉科紧抿着嘴唇,沉默地瞪着他。
“假装分手这件事,其实也是在保护你,”西奥多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瑞亚身上到底有什么麻烦,如果你们还像以前那样在一起,等到食死徒真的想要抓她的时候,他们都不用费神去找她,只要把你带走,折磨你就可以了。”
“我知道。”德拉科嘟囔了一声。
“那你也应该知道,霍格沃茨中,并不是只有我们的家人是食死徒,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看在眼里。”西奥多平静地说道,“别让瑞亚之前的努力都前功尽弃,马尔福,打起精神来。”西奥多最后看了眼垂着头的德拉科,抓起书包往外走,“我去图书馆写作业了,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这里了。”
就在西奥多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听到德拉科在他身后问道:“你觉得瑞亚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西奥多没有转身看他,“但我相信,只要可以,她一定会回来。”
很快,德拉科·马尔福因为自己消失的前女友而崩溃的流言便渐渐消散了,潘西·帕金森说他那段时间是为了O.W.L.考试误服了魔药,等他恢复了以后,德拉科仍旧像之前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城堡里,一如既往地找哈利·波特的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就说吧,”在又一次和德拉科·马尔福起了冲突以后,罗恩气呼呼地对哈利和赫敏说,“马尔福才不可能会为了瑞亚伤心,他简直就是一个没心肝的恶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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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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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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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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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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