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乌姆里奇……教授。”
西尔维亚走进麦格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没想到里面还有另一个让人讨厌的粉色身影。
“我们正好聊到你,唐克斯小姐。”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示意她走过去。
“唐克斯小姐,几乎所有的教授都向我表示你是个出色的学生,就是性格桀骜不驯了些。”乌姆里奇用她特有的夹子音说。
“唐克斯小姐的禁闭也结束了对吗?”麦格教授撇了一眼西尔维亚藏在宽大校袍袖口里的手,“如果没有,我想她已经吃到教训了。”
“是吗?”乌姆里奇娇笑了一声,看向西尔维亚,“罚抄的句子都记在心里了吗?”
西尔维亚没有说话。
“唐克斯小姐,我想你明白该怎么做。”麦格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西尔维亚一眼,仿佛就差生硬地眨眼暗示,“你是学生会主席,你最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邓布利多教授表示他选你担任这个职位,最看重的就是——你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你有更重要的责任,你知道的。”
“邓布利多对你委以重任,是吗?”乌姆里奇的眉眼中有了一丝憎恶。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西尔维亚把目光从麦格教授身上移到乌姆里奇身上,“我想我身上有不少本事,让我一直公然顶撞老师也能一次次被原谅,以至于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选我做学生头子。这一点可以找斯内普教授考证。”
“喔唔?所以你觉得和老师对着干是你的本事?”乌姆里奇眯起眼睛,“你是真的喜欢和老师对着干,还是这其中有谁的意思?”
“你不在学校任教,你不会知道学校里都会有什么样的学生。”麦格教授像是很无奈的样子,“只有她一直不把宾斯教授当成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她经常口出狂言气得宾斯教授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告状。但宾斯教授也最喜欢她。”
西尔维亚在心里忍不住发笑。是啊是啊,只有她觉得逗古板的宾斯教授很有意思。特别看他差点气死但早就死过了的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所以要我原谅你的口出狂言?”乌姆里奇捂住了嘴噗嗤一笑,“你对我的教学方式好像很有意见,不是吗?”
“你没有原谅我,所以我吃了惩罚。”西尔维亚坦然地说,“我经常被罚,但我也能保证不落下功课。我敢说班级里没有人像我一样看完了所有的课本内容。”她说到这里又急忙加上一句:“噢,其他年级不算。”
“所以你能乖乖地达到我的要求,对吗?”乌姆里奇一歪脑袋。
“邓布利多希望你作为学生主席能协助好每一位教授——”麦格教授再次开口,“帮助到每一位同学——”
“我明白。”西尔维亚给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关禁闭了。”乌姆里奇正了正她开衫的领口,“跟我来吧,唐克斯小姐,我有些工作需要你的协助。”
“我的荣幸,乌姆里奇教授。”西尔维亚在离开之前冲麦格教授点了点头。这是作为学生的礼貌,也是告诉她自己明白邓布利多深层意思的暗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邓布利多在打什么算盘?”乌姆里奇一走出办公室,便哼了一声。
西尔维亚跟上了她。
“你确实是有本事让教授们都不同意罢免你,你也有本事作为勇士在魔法界有一定的知名度,连丽塔·斯基特都表示她和你有达成某个协议,井水不犯河水?”乌姆里奇的言语里不断夹杂着狡黠的笑声,“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你在学生中的地位,西尔维亚,多受欢迎的女孩子啊。连斯莱特林都有级长表示你做学生会主席没有任何问题。”
丽塔没有向乌姆里奇透露我的消息?西尔维亚暗暗庆幸自己的笔名没有被这粉□□知道。只是这家伙居然也没有写任何报道污蔑我?她是有些惊讶。看来老话说得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而这位甲虫小姐,也有一段时间没活跃在媒体上了,估计是想着低调些避避风头。
“我是个聪明人,教授。”西尔维亚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说看?”
“我想,以你在教学上的出色成就,应该马上要有新的更高的头衔了吧?”西尔维亚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剧透。
乌姆里奇看着她惊喜地大笑了起来。
“我不管你多聪明,也不管你们打着什么算盘,但你们怎么知道,我心里没打着其他算盘?”乌姆里奇突然一转头看向她,伸长脖子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往她脸上吐唾沫一样,“西尔维亚·唐克斯,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
“至少我现在在做一件聪明事?”西尔维亚在变化的楼梯突然消失一个台阶时及时拉住了乌姆里奇,“小心点,乌姆里奇教授。”
“你似乎很明白应该站在哪个位置?”乌姆里奇迈过那消失的台阶之后,再次看向西尔维亚。
“我无比清楚我该站在哪里。”西尔维亚回以一个笑容。
“比起罢免你,还不如让你做这个可以被差遣的学生头子,这样就能更好地控制邓布利多的得意门生。”哈利是这样表示的。
“是吧?要是你不做学生头子了,就可以像以前一样随意为非作歹了!这是个更大的麻烦——嗷!干嘛打我?赫敏。”罗恩是这样说的。
“她说得对,她有她的算盘。邓布利多教授是对的,如果你不忍辱负重,换了新的学生头子,那大家的情况只会更糟。”赫敏是这样担忧的。
“我知道。”
西尔维亚是这样回答的。
“那个老女人显然找到了更好的办法折磨你。她让你做这个做那个,上课故意点你的名字,表扬你能回答书里的内容。你知道多少人说你两面派吗?”弗雷德是这样气愤的。
“她还区别对待两个学生头子,表现出一副你更符合标准的样子。好多人说你背地里在做她的狗腿子,特别赫奇帕奇那里。她好像抓住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向更亲近的道理。”乔治也是同样的气愤。
“我知道。”
西尔维亚又是这样回答的。
做个聪明人实在是太累了。
她每天阳奉阴违地帮乌姆里奇办事,巧妙地逃过她对不少学生底细的盘问。一切照旧,只是更像一个中规中矩的学生会主席了。
就像珀西在信里提到的那样,她需要符合标准,她不能得到了这个机会却拱手让人。
当然这也是信件里为数不多的几句可以受用的话了,或者说是为数不多看了不会想撕碎它的话了。
而乌姆里奇也得到了她高级调查官的头衔。
所以接下来一定要老实一些,老实一些……
“嘭!”
“我靠!”
西尔维亚一进公共休息室就被一个突然炸开的烟花吓了一大跳。
“生日快乐!”
伴随弗雷德和乔治的欢呼声,出现的是烟花炸开显现出来的相同的文字。她抬头一看,墙上的帷幔都变换出了生日快乐的字样,地上散落着不少气球,似乎就是为了让大家踩到。
她的舍友们一遍遍地高喊着西尔维亚的名字,肯尼思弹着好听的和弦,为休息室增加不一样的气氛。
“你们今天一声不吭就是为了晚上这一出是吧?”西尔维亚顿时放下所有的压力,由衷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太夸张了?”
“嘘。”弗雷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还在不断涌现的烟花。
西尔维亚不是没有注意到,除了各式各样的花言巧语,还有别出心裁的烟火设计。其他学生也完完全全被这一片绚烂吸引了目光,就连赫敏也止住了想要阻止的念头,笑着看向西尔维亚。
“高兴起来!朋友们!”
“为我们的学生头子欢呼吧!”
弗雷德和乔治不知道从哪偷渡来了一堆的黄油啤酒,把这些送出去的原则是见者有份。
“生日快乐!”在场的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中举起了黄油啤酒。
“你喜欢吗?”弗雷德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气球来到他的女孩面前。
“喜欢。”西尔维亚拉过他的手,“这一次的惊喜非常成功,弗雷德。”
“大家随便喝!我请客!”弗雷德高喊了一声,马上有了热情的回应。
“今天购买韦斯莱兄弟把戏的同学一律半价!”乔治也欢呼道。
“你的把戏坊资金又破费了?”西尔维亚苦笑着说,“能省就省吧,败家玩意。”
“这不是又赚回来了嘛?”弗雷德看着乔治那里挤满了人,心情特别地好,“我们的金丝雀饼干和肥舌太妃糖一直很受欢迎,何况我们还一直在改良。”
“那就祝韦斯莱老板生意兴隆啦。”西尔维亚拿起一边的黄油啤酒,递了一瓶给弗雷德。
“都是沾了我亲爱的老板娘的光。”弗雷德笑着用自己的酒瓶碰了碰西尔维亚的酒瓶。m.χIùmЬ.CǒM
“我知道你是想着让我开心一点才搞得这么盛大。”西尔维亚小小地喝了一口,拿出魔杖把帷幔变成原样,“但你知道我一向……”
“低调。”弗雷德很快接上了话,快得似乎生怕她说出其他词,“我知道你总是不爱声张。当然,大家都是自愿的,他们都觉得我们的学生头子值得一场派对。我可没有逼迫他们。”
“弗雷德付了他们工资。”金妮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坏笑着说。
“我没有!你这该死的……”弗雷德咬牙切齿地瞪着金妮,“你现在是巴不得添乱。”
“好啦,我说实话嘛。”金妮保持着她的坏笑,和西尔维亚碰了碰酒瓶,“大家都知道你在为我们做什么,当然,那些说你坏话的蠢蛋可不在休息室里。他们要是不躲在宿舍里,不仅面子挂不住,还只能尴尬。”
“这些烟花怎么还没停?”西尔维亚猛地抬头看向愈演愈烈的烟花皱起眉头,“弗雷德,你确定没事?”
“我……”弗雷德似乎也注意到现在的情况处在意料之外,“我是设计让它们散落下来之后还能开出新的烟花,但显然,噢,有些,不受控制……”
“这动静怕是不太妙。”西尔维亚放下了酒瓶。
“没事,交给我。”弗雷德拿出了魔杖,指向那些失控的烟火。
“啊!快看!”金妮指着一面因为寥落的星火而燃烧起来的帷幔。
西尔维亚觉得有人按下了暂停键,或者消音键,或许只是她集中精力之后根本无心其余人的举动。她挥动魔杖控制住火势,让火焰顺着她要的规矩聚到自己面前然后奔向一个更好的归宿——壁炉。与此同时,胖夫人的画像打开了。
“怎么回事?”乌姆里奇站在门口怒喝道,“那么大的声响,你们是要把休息室炸掉吗?”
西尔维亚看向了壁炉,她可不觉得乌姆里奇是在门外听到动静才进来的。
“一点点小差错而已,西尔已经解决了。”金妮轻快地说。
糟了。
西尔维亚知道,在乌姆里奇面前最忌讳有人帮腔说好话这件事。
“这事和你有关系对吗?唐克斯?”乌姆里奇看向西尔维亚,往前迈一步踩中了一个气球,发出的声响却是一阵□□叫,“我是不是该夸奖你做得不错?”
不少学生忍不住噗嗤一笑。
“是和我有关。”西尔维亚扬了扬眉毛,“他们在帮我过生日。”
“你的生日?你确定是过生日?”乌姆里奇看向四周,“你有不少朋友是吗?他们都支持你?和你站在一边?”
“不。”西尔维亚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这只是……”
“这只是一个生日,教授。”赫敏机灵地接上了话茬,让西尔维亚显得不是那么慌乱,“我们没想……”但显然她也说不出聚众滋事这样的词,她也注意到了乌姆里奇或许认为他们都是西尔维亚的小势力。更进一步,邓布利多的小势力。
“我不明白,怎么能不凑热闹呢?何况还有人请客。”罗恩举起了酒瓶,“是吧?”休息室里传来了不少回应。
“是嘛?”乌姆里奇硬生生又踩碎了几个声音古怪的气球来到西尔维亚面前,“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想多了。”西尔维亚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这么直白。但似乎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乌姆里奇明白女孩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加大了这种情况真实性的嫌疑。
“唐克斯,你最好对我说实话。”乌姆里奇的声音完完全全被愤怒填满,“你还太年轻,你扛不起这个后果。”
“喂!”弗雷德一把把西尔维亚拉到自己身后,只身站在乌姆里奇面前,“你在威胁谁呢?”
“你想让西尔承担后果?”乔治早就收好了他身上的所有把戏,站到弗雷德身边,“凭什么?因为她过生日吗?”
“这些都是我们做的。”弗雷德冷着一张脸。
“什么后果我们承担。”乔治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是你们?”乌姆里奇发出了尖锐的笑声,“你们能承担什么?”
“真可笑,我们从小被罚到大,就没有什么害怕的。”弗雷德嗤笑了一声。
“你又能做什么?开除我们?”乔治似乎忍不住一样大笑了起来。
“闭嘴!”
西尔维亚从他们俩中间把他们分开来,冲到最前面又转身面向他们:“你们两个蠢货!给我闭嘴!”
“我……”
弗雷德和乔治刚想说什么就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他们这才注意到在西尔维亚重新转过去之前对他们丢了个锁舌封喉。
“我可不觉得他们蠢,唐克斯。”乌姆里奇又换上了她的夹子音,“对你特别忠心不是吗?。”
“他们当然蠢。”西尔维亚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我来和你汇报刚才发生的事情,乌姆里奇教授。唯一的失误就是他们的烟花不小心点燃了帷幔。唯一的错误就是我作为学生头子没能及时止损。”
没能及时止住的损就是没料到你这家伙会来。
乌姆里奇扯了扯嘴角。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一向是这样的氛围。现在也没有到熄灯的时候,不存在影响大家的休息。就算有了一点小麻烦,也没有触犯到任何一条校规。”西尔维亚掷地有声地说,“这既然发生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我就会如实报告给麦格教授,他们俩会从麦格教授那里领到他们的惩罚。”
“如果我没想错,你要说你会去找邓布利多领你的惩罚?”乌姆里奇眯起了眼。
“除非高级调查官除了调查还有什么更深的寓意。”西尔维亚知道那确实是有的。
“我期待你更好的表现。”乌姆里奇露出了一个笑容,一扭一扭地走出了休息室。
就在画像框重新合上的那一秒,西尔维亚狠狠一甩魔杖,一记屏蔽咒语打到了壁炉上。而她几乎同时马上想到小天狼星会用炉火和哈利进行秘密通话,又马上丢了一个解咒。
“壁炉?”金妮瞪眼看向那烧得正旺的火焰又看向西尔维亚,“她用壁炉监视我们?”
“什么时候在休息室外面能听到动静?”西尔维亚啧了一声,转过身时,双胞胎也已经自己给自己解了咒语。
“……我就是气不过。”弗雷德的胸口起伏着,似乎吞下了不少脏话才蹦出这句话,“我知道是我们找的麻烦。”
“你给我们加了三层的锁舌封喉?”乔治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太狠了吧!西尔!”
西尔维亚没有说话,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各自的宿舍去了。
“你生气了?”弗雷德有些不确定地说。
“她真的可能开除你们。”西尔维亚说到这里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如果她的出现改变的是这方面的星盘,她只想抽自己一巴掌。
“那又怎样?”
“你知道我们也不在乎这个。”
“不行!”
西尔维亚突然提高音量吓了双胞胎一激灵。
“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看你受欺负。而且这就是我们找的麻烦。”弗雷德耐心地说。
“你已经承受太多了,西尔。”乔治皱着眉头,“你知道我们的最后一年更多是为了市场调研,我们早就不想读书了。”
“这学期才刚开始!怎么也得是明年!”西尔维亚神色激动地说,似乎把刚刚控制住的情绪一下子宣泄了出来。
弗雷德和乔治都瞪大了眼,西尔维亚把目光投向别处,更多的其实是躲闪双胞胎的视线。
我怎么又剧透了?
“我是说……”西尔维亚都没注意到她皱着的眉头,“你们也需要调查和改良你们的把戏不是吗?这些都还没做好不是吗?现在走了,你们那些未完成的把戏找谁实验?去哪找这么便宜的试验者?”
弗雷德和乔治还是直愣愣地看着她。
“而且你们就算要走,也得是潇洒地走!”西尔维亚不甘心一样地抿了抿嘴,“怎么能被那个老家伙撵出去?而且……”
乔治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转身也往宿舍走去。
“诶……”西尔维亚还没把下面的话编圆呢。
“我保证,我不会那么快就走,好吗?”弗雷德轻声说着,在西尔维亚面前伸出他的手,“我保证。”
西尔维亚没有搭上他的手,而是直冲冲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舍不得我?”弗雷德心满意足地抱住了西尔维亚,他的语气听起来心情不能更好了。
“你就祈祷我会舍不得你吧。”西尔维亚轻轻哼了一声。
“我第一次和你提出我和乔治可能不会上完学的时候就很紧张你的想法。但一想到如果你会生气,那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所以我当时就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找你了。”
“我并不意外的,弗雷德。你们做的多少事不比辍学疯狂?”
“我现在反悔了,我想我会陪你读完最后一年,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走吧。”西尔维亚从弗雷德的怀里抬起头,“你笑什么笑?”
“你好久没说气话了。”弗雷德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我没说气话。”西尔维亚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这是自作多情,弗雷德。”
“你真的要我走?”
“你赶紧走。”
“那我现在就走?”
“我刚刚都说了!”西尔维亚瞪着她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那说是瞪圆的估计都有人相信,“那怎么也得是明年!”
但很快,她的眼前被一张放大的雀斑脸占据。有人趁机咬住了她的下唇,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而她,闭上了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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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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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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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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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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