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亚知道她这个学期会过得很艰辛,尤其是魔药学。她在踏进那个熟悉的地下教室时还是躲开了斯内普厌恶的目光,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他一定没想到你还会来。”罗伯特在西尔维亚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斯内普难看的脸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这一届的格兰芬多只有西尔维亚和罗伯特有资格继续上斯内普的魔药学。
“我要是不来,你就要一个人上他的课了。”西尔维亚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感谢我吧。”
“还是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居多。”罗伯特环顾了四周,推了推眼镜翻开了他的课本。而西尔维亚冲着门口的丽贝卡和塞德里克挥了挥手,她的两个獾院朋友也来到这里坐下。
“西尔你正好在这。”丽贝卡撇了一眼塞德里克又看向西尔维亚,“我们刚刚在说三强争霸赛的事情。”
“你们足够年龄了?”罗伯特从课本里探出脑袋。
“塞德马上要过生日了!”丽贝卡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可是这家伙还在犹豫。”
“安静——”
斯内普拉长了腔调说着,阴鸷的目光落在了西尔维亚身上,“这门课程是高级魔药制作,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蠢货身上。所以,现在,翻开你们的课本,第十页。”
西尔维亚知道斯内普明里暗里都在警告她,如果胆敢像以前一样在他课堂上找乐子,那下场估计会非常难看。
活地狱汤剂。
西尔维亚看着课本里的内容深吸了一口气。
这不也是老朋友了吗?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西尔维亚倒是很想见证斯内普亲自问哈利这句话时的场面。
当然,这不仅是斯内普在哈利一年级时提出的问题。还是哈利在六年级时使用混血王子的课本顺利获得斯拉格霍恩奖励的福灵剂的那一剂魔药。
“由水仙根粉末和艾草放在一起加热制成的,是一种药效很强的安眠药……”西尔维亚看着课本喃喃道,顺手翻开了霍德尔留给她的魔药笔记本,“所以又得名生死水。”
“你懂得很多嘛,唐克斯小姐。”斯内普讥讽地说道,那明明是很难察觉的呢喃细语,可是他偏偏就听见了,“那你告诉我生死水的解药是什么?”
“我不知道,教授。”西尔维亚没能看到斯内普和哈利对峙的名场面,但她回答得像哈利一样。这时斯莱特林的普塞举起了手,斯内普很满意地示意他发言。
“答案是振奋药剂,斯内普教授。”这只斯莱特林的小蛇很骄傲地说道,“振奋药剂是一种治疗药剂,可以唤醒被魔法沉睡的人。”
“很好。”斯内普示意他坐下,“斯莱特林加上十分。有的学院就连级长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很高兴看到西尔维亚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斯内普似乎不打算多说什么了,让学生们开始动手制作魔药。他看到塞德里克和丽贝卡对照着课本一一去取需要的材料,罗伯特也利索地用起了小刀。
而西尔维亚转过头,斯莱特林聚集的那一块很快就弥漫起了薄薄的蒸汽。斯内普看着她一副四处张望无从下手的样子扯出来一个讥笑。而女孩对上他的目光,悻悻地重新低下了头。
还说呢?在你的课我就算是学生会长都没有用!还发挥什么作用?我不发挥扣分的作用就不错了!
斯内普似乎很肯定这个家伙就是走了狗屎运才能在魔药拿到o,分明就是没有那个本事待在他的班级里。
而西尔维亚也是这样觉得的。特别是所有人都游刃有余地处理着手里的材料,她甚至想怀疑小天狼星是不是花钱收买了当时的评卷老师。
要怎么做来着?
切碎水仙根或月露花成粉末加入艾草浸液。罗伯特的坩埚已经顺利冒着淡蓝色的蒸汽。药剂也达到了理想状态,是一种调匀的、茶褐色的液体。他很靠谱地把动作放慢,不动声色地提醒西尔维亚照着他那样做就行。
“再搅拌下去你的药剂就彻底白做了,弗利先生。”但斯内普特意在罗伯特身后提醒道。而罗伯特只好继续手头上的工作,并给了西尔维亚一个关切的目光。
西尔维亚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但心里的紧张完全溢于言表。
哈!用刀子处理材料对我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但这些缬草根像是带着诅咒一样让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大白菜!这就是一颗大白菜!紧张什么?切它就完事了!
但当斯内普的脚步在西尔维亚身后响起时,刀口突然一偏在她的指腹上划开一道口子。她急忙吮了吮手指,感觉到斯内普踏着稍稍欢快的步伐走远时才长吁了一口气。
最终她还是大气都不敢喘地完成了这一道工序之后迅速放下小刀搓了搓手心,也看了看手指上淡淡的疤痕。她让自己放松下来也冷静下来,而且多次提醒自己不要去在意到处游荡的斯内普。
下一步……瞌睡豆。
西尔维亚猛地一切,差点被那颗可恶的豆子一个弹起砸中本就不是那么挺拔的鼻梁,砸在了她圆圆的脸上倒是没有那么的疼。
这时她想起来了。尘封在一边柜子里的魔药课本里,混血王子曾经写下这一步应该用刀的侧面挤压,这样更容易出汁。
哇喔。
斯内普真是个天才。
要不是亲手尝试,西尔维亚都不敢相信这何止是事半功倍?这分明才是正解!课本写的是什么玩意?
她把汁液倒入坩埚,欣喜地看着药剂变成一种好看的淡雪青色。但她又很快察觉身后逼人的气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唐克斯小姐。”斯内普的语气带着一种极度的厌恶。如果西尔维亚回头,还能看到他的脸上混杂着质疑和愤懑。琇書網
“是的,教授。”西尔维亚始终不敢回头,小声地答道。
“只有你的药剂变成了正确的颜色——”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我是不是应该夸——啊——”他看着桌子上那本布满熟悉字迹的笔记本心情瞬间大好,并把它拿到手里:“我常常在想是什么让你不用作弊就能够通过O.W.Ls考试——沃夫林先生真是心地善良。”
“你说得对。”西尔维亚讷讷地点了点头。
“沃夫林成功的地方就在于他能一字不漏掌握课堂里所教的。”斯内普翻着那本笔记本语气带着稍许的欣慰,但更多的还是对西尔维亚的不屑。他显然以为这个聪明的办法是霍德尔告诉这个愚蠢的女孩的。
“斯内普教授。”塞德里克开口了,“请问我们有哪里做错了吗?”
“这是我今天要教你们的一课。”斯内普让那本笔记本直直掉落在西尔维亚面前,转身迅速走向讲台,“走向高级魔药的第一步就是学会质疑课本。你们该学会自己思考——”他说道这里时特意看向西尔维亚:“照着做?那不属于我的课堂。”
西尔维亚看着斯内普的板书,那些修改过的步骤像是打开了许久之前尘封的回忆一样让她有些恍然。
她发现她也不能记住全部的细节。想到这里,她的双手又攥到了一起。而今年是多需要注意细节的一年啊!
“看看你们的坩埚。”斯内普的魔杖挥了挥但没有使用任何咒语,“这样吧——最后做完的那一个,留下来清理教室。”他看着几乎一片狼藉的桌面,似乎能预料到结果一样嗤笑了起来。
接下来所有人都按着斯内普修改过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
而不出这位出色的魔药学教授所料,西尔维亚就是那个最后完成的人。但她在看着坩埚里的药水变得像水一般清澈时还是欣喜地笑了起来。尽管她还是踩着下课铃完成的。
“西尔……”丽贝卡临走前担忧地看了一眼西尔维亚。
“你们快走吧。”西尔维亚收拾好自己的课本,急忙催促她的好朋友离开教室。
“他针对西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罗伯特不满地低声说着,冲赫奇帕奇的两位级长摇了摇头。他们这才慢慢挪出了地下教室。
“这么多年挨的罚就没让你有一点长进?动作最好快一点。”斯内普从一堆论文里抬起头盯着正在收拾残局的西尔维亚,“真不知道你在霍格沃茨能学到些什么。”
“我知道了,教授。”西尔维亚当然委屈。但是她却不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地回应了。这是她破坏了教授原本欲扬先抑的教学方案,也是她多年结下的梁子、埋下的苦果。
如果可以用一次时光转换器,她真想回到过去拍一拍小西尔维亚的肩膀说一句:路走窄了,哥们。
“整理完了就赶紧走。”就在西尔维亚擦好最后一张桌子时,斯内普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好像无法忍受她在他的教室里多待一秒一样。
而西尔维亚似乎也有同感一般,飞速逃离了这个充满不愉快的教室。
可笑吗?西尔维亚一边往礼堂走一边回忆斯内普的讪笑。是挺可笑的。
西尔维亚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待在那所谓的高级魔药班里。她是靠着霍德尔才能把魔药勉强学到手,但也只是表层意义上的学到手。现在就像是进入了大学需要专修一个学科一样,她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随着西尔维亚沉重的步伐,眼前出现的却不是本该拥挤的人群,而是一个窜动的白色身影。就在她定睛一看的那一霎那,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上去接住了那个正要从半空掉落的小玩意。
“你在做什么?”西尔维亚回过神来已经掏出了魔杖指着眼前的疯眼汉穆迪。她发现自己的冲动不是因为穆迪的讶异,而是站在穆迪身边和身后的学生们,他们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散去。
就是那一刻,西尔维亚感觉到了什么叫全世界都在与我为敌。她感觉到怀里的白鼬死死抓着她的衬衫,就差把利爪直接抠进她的肉里。
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无助?
西尔维亚想起来那年在黑湖边窘迫的经历。那种想要把眼前这些家伙都暴打一顿的心情重新涌上心头。
而德拉科后来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想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家伙的脸,多多少少是不是受了此刻的影响?
那些看不惯他的死对头们,是不是正等着看他狼狈不堪顺便吐上几口唾沫?而那些平日里争先恐后攀附他的追随者们,是不是也落井下石地想看到这个小少爷落魄的样子?
而他是不是也在此刻看清了,人人虽然带着不一样的神情却都如出一辙地觉得他可笑。
可笑吗?可悲。
西尔维亚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不对,但她知道穆迪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撕烂了一样。
“西尔!”赫敏在人群中急切地喊道,“你——”
“那是马尔福!”罗恩语气高昂地喊着。他脸上解气的神情让西尔维亚的心狠狠一沉,她甚至不敢去看弗雷德和乔治的眼神。他们是不是笃定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我会把德拉科直接丢下?
“你说——”但西尔维亚咬咬牙瞪向穆迪,“这是德拉科·马尔福?你在对学生用变形咒?”
“让开,女孩。”穆迪的魔杖打着圈,像是在找地方下手一样,“我正在教育这个卑鄙的学生。”西尔维亚知道他对自己没什么印象。魔药课之前的黑魔法防御课,她对他讲述的黑魔法只是安静地听着。
“你竟然对学生施咒!”西尔维亚提高了音量,并把白鼬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以防他真的因为受惊抓伤自己,“我会报告邓布利多教授他找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在拿他的本事对学生做什么!你猜他会不会开除你?”她或许又冲动了,冲动地说出了心里话。
突然间,一道咒语袭来,西尔维亚顺利挡下之后气氛更加焦灼了。所有的学生这才全部停止了看好戏的嬉皮笑脸,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白鼬也吓得紧紧抓住了口袋内衬,一动也不敢动,像是中了统统石化一样。
西尔维亚看着穆迪逐渐难看的脸色,按着小天狼星教她的战斗预判迅速找到了他要施咒的瞬间。第一下是他面对一个孩子轻敌了,她可没有信心再接下一招。
五步之内,拳比枪快。
女孩收住魔杖突然冲向穆迪,这绝对是他想不到的。他更想不到这个女孩把他胳膊往上一抬,魔咒打在天花板上,随着一阵爆炸和众人的惊呼和尖叫声,不少石块和粉尘掉落了下来。
但西尔维亚在喧闹之中还听到了她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早在她动身的那一刻就出现了。弗雷德喊了一句:住手!
“你疯了!”西尔维亚没有办法分心,她只是不敢相信地瞪着穆迪,“你怎么敢在学生密集的地方用爆破咒?”她迅速后撤了一步,摸了摸口袋里的白鼬确认他的状态还好。
“你们在做什么?”麦格教授还是一样姗姗来迟了,但也同样来得相当及时,“穆迪教授,刚刚的爆炸声是你造成的?”
“这点程度就是吓唬吓唬这些小孩而已。”穆迪看着西尔维亚的眼神充满的已经不是敌意,而是杀意。
“你为什么——”麦格教授又看向西尔维亚,“你手里的是什么?唐克斯小姐?”
西尔维亚已经把德拉科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我被斯内普教授留堂之后来到门厅看到了穆迪教授把德拉科变成了一只白鼬,正在体罚他!”她一口气不间断地解释了这件事。而其他人的神情告诉麦格,她说的是实情。
“穆迪,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诉过你吧?”麦格教授说着想给德拉科解咒,但这只小白鼬就是紧紧拽着西尔维亚的衬衫,总不是一个让他恢复原状的好时机。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行了,我给他变回来不就是了?”但也就在他举起魔杖和西尔维亚想把白鼬扯下来时,这只小家伙明显受惊了一般狠狠又往女孩身上一扑。
“嘶!”西尔维亚的脖子被他挠了一道,她吃痛得弯下了腰,“我我我来解决吧,麦格教授。”她忍着疼一路小跑出了门厅,直到来到黑湖边上才停下。也就是到了这里,那只白鼬才不再处于一个炸毛的状态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西尔维亚在那只白鼬哆哆嗦嗦蹭到草地上时忍不住骂道,“你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她看着那只支支吾吾的小家伙,抽出了魔杖,但也用了两次解咒才把他变成原样。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西尔维亚摸了摸脖子确定伤口不深之后又看向德拉科。这个小少爷淡金色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脸上,脸颊通红,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羞辱的神情。
“谢谢……”德拉科吐出了几个词,又恶狠狠地瞪向城堡的方向。
“你真的……”西尔维亚叹了一口气挥了挥魔杖帮他整理好头发,“你还好吗?”
“你说呢?”德拉科愤愤不平地啧了一声。
“你对我摆什么臭架子?”西尔维亚毫不客气地往他胳膊上来了一拳,“我还没问你呢!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为什么穆迪偏偏针对你?”
“我就是念了《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德拉科不服气地喊道,“那些红毛鼹鼠的爸爸登报了!名字都被写错了。我是觉得很好笑。怎么了?”
“还有呢?”西尔维亚双手抱臂看着他。
“还有?”德拉科的目光憎恶了起来,“是,我是嘲笑了他们一家的窘境!但波特也侮辱了我的妈妈!他竟然敢侮辱我的妈妈!”
“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屁话?”西尔维亚毫不留情地说道,“我告诉过你,要别人待你和善就应该先学会礼貌待人!”
“我要你教……好!是!都是我的错!”德拉科皱了皱鼻子把脸扭到另一边,“他总是那样!总是有人替他出头!”
“你是不是忘了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你出头了?”西尔维亚扯过他的胳膊让他重新面向自己,“你要不要帮我想想我回去怎么和我朋友们解释?我不要命就为了救一个侮辱了他们爸妈的人?”
“你……你……我说了谢谢你……”德拉科难得露出了知错的表情,他看了看西尔维亚的脖子又注意到她拉着自己的手却把食指不自然地翘着,“我还抓破了你的手指?什么时候?”
“这个不是。”西尔维亚把手收了回来,“这个是魔药课自己切到的。”
“……霍格沃茨怎么有你这种笨蛋?”德拉科似乎被她的愚蠢给震住了一般,张了张嘴。
“是啊是啊!霍格沃茨只有我一个人是笨蛋!”西尔维亚冷哼了一声,“只有我这个笨蛋站在你这一边!敢拿着魔杖指着疯眼汉!为的是一个不成器的小少爷!”
“……”德拉科抽出了魔杖,低声念着咒语,杖尖指到西尔维亚脖子上时那道伤疤彻底消失了。他又示意西尔维亚伸出手,去掉了指腹上的疤痕:“妈妈教我的。”
“不错嘛。”西尔维亚看着自己的手眨了眨眼。
“我说过。马尔福不会忘记别人的示好,马尔福会善待利益伙伴。”德拉科正色道,也稍稍抬了抬下巴,“我从不食言。”
“我也一样,德拉科。”西尔维亚轻轻笑了起来,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我会是你最好的利益伙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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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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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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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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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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