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我要和你谈一件事。”这天早晨,泰德叫住了刚刚厨房出来的西尔维亚。
“怎么了爸爸?”西尔维亚透过窗户看了看那些正在坚持不懈监视着这房子的食死徒。
“我一直在拒绝麻瓜登记,但你知道这不是个长久之计。”泰德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西尔维亚坐下,“总有一天魔法部会找上门,到时候会给我们家带来大麻烦。我不能让他们趁机想办法连累到你们。”
是的,就算乌姆里奇死了,这活也会有人来做。而且现在看来,他们做得也很不错。
西尔维亚却没有坐下:“你没有和妈妈还有姐姐说过吧?”
她知道泰德会因为这件事离家。
泰德摇了摇头:“听着,西尔,我认为……”
“你不会拖累任何人,爸爸。”西尔维亚揉了揉太阳穴,“你就放心待在家里。”
“你们俩还在部里工作,他们早晚会找你们回部提起这件事!到时候你们就是包庇那所谓的\'嫌疑犯\'!”
“不会的,爸爸。”西尔维亚倒是无比镇定,而且显得不容分说,“我会想好办法,我也绝对可以脱身。但你绝对!”她加重了语气,“绝对不可以出门!也不可以去做麻瓜登记!”
“你姐姐怀孕了。”泰德焦虑地说,“她需要一个环境,而不是每天因为我担惊受怕哪一天这里会闯进什么人!”
“听我说。”西尔维亚再次揉了揉太阳穴,重新看向他,“有我在,我一定会保证一切都顺利!好吗?你不用烦心!你相信我!也相信凤凰社!”
泰德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女儿疲惫的神情还是把话收回去了。另一个原因是,壁炉在此时燃起了火焰。
“你回来了?”
西尔维亚一面给自己倒了咖啡,一面看着或许可以说是远道而来的莱姆斯。
“你想明白了?”
西尔维亚见他没出声,又问道。
“嗯。”莱姆斯点了点头,“你姐姐呢?”
西尔维亚没有回答,指了指楼上的方向。
泰德想得没错,他的小女儿展现出来的疲惫不是没有原因的。
西尔维亚给了父亲一个安心的笑容,顺便递了一杯咖啡给他,也看向莱姆斯的背影。
行吧,想明白了就好。
她一想到昨天的夜晚,就无比烦躁。
西尔维亚的疲惫,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首先,她没想到她会再遇上朵拉和莱姆斯争吵的样子。
当验孕棒显示朵拉确确实实是怀孕了,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唯独那个月亮脸。
救救我吧!梅林!
怎么同样的戏码又来了一遍?
西尔维亚记得莱姆斯会去找三人组,提出要加入他们也帮助他们。结果被哈利骂了一顿。
“我父亲是为保护我母亲和我而死的,你觉得他会叫你抛弃你的孩子,去跟我们一起冒险吗?”
当时的哈利是这样说的。
那也是曾经触动到西尔维亚的地方。
西尔维亚也很感慨幸亏她的父母早早休息没有听到这些对话,不然就会像她这样徒增烦恼。
而当时,弗雷德安抚地拍了拍西尔维亚的后背。这样的场面也挺搞笑的,好像这姑娘才是这里最大的受害者一样。他还顺手在小天狼星投来目光求助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弗雷德是为了小天狼星好,毕竟西尔维亚看起来才是最生气的那一个。而如果要说有谁敢说自己懂得西尔维亚的心思,除了弗雷德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其实说是争吵也不能算是争吵。更多的两个人复杂情绪之下制造的尴尬气氛。
“我根本不该和你结婚,因为我,你就变成了被人排斥的人!现在又要把这样的麻烦带给孩子?”
莱姆斯大概说的就是这些。
而小天狼星一直在重复的是“胡说八道”这几个字。
“你从来不是负担!你对我对孩子而言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是!”
朵拉说的大概是这些。
莱姆斯离开了。小天狼星跟了出去。
出去走走也好,给他点时间自己想一想。
弗雷德揉了揉西尔维亚的脑袋,贴心地离开了唐克斯家回到把戏坊的阁楼里,留下安静的俩姐妹。
太安静了。
但西尔维亚也没有能力打破这个僵局。她能感受到莱姆斯的压力和敏感,也能感受到朵拉的压抑和不解。当然,还有自己的低落。
特别处于这样时局不定的乱世,要考虑的实在是太多了。
倒是朵拉先开口了:“接下来我会慢慢地放手工作,毕竟怀孕嘛,把休假都用上。”
“你尽管在家里待着。”西尔维亚说,“现在都是些繁琐的屁事,你的那些推给我做就行。”
又是一阵沉默。
“西尔,你和弗雷德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朵拉突兀地问,不论是问题还是语气都过分突兀了些。
“……”西尔维亚沉默一阵,“我们还没有这个打算。”
“你们都订婚那么久了,是吧?”朵拉回忆着。
“虽然我们没有聊过,但我想我们都觉得不要在现在办婚礼。”西尔维亚轻声说,“我和弗雷德的婚礼一定要百分百的快乐,不能夹杂一点的担惊受怕。而且你也看到比尔的婚礼那样……”
“也是。”朵拉点点头,“你们不会办个简单的小婚礼,肯定要特别隆重。”
“但我又特别怕……”西尔维亚皱起眉头,语气愈加沉重,“他说一些什么等到安定了,我们就结婚什么的。这就像……”
Flag。
西尔维亚没把话说完,朵拉已经完全心领神会了。她们不是第一次聊起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话题而感到沉重。姐姐抬起头望向一片空白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姐姐。”西尔维亚似乎一直很少叫朵拉姐姐,“你曾经不会想到我们俩会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吧?”
朵拉看向她。
“自从魔法部发了那些愚蠢的通缉名单。”西尔维亚垂下眸子,“你每天都反反复复加强我们的防护罩。”
“啊。”朵拉笑了,笑得苦涩,“是吧?我们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怎么过的这么谨小慎微了?”
“爸爸看起来状态也不好,妈妈也是。”西尔维亚担忧地说,“你有没有感觉自从麻瓜出身的巫师被冠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窃取魔法的罪名之后,妈妈的话就越来越少了?”
“没事。”朵拉正色道,“没有人能再闯进我们家。”
“当然。”西尔维亚黯然道。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朵拉的手抚上小腹,目光是那样坚决,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一般,“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家人。”
西尔维亚起身上前把手搭在了姐姐的手上:“有我在,朵拉,没有人。”
“好了,你去找弗雷德吧。”朵拉拍了拍西尔维亚的脑袋。
“你赶我走啊!”西尔维亚摆出很受伤的样子。
“神经病。”朵拉笑着,“你不会打算留着陪我吧?赶紧滚吧。”
西尔维亚猛地起身在朵拉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一个幻影显形离开了。
一回到把戏坊的隔间,就看到弗雷德和乔治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原本这里简直是他们俩的把戏加工厂,进门总能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但此刻的他们就坐在一些堆砌得整齐的大箱子边,人手一份报纸。
梅林啊。这世道居然能让他们俩开始读《预言家日报》?这个场面是有些许滑稽的。
“你回来了?”弗雷德显然有些意外,挪了挪位置让他的姑娘能坐到他身边。
西尔维亚只是走到他们面前席地而坐,这样轻松的姿势总能让她想起孩童时期凑在一起的时光。她抬头看向报纸面对她的那一页,上面分明写着独家摘录——即将出版的邓布利多传记,丽塔·斯基特著。
弗雷德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翻过报纸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没想到能看到邓布利多一家的照片吧?”
“啊。”西尔维亚应和着点了点头,“邓布利多教授年轻的时候也是格兰芬多一枝花吧?”
“你们说……”乔治沉着脸,“魔法部被神秘人控制了,霍格沃茨怎么办?”
弗雷德和西尔维亚同时望向他,同样保持沉默。
“邓布利多不在了,谁来保护学校?”乔治紧紧皱着眉头,“食死徒肯定会介入学校的,麦格教授……”
“幸好还有麦格教授。”西尔维亚神色不惊地说,“不然就更糟了。”
“还有D.A呢。”弗雷德轻声说,“金妮还会去学校,我们聊过食死徒可能会对霍格沃茨的学生做什么。D.A在这一年会重新集合,保护自己,也保护学校”
“金妮还得去上学。”乔治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担忧,“妈妈这些天没少因为这些事掉眼泪。”
“你姐姐怎么样?”弗雷德问。
“我觉得问题不大,莱姆斯需要时间。”西尔维亚看向他,“亚瑟叔叔如何?我自从很少去部里以后就很少见到他。”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好像一切都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攀谈,而又确确实实是真正关心的事。
“我前不久见到珀西了。”西尔维亚想展开一个新的话题。
“我前不久遇到佩内洛了。”弗雷德说着更出人意料的消息。
“珀西女朋友?”西尔维亚眨了眨眼,“梅林啊,我可太久没见过她了。”
“前女友。”乔治瘪了瘪嘴,“来我们的把戏坊,问了问珀西的事情。”
“我们说他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弗雷德哼了一声。
“看她的样子,好像觉得珀西会过得不太好。”乔治耸了耸肩。
“他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西尔维亚回想着她上回遇到珀西的样子。
“诶!我们还遇到我们的老队长了!”弗雷德把话题引向愉快的那一边,“他在他们联队可混的不错!虽然现在也没有什么比赛了。”
“奥利弗?”西尔维亚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诶!那个木头看到弗雷德的戒指还知道问是和哪个女孩!”乔治乐得像是吃了几吨的欢欣剂一样,“然后弗雷德说——”
“我说你猜猜看。”弗雷德也笑了起来。
“然后他猜对了。”乔治用力拍着西尔维亚的肩膀,“哎哟!你们当时的情况连他都看出来了!”
“能见到老朋友真好。”西尔维亚笑着推了乔治一把,“特别在现在。”
她想起了那一句对雷诺兹说的“乱世生逢,犹如死别”。
嘭!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砸在小隔间的窗户上,三人同时警惕地看了过去,抽出了魔杖。
嘭!
一声更清脆的声音在窗户上砸开。
“我去看。”弗雷德伸手挡住了要上前的西尔维亚,只身来到了窗户前。
“什么情况?”乔治见他哥哥脸上不解的神情,问道。
“有人受伤了。”弗雷德皱起眉头。
西尔维亚迅速来到弗雷德身边,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宽大的身影。那人似乎看到了西尔维亚,拉下了兜帽,女孩瞬间瞪大了眼捂住了嘴。
“快……快让他上来!”西尔维亚急促地喘息着,弗雷德一个幻影显形到了把戏坊门口,一眨眼就带着人回到了这里。
西尔维亚急忙上前也帮忙扶住来者,毕竟他的块头也不小:“你怎么这样了?雷诺兹?”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是个马人?”乔治拿来了一个装满霍德尔魔药产品的箱子,“怎么回事?食死徒已经对禁林出手了吗?”
雷诺兹艰难地摆了摆手。
“很复杂。”西尔维亚挑出一瓶止血的药剂交给了弗雷德,“他是个混血马人,在两边都待不下去,以前在霍格莫德给人占卜的时候和我认识了。我们算是朋友,神秘事务司那次,他帮过我。”
“你被食死徒盯上了?”弗雷德帮雷诺兹处理伤口,“你不是会占卜吗?怎么伤成这样?”
“你怎么还在英国?”西尔维亚皱着眉头。
“一言难尽。”雷诺兹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也恢复了一点精神,“我们的占卜并不能看到很准确的点,但我看到了英国……”他长吁了一口气接过乔治递来的另一瓶药剂,“我打算回禁林。你们知道马人在巫师面前基本上可以算是毫无胜算。”
“被逮住了?”西尔维亚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雷诺兹摇了摇头,“原谅我不请自来,西尔维亚,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别这样说。”西尔维亚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休息好,我送你回禁林。”
“多谢。”雷诺兹说着,露出一个笑容分别给到把戏坊的两位男主人,就在看向弗雷德的时候神情突然僵硬了。
而这静默的几秒,西尔维亚内心最深处紧绷着的一根弦,断了。
“你看他干嘛?”西尔维亚看向雷诺兹,语气无比生硬,刚刚那个救人于水火的热心女孩似乎被她一把掐死了。
“Bunny?”弗雷德看到西尔维亚那空洞得似乎可以吞噬了一切希望般的双眼,似乎是被吓到了。
“你为什么看他?雷诺兹?”西尔维亚猛地揪住了雷诺兹的领口,语气愈发凶狠,“你看到什么了?”琇書網
“我……”雷诺兹收回目光,对上西尔维亚的眸子,整个人都不自觉地一颤。
“你没有!”西尔维亚突然尖声叫道,“你没有看到!你没有看到!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的鼻腔发出了呜咽声,“不许看他!”
“你……他……”雷诺兹是被眼前的姑娘吓到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总与人为善的西尔维亚·唐克斯会有这样失态的样子。
“闭嘴!”西尔维亚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岔了,破音带着她最深的恐惧冲到了她的天灵盖,“别说!什么都别说!你不知道!我没有问!”
“西尔,你冷静一点,他什么都没有说!”乔治着急忙慌地说,而这份慌乱中也有实实在在的担忧和恐惧。
“Bunny,松手。”弗雷德从西尔维亚身后搂住了她,一面在她耳边安抚地低语,一面拉回她的手,“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雷诺兹先生他……”
弗雷德也一愣,他什么时候会不出于调侃而是敬重地叫谁先生?他不想承认他刚刚那一瞬间也有了被恐惧支配的沉痛。他好像是疯了,他此刻只想用力地抱住他的女孩,不敢再去多想。
“我没有……”雷诺兹喘着气,他似乎知道多说无益,又似乎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否认和安慰都不能改变一些想法已经在西尔维亚脑子里深根发芽的事实。于是他闭了嘴。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西尔维亚不讲道理地喊着,尽管雷诺兹分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在弗雷德的规劝下,她慢慢松开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没事的……”弗雷德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Bunny你也太敏感了,再胡思乱想我就生气了。”
“而且他们马人看到的不会是精确的预言。”乔治看向雷诺兹,在他点头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我想,我们确实有场恶战是吧?”
“别说了……”弗雷德抱紧了西尔维亚,看向他的弟弟摇了摇头,“都先别说了。”
乔治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雷诺兹的肩膀:“跟我来,雷诺兹。你在我们的工作室留宿一晚吧。”
“等明天我送你回去。”弗雷德急忙说着,也目送他们俩离开。
西尔维亚捂着耳朵,从刚刚回到弗雷德怀里的那一刻起就保持着这样无效又幼稚的动作。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空白的墙,也不知道想从那里看出点什么。
一会,弗雷德再次开口:“Bunny,你累了,休息吧。”
“这里……”
西尔维亚抬起手指向那面墙。
弗雷德有些错愕地看了过去。
“我们以后拍的婚纱照要挂在这里。”西尔维亚是一副不容分说的架势。
“Bunny……”弗雷德显得更担忧了。
“这里要挂满照片。”西尔维亚瞪着眼,“弗雷德,我要这里挂满照片,我,你,乔治,我不管……”
“好。”弗雷德承诺道。
“我不管。”西尔维亚紧紧拽住了弗雷德那上等的龙皮夹克,她甚至不敢说出“不管”什么。
“好。”弗雷德再次应和道。
“我不管的。”西尔维亚把脸埋进了弗雷德的怀里,“弗雷德,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管,我就要……”
“好,好。”弗雷德垂下眸子,抱起西尔维亚,回了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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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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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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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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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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