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来信说哈利对德拉科用了恶咒,这位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也因为犯了错被禁止参加最后的比赛了。
“马尔福一看就是要对哈利用不可饶恕咒,哈利能想到办法反击这是好事不是吗?”金妮是这样子在信上写的。
“……但我们还是赢了!赞美我吧!西尔!你们都该看看我是多出色的找球手。”西尔维亚看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我和哈利在一起了。”信的最后是这样收尾的。
“好像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了不是吗?”雷奥妮看着西尔维亚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是啊是啊,多亏了那些到处索吻的摄魂怪,让傲罗部人手紧缺到需要派我也出门了。”西尔维亚心情很好地把信纸折好,“我终于又能出外勤了!”
“正好,你那些药自己也可以亲自试试了。上次杰斯敏遭到袭击,那个愈合剂真的能顶好几盎司的白鲜了!白鲜也不好带身边不是吗?”雷奥妮赞许地说,“但那个恢复剂不太好用,效果达不到你说的重伤之后马上回复活力。”
“非常感谢你们,我已经把你们的反馈全部给到沃夫林手里了。”西尔维亚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诺曼他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天才?”雷奥妮再次赞叹道。
“我们韦斯莱家的也不错啊。”西尔维亚哼了一声。
“臭丫头!”雷奥妮坐到西尔维亚的桌子上,把玩着她桌上的各种小把戏,“不过话说回来,你姐姐才是好起来了。她看起来可太有活力了。”
“我以为你很明白爱情的力量呢,不然你怎么一天天都这么快乐?”西尔维亚坏笑着眯起眼睛,被雷奥妮狠狠推了一把。
“那你这一天天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那方面不太顺利啊?得不到感情的滋润啊?”雷奥妮扬了扬眉毛。
“滚吧。”西尔维亚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也总被部长叫去问邓布利多和哈利的事情,你还能快乐起来?”
“斯克林杰还不死心?”
“我已经告诉他我无能为力了……”西尔维亚揉了揉眉心,“不过也好,这样撇开关系他就不会再觉得我和邓布利多有多紧密了。”
“说实话啊——”雷奥妮压低了声音,“邓布利多有和你联络吧?”
“没有。”西尔维亚回答得毫不犹豫。
但——差不多应该快了。
西尔维亚看着桌上的日历已经翻到了六月,暗暗盘算着——那我也得赶快了。
“嘿,小姐。”一个清凉的声音响起。
西尔维亚和雷奥妮一转头就看到迪亚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嘿,迪亚拉。”西尔维亚有些意外地缩了缩脖子。
“能不能让你的那位好看朋友不要再给我写奇怪的信了?”迪亚拉说着,一叠信件被她无情地丢到了西尔维亚桌上。
“好看朋友?”雷奥妮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封,“诺曼?!”她爆笑了起来。
西尔维亚也忍俊不禁,只好咳了咳伪装自己的笑意。
“这给我的工作带来很不好的影响。”迪亚拉却板着脸,“我可不想办公室里的女孩整天讨论的都是这个疯狂的卡尔文先生是谁!我真讨厌那些背地里议论别人的家伙。”
所以你才总帮我说话是吗?
西尔维亚想到这里才忍不住傻乐了起来。
被美女关照的感觉真好。
“你还笑!”迪亚拉瞪着眼。
“对,对不起。我,我替他对不起!”西尔维亚再次咳了咳,摆出严肃的神色,但很快就绷不住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里面都是些过时的情话吧?”
“不是啊。”迪亚拉此话一出,面前的两个女孩倒是不笑了。
“你介意我们看看吗?”西尔维亚指了指那堆信件,在迪亚拉点头之后随手捡起一张打开来。
梅林啊。
她难以置信般再抓起几封一一打开,扫视得飞快,最后和雷奥妮交换了一个眼神。
雷奥妮接手所有她看过的信,也难以置信地看向西尔维亚。
谁敢想象诺曼在信里写满了真诚又直白的问候,每封信里都有近期遇上的有意思的事情,还有一再表示希望和迪亚拉能好好认识一下。
“怎么?”迪亚拉皱起眉头。
“你等等。”西尔维亚做了个手势,飞快起身凑到雷奥妮耳边耳语道,“他这是认真的?”
雷奥妮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西尔维亚重新坐了回来,意犹未尽地回忆信里的内容。
“怎么了吗?”迪亚拉忍不住好奇道。
“我问你啊。”西尔维亚双手抱臂看向迪亚拉,“在他头一封信写说很想认识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回复他?”
“做个朋友嘛。”雷奥妮点头附和道。
“什么啊……”迪亚拉皱着眉头,“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他这样的……”
“什么样的?”雷奥妮明知故问般问道。
“轻浮。”迪亚拉翻了个白眼。
“我还是要帮诺曼说一句,等你了解了他就会知道他这人还是很不错的。”
“像他这种仗着长得好看就随便勾搭女孩子的男生最讨厌了!”迪亚拉却不接受,“我妈妈说,好看的男人是最危险的。”
“你真的是个大小姐。”西尔维亚眨了眨眼。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印象中的那些阶层高的家庭出身的大小姐,都应该是你这样大方有礼——”西尔维亚在脑子里挑选着用词,“而且很乖。”
“诶对。”雷奥妮赞同道,“你是很传统的那种纯血女孩。”她急忙补充道,“没有贬义的意思。”
“就像阿斯托利亚。”西尔维亚附和着把信件收好,“你真不要了?”
“不要了。”迪亚拉无情地说。
“诶,你没有什么婚约吧?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西尔维亚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没有,怎么了?”迪亚拉耸了耸肩,“说到阿斯托利亚,你还认识她呢。”
“我们可熟了。”西尔维亚骄傲地拍了拍胸脯。
“卡尔文之前还去和阿斯托利亚搭过话。”迪亚拉哼了一声,“这也很好理解,毕竟阿斯托利亚可算是我们斯莱特林排得上号的美女。”
“诶,你怎么又提他?”雷奥妮不怀好意地笑了。
“我就是想说!他一直这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喜欢的姑娘基本上都是手到擒来的!是遇到了我这个不领情的才觉得有意思!”迪亚拉提高音量喊道,“我走了!”
西尔维亚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笑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帮诺曼追妹子了。
西尔维亚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再次来到博金博克,尽管她计划着这一天已经有好些时日了。
“我听说你认识一位擅长诅咒的巫师,是吗?”西尔维亚这回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巫。她只是简单问出这句话之后递出了昂贵的戒指,就简单的得到了一条地址。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西尔维亚很少来约克郡,甚至只在小时候来游玩过。她用了点魔法,很快就找到了地址上的门牌号,但却来到一座古老的教堂前。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位艾格尼斯夫人吗?”西尔维亚找到了教堂的一位负责人问道。
“艾格尼斯夫人?倒是有一位艾格尼斯女士。”那个年轻人说着指了指隔壁的一栋高楼,“六楼的办公室,我们的房东。”
“教堂的房东?”
“她是整个街区的负责人。”年轻人摆了摆手,“很有投资的眼光,也很下得去手,还凭着远见和能力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个地段可萧条得很,虽然现在也不怎么样。”
“是嘛。”西尔维亚扬了扬眉毛,转身往那栋高楼走去。
这么有眼光吗?
是魔法的力量吧?
西尔维亚用了一点点小咒语就让办公室里的人对她视若无睹,也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走进了这位艾格尼斯女士的办公室。
噢,确实是比想象中年轻很多。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这位艾格尼斯女士显然很紧张,已经站起身瞪着西尔维亚。
噢,准确说是易容过后的西尔维亚。
“我就不说废话了,你应该清楚我是怎么进来的吧?艾格尼斯女士?”西尔维亚没想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这么像在威胁。
“什么人派你来?”艾格尼斯女士已经站起身抽出了魔杖。
“我从博克那里得知,在这个地址的艾格尼斯夫人精通诅咒。”西尔维亚说着把那张纸条放到办公桌上,“我有事要请她帮忙。”
“博克?”艾格尼斯女士冷哼了一声,“诅咒?在现在这个世道问诅咒,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那里的人。”西尔维亚拉开自己的袖子,展示她干干净净的手臂,“我是来问解咒的。我没有恶意,女士。”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走吧。”她毫不留情地下达了逐客令。
“博克说……”
“博克?”艾格尼斯女士笑了,“你怎么会相信他能给你什么好处?那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花了不少钱吧?”
“是,没错。”西尔维亚深吸了一口气,“我倒也没指望搬出他的名号能办成什么事。”
“那你还站着干嘛?”艾格尼斯女士推了推她的金丝眼镜框,手扔紧紧握着她的魔杖。
“嗯,你说得对。”西尔维亚环顾四周,找了一张舒适的沙发椅坐了下来,“那我就不站着了。”
“喂!”
“我是不会走的。”西尔维亚露出一副安逸的样子,“在你答应帮我之前。”
“你走不走?”魔杖已经指向西尔维亚了。
“你要不要试试?”西尔维亚傲慢地看了她一眼,“你随便丢魔咒,我解不掉算你赢。”
艾格尼斯稍许斟酌了一下,稍稍放下了魔杖,主要是她看到了门外路过的麻瓜员工,最后只是气不打一处来般发出了一声闷哼。
“那你就待着吧。”
“待着就待着。”
“……”
“……”
艾格尼斯女士坐不住了,原因只是一个前来报告工作的员工进来见到了不再隐蔽自己的西尔维亚,而且莫名其妙害怕了起来。
“你用了什么魔法?”艾格尼斯在那位员工离开之后瞪眼问道。
“我今天是非要问出我要的东西。”西尔维亚拍了拍自己斗篷上的少许灰尘,“别怪我阴险。”
“你现在就给我离开!”她重新站起身,大步上前拽住了西尔维亚,硬生生把她往外拽。
“诶!”西尔维亚是没想到她来这招,那点小身板轻而易举就被拖动了。
“现在!马上!嗷!”艾格尼斯女士突然吃痛地大叫了一声。
西尔维亚也条件反射般往后一抽手,顺着发热的地方看去——左手手腕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样。
这是雷诺兹当时留下的?!
“你……”艾格尼斯女士突然沉静了下来,只是皱着眉头盯着那个记号,“是你?”
“什么?”西尔维亚愣住了。
“雷诺兹说会有一个人来找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忙。”艾格尼斯女士不情不愿地翻了个白眼。
“不会是雷诺兹告诉你投资这个街区会发大财的吧?”西尔维亚知道自己猜对了。
费伦泽说得对,她也身处星盘,她怎么知道雷诺兹给的各种替身不是星盘中的一环呢?
只是这种会占卜的家伙也太厉害了吧?
“所以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西尔维亚才不管这些了,拿到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跟我来。”艾格尼斯女士说着伸手示意西尔维亚跟着她走。
“去哪?”
“去找你要找的艾格尼斯夫人。”
“还真是艾格尼斯夫人?我以为博克搞错了。”
“没有错。”艾格尼斯女士扯了扯嘴角,压低了音量,“地址也是没有错的。那是我的太奶奶,她的一生都在和诅咒打交道。”
西尔维亚跟着艾格尼斯女士回到了那座教堂,从后门进入打开一道活板门,来到了一个味道很重的套房。
“不是我亏待她,是她喜欢这里。”艾格尼斯女士摆了摆手,“老婆子性格有点独特,你多担待。”
“谢谢你,艾格尼斯女士。”西尔维亚急忙先行致谢。
“真是判若两人。”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都不知道刚刚耍无赖的是谁。”
“我那也是看你还是好说话的才那样做。”西尔维亚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我一看就知道你还是个平易近人的女士。”
“何以见得?”艾格尼斯在一扇门面前停下帮她敲了敲,“你自己去吧。”
“因为你和麻瓜打交道啊。”西尔维亚耸了耸肩,“所以我拿麻瓜的套路来对付你。”
“我答应雷诺兹就不会反悔,但是……”她在离开前拉住了西尔维亚,“我们家族一直低调行事不是没有原因,也不是没有各方面考量的。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西尔维亚此话一出,那人便离开了。而年轻的姑娘调整好状态,转动把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味道比外面更重了,似乎是地上成堆的书导致的,但更像有人点了过分浓郁的檀香。
“艾格尼斯夫人?”西尔维亚轻声叫着面前背对自己老妇人。
“你是谁家的孩子?”艾格尼斯夫人回过头笑盈盈地问着。这确实是西尔维亚没想到的。
“你好,我想找你请教一些事情。”西尔维亚来到她的摇椅前盘腿坐下。这位老人家饱受风霜的脸上已经挂着笑容。
“你是哪家的孩子?”她像是一位和蔼的祖母一般伸出手。
“我……”西尔维亚犹豫了一下把手交给她,“我叫弗雷德利卡,夫人。”
多可爱的名字啊!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女儿,我想就叫她弗雷德利卡。西尔维亚在心里默默想着。
“噢?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老人亲切地问着。她是刚刚那位女士的太奶奶,就算是巫师,这也绝对算是高龄了。
“我想问问你——”西尔维亚斟酌着,“你知道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诅咒吗?”
“格林格拉斯!”艾格尼斯突然变了一张脸般狞笑了起来,看到此刻的她真是不难想到一位母亲会拿什么人吓唬自己的孩子不许捣蛋。
“你知道?”西尔维亚努力让自己显得镇静。
“格林格拉斯的女儿将带着她们高贵的皮囊早早地走入地狱,可那会是谁?没有人知道。”艾格尼斯说着,像是这道诅咒就由她写出一般,谈吐间多少有点特里劳妮教授的影子。
“你知道这个,那你……”
“真可惜。”她惋惜着叹了一口气。
“格林格拉斯的女孩有概率会活不长是吗?”西尔维亚把节奏重新抓回自己手里,“但并不是所有人,所以是不是说明诅咒的人没能得逞?这是不是有破解的办法?”
“没能得逞?”艾格尼斯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嗤笑着,“这怎么会是没有得逞呢?”
“这……”
“如果是你,你想让格林格拉斯死光从此消失在这世上,还是让他们背负这样的恐惧和无助?”
西尔维亚哽住了。
“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都是那么漂亮。”艾格尼斯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神往地望向别处,“美好的事物总是活不长的。”
“到底是什么人……”西尔维亚皱起眉头。
“那是陈年旧事了。”艾格尼斯夫人突然恢复到平静祥和的神色,“那时候我还是斯莱特林的一位级长。那个格林格拉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只可惜傲慢无礼又很暴戾——”她说着整个人颤抖了起来,“她害死了她的未婚夫。”
“唔?”西尔维亚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剧情。
“她的未婚夫,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弟弟。我还和他一起去过霍格莫德,是个礼貌的男孩……”
“等一下!”西尔维亚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最好的朋友?”
“别指望我告诉你那是谁!没有!不是!我不知道!”她突然怪叫起来,拉住披帛裹住了自己。
“你最好的朋友和这个诅咒有关?”西尔维亚一针见血地问道。
“是她下的诅咒。”艾格尼斯闭上了眼,“她说,总得为美丽付出点代价。”
“你也参与了?”
“我没有!”艾格尼斯再次怪叫起来,她的双唇颤抖着,“我喜欢诅咒,我们一起研究诅咒,但我没有对格林格拉斯家族动手。”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西尔维亚再次问。
“她罪有应得。”艾格尼斯只是讷讷地说着,“杀人要偿命。”
“那,她的后代就也活该受这些吗?”西尔维亚站起来。
“为什么不该?格林格拉斯家的儿女受着那荣誉般的恩惠,一到罪名就想撇的一干二净了?”艾格尼斯也站了起来。此刻西尔维亚才发现这位老人是如此高大,“她是杀人犯,她的子孙就是杀人犯的子孙,真相永远在那里,不可能改变。”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故事?”西尔维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你和格林格拉斯包括你的朋友还有你朋友的弟弟……”
“我没有!”老妇人突然尖叫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这位朋友,还在世吗?她有没有和你说过解咒的办法?”
“她死了,我杀的。”
西尔维亚知道为什么刚刚艾格尼斯女士说这位老太太不太正常了。她确实是过分神经质了,甚至有点人格分裂。
“你杀的?”
“她疯了!她的诅咒让格林格拉斯死了之后她还想下更恶毒的诅咒!”艾格尼斯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悲戚,“我不能看她这样,我阻止了她施咒,我就……”
“你就杀了她?”
“诅咒之人要集中极大的精力,也要付出一点的代价,而且不是一定会成功的。”艾格尼斯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打断了她,咒语反噬施咒之人,她就死了。”
西尔维亚只是瞪着眼,大气都不敢喘。
“她死之前,没有放过我。”艾格尼斯苦笑着躺回了摇椅上,“她给了我世界上最残酷的诅咒。”
“什么?”
“永生。”
西尔维亚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凉意从脚底贯穿到了大脑。
“死有什么好怕的?活不过二十岁有什么好怕的?”她嗤笑了一声,“当你身边的人都得离去,只留你在这里,你才知道什么是恐惧。”
西尔维亚嘭地一声坐回地上。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理解了这样的恐惧。
“我说过,太恶毒了。我试过自杀,但都没用。”艾格尼斯笑着摇了摇头,“她真是太厉害了。”
“难以置信……”
“梅林让你来是想给我个机会赎罪对吗?”艾格尼斯看向西尔维亚,“格林格拉斯小姐?”
“我不……嗯?被你知道了。”西尔维亚愣了愣,思索了一下干脆应下了。
“你以为我糊涂了?”她乐着,“我那小小的孙女也以为我糊涂了,以为我什么都说,害怕我透露什么给危险的人。她错了,我只是爱和人讲话,并不是口无遮拦,只是没有什么人来找我了……”
西尔维亚也能理解,如果这样的人被食死徒找到,那会发生多少危险的事情。
“你也别以为我们是什么好拿捏的人。”老人咂咂嘴,“如果有人敢对我的族人动手,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你知道,我做得到,而我也已经做了……所以你不是来寻仇的对吗?你可以杀了那年轻的孩子试试,你会看到结果的……”
“我不是来寻仇的。”西尔维亚打断了她,“所以有破解的办法?”
“当然有破解的办法。就算是个死结,你也能剪开不是吗?”她点了点头,“所有的诅咒都是有解法的。”
“所有的?包括死咒对吗?我看了书!天然的魔法石就可以用!”西尔维亚神色激动地说。
“你知道这个?”老人家颇感意外,“是啊,可以,但还需要引子……你知道死人都可以复生,只要有……”
“父亲的骨,无意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仇敌的血,被迫捐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西尔维亚回答得飞快。
“那很重要!血液!”艾格尼斯瞪大了眼,“由血做引子,可以成很多事。”
“怎么说?”
“事事都各出有因,找到源头,就能解决。”艾格尼斯重新拉过西尔维亚的手,“格林格拉斯的罪孽要赎,要你们自己赎。”她说着再次摇了摇头,“怨念越强,代价越大,诅咒越重。这就是为什么我怎么也死不了吧……”
“在最后一刻居然要你在漫长的岁月里承受孤独……”
“死又算得了什么?”艾格尼斯温柔地拍了拍西尔维亚的手,“不过是一点血,一点魔法,一点诚心,和一点代价罢了。”
“可这个代价……”
“很少人能愿意付出代价,所以很少人能做出这样的诅咒。”她收回了手,“很少人知道解咒需要付出和诅咒相同的代价。想做出无解的诅咒,就要看看下咒的人心肠有多硬了。”
“用自己最珍视的换别人最珍视的?”
“对,你很聪明,这样最容易无解,但也能解,不是吗?”老妇人点了点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给出施咒人也会满意的代价。格林格拉斯家的诅咒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西尔维亚脑子里的一切都串到了一起。
伏地魔能给什么代价?至少他不会拿生老病死做代价,所以邓布利多要解咒绝对不会死!
“你的朋友付出了什么代价?”
“你说呢?她疯了。”
“她的心智?”
“自己的堕落。”艾格尼斯垂下眸子,“她是多么聪明又多么出色的女巫?我想她在下咒的时候说的是让她怎么样都行吧?”
“格林格拉斯要解咒,也要……”
“可当一个人想着怎么样都行,也就意味着她失去的一切于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这样……”西尔维亚心里燃起了希望。
“但在那时,心里也会拎出一件最能拿得出手的,尽管她没有察觉,但人心是这样的。”艾格尼斯说着看向西尔维亚,“不过,天然魔法石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就连炼金术师淬炼的魔法石如今都寥寥无几,况且每一个魔法石都有它不一样的魔力。如果你能到埃及走一遭或许运气会不错。”
“埃及!”西尔维亚不自觉地按住了胸口的项链。xiumb.com
“那是一个神秘的国度,有着天然而又诡谲的魔力——”
“你看看——这个——”西尔维亚从领口扯出弗雷德送给她的项链。
艾格尼斯的瞳孔突然放大,突然起身冲了过来。西尔维亚灵敏地躲开并拉开了一段距离。
“伊西斯之石?你怎么会有这个?”艾格尼斯喘着粗气,还直勾勾地盯着那被西尔维亚收起来的吊坠。
“看来它可以解咒?”西尔维亚是很意外。
“那是生命之神的庇佑,能让你主宰生命。给我,姑娘,你用不到它。”艾格尼斯再次扑来,也再次没能得手。
“主宰生命?”
“主宰生命不代表主宰生死!给我,让我结束我的一生!”
“可以解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诅咒!”西尔维亚惊呼着再次躲过一次袭击。但她没有给任何机会,幻影显形离开了那个气味古怪的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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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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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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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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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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