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计亭的店里坐下,挑了一个靠墙的卡座,周围都没什么人。
最近计亭的店里冷清了许多,估计是上一次的事情让大家都心有余悸,因此客人也明显少了一些。
白思思先是点了两杯奶茶,说:“蔡小文是我带去你店里的,她平时的表现怎么样?”
向南脱口而出:“一般吧。”
“是你认为一般,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很一般?”白思思反问他。
“我最近不经常在店里,而且跟她接触的也不多,所以,也说不上什么。”
“既然说不上什么,就不该随意的评价她吧。”
向南定住看向白思思,似乎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又说:“我今天来店里没遇上你,只有蔡小文一个人在店里,看见她打扫卫生,里里面面做的很仔细,这些你都没有自己亲眼看到,也没有听谁对你说起过,是嘛?”
向南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回答:“没有。”
“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就是同你汇报店里情况,以及蔡小文情况的人,是谁?”
“她是副店长,从店里开业就来了,一直都是由她向我汇报店里的情况。”向南实话实说。
“她明显就是在说谎,她一点事情都没做,就抹杀了蔡小文的劳动成果,还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可没见她动过一根手指头。”白思思快言快语,又说,“我刚才就在店里,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就很奇怪了。”
“的确是很奇怪,她分明就是有意要赶蔡小文走。”
向南有些不明所以,问:“这没有理由啊,她们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为什么要这样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该去问问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你问了,她也未必会承认的。”白思思说,她不喜欢这类心机深重的女孩子。
不是说不能有一点心机,而是说在不伤害其它人的情况下,用一点点心机也是可以原谅的,但她明显就是在故意中伤蔡小文。
向南有些为难了,他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但转念一想,已经让她别来了,就算了吧,说:“下次我会注意的,就这样吧。”
“就怎么样?”白思思问,她不是很理解向南的态度。
听见向南说:“蔡小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离开就离开吧,下次我会注意一下副店长说的话,不会一味的相信她。”
“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能及时更正,你这样是委屈了蔡小文。”白思思疾言提醒她。
”我其实总觉得那个蔡小文怪怪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图,给她开的工资也不高,但她倒是把棋社当成家一样,不是她上班的时间也来,是她上班的时间就更不必说了。”
“你要是不了解,就该去问问她,而不是自己揣测,其实她并没有恶意呢。”
“我其实也不大在乎她怎么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白思思突然想着,蔡小文这么对向南是因为喜欢他的,否则这一切就做的没有意义了,她小心翼翼的问:“向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嗯?”向南被这个问题给惊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形容不出来。”
“是要看感觉嘛?”白思思问。
“大概吧,还没有遇上那个人,所以我也说不大清楚。”向南略略低下头。
白思思拿起奶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一面在心里想事,她说:“留下蔡小文吧,她又没做错事情,被人冤枉没了工作不好。”
向南不懂白思思为什么向着她,但一想那个女人是她从前的家教老师就有些明白了,说:“行,这事情可以听你的。”
“那个副店长呢,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留下吧,店里缺人呢。”向南有些为难,那个女孩子做事麻利,并且也对店里的事情很熟悉了,所以一下子就让她走不太好,也没有人来接手,他自己又没那么多的精力。
“我觉得让蔡小文来做就可以,她可以做好的。”白思思自认为看人挺准,她做事仔细,认真,而且不邀功,至少人品过硬。
向南蹙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好像不行。”
“她的人品有问题。”白思思加重了口气。
“我......”向南依旧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终于说,“她是我女朋友。”
“什么?”白思思诧异了,她怎么才听说这件事情,计亭和汪雅她们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嘛。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前几天喝醉了,是她在棋社照顾我,我也答应她了,会给她一个名份。”
“你为什么要喝酒啊?”
“是客户送的酒,我开始以为是饮料,结果喝多了就醉了。”向南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得低下了头。
白思思是清楚的,向南的办公室最里面是一个类似小公寓的空间,带卫生洗浴间的卧房,平时要是累了可以休息,或者是留夜也行。
向南那天也是醉糊涂了,他隐约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有一个人照顾自己的一晚上,而后沉沉的睡过去,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是副店长在,他当然要负责任。
“你喜欢她嘛?”白思思问。
这个问题难住了向南,他只是为了负责任,却没有想过是不是喜欢,也许有,也许没有吧,他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说:“我有义务照顾她的。”
“感情的事情又不会全部都是责任,也要自己喜欢。”白思思提醒他。
“可我应该对她负责任的,是嘛。”向南说。
“这话说的是,但你也要有分寸。”白思思点头,她想起来之赵子逸也是这样一出,这回轮到向南的身上,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xǐυmь.℃òm
“我先回去了,我有点累,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向南说。
“好。”白思思点头,她也不想在说什么。
向南回去店里时看到副店长的笑脸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疏离感,毕竟她的那个行为的确不太好,他说:“我回办公室休息,先别打扰我。”说完就锁了门。
他去里面的大床上躺下,想着蔡小文,其实他不讨厌她,只是他只能站在副店长这边,腰上像是有什么膈应到了,他伸手去被子底下摸,是一颗粉色的宝石,晶莹剔透。
这是谁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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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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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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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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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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