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热水。”
“是!”
小黄在前面给林怡然开路,她绕了两圈后,被围墙挡住了,爬了两三次才最终翻上墙头,墙头可真不低啊,猴在墙头上,她都不敢下了,妈呀,怎么办,怎么办?
远远的有巡逻队伍过来,林怡然不跳也得跳了,双眼一闭,身子一歪,从墙头上滚下来,结果面朝下,鼻子咯到了,那叫一个疼啊,酸楚中,她感觉有液体流出,妈呀,竟咯出鼻血了,她连忙抬头仰天,用袖子捂住,等了好一会儿,感觉好像不流了!Χiυmъ.cοΜ
而早就溜进来的小黄早,见她流血了,一直用头拱她,仿佛在安慰她,让她心情好多了。
“小黄,我们赶紧进去。”
小黄听到这话不再缠着林怡然,跑到前面去领路。
林怡然觉得这一路太顺当,自己爬了几次才爬过来,居然没被巡逻的人逮到,是不是有点邪门?她有点不敢进去了!
衙门内洗漱间
四喜正靠在澡桶边轻轻说道,“公子,这怕是个小贼。”
“为何?”夏宗泽精壮的身子浸在氤氲的水蒸气中,线条流畅、健硕匀称,张显着属于男人的阳刚和力度。
四喜有些笑意:“爬了几次才翻过墙头。”那熊样还真好玩。
夏宗泽冷冷的勾嘴一笑,“什么样的小贼不怕我这个杀人魔头?”
“公子——”
“让人进来!”
“是!”
四喜又迅速出去了,挥了一下手,屋子前后的军卒悄悄隐到黑暗中。
林怡然掩在墙角处想了好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打道回府,可是看了看一人多高的围墙,吐了口气,“好不容易才翻进来,这样回头未免……”
她咬了咬唇,弓着身子,贴着墙边,一边探着周围情况,一边悄悄朝周围看看,没多久,发现一间房门半掩着,朝小黄使了个动作,小黄赤溜一下进去了,不一会儿又赤溜出来,她拍了拍小黄的头,小黄蹲坐在门边,她犹豫一下,钻了进去。
林怡然踮着脚如猫一样,没发出一点声音,她看到几扇屏风,屏风边上挂着衣袍,难道有人在屏风后面洗澡,正这样想道,就有水声从屏风后面传进来。
哎呀妈呀,真有人哪!
林怡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屏气凝息,发现屏风后面的人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小心翼翼寻找有价值的东西,目光扫到了和衣袍放在一起的一块玉佩,哇塞,玉佩通体莹白和润,连她这个不懂的人都感觉是好东西,看来能当个五十两以上,内心一喜,悄悄挪动脚步,就在她准备伸手拿东西时……
屏风内‘哗’一下,好像有人从水桶内站起,妈呀,透过烛灯,屏风后,还真有人影站起,吓得她就地打滚,一下子滚到了门边,腾的一下躲到门后了。
夏宗泽用布巾擦了擦身子,随手拿了袍子穿到身上,及着鞋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湿湿的头发散开披在脑后,雪白的袍子用汗巾松松的打了个结,他漂亮的凤眼微微眯了一下,嘴角轻勾,慵懒的穿过走道,推开隔壁的门,进了隔壁。
林怡然见对方进了隔壁,悄悄的松了松身子,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哎呀妈呀,憋死我了。
隔壁间传来声音,“公子——”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年轻声音问道:“什么事?”
三和回道:“公子,这是大公子托人捎来的人参。”
“放那。”
“是公子!”
林怡然听到了放东西的声音,人参,这个拿出去能卖不少银子吧,太好了,她暗暗喜了一下,再次竖起耳朵。
三和瞄了一下隔壁,故意提醒说道:“公子,天色不早了,请早点休息!”
“嗯!”夏宗泽漫不经心的回道。
“那小的先出去了!”
“嗯!”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怡然觉得夜已经很深了,可是隔壁的烛灯怎么还没有熄,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宁国什么公子今夜不休息了?
林怡然觉得要是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她心想,会不会这个家伙睡着了,忘了熄灯?
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隔壁门边,透过门缝朝里面看过去,一个男人胳膊抻在桌上,用手托着头,背对着她,另一只手好像拿了书,难道在看书?
林怡然招了招手,小黄过来了,对着它,她用手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里面的人,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小黄好像明白了,哧溜一下钻进了隔壁房间,靠着家具朝男人跑去,它小跑着跑到男人侧边,轻轻竖起头朝歪头的男人凝视了一会,发现他一动不动,转身朝隔间门跑去。
小黄转身的瞬间,夏宗泽睁了睁眼,居然还带帮手——一只小狗,可真有意思,不动声色的又闭上了眼睛。
林怡然见小黄出来,用无声口形问它,“睡着了?”
小黄点了一下头。
哇,太好了,她直起身,屏气等了一下,发现自己和小黄的动静并没有引起注意,看来真是睡着了。
林怡然快速的踮起脚伸头找了找放人参的地方,找到了,在男人右前方的半桌上,她提气收腹,踮着脚快迅朝人参的地方挪去,挪到男人边上,轻轻歪头朝男人看去,这不是……林怡然暗暗惊了一下……还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是同一个人,她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杀人魔头,妈呀,吓死人了,不过还好,看样子,他睡着了。
可睡着的样子好像更帅了,瞧瞧,那长长的睫毛,又浓又密,还打着卷儿,是不是用睫毛膏刷过呀,真是好看的太过分了,林怡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挪到帅公子跟前了,而且伸头贴近了帅公子,妈呀,这人是怎么长的呀,剑眉一笔如重墨山水,挺括的鼻子如希腊雕塑,还有这肤色像浓稠的白巧力,又细腻又有质感,目光下移,微微敞开的白色衣袍,健美而充满力量感的腹肌,妈呀,太诱人了有没有!
可是这家认最要命的不是这完美无缺陷的姿容,而是完美无缺的脸上写着性冷淡,完全一幅‘我没兴趣吸引异性’的那种感觉,简直令人窒息,妈呀,这还是人么。
林怡然感觉鼻子有点温热微腥,不会要流鼻血吧,连忙仰头,仰头她还不忘连连感慨,人间极品啊!林怡然被美色贻误的都忘了正事,口中不知不觉喟叹出来,少女特有的体味,通过呼吸传导的热气,散到了美男子的脸上。
装睡的美男子不自觉的睁开了双眼,慵懒的目光中透出度人的犀利,只是那犀利瞬间隐去,换上的是随意,眼角甚至还溢出些许笑意,原来竟是那个黑丫头,抢水袋、耍小聪明骗人,这次居然来偷东西,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不过林怡然没有发觉这复杂多变的情绪变化,对方睁眼,她如小偷偷东西被人抓个正着般尴尬、惊慌失措,往后踉跄了几步,只到双手扶到物体,她才站稳,低头站着,满脸通红。
静谧的冬夜里,微微烛光下,夏宗泽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包裹着这个不速之客,看着对面的丫头不安的碾着自己的脚,看着她如血泼般通红的脸,看着她低垂的眼皮,眼皮下,看不见的眼珠正在动来动去,樱桃般小嘴紧紧的抿嘴,还有抠桌角的小手,每一处都这么生动,都这么有趣,一下子打破了他枯燥无味的军旅生活。
夏宗泽没有提醒对方,依然抻着头,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丫头,静静的享受这份乐趣,乐在其中,见她低垂眼珠子依旧乱动,不知道她会有什么的花样出来,他有些期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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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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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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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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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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