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武朝,这里改成了辽东都指挥使司,下辖二十五个卫所,两个州,共计屯住十余万大军。
辽阳就是辽东都指挥使司的首府,而且也是辽东最大的城池。
据《辽东志》记载,辽阳城自洪武五年开始扩建,直到洪武十一年才完工,城墙皆改成了砖石结构,长达二十四里许,高达三丈余。
这么一座方圆二十余里的大城,在整个大明都能排得上号了,如果硬攻,那真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马。
好在这会儿辽阳城里的守将佟养性和李永芳都不知道南四卫有变,所以,并没有关闭城门,严防死守。
当然,作为辽东重镇,这里的城防还是比较严密的。
这会儿每座城门外面都摆设了几重拒马叉,而且,每层拒马叉中间都有数十人持枪而立,想要搞什么骑兵偷袭,那肯定是冲不进去的。
这天上午,巳时方至,南边海州卫方向却有百余骑狂奔而至,那架势,怕是想直接冲进城中。
负责看守南门的建奴甲喇见了,当即抬手大喝道:“举枪!”
“哈”,几重拒马叉后面的枪兵连忙排成一排,同时把长枪一举,指向前方。
城门口正出入的平民见了,连忙闪到一边。
这点人马倒还不至于要关城门抵御,而且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马狂奔过来的十有八九是自己人。
那甲喇倒也不是很紧张,他就叉腰站在路中间,正要把来人呵斥一顿,结果,一看那领头之人,他连忙向后挥了挥手,示意手下赶快把枪放下来。
来人正是南四卫总兵刘爱塔,他自然认识。
而且,他也知道,这位总兵官跟大贝勒闹得很不愉快。
说不定人家心里正不爽呢,他要是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人家给惹怒了,挨几鞭子那都是轻的。
刘兴祚这会儿的确装出了一副满脸不爽的模样,他打马来到那甲喇跟前,直接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啊,不认识我还是怎么了?”
唉,你们神仙打架,别拿我们这些小鬼撒气啊!
那甲喇连忙拱手赔笑道:“将军,您这是要进城?”
刘兴祚当即恼怒道:“我不进城跑过来干嘛?”
好吧,还是别招惹人家了,反正百余人进城也没什么。
那甲喇连忙挥手示意,将路中间的拒马叉搬开几个。
刘兴祚见状,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带着手下亲卫打马直奔城中而去。
他也不避讳,就这么打马直冲李永芳总兵府而去。
李永芳听闻这位“姨父”来了,也不敢怠慢,连忙迎至门口,将其迎进会客大厅之中。
刘兴祚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激动的道:“永芳,你也知道,大贝勒代善讹了我手下不少辽民,而且很多都被他折磨死了,你作为汉军将领,不跟我去说句公道话吗?”
呃,你们干架别扯我啊,我可没你那么受大汗宠爱。
李永芳只能含糊道:“呃,这个,还是等大汗回来再说吧,毕竟,大贝勒奉命守国,我们名义上都得听他的啊!”
你就是个没卵蛋的怂货!
刘兴祚皱了皱眉头,随即冷哼道:“延庚在吗?”
你干什么?
你不会想拉我儿子下水吧!
李永芳小心的问道:“你找他有事?”
刘兴祚装作不耐烦道:“怎么,找他喝酒都不行吗?”
喝酒?
行啊,只要不是拉他去跟大贝勒干架就行。
李永芳连忙点头道:“延庚正好在呢,要不,我叫他过来?”
刘兴祚当即起身道:“跑过来跑过去不麻烦吗,我过去找他。”
李永芳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便叫过自己的亲卫队长,让其安排几个人在李延庚院子外面看着,以防止这两个家伙喝多了,跑去沈阳胡闹。
还好,刘兴祚貌似真是心里不爽,想找个人喝酒,两人是一直从中午喝到晚上,最后都喝麻了,刘兴祚也直接在李延庚那里睡下了。
李永芳收到亲卫来报,这才放心的睡下了。
他哪里能想得到,两人是装模作样的在那里大呼小叫,其实,压根就没喝什么酒!
第二天一早,卯时还未至,李永芳才刚刚起来,准备去大堂点卯呢,刘兴祚竟然带着手下亲卫直接冲进来,三两下就把他的亲卫全干翻在地,绑了起来!
李永芳见状,不由大惊道:“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刘兴祚二话不说,直接挥手道:“拿下!”
曹变蛟和祖大弼当即冲上去,三两下就把李永芳给放翻了。
可怜李永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便被明军两大高手给摁地上了。
他气得大喝道:“刘爱塔,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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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祚直接一个眼色,曹变蛟和祖大弼当即便把李永芳绑了个结结实实,又用破布塞住他的嘴,这才将其押了下去。
很快,满脸冷峻的李延庚便便带着刘兴祚等人直奔总兵府大堂而去。
来到大堂外面,刘兴祚直接一挥手,曹变蛟和祖大弼立马冲上去将看门的守卫敲晕了,随即如两尊门神般站在大堂门口。
刘兴祚见状,不由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亲卫将大堂围了个严严实实,而李延庚则直接往大堂中走去。
李永芳手下的将领这会儿都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在大堂等着点卯了,他们一看来得竟然是大公子李延庚,不由满脸诧异。
李延庚却是毫不犹豫的坐上主位,随即冷冷的道:“我决意归顺大明,你们有什么意见?”
开什么玩笑?
李永芳手下的将校跟刘兴祚手下的将校可不一样,他们很多都是真心判投建奴的。
他的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一员老将站出来拱手道:“大公子,令尊呢?”
李延庚盯着他冷冷的道:“一句话,谁愿意跟着我归顺大明就留下来,不愿意的,就出去,我不强求。”
“胡闹!”
那老将当即甩手而去。
紧接着,大半将校也跟在那老将身后走了,大堂里面就剩下几个将校还在那里犹豫。
没想到,那些将校才刚走出大堂,门口两个守卫竟然直接抽出兵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两个守卫不对劲。
曹变蛟也就罢了,手里就握了把单刀,祖大弼却拿着两柄大板斧,一般士卒哪里使得动这么重的家伙?
祖大弼见这些家伙都愣愣的看着他们,直接大骂道:“看你爷爷干嘛,找死呢?”
说罢,他冲上去就是一通猛砍,曹变蛟亦是闪电般窜了上去。
“啊!”
看你一眼怎么了?
看你一眼就要看人啊!
十余个将校措不及防之下很快便被快若闪电的曹变蛟给放倒大半,而剩下的也被祖大弼几板斧给砍成了飞尸!
这下可把留在大堂里面的几个将校给吓傻了。
李延庚又冷冷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们哪还有敢有什么意见啊!
几个将校连忙拱手道:“我们没意见,我们愿跟大公子归顺大明。”
李延庚见状,果断道:“那好,立马点齐你们手下所有人马,跟我去南门。”
这几个将校之所以犹豫,那自然是有点想归顺大明的,这会儿都这样了,他们只能跟着李延庚走了。
不过,他们手下并没有多少人马,加起来也就两千多,还不到三千。
这么点人马,能守住南门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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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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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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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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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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