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这么搞,那就很难推广起来了。
至少,几年之内是别想推广起来。
药铺大明本土并不是没有,医馆大明本土也不是没有,而且,随着大明的发展,大明本土的药铺和医馆是越来越多了,几乎每座城池都有好几个。
李树初的意思大概就是沿用这种方式,或者再升级一下,把药铺和医馆合二为一,然后派人满世界到处开这种分号。
说实话,这种方式的确有点落伍了。
这么搞不叫产业化,充其量也就是手工作坊升了个级,但还是手工作坊!
而手工作坊有很多弊端,效率低下不说,还得专业人士才能开。
就好比以前最常见的铁匠铺子。
如果不是专业铁匠,那肯定是开不了铁匠铺子的。
而且,这铁匠要开铁匠铺子还得日常能用到的铁器都会打造才行。
这个需要学很久。
药铺和医馆也一样。
如果不是专业医师,那根本就不会配药,更不会给人看病治病。
而专业医师是很难培养起来的,真正能给人治疗各种病症的医师那少说也得培养十来年才行。
要不然,随便一個不怎么常见的病就治不好,那就不是推广了,而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再说了,药铺和医馆那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
你想开药铺和医馆,又或者说两者的结合体,那首先得有个铺面。
而且,这铺面还不能太小,要不然就放不下足够的药材。
铺面有了,你还得能跟人沟通才能看病。
如果没法沟通,那这病就很难治了。
而这会儿世界上还没有什么通用的语言,跟世界上其他国家沟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也就是说,如果大明医药公司贸贸然去全世界各地到处开分号,那通事翻译不知道要请多少。
说实话,这就不是在搞产业化赚钱了,而是满世界去赔钱。m.χIùmЬ.CǒM
铺面、医师、通事,这得多少钱?
还有,各种功效的药材,要配齐的话那最少要配几屋子,要不然,有些病就治不了。
这又是多少钱?
如果再加上运输费用,那真不知道要投进去多少。
问题,一个医师一天还就能看那么多的病患。
也就是说,这么开分号收入其实没多少,医师看病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开药抓药也需要时间,一天下来一个医师其实治不了多少病患。
这就存在一个收费问题了,如果收费太低,那就会赔死,如果收费太高,吓得人不敢来看病,那也得赔死。
也就是说,这种推广方式其实是不可取的,除非不打算赚钱而是疯狂往里砸钱。
这种推广方式不行,还有什么推广方式呢?
这个泰昌自然心里有数。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随即介绍道:“比如,我们可以把风寒感冒,头疼脑热,腰酸背痛等等常见病症的药事先配好,制成各种现成的药剂,然后命人运送到世界各地去售卖。”
呃,这么搞?
这些常见病症倒不一定需要医师来看,很多自己都能感觉出来,配些常用的药剂卖好像也不是不行。
问题,这药并不是卖去就能往嘴里塞啊!
李树初仔细想了想,随即小心的提醒道:“皇上,这药并不是买去就能吃的,还得熬制一番才行。这熬药是有火候要求的,如果火候掌握不好,药效就会大打折扣。那些蛮夷甚至连放多少水,熬多长时间都不知道,这样能行吗?”
谁说药不是卖去就能吃的?
泰昌连连摇头道:“伯客,你还没理解朕的意思,朕说制成各种现成的药剂那就是卖去就可以吃的,不用再费劲去熬制了。如果还需要熬制的话,推广起来就不方便了。”
呃,先熬制好?
李树初不由吃惊道:“皇上,熬制好之后我们用什么装药汁呢?
如果专门做个大瓷瓶装,那成本就高了。
而且,大多数药剂那并不是一剂就行了,估计得买好几瓶才能行。
一般人得个风寒感冒什么的,还不一定会愿意出这么多钱来买。
还有,大多数药剂熬制好之后都放不了几天,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运送到世界各地去卖啊。”
谁跟你说熬成药汁的?
没办法,这年头的人还没见过什么药片胶囊什么的。
这等于是一种全新的方式,李树初想不到也正常。
泰昌想了想,随即耐心解释道:“伯客,药不一定是要熬成药汁的。
蔗糖怎么制成的,你知道吧?
我们可以把药汁熬干,制成类似蔗糖的冲剂,开水一冲,就能喝了。
还有,六味地黄丸你肯定知道吧。
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把熬干的药剂磨成粉,然后加点面粉什么的,直接一压,压成小圆片什么的。
这种片状的药剂,就跟六味地黄丸一样,直接合着水吞下去就行了,吃起来更方便。”
啊?
李树初闻言,不由目瞪口呆。
蔗糖和六味地黄丸他当然知道。
问题,不是每种药都能熬干啊。
他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的提醒道:“皇上,有的药如果熬干就没有药效了啊,而且,大多数的药熬干之后药效都会弱很多。如果我们制成蔗糖又或者六味地黄丸那样,恐怕随便一个风寒感冒都不是一包两包又或者一粒两粒药能治好的。”
伱的经商头脑呢?
泰昌不由微微笑道:“一包两包吃不好就多吃几包嘛,一粒两粒吃不好就多吃几粒嘛,你还怕人家买多了吗?”
这不是奸商所为吗?
李树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道:“微臣斗胆,皇上,我们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为了坑人啊!”
这能叫坑人吗?
你还没见过那些殖民强盗是怎么坑人的呢。
泰昌微微摇头道:“这个不叫坑人,这也是治病救人。
我们如果能把大明医药推广到世界上所有地方,那不知道能救多少人。
问题,推广是需要钱的,而且,我们也不能让所有相关的人饿着肚子给我们白干活。
所以,适当的让他们获取一些收益,能养家糊口也是有必要的。
就好比这边印第安部落的人,你能让他们饿着肚子白给你种草药吗?”
这个倒也是,人家给你干活不是为了什么情怀,而是为了养家糊口,你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给你干活。
李树初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皇上,您觉着我们定价几何合适呢?”
泰昌不假思索道:“这个就要看药材的成本了,比如,如果一包药剂的成本是一文钱,那我们最少要卖五文钱,如果十片药剂的成本是一文钱,那我们卖个一文钱一片也行。”
李树初闻言,不由咋舌道:“皇上,这是不是有点赚得太狠了?”
唉,你还是太嫩了。
泰昌不由微微摇头叹息道:“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这事你不干,自然有人干,这钱你不赚,自然有人赚。
我们这根本就不叫狠,几文钱又或者十几文钱能治好一个病已经是很便宜的了。
你或许没见过,一个风寒感冒什么的,让人家掏几百文,几千文,乃至几十两银子来治的都有,那才叫狠呢。”
这个的确是有可能的,有的人心就这么黑。
李树初闻言,缓缓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微臣受教了。”
好吧,应该差不多了。
泰昌又细细想了想,随即叮嘱道:“片剂什么的,口味无所谓,反正一口就闷下去了。
冲剂的话,你要注意口味,比如,仲客调的那种凉茶味道就不错。
你们不要为了追求药效让药苦的人胆汁都能吐出来,好喝一点才利于推广。”
呃,这个,好吧。
李树初连忙拱手道:“微臣明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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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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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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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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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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