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试可以说是有明一朝规模最大的一次会试,参加会试的举人足有上万。
要知道,以往的会试的名额总共也就不到两千,这一次等于是多了五六倍!Χiυmъ.cοΜ
这对于绝大部分参加此次会试的举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因为以前是不到两千人里面取三四百贡士,也就是说五六个参加会试的举人里面便会有一个金榜题名。
这一次就不得了了,上万人啊,就算皇上跟上次一样取五六百人那也是十多二十个人里面才会有一个金榜题名啊!
也就是说,这次会试的晋级难度是以往的三四倍。
当然,这是说文科。
如果选理科又不一样了。
很有可能,只要你选了,你就能金榜题名!
因为这会儿没几个人钻研什么“奇yin技巧”啊,报名选理科的可能都没几个。
而礼部出的告示上可是说了,文理双榜取的人数也是一样的。
也就说是,理榜取的人数也可能是五六百。
这一次报名选理科的可能都没几个,那还不是选了理科便会金榜题名啊!
甚至,有可能,你选了理科便会位列一甲,成为状元、榜眼、探花!
真是这样的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泰昌可没这么蠢,他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傻事来。
如果第一次理科取士就几个人报名,他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这种情况当然不会出现。
因为报理科的人他早就准备好了,足有七八百人!
这些人就是当初立志报国,参加了文理院培训的举人。
当初他可是向人家承诺,只要真心报国,人人都能金榜题名。
现在这些人表现都很不错,他自然要兑现当初的承诺。
他之所以在事先没有放出任何风声的情况下直接分文理双榜取士,正是为了让这些人都能金榜题名。
因为正常情况下第一次分文理双榜取士根本就不可能有几个人报理科,这年头要是真有很多举人钻研技术,大明就不可能会落后于人这么多年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报了理科根本就没什么人跟他们竞争,而他完全可以一次取七八百人上榜,以此来激励后来人,选择理科,钻研技术。
如果没有这七八百人,这次他肯定不会在这一届就分文理双榜取士,要分那也是下一届的事了。
因为这年头钻研技术的读书人实在是太少了,能考上举人的更是没几个钻研技术的。
如果没有这七八百人,他还在事先没有放出任何风声的情况下直接分文理双榜取士,肯定没几个人报理科。
到时候理榜上就寥寥几个人,那就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这次报考理科的除了当初文理院出来的七八百人其他真就没几个了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严重低估了金榜题名对读书人的诱惑力。
这年头只要能金榜题名那最少也是七品县令啊!
而且,只要好好干上十几二十年,升六品、五品,甚至是四品、三品都有可能。
这么好的上榜机会怎么能错过?
所以,这次报名理科的举人除了当初文理院出来的,还有五六百!
他们当然不是全部都懂什么技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想偷鸡的。
他们都以为没几个人会报理科,只要报理科便会金榜题名。
结果,一进理科考场,他们便傻眼了。
原本他们以为会没几个人的理科考场竟然有上千人!
不得不说,他们都应了那句俗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他们选文科的话还有可能会上榜,这会儿他们选理科,那是绝对不可能上榜了!
开玩笑呢,泰昌也想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偷一把鸡,完成他三年前的承诺。
这些人想跟他玩偷鸡,那不是找死吗!
明远楼上,泰昌看到那些参加理科会试的举人脸上震惊的表情,不由冷哼一声。
哼,想跟朕玩偷鸡!
他缓缓放下望远镜,冷冷的道:“这年头想走歪门邪道的还真多啊,这些考生,如果没有真本事的,全部革除功名!”
啊?
徐光启、邹维琏和毕懋康都吓了一跳。
皇上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生气了呢?
他们也带了望远镜,不过,他们还都没有拿起来扫视考场。
因为皇上就在他们跟前站着呢,他们自然不可能举着望远镜到处乱瞄。
这次泰昌倒是没有亲自出任主考官了,正儿八经的主考官是内阁首辅徐光启,而礼部尚书邹维琏和工部尚书毕懋康则是副主考。
他之所以跑明远楼上来,也就是想看看真正报考理科的举人多不多。
不过,他并不是想看到这些偷鸡的,他是想看到真正懂技术的。
这理科考场一下就多了五六百人,而且大部分人一走进考场便目瞪口呆,是什么原因,还用想吗?
这些目瞪口呆的都是想偷鸡的!
这种人自然不能让他们进入官场。
他突然间发飙着实把徐光启、邹维琏和毕懋康吓了一跳。
徐光启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的问道:“皇上,怎么了?”
泰昌指着那专门分隔出来的理科考场道:“你们看一眼就明白了。”
徐光启、邹维琏和毕懋康闻言,连忙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往理科考场看去。
他们的确是看一眼就明白了。
因为理科考场里目瞪口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邹维琏见状,不由放下望远镜,微微叹息道:“微臣原本还以为这些报考理科的考生多少懂点技术呢,谁知道他们就是来投机取巧的。”
毕懋康亦是放下望远镜微微叹息道:“唉,这些人,上一次也没见他们为了报国而跑到工部报名,这一次他们却跑来投机取巧,这心性,着实有问题。”
徐光启亦是放下望远镜微微叹息一声,随即问道:“皇上,这么多人,真要全部革除功名吗?”
这可不是几个,也不是几十个,而是几百个!
泰昌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对,凡是最后一道题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的全部革除功名!这年头读书人功利心太强了,我们得好好整治整治,要不然,以后朝堂之上还是会出现党争。”
唉,这年头读书人功利心真的太强了,真正立志报国的太少了。
如果这股风气不好好整治整治,以后朝堂之上还真有可能再次出现党争。
徐光启闻言,不由缓缓点头道:“皇上英明,如果这些人最后一道题答得牛头不对马嘴,那就证明他们就是想投机取巧,这种人功利心这么强,心性肯定有很大的问题,革除他们的功名,给其他人一个警醒也好。”
他们说的最后一道题是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感觉这些投机取巧之人最后一道题会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呢?
难道最后一道题很难吗?
其实,最后一道题一点都不难。
最后一道题的题目就是“论理”,这个理自然是理科的理,也就是让这些选择理科的考生论一论对于理科的理解。
如果真正懂技术的,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如果不懂技术的,那肯定会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当然,这个“论理”只是理科会试的最后一道题,文科会试还是老规矩。
这次的会试还是分为三场,每场考三天。
头两场文科和理科的题目都是一样的。
第一场还是《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
第二场还是试论一道律判五道。
第三场文科和理科就有区别了。
文科的第三场还是经史时务策五道,而理科就一道题,“论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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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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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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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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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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