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都是大明的子民啊,他们孤悬海外这么多年,吃不饱穿不好不说,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生怕海盗和倭寇来毁了他们的一切。
这都过得什么日子啊!
这些人也没什么要求,只求水师能驻扎下来,能让他们不必每天都提心吊胆就行了。
这个要求过分吗?
朕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又有何颜面!
不管怎么说,这澎湖必须先守住,不光为了这些渔民,也为了东番的安全。
要不然,荷兰人都跑东番修城池堡垒了还没人知道呢!
想到这里,他郑重的点头道:“好,朕会派兵在这里驻守,守住这片疆域,守护你们的安全,你们放心,以后朝廷的兵马再也不会离开了!”
一众渔民闻言,激动的连连磕头都:“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很多人都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下他们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泰昌见状,连忙抬手道:“行了,都起来吧。”
一众渔民闻言,这才千恩万谢的爬了起来。
泰昌紧接着便问道:“你们谁对这里最熟,朕想问问这边的情况。”
一众渔民闻言,皆看向一个晒得满脸黝黑的老者。
那老者也是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拱手道:“皇上,小老儿在这里打了几十年的渔了,对这边还是比较熟的。”
泰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们这些年可看到海盗又或者倭寇从这里经过,又或者来这里修整,躲避海上风暴。”
那老者回忆道:“这些年海盗和倭寇倒是未曾来过了,不过,时常会有海商船队来这里躲避风暴。”
泰昌紧接着又问道:“海商的船队船多吗?”
那老者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他们船多,最少的都有几十艘,几百艘的都有!”
看样子就是那些海盗!
这年头,海商其实就是海盗,所以,出海遇到海商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们要觉得没什么可抢的,那就是海商,他们要觉得有利可图,瞬间便会变成海盗!
很显然,那些海商又或者说海盗觉得这些渔民没什么可抢的,所以,没有动手。
泰昌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他们往那边走了吗?或者说,你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吗?”
那老者有些后怕道:“他们不来抢我们东西就算是不错了,我们哪里敢上前问他们啊,每次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我们都是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他们就算离开了,我们也不敢跟着去看他们去哪儿了啊!”
呃,好吧,这些渔民心里其实也明白,海商有时候会变成海盗。
看样子这些海盗的巢穴很有可能就在东番,要不然就不会时常从这里经过了。
泰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老人家,朕如果要派兵在这里驻守,那就得有足够的淡水,这岛上淡水够多少人喝啊,这个你算过吗?”
没想到,那老者竟然连连摇头道:“皇上,这个不用算,其实只要花大力气多挖点井,来个几千人也有足够的水喝。实在不行,还可以去东番取水啊,那边河流多的很,要多少水都有。那些海商就从来不在我们这里取水,因为取井水太麻烦了,他们直接把船开到东番去取河水就容易多了。”
对啊,这里离东番还不到百里,直接派船去取水都没问题啊!
看样子,在这里驻扎个几千人马真没问题。琇書蛧
泰昌又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好,到时候朕就派几千人在这里驻守!”
他可不是敷衍这些渔民的。
接下来,他便命水师将士在老者的带领下去找合适的地方挖井了。
同时,他还命人开始在码头附近修筑库房,准备屯粮了。
这水是不缺了,粮食却是没办法,因为这里就种不出粮食来,而且,想要在东番那边这一两年肯定也不可能出产粮食。
他安排好一切之后,便招呼袁可立和沈有容等人回到船上,开始商议搜索海盗巢穴的事宜了。
这东番的南北长度足有八百余里,东西宽度也有三百余里,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去找海盗的巢穴呢?
泰昌着实有点懵,因为他还没去过东番呢。
他皱眉沉思了一阵,随即问道:“士弘,你曾去过东番,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去找海盗的巢穴呢?”
沈有容想了想,随即琢磨道:“末将以为,这些海盗既然有如此多的战船,那么巢穴所在之地肯定得有港湾和码头,要不然,他们的船就没法避开海上风暴了。”
泰昌闻言,不由连连点头道:“嗯,我们可以先从港湾和码头着手。”
沈有容紧接着又指着地图道:“皇上,末将知道的港湾就有三个,一个是这澎湖附近的大员,当初倭寇就曾在大员的港湾里修筑码头。另外两个就是北边的鸡笼和淡水,以前我们水师的船队也曾在那两个港湾里停靠过。这三个港湾都能停靠大量的战船,我们可以先派快船去搜搜看看。”
泰昌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我们明天就派快船去最近的大员看看。”
大明水师船队就这样在澎湖驻扎了下来。
每天,泰昌和袁可立都会根据天气情况决定当天的行动。
如果天气好,海面上平静无风则派出快船去东番沿岸搜索又或者去泉州等地运粮。
如果天气不好,海面上阴云笼罩,则命所有战船在停在澎湖湾内,躲避可能到来的风暴,同时修筑岸上的屯粮之所和兵营等建筑。
还好,这段时间风和日丽的日子居多,他们搜索东番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澎湖也很快囤积了足够数千人马食用一年的粮食。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都快把东番西边的海岸线都搜索遍了,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港湾里面有海盗修建的码头,甚至,他们就连大型商船都没有看到过一艘!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他们的判断都错了,海盗的巢穴根本就不在东番!
不应该啊,这东南沿海就东番有足够的良田能让海盗耕种啊!
泰昌正考虑是不是要派快船去东番东面的海岸线找找呢,俞咨皋突然传来急报,海盗大肆在浙江沿岸登陆劫掠,而且不是一个地方,是很多地方,凡是附近没有卫所和千户所的地方,海盗几乎都上去劫掠了一番。
还好这天天气晴朗,天空万里无云,不可能会有什么海上风暴。
泰昌收到消息当即便留下一千火枪手和十余艘车轮舸在澎湖驻守,紧接着,他便率船队直奔浙江沿海而去。
没想到,他们竟然扑了个空!
这就有点奇怪了。
虽说他们消息有点滞后,而且海盗劫掠完了便跑了,但是,人家是帆船啊,他们全是轮船。
帆船可不是想跑多快便能跑多快的,人家就算跑也跑不过他们啊!
再说了,就算跑得过,除非海盗是往北边跑的,要不然,不管是往东还是往南,他们都不可能找不到一艘海盗船啊!
要知道,他们就是从东南方向赶过去的,而且一路还派出快船分散搜索了,海盗不可能正好跟他们错身而过啊!
这情况也太诡异了。
海盗好像就是在故意耍他们一样啊!
这些海盗,难道对他们的动向了若指掌?
说实话,泰昌已经够小心的了,为了防止东南沿海利益集团有所防备,他离开宁海之后便没有在东南沿岸停靠过了。
而且,水师的行动知道的人也很少,他们商讨的时候除了他带过来的袁可立和沈有容等亲信就福建水师几个主要将领啊!
这些海盗怎么可能对他们的动向了若指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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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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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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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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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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