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天道行>第39章 道皇倾念
  十洲之纪,乃是因上古人族乱战,释放了名为“核”的禁忌之力,致使天地崩毁,江河倒流,核尘毒瘴流散遍世,暴戾哀嚎弥漫人间,世间万物垂垂危亡之际,今纪神祖‘轩辕氏’,怜悯世人生无依托,以大慈悲之心悟道成圣,集结世人求生的至纯愿力而成就大能,复辟山海,重塑灵脉,升腾海陆,法创十洲。

  而以普渡世人之愿成圣者,当时除轩辕神祖外,尚有一人,便是‘道皇’倾念。

  玄洲,昆仑山脉。清源峰,太虚玉洞。

  夜。

  清源峰破入云霄,清幽无比,此时虽是月夜,清源峰上却是烟霞散彩,月绽瑶光,清亮月色映在太虚玉洞洞口一株千年柏树,古树枝繁叶茂,枝叶散出阵阵奇香。

  叶尘远身姿乘风而行,缓缓飘落至太虚玉洞前。随着一声鹤唳,叶尘远转头一望,十数只仙鹤在洞外流瀑水泉之中饮水嬉戏,忽然又是一声鸟鸣,引得鹤群连连回声和鸣,仰头一看,是一对五彩翎羽的凤凰从峰顶飞落,落入古柏之上,接连的啼鸣之声,悦耳悠扬。

  白猿在峰顶崖间跳跃,獐鹿在月下吞食山果。

  一片祥和之气让叶尘远感到久违的放松,心神一荡间,忽听玉洞中有人说道。

  “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进来。”

  叶尘远闻声而入,洞中简朴无物,清幽僻静,无尘无垢。

  只有一池莲花,悠悠莲香,恬静沁人。

  洞中只见一名年纪比叶尘远还要年轻十余岁的青年道人坐在石台之上,双目微闭,眉心一点红砂,面相泰然,眉目清澈。

  此人正是寿元千载,百族生灵人尽皆知的“道皇”,倾念。

  大觉人圣无垢姿,悟道神迹开创时。天人得感华光满,遍地金莲开瑶池。

  八九大道化玄功,洞源心念万万慈。天地同寿不灭体,道德经文理自识。

  游神御气长生诀,炼化五行斩三尸。补天浴日无妙法,六甲奇门未来知。

  化灾解厄除贪恨,教化人心消嗔痴。唯愿人间污秽尽,同修无量地藏誓。

  ——题道皇倾念

  叶尘远:“老朋友,久违了。”

  倾念:“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叶尘远:“我已兵解。”

  倾念:“看来你已褪去凡身。”

  叶尘远:“也是因缘际遇。”

  倾念:“只是定数罢了,上次你重返十洲之时我便知道,十洲大劫已然开始了。”

  叶尘远:“五千年前,神战终了时你便推算出十洲会有千年大劫,我一直以为是云荒的聚窟洲乱世。”

  倾念:“我也是如此觉得,不然当初我不会与你一同约战他与烎箫在炎谷决战。”

  叶尘远:“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倾念:“怎么?你还放不下?”

  叶尘远:“我只是忘不掉,不想再一次次回忆那段经历。”

  倾念:“你还是这么多愁善感。”

  叶尘远:“神王约战我的事你可知道。”

  倾念:“当然,我的弟子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

  叶尘远:“你觉得如何?”

  倾念:“你既然已经决定赴约,又何必问我。”

  叶尘远:“我觉得询问你,会让我心安一些。”

  倾念笑道:“你若心怀忧虑,又岂会因人言而安心,能安你心的,只有你自己。”

  叶尘远:“废话。”

  倾念:“这种事,其实不用深想,走一步的路,做一步的事也就是了,忧虑太多,其实也一样于事无补。”

  叶尘远:“这种道理我当然明白,可是……”

  倾念:“可是忧虑之心是无法自制的。”

  叶尘远:“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倾念:“我能看见的事其实并不比你多,千秋大劫已始,这是非人力可以规避的,我也好,你也好,甚至你那死鬼老爹也好,只不过是天地运数中的偶然,也是必然,很多事我自己尚且找不到答案,更何况给你答案。”

  叶尘远:“我从来不觉得你是神,但是今天我却也觉得你不是人。”

  倾念笑道:“你这是在赞我还是骂我?”

  叶尘远:“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一个超脱的人,而我放下身段脸面来找你却一无所得。”

  倾念:“帝爻,你从小我就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比你爹还了解你,你是不是个东西,而你旁边的慕容龙辰则是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你们俩从小都是固执己见,慕容龙辰空活数千年活成了一个老顽固,而你,历经百世的轮回却把仅有的一点人味儿活没了,其实现在我无论和你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你更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的主意,你今天来这里,一部分是因为你心里真的有些怕,另一部分,我猜你也是来试探我是否和神族复现有关吧。”

  叶尘远微微一笑:“神族遁世如此之久,而他们此次如此大量的复现我与慕容龙辰竟毫无察觉,你乃是因世人的愿力而成圣,世人的敬畏愿力乃是神族的命力,如无足够强大的愿力,即便山河灵脉重塑,神族也根本无法复生,能够支撑如此大量神族复生的愿力想必人数绝不在少数,倘若世人敬畏之心有算转变,你应当有所察觉。”

  倾念:“你是觉得我未能察觉有异?还是觉得我有心隐瞒,未曾告知你?”

  叶尘远:“你告诉我。”

  倾念:“你想听哪个答案。”

  叶尘远:“哪个答案我都不想听到。”

  倾念:“神族为何复现我并不知晓,但我却一直知道他们会重生。”

  叶尘远:“何解?”

  倾念:“人族的生存基础是食粮,而神族的生存基础是人心愿力,贪、嗔、痴、恨、杀、盗、淫、爱恶欲、怨憎会、求不得等等一切人心之中的正邪妄念无分善恶皆是愿力,人心的愿力越善神性也就越善,而人族越多,人与人之间的伤害与掠夺也就越多,世间苦难也就越多,自然,人心中滋生的痴妄愿力也就越多,就如山洪与堤坝一般,当有一天积蓄到一定的程度便会崩塌,神族复现这就是如天灾一般的人祸,乃是人心之恶孕育出的洪水猛兽……其实如果你想终结神族的气运这很简单,屠戮世人,当世人的数量减少到一定程度是时候神族也就将再度销声匿迹,而你若将十洲之中的人族屠尽,神族将永不复出,世间也将戾气消弭……”

  叶尘远:“你是在逗我?”

  倾念:“你说呢?你经常拿人命逗乐子吗?”m.χIùmЬ.CǒM

  叶尘远长长叹了一口气。

  倾念:“其实神现即是天灾也是人祸,眼下十洲众生暴虐成性,伤人为乐,本就是不值得拯救的,而你早先隐居海外除了与你的际遇有关之外,不也是在百世轮回中看透了人心向恶,以罪业为乐的本质吗?”

  叶尘远:“既然你早已看透这一点,当初为什么还要助我与云荒、烎箫在炎谷决战?”

  倾念:“兵连祸结,受苦最多的恰恰是那些志虑忠纯的良善之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痛苦哀嚎,求救无门,我于心不忍。”

  叶尘远:“那现在呢?”

  倾念:“自取灭亡,如何能救,如今恶业不在于刀兵之上,而在罪心之中,罪心不除,何以施救?更何况,现如的今世人,早已不仅仅是恶欲惑心,而是已将损人利己,伤天害理作为世间真理推崇并加以奉行,人心之疾已是病入膏肓,积重难返,任谁都是回天乏术,此次神现天灾,乃是天道运数所致,就如古纪更灭一般,此纪运数也将终了。若强行悖逆亦不过是于事无补,自寻烦恼罢了,还不如避世求安,寻找一些心地良善之人护在身边,如能度过此大劫,迎入新纪,也算是对得起良知与天赐之能了……其实你、我、你父亲也都不过是天道运数所致而出之人……你,知道你父亲是因何而死的吗?”

  叶尘远:“他不是寿元终了,化入天道吗。”

  倾念:“也对,但也不对。”

  叶尘远:“什么意思?”

  倾念:“你父以世人愿力而成圣,造就大能,而你父亲救济世人,有人受惠也就有人受损,你应当理解,有些人的生存之道就是以伤害他人为生的,盗贼会因偷窃失手而心生怨愤,霸凌者会因受到惩戒甚至几句指责而滋生仇恨,更甚者哪怕是受害之人伸手抵挡也会招来施暴者的恨意,而那些以奴役别人获利者更是其心如毒,就这样,日复一日,你父亲吸纳接受的愿力越多,他身心之毒便深种一分,不过一个甲子,被肮脏之心的戾气毒杀而死,他是死于人心嗔罪之业,自那以后我便明了,人心心毒不除,众生之祸便是众生自己,我知时间不多,教化人心只有短短之功,因为人心之毒就如同瘟疫一般,一旦散播开来便无法控制回天乏术,最后,我还是失败了……人心传播业障的速度远超我的想象,受害者怨恨难平成为施害者,有的报复施害之人,而有的则是迁怒于更加弱小良善的众生,而施害者以损人获利,利益越多,暴戾之心也就越盛,甚至代代将之作为智慧来传承,其中有人一旦未受惩戒便得以善终,更是会被世人推崇,争相效仿,如此风气人情也就如毒瘴散发传播,一发便可收拾,短短数十年间便如祸根般根植于世间每一角落,我所接纳的愿力虽不如你父亲那般多,但却也让我身心俱疲,作呕难忍,我知天下人心非我一人所能更改,而且我若再如此下去终究会与你父亲同一下场,于是我便舍弃众生愿力,专寻心智良善或洞悉人性天生慧根之人加以引导,传播道心礼教,再由他们助我传教布道,以图以众生之力教化众生,而我也从自身信徒之中获取愿力而长生……”

  叶尘远:“所以你才成了道皇。”

  倾念:“也正是在我这些信徒之中,至少……在我少部分信徒之中我可以得到纯良的愿力,而大部分,虽说并非纯良之性,但也略有向善之心,群居在向善的环境中,即便尚有一些损人的恶念,却也失去了能够让他们肆意滋生成长的土壤,他们善欲交织的愿力虽非绝佳的食粮,但至少无毒。”

  叶尘远:“即然这样,为什么我的父亲不像你这样……”

  倾念:“因为他悲悯世人,故而得到大愿力,他的存在是天道所创,也是人类物种生存的必然衍生的一人,而我则是人道所出,他无法更改自控,与我不同。”

  叶尘远:“我只记得他常常一人静坐深锁眉头,不让人靠近他,原来是在忍受愿力的荼毒。”

  倾念:“我记得你们很少说话。”

  叶尘远:“是的,在他死前四十年里我们俩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除了偶尔见面打声招呼。”

  倾念:“你们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叶尘远:“我感觉在他眼里慕容龙辰才更像他的儿子,他对慕容龙辰的感情似乎比我更深。”

  倾念:“我也这么觉得……你那不是错觉,我也感觉慕容龙辰更像他的儿子,慕容龙辰虽说固执,天赋也差,但他有责任心,有勇气,有担待和魄力,不像你,我记得你小时候和别人家的孩子打架,你打输了会哭,打赢了也会被吓哭,别人人多的时候从来都是慕容龙辰替你出头的,就是他打输了,也只会在没人的地方自己哭,这一点,比你强多。”

  叶尘远抿嘴一笑。

  倾念继续说道:“更何况这数千年的时间,虽说你无法脱离轮回转世,但你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担待责任的心思,要么愤愤不平,要么暗自神伤,没有一点担待,你唯一作对的一件事就是把灵皇宫交给了慕容龙辰掌管。”

  叶尘远笑道:“你别忘了,十洲原本尽属灵皇宫统属,如今只剩下五洲了。”

  倾念也笑道:“真的吗?是慕容龙辰无能失职,还是你与他决定让这个世界这样的?”

  叶尘远:“你知道?”

  倾念:“我不知道,但我了解你和慕容龙辰,慕容龙辰睚眦必报,他小时候打架输了,每次在没人的地方哭完都会去报复,哪怕你不敢跟着他也都会一个人去,而你则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前段时间你与慕容龙辰反目才把它扔进了牢里。”

  叶尘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吗?”

  倾念:“世人生存就像修行一样,各行其道,适合自己的修道方式才更易有所获,而生存的制度也是如此,你与慕容龙辰这样做,是希望借由不一样的生存制度与疆界分解世人的戾气与指向性的仇恨,以分裂避免纷争,对你们而言,疆域的分割只是解决问题的前提,是必要而非必然。”

  叶尘远微微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看着慕容龙辰去报复打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去阻止,你也挺阴暗的啊。”

  倾念:“作恶者受不到足够的惩戒将来还会去伤害他人的,尤其是小时候未受惩戒,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害人为乐的人渣。”

  叶尘远:“你的想法有点极端。”

  倾念:“人情事理本就是极端的,只有黑白两种,至于说存在灰色地带的说法,都是那些人渣编造的,目的就是糊弄你们这些傻子,把你们受到的伤害合理化,你见过哪个贫苦百姓用板砖把地主脑袋砸开了,地主会对手底下的狗腿子说,‘争执一下难免的,我受伤了就受伤了,就这样吧,大家都不容易,包容一点就好’。”

  叶尘远噗嗤一笑,说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倾念:“谁?”

  叶尘远:“萧秋雨。”

  倾念也笑了:“那小子的嘴可是真贱啊。”

  叶尘远:“如果没有你开悟他的灵智,成就他入圣的大能,他没让人打死也让人打残了。”

  倾念:“我知道,因为有那么几次,我都想打死他。”

  叶尘远:“不过他对你还是很尊敬的。”

  倾念:“我知道。”

  叶尘远:“不过是在心里,不是在嘴上。”

  倾念:“我也知道。”

  叶尘远:“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倾念:“听说你让责令萧瑀退位,让萧秋雨成了东辰王朝之主?”

  叶尘远:“是,因为我想让它得到五帝盟军的统帅权。”

  倾念:“你想集结人族之力与神族开战,就像过去一样。”

  叶尘远:“不是,眼下灵皇宫的力量已足够强大,我只是希望在我与神族开战的时候,那些自以为是的傻子不要拖我后腿。”

  倾念:“你不想借助他们的力量?”

  叶尘远:“我想,其实倘若我战败,十洲的任何人其实都逃脱不了,只要人不傻都明白这个道理,没有了灵皇宫的支撑,其他的人只不过是神族砧板上的鱼肉罢了,什么样的盟约都不可能有效,寄希望于敌人的道德感上,这真是再愚蠢不过的事了……就像你说的,此次神族复现是世人邪愿所造就的天数,邪愿所生的生灵怎么可能拥有忠于誓约的品质呢?易地而处,如果人族拥有随时吞并神族的力量,会因为道德感的束缚而罢休吗?这不是笑话吗。”

  倾念:“正是如此,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参战呢?”

  叶尘远:“我想,可是……我总感觉这么做是不对的,有哪里是怪怪的。”

  倾念看着叶尘远的神情,他是真的有些疑惑,迷茫。

  倾念:“这就是你有,而慕容龙辰却没有的一点,‘仁恕之心’,慕容龙辰虽强,是个合格的领导者,但却视十洲众生如家禽,而你虽有些懦弱,而且不是个东西,但你这一点仁心,便是你得享你老子神祖血脉的铁证。”

  叶尘远笑道:“听你这话,是有点赞扬我这股血脉的意思,你不是很看不起我老子吗?”

  倾念:“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他,事实上,他是我最钦佩的人,我只是替他不值,感到惋惜,仅此而已。”

  叶尘远长长叹息一声:“值不值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倾念:“我问你一句,如果这次十洲大劫,萧秋雨因为你的事而死,你会感到愧疚吗?”

  叶尘远笑道:“我会,我当然会。”

  倾念:“那你为什么还让他参与进来,而不让他隐居那座海外小城。”

  叶尘远笑意依旧:“因为如果他什么都没做,而我却死了,他会愧疚的生不如死,我这是为了他好,他也明白。”

  倾念看着叶尘远:“你们俩的关系,似乎真的不一般。”

  叶尘远:“当然不一般,因为我们俩从未让对方失望过。”

  倾念看着叶尘远,神目炯炯,似乎在打量着叶尘远这句话的真实性。

  叶尘远微微一笑:“……除了打陈寡妇儿子的那次,其余是时候我们俩都是同舟共济的。”

  ……

  东王宫。

  萧秋雨坐在院落石桌旁的藤椅上。

  “阿嚏……阿嚏……”

  萧秋雨连打了几个喷嚏,鼻涕挂在了他的鼻子下,易千浔拿着纸巾像老妈子一样给他擦干净。

  旺盛的炉火啪啪作响。

  萧秋雨手中拿着一根铁签穿插着地瓜,在炭火上靠。

  他正与易千浔,小武,画画和萧秋霜一起烤地瓜。

  易千浔:“恶心死了,谁让你昨天晚上大半夜不睡觉和那个什么古陵剑主的在房檐上看月亮,这下着凉了吧,该,你说你们两个大男人看什么月亮,恶心。”

  萧秋雨:“我那不是有心事吗。”

  易千浔:“有心事不和我说,你和一个大男人说什么,怎么,你给画画找大夫的时候娶了个老婆代替我,现在叶尘远不在身边,你还想找个爷们代替他么?”

  萧秋雨苦笑不得:“我那不是情非得已吗。”

  易千浔:“我看你不是情非得已而是把控不住。”

  萧秋霜:“四哥,传言是真的吗?你和那个叶尘远真的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吗?”

  萧秋雨:“我和叶尘远唯一的关系就是债务关系。”

  易千浔:“我都不信,我要的和叶尘远一起掉河里,你一定是先救他的。”

  萧秋雨:“我发誓。”

  易千浔:“好像很少听你说你们俩以前的事啊,你们是怎么一起隐居道北海城的,而且你不是留质吗,又是怎么当上灵皇宫总督的。”

  萧秋霜:“是啊,四哥,你离家之后的事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给我写信也从来不说。”

  萧秋雨:“你们想知道?”

  易千浔和萧秋霜点点头。

  萧秋雨:“你们真的真的想知道?”

  易千浔、萧秋霜、小武、画画一起连连点头。

  萧秋雨:“你们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想知道……”

  易千浔怒吼一声:“快说——”

  吓得众人一惊。

  萧秋雨吓得脖子一缩:“说就说,你吼我干嘛,我又不是熊瞎子……”萧秋雨长长吐了一口气,“……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嗯……就从我离家之前说罢……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易千浔起身亲吻了一下萧秋雨的脸颊。

  易千浔:“说吧,宝贝,我们都想知道你过去的事。”

  萧秋雨微微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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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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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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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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