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雨一走一过,几乎每个人都被拦腰截断,包括那几个被拉来充当打手的农户,萧秋雨没有展露出丝毫的怜悯之心。
从恶之业,亦是恶,难道仅仅畏惧大恶,便是助纣为虐的道理吗?
“百业人屠”,并不是无端而来的称谓。
恶就是恶,在萧秋雨的眼里,“恶”无分大小,也无分因由。
任何原因都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所有的借口都只是会让人所造的恶业更加可恶一分。
萧秋雨走过他们的身边,他们便倒地而亡,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
而那些打手似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拦腰截断,脏腑与腥臭的鲜血交织在空气中,他们张大嘴大口喘息,似乎连哀嚎的力量都没有。
而那恶妇在萧秋雨路过之时仿佛被无数刀剑削刮,仅仅哀嚎了一声便转为急促的喘息。
那皮猴儿被眼前的一切惊吓到言语不清,但看到萧秋雨走到自己的眼前,连忙跪地不断磕头道,“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帮他们,我一家老小便无法生存呐,你一定明白的,你一定明白的……”
他的额头几下便红肿不堪,似乎真的很用力。
萧秋雨并没有低头看他,而是轻声说道:“我明白,我当然明白,若生有所倚,谁又愿意助纣为虐呢?”
听此言,皮猴儿喜出望外,继续磕头说道:“是啊,是啊……”在他用力将头扣下的时候,他的头竟然飞了出去,因磕头的惯性力量飞到半空中,在半空中直至落地,他的口中还是在说道,“……是啊,是啊……”
萧秋雨没有停顿,甚至也没有看一眼,而是俯身伸手拾起地上的钢刀,径直走向那仅存的老村长。
老村长颤颤巍巍的说道:“您刚才也听见了,他们甚至要我的孙女给那死鬼儿子陪葬……我是无辜的啊……”
萧秋雨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似在安抚,说着萧秋雨已经走到老村长的身旁停住脚步,挥手扬起了钢刀,“……这世上无辜受冤的人多的很多,你便是其中一个。”
人头滚落在眼前,老农父子三人和那个叫大壮的年轻人看着萧秋雨也是胆战心惊,他们实在是分辨不出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来救他们的,还是只是单纯的只是想要杀死所有的人。
这时,屋中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在树后躲了那么久,我都嫌烦了,你,终于要动手了,是吗?”女人忽然自屋中说道。
萧秋雨也不惊奇,只是扔掉手中带血的钢刀徐而不急的走入进入院中。
他边走边说:“我本以为你会仗义出手的。”
屋中女人冷笑道:“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萧秋雨的脚步很缓,直至他走入草庐之中,屋中的女人都没有动,而是坐在椅子上等待萧秋雨的来临。
女人黑纱蒙脸,头上还戴着一顶环绕黑纱的斗笠。
女人:“你是谁?”
萧秋雨:“萧秋雨。”
女人平静的道:“神泣皆尽,百业人屠,萧秋雨,就是你?”
萧秋雨:“是我。”
女人:“我知道你,你和那药祖老东西可是旧相识了,你是来替他取我性命的?”
萧秋雨:“是,但我不一定会那么做?”
女人大笑:“不一定?那就是有可能做了。”
萧秋雨不否认:“我来只是想取一样东西。”
女人自怀中掏出一根纤细的竹管,长约半尺,粗如女人的小手指,另一侧尖端宛如被刀锋削尖的吸管一般。
竹管内外血红,均篆刻着晦涩诡异的凸起血色符文。xiumb.com
萧秋雨这才发现女人的拿竹管的手疤痕纵横交错,还有一处半只手掌大小的烫伤疤痕。
女人说道:“他就是让你来取这个东西的。”
萧秋雨:“是。”
女人:“他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萧秋雨点了点头。
女人有些不信,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萧秋雨:“如果我想救活被邪神摄取了精气的亲人,就需要这件东西。”
女人:“此物名为‘血衣’,可以将人之精气,鲜血,蛊毒吸纳其中,亦可将吸纳其中的精气注入其他人的体内,以求为其补足气血,再生精气,甚至可以此手段让人长生存世,永不衰老。”
萧秋雨:“我知道,他告诉我了。”
女人:“那你也该知道你要救一人就必须杀一人才行,这样的代价你愿意承担吗?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吗?”
萧秋雨听此冷冷一笑,笑道:“我虽然是受药祖要挟才来这里的,但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好人,毕竟在这世道死一个人不是大不了的事,找一个该死的人杀掉,我在道德感上不会产生任何的负担。”
女人:“百业人屠,果然名不虚传。”
萧秋雨:“百业人屠也好,禽兽不如也罢,道德感从来都是坏人把好人塑造成猎物的精神枷锁,我也许是个懦夫,但我不是个傻子,我不会被别人嘴里的几句评价而裹挟。”
女人:“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吧……”说着随手将手中的“血衣”抛向萧秋雨——
女人语气很平静,似乎知道自己不会是萧秋雨的对手,萧秋雨神色安然,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就在血衣划过萧秋雨的耳边将落到他的身后的时候,萧秋雨虽然目不斜视,但毫无疑问,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分散,他的一部分精神在感受竹管的轨迹。
就在此时,那女人出手了,他信手一挥,一阵毒雾绽射而出,瞬息间便弥漫整个屋中,萧秋雨不惊不动,顷刻一道寒气自萧秋雨的脚下流溢,覆盖住屋中的毒雾,眨眼满屋的毒雾被寒气包裹凝结,化作道道毒雾冰花纵横交错,盘立在屋中。
屋中冰柱纵横交错,萧秋雨似乎反倒被自己的冰柱困住,而那女人身如鬼魅在纵横交错的冰柱之中穿梭前进,宛如鬼魅无骨。
右手五指之间夹着三根七寸长的银针,直刺萧秋雨的双眼,萧秋雨伸手与她交锋数个回合,每每当萧秋雨伸手擒拿住女人的时候,女人似乎可以将关节脱臼一般的挣脱萧秋雨的双手。
奇怪的是这女人一直用右手挥舞着指尖的淬毒银针而没有用左手,她的左手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萧秋雨的武道修为与肢体力量本就胜她很多,他看准时机,反手擒拿住她的左臂。
一条五彩毒蛇自她袖中射向萧秋雨的脸颊,一股炽焰升腾,萧秋雨的赤炎业衣转瞬生成而逝,毒蛇一瞬便被汽化。
萧秋雨用力扼住她的手腕,想要制住她的行动,女人跃身而出,站在萧秋雨的五丈之外,女人的左手则留在了萧秋雨的手中,萧秋雨这才发现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女人的左手,竟然是假肢。
女人带在头上的黑纱斗笠在那一跃之下掉落,她的双眼年轻而充满怨愤,她立在原地,泪花在眼角打转,似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
萧秋雨看着拿在手中的假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神情尴尬至极。
他并非存心羞辱这女人。
女人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但却用力坚持。
萧秋雨身经百战,口毒舌利,但此刻看着眼前女人的表情,立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一个十八九岁的书童忽然持剑刺向萧秋雨,萧秋雨起身闪躲,几合下来便将书童手中的剑打落,并扼住他的咽喉。
那女人怨毒的看着萧秋雨,萧秋雨将手中的书童摔倒在地,随即一脚将地上的剑踢飞,长剑钉入屋内的柱梁中。
那书童起身作势还要再拔剑冲向萧秋雨。
“住手,不自量力的东西,他要杀你,你冲进来的时候就死了。”女人忽然喝止道。
“可是主人。”那书童正要说些什么。
“住口,我说话你居然还敢说可是。”言语未罢,女人上去抬起右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来多管,给我滚。”
那书童挨了一记耳光,捂着自己的脸,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萧秋雨,起身走出屋外。
萧秋雨看着女人的眼睛,说道:“我本就无意杀人,你要是担心我会伤到他,呵斥他离开就是了,又何必打他,他毕竟也是担心你才……”
女人怒道:“怎么,你不杀他,就要对我说教吗?”
萧秋雨笑了笑,说道:“既然胜负已分,能否把真的‘血衣’给我。”
女人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萧秋雨:“听着,你和药祖有什么恩怨,是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我真的需要血衣救人,她只是个很无辜的小姑娘,如果你恨药祖找机会杀了他也就是了,但请把血衣交给我去救人。”
萧秋雨将女人的断手递向她,女人用力的一挥手将萧秋雨手中的假手打飞。
女人厉声呵斥道:“你这算是什么?不杀我是可怜我吗,觉得自己的人格很崇高吗?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嘴脸,萧秋雨,如果你真这么有良知,早在十多年前你就该杀了那个老东西,而不是和他订下什么日救一人的狗屁盟约,你那算是什么?因为他可以救人所以就可以随便杀人拿人试药吗?你是在用别人的命成全你自己的伟大吗?你和他一样无耻可恨。”
萧秋雨:“人命都是一样的,但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需要帮助,而有些活着就是就是为了祸害别人,他死的那一瞬间比他活一百年的价值还高,我从没想要拿这些人的命来成全自己,我嫌脏,但是这些人多死一些,对谁都好,每每听见这种人死掉,我的心里比吃肉夹馍还要舒适。”
女人:“你与他果然是一丘之貉。”
萧秋雨:“不是,我不杀他,只是为了让他救人,个中缘由,我身后要杀我的那个小子也很清楚,你可以问问他。”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书童去而复返,手中还拿着一柄闪烁着绿光的匕首,显然匕首是被淬了剧毒的,他竟趁萧秋雨与女人谈话的间隙走到了萧秋雨的身后。
“当啷”。匕首落在了地上。
那书童跪地而泣,“恩公,对不起,我一时眼拙竟没有认出来你。”
萧秋雨转回首缓缓说道:“也难怪,美色当前,救命之恩什么的这种小恩小惠也难免视之不见了,我不怪你,起来吧。”
那书童起身之后,萧秋雨继续说道:“我有些饿了,看在我救你一命,又放过你主人一命的份上,能给我做些吃的吗?”
那书童看了眼女人。
萧秋雨笑道:“怎么,请我吃顿饭还要看着你家主人的眼色吗?”
女人点了点头,书童退身而出。
萧秋雨转回身继续说道:“要怎样,你才能把真的血衣给我?”
女人:“我要怎样才能给你血衣,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很清楚。”
萧秋雨:“你要我杀了药祖?”
女人:“没错。”
萧秋雨长叹了一口气,“这就和当初我要求药祖救这小子的时候一样,杀他不成问题,但要他救完人再杀他这种事就太卑劣了。”
女人讥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底线的人。”
萧秋雨:“我虽然活的很不如意,但再不如意,做人的底线还是要保留一点的,利用完别人再杀人家,这就太可恶了,就跟那些役使打手打农户的土财主一样。”萧秋雨打趣道。
女人也不由得被萧秋雨逗笑了一下。
女人:“那老东西是否也让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萧秋雨:“是。”
女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萧秋雨:“应该是你的身体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女人:“你知道是什么吗?”
萧秋雨:“不用猜也知道,不是药,就是毒了。”
女人:“你很好奇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萧秋雨:“说实话,并不是很好奇,但如果你愿意说,我倒是也想听听。”
女人摘下她的黑色面纱,萧秋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看到女人脸的第一反应,她竟然是闭上眼也底下了头,缓和了一下之后,随即萧秋雨神色如常的直视女人的面容。
女人的脸似在溃烂,又似在生出新肉愈合,伤口纵横交错,伤势各异,显然不是同一时间,出于同一个原因所致。
女人:“怎么,名满十洲的萧圣督也觉得很恶心对吗?”
萧秋雨:“是药祖做的?”
女人:“难道是我自己做的吗?”
萧秋雨:“他居然敢对你下这种毒手,我早该杀了他,是我的过失。”
女人:“他还可以拯救很多人的。”
萧秋雨:“如果一个人有能力救人就放任他随便杀人的话,那十洲的每个人,甚至每条狗都可以拿把刀满大街砍人了,是我的疏忽,我太自大了。”
女人:“倒也不必如此,其实我本身倒也不是什么好人。”
萧秋雨:“你这话什么意思?”
女人:“我名叫药香,是药祖的女儿。”
萧秋雨:“骨肉相残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冷冷地说。
药香:“过去我曾色诱过无数恶霸贪色之徒,将他们给我父亲做试药之用。”
萧秋雨笑道:“其实用美色鉴别男人的好坏,应该是不会有好人的,毕竟这么弄,再好的人也变坏了……但是这样说来,你父亲倒是也没有违背与我的约定。”
药香:“你还真是冷血。”
萧秋雨:“彼此彼此。”
药香:“直至有一日,我父亲将一种名为“天人劫”的新药研发出来,说是可以白骨生肉,再生造化,甚至能够略微延续大限已尽之人的寿命,但由于和你的约定,新药的试材一直短缺,而新成的天人劫的药性转瞬即逝,其炼制的药材又都是十洲难寻的奇珍药材,炼制十分艰难且药量不多,他……他便以我为试体,将我的血肉剜去,重伤至奄奄一息,而后将我浸泡在新药之中……”说道这里,药香长长叹了口气,“……也许是对我以前所做之事的报应,新药虽然未大成,但却真的起了作用,只是药性并不稳定……”说着药香将自己的后背袒露出来,上面的伤痕更是骇人,药香继续说道:“……我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愈合,溃烂,再愈合,再溃烂的循环中周而复始,日日折磨着我,我恳求那老东西用血衣将我治好,但他却果断拒绝,说我是难得的试体,一旦使用血衣更换血肉之后,我体内的药性也会更迭一空,白白虚耗他十年的心血……难道为他十年心血,就能毁我一生吗?他还说,倘若药成,我便可以得享千年不朽的寿元,没错,为了我……”
萧秋雨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为人父母,这样做,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药香:“他若真是为了我,为何不将自己泡进这药中。”
萧秋雨:“于是,你便偷了血衣,想要用它来治好自己。”
药香:“不错,可是我一直不得其法。”
萧秋雨:“将血衣交给我,我保证,会让药祖治好你。”
药香:“他治好我,也就意味着我不能再向他复仇,我宁可终生如此,与他同归于尽,也绝不让他得活,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把血衣交给你。”
萧秋雨:“我知道……那么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把血衣给我呢。”
药香咬牙道:“我要你跪下,我要你……”
药香还未说完,萧秋雨便跪了下来,谁能想到,目空一切的萧秋雨就这样跪了下来。
他的神情很平淡,没有任何的愤怒与不甘,甚至没有一点屈辱的感觉。
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药香:“你……为什么跪下。”
萧秋雨:“你要我跪下的。”
药香:“你不会觉得屈辱吗?”
萧秋雨笑了笑:“为了我最亲近的人,我感不到任何的屈辱,能为他们做些事,无论需要我付出什么,牺牲什么,我都不在乎。”
药香:“你能得到什么?”
萧秋雨:“我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我只知道看见她们对我笑的时候,我就很快乐……你还要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药香:“真的……真的可以不计回报?真的可以牺牲一切的为别人付出吗?”
萧秋雨:“能为心爱的人付出,本身不就足够了吗?”萧秋雨似乎若有所思的说道。
药香凝视着萧秋雨,过了好久,她才说道:“我落地今天这个地步,是那老东西亲手所为,但也是拜你所赐,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萧秋雨:“嗯……善良?美貌?有很多男人?”
药香:“是生儿育女。”
萧秋雨:“也没错。”
药香:“拜你所赐,我也许今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但如果你要想拿走血衣,除非,你娶我。”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萧秋雨一时不知所措。
萧秋雨尴尬的挠了挠头:“啊!姑娘,你冷静点,等以后治好你之后,我相信以你的才能美貌不会缺乏追求者的,虽然你现在容貌有损,但从你的眉眼间我不难看出你是个美人,我保证以后会介绍很多有才有德,长得又帅出身又好的世家子弟给你,我认识一个叫沐晨曦的他……”
药香:“既然是个美人,还不是便宜了你,我今年才十九岁,配你一个大叔不算委屈你吧。”
萧秋雨:“不算,我想说的是……”
药香:“你还是嫌弃我。”
萧秋雨:“当然不是。”
药香:“如果你拿走血衣后,在与那老东西订下个什么新的盟约,到时候我还不一定落得什么下场呢。”
萧秋雨笑道:“其实男人就算和女人睡了也不代表他不会辜负这个女人,其实很多人渣睡女人就算为了离开她,得到不是目的,伤害她才是那些变态快乐的源泉。”
药香:“你是这种男人吗?”
萧秋雨:“我当然不是。”
药香:“既然不是,那我当然就信你了。”
萧秋雨一时语塞:“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药香:“意料之中,那又怎样,好男人谁都喜欢,只要能得到,用些手段有又什么关系,只要她不介意,我不在乎和别人分享你。”
萧秋雨苦笑:“但是我觉得她介意,她很介意。”
药香:“那她就可以离开。”
萧秋雨:“但我在乎她。”
药香:“如果她和你在乎她一样在乎你,她就不会离开你。”
萧秋雨笑道:“大部分的财主都希望他的正室夫人也像你这么有格局……但道理不是这样的,无论男女,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满眼都会是她,不会再看见第二个人的,她的身体就是最有魅力的。”说这话时,萧秋雨舔了舔舌头,似乎不太自信。
药香:“你还是嫌弃我。”
萧秋雨:“不不不,不是的。”
药香:“那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又不要彩礼,又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她凝视着萧秋雨说道,萧秋雨竟无言以对。
萧秋雨沉默了好久,忽然笑道,“好,既然不要彩礼,我娶你。”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天道行更新,第28章 血医药香(二)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