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啓强只是平静的说了声“知道了”,并没有再让他们四处寻找的打算,而是抽空给安昕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本来找到了张大庆兄弟,然后又被他们溜了情况。
安昕带队前往清华区的蓝桥旅社现场查看,并和旅店老板确认了高啓强的说法,的确属实,但安昕得到的信息是,那两个住客是跟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走的,还有一天的房钱没给。
之后每天就有事没事就通过摄像器瞄一眼程橙等人的小动作。
当然,高啓强表示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并愿意直播自己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两天后的夜晚,程橙忙碌一天回到自己住处,刚美美的泡了个澡,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她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眉头一皱,这个号码正是她给留给张大庆兄弟那部手机的号码。
“我不是交代了他们,没什么主要紧急的事情不要主动联系我么、、、难道出了什么事?”
带着这样的狐疑,程橙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张大庆那急促慌乱的呼吸和紧张而低沉的声音:“程总救我、、、”
“你怎么了,是高啓强的人找到你们了?我马上报警!”程橙也有几分慌乱。
“不不不,不要报警!不是高啓强,是我弟弟!”
“你弟弟、、、他怎么了?”得知不是高啓强找上门,程橙这才放松了些许。
“他死了...我失手杀了他!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程总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不能不管我啊。”
“我知道了,你哪都别去,我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程橙眉头微蹙,怎么回事,张大庆失手杀了张二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张大庆兄弟俩参与了绑架高啓强的儿子,如果他们没落到警方手中之前出了事,那、、、第一个被怀疑的,岂不正是高啓强?”
想到这里,程橙眼神一亮,她拿出手机给路涛打了个电话,然后穿上衣服,赶往同在下湾的丽都旅馆。
“怎么回事?”
赶到现场的程橙,看到地上躺着的张二庆的尸体,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作为女人,他还是有些害怕的用手遮住半边视线。xiumb.com
“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真是不是故意的~
您走之后留下了一笔钱,他晚和我喝酒,趁着我睡着,拿着那钱跑去赌场赌博,今天回来还跟我吹嘘说赢了好几千,说今晚他还要去。
我不让他去,现在这个时候,保不齐赌场里就有高啓强的眼线,即便没有,也有可能被警方发现。
可是他不听,还骂我,打我,说以后拆迁款到手,他也全拿去赌,赌大的!
我气急昏了头就和他厮打起来,他喝了酒大喊大叫,我又怕动静太大旅馆的人报警,本来只是想抽出腰带把他控制住的。
我真的只是想把他控制住的、、、可没成想,等我缓过劲来,他,他已经被我勒死了、、、
呜呜呜、、、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怎么会想杀他,程总,我现在该怎么办,您救救我,帮帮我~”
张大庆鼻涕眼泪齐流,却又不敢太大声,就这么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程橙的大腿死命哀求。
“你、你先放开,我过来不就是帮你的么,你先冷静一下!”
程橙十分费力才挣脱了张大庆,伸手从茶几上拿过半瓶白酒:“喝一口,冷静一下先,我想想对策!”
张大庆接过酒瓶,猛灌了一口,剧烈喘息后,果然平静了几分。
“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有意还是无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我们需要把你弟弟的尸体处理好!
你想想,现在无论是警方还是高啓强,都在找你,被警察抓了,几十年牢也是跑不了的,而落在高啓强手里,八成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杀人的罪名扣在高啓强的头上呢~”
“扣在他头上,他又不是傻子,真有这么容易?”
“事在人为!”程橙咬了咬牙,坚定果敢,还有着一丝赌徒才有的疯狂。
第二天一早,刑侦支队接到通告,说交警部门在卡点处一辆运送建材的货车里发现一具尸体。
“死者身份已查实,张二庆,男,28岁,莽村人,他正是我们在找的,莽村绑架案两个漏网之鱼中的一个,他是跟哥哥张大庆一同出逃的,现在张大庆仍然下落不明。”
刑警队会议室里,李想正站在贴有照片和案件相关线索的白板前对众人介绍道。
“经过查证,装着尸体的那辆拉建材的货车,属于,建工集团!”理想说着,下意识看向安昕。
安昕听到建工集团这几个字,眉头皱了起来,他和李想对视:“你怀疑、是高啓强?”
“有这种可能,毕竟死者是绑架他儿子的凶手之一。”
“我觉得,这事儿不像是他做的,如果是他,不太可能用建工集团的货车光天化日下那么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
“对,这也是一个问题,我们盘问过那名司机,他每天都是走那个线路,而且近期卡点盘查是固定的,并非偶然。”
“那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有栽赃嫁祸建工集团的嫌疑?”张标说。
“这种可能性也存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放尸体这个人,一定对建工集团非常熟悉,甚至很可能就是建工集团的人。”
“不管是不是,终究和建工建团脱不了干系,那我们就有理由找高啓强这个总经理了,先把他带来问问。”
。。。。。。
半小时后,路寒匆忙推开办公室的门,冲安昕喊道:
“师傅,高啓强要跑,他驾车在出城路上正在加速逃离,交警方面正在追赶,并在前方设卡拦截,我们还查到,他们一家三口都买了11:30去往香港的机票。”
“不好,快,兵分两路,一路去抓高啓强,一路去机场,将他的老婆孩子带回来,配合调查。”
李想脸色一变,连忙安排人手应对这个突发情况,而安昕眉头越皱越紧:
“高啓强行事如此反常,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李想没多做纠结,摆摆手道:“管他有没有事,先把人控制住再说~”
安昕想不出个所以然,无声的点点头,谁知道高啓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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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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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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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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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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