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远远驻足观望,从她的侧脸和窈窕身姿中辨认出这就是她的心腹上官婉儿。
婉儿对李白芳心暗许,女皇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只是她从来没把对方当做竞争对手。
武则天从太监总管手中接过一篮子的菊花,和一壶清酒,缓缓走过去。
武则天:"婉儿,你也来了?"
上官婉儿:"陛……陛下……"
沉浸在悲伤中的上官婉儿没注意到有人靠近,被女帝的声音惊吓得结结巴巴的。wWW.ΧìǔΜЬ.CǒΜ
武则天:"你祭拜你的就是,不必行礼。"
武则天扶住了微弯膝盖的上官婉儿,接着就将手中花篮和酒壶放到了坟前,看到上官婉儿摆放的祭品全是小白爱吃的食物,女皇心下感慨万千,没想到最关心小白喜好的从来不是自己,若是他没遇见自己,应该早就成亲生子,过上了幸福日子,不会比现在冰冷地躺在泥土里更糟糕了。
上官婉儿:"陛下,节哀顺变,李白大人一定也希望您能忘记不好的事。"
武则天:"你能忘记吗?"
上官婉儿:"臣不懂陛下是指?"
武则天:"你能忘记小白的风华绝代吗?"
上官婉儿:"这……"
女帝这话虽未直接挑明,但上官婉儿本就有些心虚,此刻难免会多想,原来女皇早就知道她对李白大人的心意,却从未忌惮过她。
上官婉儿:"陛下,一切都逃不过您的法眼,他那样的男子,又有几个女人能无视他的魅力呢!"
武则天:"可他从不曾看到过你的存在,不怨吗?"
上官婉儿被女帝毫不留情地扯下最后的遮羞布,连假装淡定都做不到,就这么把内心的伤口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上官婉儿:"有怨的何止我一人,您的男宠不也注定要被辜负吗?"
上官婉儿:"爱这种事,可以是两个人,也可以是一个人,还可以是很多人。"
武则天:"没想到朕的小婉儿,才刚成年不久,就迫不及待给朕上了一课。"
上官婉儿:"臣不敢僭越,只是希望陛下珍惜眼前人,诸葛仙君和亭侯以及韩信公子,都是世间少有的痴情郎,莫要让他们和李白大人一样离开了,您才知道最爱的是哪一个。"
武则天看了眼上官婉儿,只见她眉清目秀的面容中,带着一丝刚毅,那双涉世未深的瑞凤眼时刻透露出睿智冷静的光芒,弥补了阅历上的不足。
武则天:"好了,朕自有考量,你先下去吧,朕要和小白说几句心里话。"
上官婉儿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李白的墓碑,擦拭掉眼角的湿润,行了个礼便大踏步离去。
等到四下无人打扰,安静得只有山间蝉鸣,杜鹃啼血时,武则天将一只手搭在李白的墓碑上,闭上眼抚摸着光滑的大理石墓碑,脑海中回想着与李白相处的一幕幕。
武则天:"你曾经写过很多诗给我,我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拿出来一遍一遍诵读。"
武则天:"就好像你在我耳边时刻呢喃一般。"
武则天:"你好像走了,又好像从未离开过我。"
武则天:"“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武则天:"“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闭目吟诵完李白生前写下的情诗,武则天垂头叹了口气,里面压抑着万千无奈与灰心。
武则天:"小白,朕后悔了,后悔当初认识你,没有朕,你这一生不会那么苦。"
武则天:"谢谢你,教会了朕爱一个人不只是索取,还有责任。"
武则天拿起酒壶绕着坟墓走了一圈,边走边洒落在地上,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
武则天:"如果来生再遇见你,我一定会如当初一般默默注视你,喜欢你,但我会隐藏到人群中,再也不会打扰你。"
因为担心武则天安危,一直躲在暗处的韩信,听到女帝这一番独白,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
韩信:"(李白,你总是能让她为你破例。)"
女帝眼见天色不早,收拾好心情便启程回宫,她知道这次过后,再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出来祭拜她的小白,她很忙,也许不久的将来,李白对于她只是个符号,或者说是人生的一段美好而痛苦的经历,她无法停留在最爱他的这一刻,前途茫茫,皇权不稳,朝野危机四伏,她只能一路披荆斩棘,迎难而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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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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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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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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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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