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你不去找麻烦,但是麻烦要来找你啊。
村里就那么点地方,里正家里来了两个外乡人,在常乐郡还有亲戚,那就是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贴了有钱两个字,而且两个人长得又好看,吸引了一众姑娘的眼光。
当然了,有些人心里也有数,知道这样的人是看不上村里姑娘的,也就歇了心思,包括里正的女儿,也被里正好好敲打过,没生什么事端。
有人想得明白,自然有人想不明白,做不了正妻,可以做小妾啊,哪怕没有名分,养在外面都行。
刚开始打着给里正送东西的名义,张大娘带着女儿张月来串门,其实就是来露露脸,想吸引注意,毕竟她娘认为张月长的还不错。
但是齐云西和白行之完全不感兴趣,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哪怕只是把土豆种在里正借用的院子里,两个人都弄得津津有味。
不能一直打着送东西的名义上门,张月就借着请教里正女儿绣东西的名义来了,里正女儿张玉英又不是傻的,不知道张月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她也不好拦着,只能带着她在房间里,盯着她,不让她有机会接触到白行之和齐云西。
但是架不住人家心思活跃,总是要往两人跟前凑,白行之和齐云西也不傻,直接闹厌烦了,一见到她就往房间里躲。
张月见这计不成,见到院子里刚刚齐云西拿来晾晒的荷包,脑子一转,悄悄拿了那个绣着精致花纹的荷包,又生一计。
这荷包就是白行之用来装鳞片的荷包,是齐云西还在常乐镇的时候,给白行之专门做的,里面有一层小牛皮,更耐磨,而且密封性更好,不用再包一层。
本来是白行之见荷包脏了,自己拿来洗了,齐云西见了就主动拿去晒在院子里,哪成想居然被张月拿走了。
第二天,里正就赶紧来找齐云西,跟他说了村子里的流言。
原来张月拿了荷包回去,就大肆宣传这是齐云西给他的定情信物,等齐云西走的时候要把她带走,要娶她。
村里人本来不信,但是又见她拿了荷包出来作证,不似作假,渐渐的越传越广,直接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张月的心思很简单,齐云西一看就是读书人,读书人最怕什么,名声受损,有了信物,又有人作证她一直去里正家,到时候为了名誉不受损,齐云西只能硬着头皮娶她,娶了她,她自然有办法争宠。
不得不说,张月想的其实也不是不行,如果是简单的迂腐书生,遇到这种信物在手的情况,可以说是哑口无言,只能认栽,毕竟定情信物都有了,还有人作证张月去里正家,这可是说都说不清的事情,闹大了真的不好看。
但是齐云西是这样的人吗?当然不是,他可是睚眦必报的人,想想那些之前得罪他的人,都被他感化了,就知道他可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他拿的还是他送给白行之的荷包!
正好他的暗卫已经赶到,走之前给他们演一出大戏也不错。
而白行之脑子里,只能感慨不愧是主角配置,到处是桃花,他不去找麻烦,麻烦自己就来找他了。
而且,他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感觉心里闷闷的。
“你桃花运还真旺,想必在国都这样的事情更多吧...”,白行之一开口,带着他都没察觉的酸味。
齐云西挑眉一笑,拉近两人的距离,凑到他面前,“我对她们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人...”
正在关键时刻,他停住了,看着白行之不说话,白行之果然迫不及待的说:“说呀,干嘛不接着说...”
齐云西不管白行之怎么软磨硬泡,就是不开口,见他快要生气了,才慢悠悠捏一下他的脸,“傻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在白行之炸毛之前,就出门去找暗卫安排事情去了。
大中午的,来接齐云西的人就大张旗鼓地进了同安村,马车上拉着不少东西,来的人也很多,十几个壮汉,就差敲锣打鼓的宣传,我们要接少爷回家了。
张月一家人自然也收到消息了,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着装,急急忙忙就去里正家,准备把八字的另一撇定下来。
齐云西让人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这些是给里正和村里人的谢礼,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他和白行之两人在里正家里聊了一会天,也准备出发了,毕竟外面还有一出大戏要看呢。
张月一家人被齐云西的护卫拦在门外,进不去,张月就直接有恃无恐的叫嚣自己是他们主子的人,以后也是他们的主子,让他们聪明一点,放自己进去,护卫们充耳不闻,连眼神都懒得给张月一个。
齐云西和白行之一出来,张月就恢复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想凑到齐云西跟前,结果还没凑过去,就被护卫又拦了下来。
“公子,我是张月,这是你给我的信物,我去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就跟你一起走。”张月先发制人,直接拿出荷包,想让齐云西投鼠忌器,至少在私下聊这件事。
“信物?你还敢大摇大摆的拿出来,那我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小偷了。”
齐云西冷笑一声,直接让护卫把张月拿下。张月的家人见齐云西直接把张月抓住了,张月的娘亲直接就开始撒泼了。
“天啊,这人富贵了就不想认我女儿这个妻子了,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啊....”
她娘直接就在地上坐着不起来,父子两人也在旁边帮腔,骂齐云西翻脸不认人。
齐云西懒得管他们吵吵闹闹,朝暗卫使了一个眼色,暗卫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东西被偷了,我还没喊冤,你们就喊冤了,没关系,我已经报官了,等县令来处理吧。”
张月一家人就像突然被人掐住嗓子,没了声,一家人都懵了,县令怎么会屈尊来这个村子呢,不可能啊。没等他们想明白,县令已经来了。
县令一到,直接就给齐云西跪下请安,张月一家人见状,脑子里浮现的不是完了,而是发达了,这是个大官啊。
“大人,你位高权重,不愿娶我做正妻,那我也愿意给大人做妾,只要能陪在大人身边就好了。”张月见机立马改口。
“哼”,齐云西冷笑一声,而白行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张月。
“为了你说我们官官相护,我会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的,更何况你还想污我清誉。”
“我在里正家里这段时间,一直跟我友人同进同出,你来里正家里,也有里正的女儿陪着你,我怎么和你相处,再者,我根本没有给你荷包,反而是我的荷包被人偷了,我的荷包一不见,我就让里正直接报官了。”
张月垂死挣扎:“大人,你怎么这样说呢,这是你前天在院子里遇见我的时候给我的荷包啊,你还说要带我走呢。”
“我给你的?那好,我问你,荷包里有什么东西?”
“没有,公子只给了我这个荷包。”张月立马回答,她确认过,荷包里没有其他东西。
“撒谎,我的荷包里藏着一枚令牌,可以调动常乐郡的军队,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看你分明是跟之前刺杀我的刺客是一伙的。”
“不...不可能的,大人,不是我...”张月一家人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张月挣脱护卫压住她的手,拿出荷包。
钱护卫一把拿过荷包,把荷包用刀拆开,又划开里侧的小牛皮,一枚令牌就呈现在众人面前。琇書網
张月一家人面如死灰,张月大声喊冤:“大人,大人...我不是想偷令牌,我只是想偷个荷包,逼迫你娶我,我不是有意想偷这个的...”
“这么说,荷包是你偷的,流言也是你传出来污蔑我的?”
“是..是的...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大人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齐云西不说话,看了一眼县令,县令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回禀:“大人,这民妇应该不是刺客,也不是有意偷窃令牌,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罚他们一家拿出二十两银子,为村里开办学堂,张月作为主犯,到县衙收监一个月,如何?”
齐云西点点头,“可”,又跟里正告别,才带着白行之离开。
马车上,齐云西开口问道:“我的处罚你觉得怎么样?”,白行之点点头,“很好啊,如果是一般人,这样的情况下,估计只能认栽,毕竟荷包是贴身之物,里正一家的证词也不能作为主要证据,而且闹大了也会对名声造成打击,这招虽然简单但有效。”
“二十两银子,够他们喝一壶了,也给他们改改脾性,如果不是你,遇到其他达官显贵,估计命都没了,还讲什么道理。”
“还是你懂我”,齐云西挑起嘴角,捏了捏白行之的脸颊,白行之闪躲不及,反手也捏了回去,两人幼稚的在马车里打打闹闹,欢声笑语不断,周围的护卫只能假装自己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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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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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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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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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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