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正在搬砖的林策,面对工友的好心询问,忙擦掉鼻血,笑着摆摆手道:“我没事,可能是上火了吧。”
“身体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两天,你小子最近跟玩命一样,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别累着了。”
工友拍拍林策的肩膀。
林策露出一丝苦笑,如果可以轻松一些,谁不想呢?但他不行。
半个月前,他被诊断出了肝癌晚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在最后的这点时间里,他只想尽量多赚点钱,给操劳半生的母亲多赚点养老钱,给心爱的女友吴姗姗再买一个她惦记许久的包包。
这时,身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林策掏出电话,一看是自己的母亲白静娴打来的,便露出一丝笑容,接通了电话。
“妈……”
“小策啊,你和珊珊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她在你们俩的出租屋里,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呢?”
电话那头,传来白静娴着急的询问声。
“什么?”
林策宛如遭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白静娴的骂声:“你这个王八蛋,快从我们家珊珊身上下来!珊珊是我儿子的女朋友,你这个禽兽!”
“你这个老女人,我草你妈,多管什么闲事……砰!”
“哎呀!”
似乎那边有人动手打了白静娴,母亲的哀嚎声传来。
“妈!妈!”
林策对着电话大声叫着,怒吼道:“我不管你是谁,别打我妈!否则我要你的命!”
“哗啦啦!”
那边的电话仿佛被什么人从地上拿起,就听一个讥讽的男人声音传来:“林策,就你这个病死鬼,也配对老子耍横?我告诉你,我现在一边草你马子,一边打你妈,你又能怎么样?”
林策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记不起来,怒发冲冠地喝骂道:“狗日的,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挂了电话,他从地上捡起一节断裂的钢筋,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就往他和女友吴姗姗租住的出租屋赶去。
“林策这小子没事吧?”
“是不是他妈被人打了?”
工友们看着林策离开,不禁议论纷纷。
出租屋里,年过四十的白静娴顾不得头上的伤口,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身上打去:“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欺负我儿子的女朋友,我饶不了你!”
“去你妈的,傻逼东西!”
男子一脚将白静娴踹翻在地,将一个穿着情趣内衣的女人抱在怀里,咧着嘴笑骂道:“你老眼昏花难道看不出来,吴姗姗是自愿跟我在一起的吗?”
“俊飞,你捏疼我了。”
吴姗姗雪白的身子在郭俊飞的怀里蹭了蹭,发出娇滴滴的声音,转而又满脸厌恶的对白静娴道:“你快走吧,不嫌丢人啊,别打扰我们。”
“珊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白静娴难以置信的看着吴姗姗,这可是她儿子林策在大学时期就交的女朋友,交往的三年来,都拜访过她不知多少次,她是一直把对方当做自家儿媳妇看待的。
她今天做了一些油炸丸子,过来给林策和吴姗姗送一点,谁知一进门,就瞧见吴姗姗被一个陌生男子压在床上,这才给林策打电话,以至于后面发生了这些事。
她一开始只以为是这个男人强迫吴姗姗,可现在看来,吴姗姗和这个男人之间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把我儿子当成什么了?我们家林策哪里对不起你了?”
如果吴姗姗和林策分手了,那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两人感情一直稳定,最近还商量着要结婚了呢!
吴姗姗这不是给林策戴绿帽子吗!
“啊~”
吴姗姗被郭俊飞压在身下,娇吟了一声,带着三分羞耻,用冷漠地口吻道:“我把你儿子当成什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他自己?他得肝癌晚期,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了,看在这几年感情的份上,我不跟他提分手,已经够给他面子了,难道我还不能抓紧时间,找自己的幸福了?”
“什么,林策得肝癌晚期?”
白静娴先是一怔,继而不相信地道:“你骗我,你们两个狗男女,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饶不了你们!”
她疯了一般的站起来,抄起扫把,向两人打去!
“这个老婊子!”
“你找死是不是,打她!”
郭俊飞和吴姗姗的兴致被一次次打断,怒火中烧,两人狼狈的躲了几下,一起把白静娴给打倒。
“你这个老贱人,竟然敢打我,我打死你!”
吴姗姗的身体被白静娴给打得红肿,心中怨恨,抓起餐桌上半个西瓜,一把砸在了白静娴的头上,砸的白静娴满头西瓜汁,和脸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十分凄惨。
郭俊飞则对着白静娴的肚子,一脚接一脚的踹,口中破骂不已!
就在这时,拿着一根钢筋的林策,一把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见到自己的母亲被这两个赤裸的狗男女打成这样,他目呲欲裂,气的直欲吐血!
“郭俊飞,我草你妈,你给我住手!”
林策举着钢筋就朝郭俊飞打了过去!
这个郭俊飞,是他和吴姗姗的大学同学,他万万没想到,吴姗姗竟然会劈腿郭俊飞,两人被自己的母亲捉奸在床后,竟然还恬不知耻,敢打自己的母亲!
郭俊飞吓了一跳,匆忙闪躲,被打得惨叫求饶。
可这时林策怒火攻心,本就肝癌晚期的身体猛地出现病变,整个人大脑蓦然一阵晕眩,鼻子又留下了大量的血迹,手中的钢筋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病死鬼,敢打我!”
郭俊飞见林策犯病,咬牙拿起钢筋,对着林策的脑袋就狠狠抽了一下。
砰!
林策头上流下大量的鲜血,当场就被打倒在地。
“林策,你这个傻逼,看看你和你妈干的好事!竟然把俊飞打成这样!”
穿着情趣内衣的吴姗姗一点也不心疼林策,反倒是怨恨林策打伤郭俊飞,她对着林策狠狠的踹了几脚,破口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啊,和你妈都去死吧!”
“别打我儿子,别打我儿子!”
浑身是伤的白静娴见到林策被打,爆发出一股力量,将林策给护在身下。
而这时,林策已经是意识模糊,虽然有万般怒火,但却只觉得浑身无力,好像溺亡的人,被大海吞噬。
郭俊飞和吴姗姗看到林策似乎不行了,心里有些恐惧起来,对视了一眼后,撂下几句狠话,便急匆匆的穿上衣服离开了。
“小策,小策,你没事吧,你别吓妈妈啊!”
白静娴看着面色苍白,昏阙过去的林策,不断的拍打他的脸庞,痛心的呼唤。m.χIùmЬ.CǒM
可白静娴没注意到的是,林策脖子上那个转到了脖子后面的祖传古玉吊坠,却是在沾染到了林策的鲜血以后,化作了一道青色的光芒,钻入了林策的体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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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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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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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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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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