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林千也对长姐的评价诧异不已。
林千:“当真这么好?”
林冉:“长姐何时说过大话?”
薯莨纱是什么?
又名香云纱,素有‘软黄金’之称。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东西有多金贵多好了,这玩意儿一般可以作为供奉给皇宫的东西了。
林冉第一次见到这薯莨纱的时候,立即就想到了要把这东西给丰帝送一份去。
当即就写了封请安折子,一并送去的还有岭南府的各种特色产品,其中就有这个薯莨纱。
美其名曰,好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
白家少家主把她们安排进了他家在附近的一个小庄子上。
白家少家主略带歉意道:“寒舍简陋,还请林大人和林二姑娘多担待。”
林冉笑着摇头:“有一住处就行。”
白家少家主:“这个庄子只有每一年我爹巡视产业的时候,才会在这里住上几日,所以这个庄子修建的小不说,里面的装饰也比较简单。”
简单确实很简单,就比一般的农舍强在是青砖瓦房,和粉刷了白墙。
不过在这样的乡间,也是很不错的。
一行人休息了一日,第二日才在白家少家主的带领下去到了那个制作薯莨纱的作坊。
作坊离庄子不远,在庄子上也能看到远处那一排排矮小的房子。
白家这个作坊小是真的小,也很简陋。
白家少家主向林冉等人介绍道:“一共就两排房子,一排是工人们的住宿,一排是作坊。”
到了作坊,下的马车,一眼就看到了作坊外面那一大片绿色的草坪。
草坪上还放着一块块灰褐色的布。
林冉:“那是在晒布?”
白家少家主点头,主动将林冉等人引进,“薯莨纱柔软,这一块大草坪正适合用来晒布。”
几个人游行在绿色的草坪中,有些布似乎是晒好的,颜色稍微深一些。
有些布上面还是一片黑,和现在市面上流传的上好的丝绸一对比,这薯莨纱并不好看。
林千望着远处穿着短打,露着胳膊,手里拿着类似喷壶样的东西,往布上喷洒着什么的工人们,好奇地问:“那边是在做什么?”
白家少家主抬头望过去,解释道:“回林四姑娘话,那是在喷撒薯莨汁。”
“薯莨外形长得像芋头一样,外表黑色,内里的果肉确是红色的。
薯莨磨碎熬出红色汁液,把白丝绸放入汁中搓染,然后铺到草地上晒。
如此反复三十多次,最后再抹上河泥。”
白家少家主见林冉姐妹两个对这薯莨纱很是感兴趣,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这河泥也有讲究,我们试过了,只有这附近的一条河的河泥可以用。
其余的河泥做出来的,没有这种效果,至于原因嘛,根据经验老道的工人言,或许是咱们这一片的河泥里面有不一样的东西。”
白家少家主解释不清楚这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林冉通过系统却知道,这河泥里富含亚铁,正是做这薯莨纱的好物。
一行人在这片场地上转悠,白家少家主抬手指着远处一个小树林:“在那头的小树林外有一条河,工人们洗布都是在那边洗。”
林冉:“那河泥怎么涂?”
白家少家主:“河泥要在每日天亮之前上好,所以咱们这的工人们都是天不亮就开始上工。”
在外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作坊,作坊的内里或院外放着各种大木桶、水槽、铜锅等,都是制作薯莨纱的工序和需要用到的东西。
一整个看下来,林冉只觉得这玩意做出来相当不容易。
林冉这般感慨,白家少家主也跟着感慨:“越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咱们都不敢开工的。
制作薯莨纱共需三洗九蒸十八晒共几十道工序这才能将简单的白色纱胚晒成咱们需要用的样子。
若是遇到连绵阴雨天,这晒色不成,还容易出反效果。
所以,这薯莨纱非常难得。”
白家少家主说着说着,就开始聊上这薯莨纱的制作不易等,卖惨卖的毫不犹豫。
林冉和林千对视一眼。
林冉问他:“这里可有成品?”
“有,大人稍等。”白家少家主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没过多大会儿,那人就抱着一叠全新的薯莨纱回来了。
薯莨纱呈暗褐色,上面有些小小的花纹。
林千拿在手上,触手板硬,蹙眉问道:“这薯莨纱,并不柔软。”
“林四姑娘有所不知,这薯莨纱确是越穿越柔软,,随着洗涤和穿着,颜色越来越浅、纹理越来越细。
像一些大户人家,都有试衣人,亦或者反复多洗几次,柔软后再穿也使得。”
白家少家主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一块柔软的布:“这一块布,就是经过清晰晾晒,现在拿在手中极其柔软。
且这薯莨纱吸汗透气性好,尤其适合在夏日里穿。
岭南气候炎热,夏日穿上这薯莨纱做成的衣服,轻薄不贴身,舒适凉快又清爽,还有一点很重要,咱们这薯莨纱,不起褶。
还有一点很得夫人小姐们的喜爱,这薯莨纱做成的衣服,穿在身上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在贵人圈里,如今都唤它响云纱。”
林冉点点头,表示白家少家主所言不假。
她现在的里衣就是薯莨纱做的,确实很柔软舒适。
林千将那块柔软的布拿在手上,看了白家少家主一眼,就在他的面前,用手将薯莨纱反复折叠,再将其打开。
尔后夸赞道:“这薯莨纱确实如你所言,不起褶。”
只这一点就很难得。
上好的丝绸虽然好,但是这东西确实容易起褶子,很多衣物船上一次就没法再穿了。
大户人家有钱不在意,但是这间还有很多小门小户。m.χIùmЬ.CǒM
像京城很多低阶官员,或者是清水衙门的贵夫人小姐们,她们没那个条件一件衣物只穿一次便不穿。
所以出去参加各种宴会的时候,重要很小心翼翼,生怕衣物起了褶子,再无法穿第二次。
但是这种东西,哪里是你小心它就不会起褶子的呢?
材质在那里,有时候人为不可干预。
丝绸这东西,拿回去熨也很废功夫,一不小心还会熨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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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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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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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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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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