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监督各个边塞要地,西楼国主在四塞各设了一位监军。
这几个监军,都是自小伺候国主长大的太监,是他最信任的人。
太监这类人,因身体有缺陷,内心阴暗如恶蛇,得罪了他们,全家陪葬。
鲍斗昂着脖子偏过头去,嘴里呼哧呼哧,却未再言语。
西楼国国君,大本事没有,抄家斩头颅第一。
又蠢又笨。
当年被西洲国挑拨对大丰动了手,结果被大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痛失几城,只能龟缩于这关中之地。
如今,大丰都要打过来了,他还有心情美女相伴美酒相迎。
云将军在心里感叹一声:西楼国,怕是气数将近。
房间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云将军才重整心情,“好了,回去好好准备,训练好底下的兵,准备随时迎战大丰兵马。”
又道:“我们还有时间,大丰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我们好好部署一番。”
“你们的心情,我都知道。”云将军停了许久,再次开口,声音沧桑了许多:“但是,我们是西楼国的守门人啊,若是我们守不住,西楼就没有了。”
远在京城的家人也没有了。
自古以来将军戍边,家人都会留在京城做“人质”。
而让他们如此投鼠忌器,可不就是被困于京城的家属吗?
不然,此刻的西楼国,肯定早已大乱。
同样的对话,在西楼国各个关口驻军中上演,唯一不同的是,有人担心戍守不住,有人完全不把大丰看在眼里。
驻守萧关的左将军完全没有把大丰兵马放在眼里。
“你们怕什么?我们萧关外有急流渭水,高险陇山,大丰兵马就算插翅也飞不过。
如今,要担心的,就是那姓云的和函关的那位了吧。”
左将军说着仰头大笑了几声:“本将军若是大丰的将领,必攻散关,入陈仓道。”
底下有人笑着附和:“大将军所言极是,陈仓道历来是兵家必走之道,散关也是他们必攻之地。
听闻,云将军请陛下在散关增兵,只是不知道陛下……”
那人停下话头,等着左将军回答。
果不其然,只听见左将军冷哼一声:“姓云的老匹夫不与陛下一心,把着散关多年不让陛下插手。
陛下这些年以各种借口将他的人马削减到两万,怎么可能还会给他增兵?”
底下人一听,觉得左将军说得很是在理。
只一个将军迟疑着小心翼翼道:“左将军,我们可要请陛下增军?”
左将军斜眼瞧了他一眼,另外一个将军立马喝道:“你这是把左将军的话当耳旁风?刚刚将军不是说了,咱们萧关最是难攻,给他们大丰一百万兵马也别想踏入半步!”
那个小将军默然,却未再开口。
只自己心里知道,别说一百万,大丰十万兵马踏入萧关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想今晚上喝的稀粥,手底下几个月没有操练过身形瘦弱的士兵们,这样的士兵们,除了当一个肉盾外,拿什么抵御大丰的强壮兵马?
小将领站在最末尾,低垂着头,再不参与进他们的话题。
静静地听着其它将军拍马屁,心中的苦涩,也不知道诉与谁听。
夜色渐凉,清冷的月光,似乎不如心冷。
……
林冉改了好几日的卷子,这才将成绩公布。
令学生意外的是,吴少言这次的成绩突然“突飞猛进”,直接越过徐礼彦,到了第四的位置。m.χIùmЬ.CǒM
农学堂众学生只觉得不可思议。
吴少言虽然啰嗦了点,但是他的农业才学还是不错的。
不过每次考核都因为被扣了不该扣的分,所以一直徘徊在六七名那样。
没想到,这次直接进了好几级,得了个第四!
吴少言激动得全身都在抖:“我没看错吧?我没看错吧?五妹,我没有看错吧??”
五妹扒拉开他一直颤抖着晃着她胳膊的手:“没看错,吴少言,第四名。”
五妹指了指贴在告示牌上的红纸黑字。
吴少言还在抖,继续抖着问另一边的徐礼彦:“徐礼彦,我没听错吧?我没听错吧?五妹说我考了第四名。”
徐礼彦嫌弃地挥开他抖得帕金森一样的手,“是,没错,第四名!”
顺便说一下,帕金森这三个字是从林大人嘴里学来的,他觉得此刻用在吴少言身上,再贴切不过。
吴少言又抖着抖着走到了于姝身旁:“于姝,于姝,他们说我……说我……”
“没错,第四名!你考了第四名!你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于姝翻了个白眼,这货的啰嗦名不虚传,一个问题都问了三遍了!
吴少言还想问代和,代和翻了个白眼:“再问,我就要请大夫来给你看看脑袋了。”
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就那几个字,需要一个个挨个问过去吗?
吴少言一边抖着一边傻笑着:“我就是没有想到,这次考试,我居然能得第四名!太高兴了,太激动了!太不可置信了!!”
吴少言越说越激动,越抖越厉害。
其余人也和吴少言一样不可置信,不过只一瞬间就接受了。
吴少言本身成绩就很不错,实训种地方面尤其好。
每次亏就亏在太啰嗦。
不然,他的成绩也该稳在前五名的。
于姝好奇地看着他:“你这次写得特别简洁?”
吴少言摇头:“没有啊,不写满满一张,我哪里会交卷?”
于姝:“……”
“那你这次是为什么?”大家好奇地问。
代和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大概是……最后一题?”
他们有讨论过答案,哪里错了哪里对了,大家心中都有数,只有最后一题把握不好。
五妹的眼睛噌地亮了起来:“你写什么了?快说来来听听。”
众人也一齐看着吴少言。
吴少言咽了咽口水,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来一个字,只不停地抖啊抖,就像有电流不停地在他身上流窜。
于姝急了:“哎呀……你快说啊。”
吴少言:“我太激动了,一下子开不了口。”
众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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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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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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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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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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