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回来了,他那把杀猪刀厉害得狠,肯定能剁吧了那人。”
林冉实在不懂孟士学在说什么,“我告诉你和我爹的杀猪刀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谁说我被欺负了?”
孟士学:“不是你自己刚刚说的吗?”
林冉瞪眼:“我没说!”
吴令治:“那你说有喜了?”
林冉:“没喜那他们恭喜我做什么?”
吴令治:“......。”
孟士学:“......。”
一场对话,鸡同鸭讲,虚惊一大场。
吴令治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孟,咱回家吧。”
孟士学点头。
两人相携而去,留给林冉两个决绝的背影。
林冉:“……你们还没告诉我恭喜我什么呢!”
“自己想!”
两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林冉。
林冉:“……。”
林冉是在晚上才见着便宜爹的。
彼时,她们一家子正在等从宫中与君同庆的林义回来。
林老太和白姨娘心情激动,频频往门口看。
恨不得把脖子伸到府门外。
反观几个小的倒是淡定。
林冉其实有点怕这个爹,林义对林冉好,要什么给什么,就怕他看出闺女的芯儿换了。
林原吧,除了书对其他都不怎么感兴趣。
这其他里包括了林义,此刻正捧着本书摇头晃脑背着。
至于林桑,在林义的漠视下,他对林义是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和敌意,此刻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而刚回来没几天的千千,林冉瞅她一眼,好像也没有很期待。
等到月上中天,一屋子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林义这才回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身。
那震耳发馈的笑声仿佛近在耳边炸响,将屋子里昏昏欲睡的人吓得心都漏跳了两拍。
林老太拍了拍胸口,赶忙跑了出去,“阿义~~~阿义啊~~~”
“娘~~~嗝~~~”
林冉:“……。”
林老太跑了出去,白姨娘也跟着出去。
林冉想了几秒钟,牵着林千也出去了,林原拿着书跟在后头,林桑则不以为然地半靠在林原身上。
林老太林义母子正抱头痛哭,林老太那哭声抑扬顿挫高低起伏悠扬婉转,极具乡里色彩诉说着思亲之情。
白姨娘就站在母子二人不远处默默地垂泪,不时用帕子擦擦脸。
林冉在外面等了一盏茶,林老太的哭声仍然抑扬顿挫。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林老太的声音终于变得轻缓起来。
林冉表示她不想再站了。
“祖母,爹,西北离京城路途遥远,爹长途跋涉不如先回屋再叙情。”
清灵的声音响起,女子二人这才分开。
林义抹了把泪,扶着自家老娘过来,“小冉,爹回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让林冉鼻尖一酸。
林冉深吸口气,她听见自己低低唤了声:“爹。”
“哎~~”林义咧着张大嘴,伸出大掌将林冉齐整的头发揉成一个鸡窝头,“我闺女又长高了。”
话落又打了个酒嗝,酒气扑面而来。
林冉:“……!”
好险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林冉闭着气直到了堂屋里才大口呼吸。
屋里,林老太林义母子坐于上首,再下来是林冉几个小的。
白姨娘只站立在一旁,深切地看着林义。
林义恍然未觉,“大闺女啊,爹这次得了许多好东西,有宝石珠宝,明儿都你送去。”
林冉:“……谢谢爹。”
林义:“还有许多好皮子,回头娘留下几件最好的,剩下的也给小冉。”
林义对这个大闺女是真的好,什么都给林冉留一份。
最后才道:“还有些小玩意儿,回头两个小子分了吧。”
林原闻言,起身道谢,声音平平。
林桑更只哼了哼。
林义道:“不早了,各自回去歇着吧。”
林冉瞟了眼僵立在一旁的白姨娘,轻咳一声,“爹,还有白姨娘。”
林义懵,“哪个白姨娘?”
眼见的白姨娘脸色更僵,林冉感慨:作为另一半,你是真的渣。
“爹,桂花巷的白姨娘母女两个,我们接回来了。你没有收到家书吗?”
“哦……”林义拍了拍有些浑的脑袋,“家书啊,我收到了收到了,一时给忘了。
你们的东西我也备着了,明儿送来。”
又说了会儿子话,各自散开。
转日,林冉早起上朝。
今儿是大朝会,林冉起得比往日早,到得门口时,白姨娘正在和林义依依惜别。
林冉瞅着,白姨娘面色红润有光泽,媚眼如丝,啧啧啧……
林义见到大闺女来了,咧嘴一笑,“闺女你起这么早做什么?爹不用你送,快回去再睡会儿。”
林冉:“……。”
白姨娘:“……。”
林冉走近,“爹,您好好看看我。”
入秋后,天亮得迟,廊下灯笼烛光昏暗。
刚刚没有瞅清,这会儿一看,好家伙,自家大闺女穿上官服了。
林义朝林冉走来:“你你你……”
林冉龇牙:“您闺女当官了,爹您高不高兴。”
林义差点脚下打滑,好险被林冉和白姨娘扶住了,震惊吼道:“你当官了?”
林冉点头。
“啥官儿?”
“七品小官。”
“哪个部门?”
“户部。”
“做什么的?”
“种地的。”
林义:“……。”
林冉:“……。”
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还是白姨娘提醒大朝会要迟了,父女两个这才匆匆出门。
马车里,本想骑马的林义也挤进了马车。
人高马大的林义往那里一坐,空间瞬间小了好多。
林义也察觉到了,问了林冉当官的经过后,不可置信道:“这么简单?”
“简单?您闺女我可是冒着掉头的危险才得了这么个官当。”
说起这个,林义又有话说:“你也是傻大胆,那谁都种不出来的东西,你也敢接手。若是没种出来,你爹我就算拼了这身官服也救不了你。”
林冉心下感动,“爹,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从前那些没把握的事做得还少了?哪件事做成功了?”
林义一一数落林冉的不靠谱事迹,“和人比作诗输了,和人比作画输了,和人比对对子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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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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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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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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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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