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身穿劲装,腰间还配着一把精致的长刀……
“捉刀人?”
回首看来,众人眼中皆是迷茫之色,那为首匪徒眉头一皱,冒出了一个称号。
所谓“捉刀人”,是一个特殊的职业。
江湖上,一些邪恶之徒犯罪之后,官府人手不足,又或者没有能力通缉抓捕,就会雇佣江湖高手前来抓捕……
捉刀人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人,用蓝星上的话来形容,就是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十。”
“九。”
“……”
面对这匪徒的疑惑,苏怜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倒数十个数。
瞬间,这群匪徒警戒十足……ωωω.χΙυΜЬ.Cǒm
“哼。”
“一个捉刀人,也敢如此嚣张……”
“我先杀了你!”
那匪徒仔细感应片刻,只是在苏怜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息……看起来更像是刚踏入开脉境?
就这样的水平,还敢来出头,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唰!
语罢,这匪徒头目身形一闪,就朝着苏怜生一刀斩下。
他体内数十条大脉爆发,汹涌澎湃的力量形成了一股狂暴的内息附着在长刀之上。
一刀斩出,雨幕被破,形成了尖锐的啸声,带来一股沉重的压迫力。
旁边的宁家众人感受到这一刀的气势,都忍不住哆嗦一下,甚至有人双腿发软……
然而。
这匪徒长刀落下的一刹那,苏怜生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匪徒的旁边和他并肩而立。
两人就这么站着不动。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苏怜生,不知何时已经将匪徒手中的刀夺走,反手贴在了匪徒的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让这匪徒身体僵硬,微微转头看向苏怜生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别……别……杀我……”
苏怜生微微低头凝视着地面,左手把玩着自己的刀柄,轻蔑一笑。
“就这水平,你玩什么刀?”
话落,刺啦一声……
长刀一抹。
一颗人头轰然落地。
现场一片死寂。
尤其是那些劫匪喽啰,一个个面如死灰,一片惨白之色……
他们的老大,就这么被秒杀了?
“跑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一时之间,刚才要气势汹汹的剩余匪徒,此刻皆是仓皇逃窜,如同过街老鼠那般……狼狈不堪。
“大侠饶命……”
“我等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
苏怜生反手将刀重重插入地里,一股强悍的气息海浪般蔓延开来,挟带着凌厉的刀气,直接将这些要逃跑的匪徒震飞出去,一个个七荤八素的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
就这么一招,已经将这些淬体境的喽啰废掉,以后再也无法行凶。
片刻后,苏怜生已经处理好了这帮匪徒。
“我看你们也不是没有练过,花点时间把这里清理一下,将这些人头收集起来,等我离去之时拿去领赏金……”
大夏明文规定,杀山贼匪徒,乱党,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苏怜生对于这点赏金自然看不上,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忽悠这些人,自己的身份就是匪徒嘴里的“捉刀人”。
噗通……
反应过来的宁生,朝着苏怜生所在的方向,砰砰砰的磕头。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快,给少侠磕头!”
说着,又招呼一家老小。
众人都纷纷下跪,但是还没有跪下,就见苏怜生轻轻拂手……一股柔和的劲气,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我不兴这一套。”
“我来这里,主要是受人所托,找宁大夫你有些事情……”苏怜生说出了自己来意。
“找我有事?”
宁生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什么。
“程峰,你和董昌带人按照少侠所说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
“少侠,不如少侠先去客厅喝杯茶水,避避风寒,我稍稍收拾一番,就来作陪……”
现在这样子,如何谈事情……
苏怜生微微点头,“也好。”
一行人旋即朝着客厅方向而去。
没有人注意到,远处山坡上,黯淡的天色下,蒙蒙的雨幕中,不知何时有一人窥视着这一幕……
她,明明站在那里,却好似和雨幕融为一体。
如同鬼魅般!
“咯咯咯……”
“宁家又来客人啦……”
话落,她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而再往远处一点的一棵参天大树顶端,一青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把玩着腰间的佩刀,斜靠着树干坐着,饶有兴致的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
“有点意思!”
仰头喝了一口酒,青年收回脑袋,抬头看向远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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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宁府大厅之中灯火通明。
宁生特地给苏怜生摆了一桌宴席,为他接风洗尘,表示感谢。
尽管规格偏高,但是桌子上却没几个好菜,除了一只刚杀的老母鸡之外,就全都是野菜……
苏怜生和宁生正座上方,他儿子、夫人、女儿、女婿,还有一个得意弟子作陪……
基本上都是宁府的核心人物。
“不知道李兄弟受何人之托前来寻我?”席间,双方进入正题。
苏怜生用了自己已故天牢同僚李青的名字。
苏怜生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一个葫芦吊坠,“这葫芦吊坠,你应该知道吧。”
见到这吊坠的刹那,宁生顿时张大嘴巴,眼中露出震惊……
而后,上前一把拿过吊坠,仔细观摩。
“师……是他老人家……”
宁生从震惊化作激动,很快双眸之中泪光闪烁……
他想呼喊出那个称呼,可一想到某些事情,却只能将后面那个字咽了下去。
苏怜生眼观鼻鼻观心,从一开始宁生流露出的神情之中,便可以看出这位承受药王救命之恩的徒弟,并没有多余的伪装。
岁月不仅催人老,更催人心变。
十载春秋,从最初的苟延残喘,到现在的荣华富贵,子孙满堂……
宁生能保持这份心态,着实不容易,也证明李浩淼没看错人。
“李兄弟,敢问他老人家如今可安好?”
宁生将东西还给了苏怜生,一瞬间眼眶又红了起来。
思及往昔恩师对他的种种恩惠以及教导,如今身陷囹圄……宁生心中感慨,忍不住泪眼朦胧。
他有心想救,却无能为力,只能遵从师父当初的叮嘱,悬壶救世,拯救苍生于病魔之中,数十年如一日……即便被外人当做傻子,被家人质疑也在所不惜。
苏怜生微微沉吟,道:“身体安康,并无大碍。”
“但,想要离开,却是机会渺茫。”
“安康就好,安康就好……”
“不知,他老人家请您前来,是为何事?”
收敛情绪,宁生开始询问正事。
苏怜生放下酒杯,缓缓道出,“他老人家说曾放了一样东西在你手中,让我前来取回,他有计划……”
闻言,宁生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难怪……
东西,他自然是清楚的。
“我明白了……”
“老人家的确放了东西在我这儿,不过东西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十里外山谷老宅之中……还请李兄弟在这里安住一晚,明日和我同去取东西……”
“那就叨扰了。”
苏怜生点了点头。
这当中还有些细节过程,两人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也不用说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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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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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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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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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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