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内好不热闹。
张家的族老长辈亲戚都来了。
一直在郡学备战春季郡试的张汛也终于回来。
张汛是张欣长子,是张辽的大哥,年纪跟张毅一样,但比张毅年长几个月。
张毅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汛。
之前义父张欣认他为义子时,还有马邑被鲜卑人攻打后,他都没有回马邑看过。
张汛脾气跟张辽相差很大。
张辽比较活泼,张汛则比较安静。
可能是要专心备考一年一度的郡考,所以即使回到家里,他也多是足不出户,一直呆在自己房里。
张欣告诉他,他这儿子一心只想读书和入仕,这在张家是很难得的事情。
因此张欣也都迁就他的喜好,没有过多干预,他想学习就一直供他到郡学去学习。
即便以后他入仕做官无法管理家中生意也无妨,还有次子张辽可以委以重任。
张毅和张汛的言谈不多,这家伙骨子里都是读书人的傲气,对张毅这种没有学识只有莽力的武夫很是应付。
张毅对这便宜义兄也没什么好说的。
亲兄弟都有疏远和不和的,何况只是义兄弟,他也不介意张汛怎么看自己。
其实张汛跟张辽态度也差不多,他看张辽的眼神和看张毅没什么两样。
在他眼中,张辽跟张毅一样,都是不好好读书的莽夫,以后是当不得大用的。
张汛的脾气大家也都没放心上。
春节了,大家喜气洋洋地欢聚一堂,按辈分次序,轮流给长辈们敬酒。
是一种叫椒酒的养生酒,用什么酿的张毅不清楚,但味道尝起来十分甘甜,类似苹果醋。
接着长辈们会给一些年满20岁的男子冠字,也就是起表字。
之后大家就各玩各的。
有的玩投壶游戏,有的奏乐起舞,有的则吃酒聊天,好不热闹。
张毅在给长辈们都敬过酒后,自己就独自回屋了。
他给张睿、张欣和张辽各留了一封信,然后把“平安”宝刀擦拭干净,跟三封信一起放在房内显眼的案上。
跟着,他取下牛角弓带上装满箭的箭袋,就去了隔院的马厩,牵了一匹普通马就从张府后门离开。
“张毅阿兄!你这是要不辞而别吗?”
张辽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在后门的街道上叫住张毅。
此时各家各户都在家里过年,就连乞丐也都不选今天出来乞食,街上没有任何的行人。
“对!今日我就出门游历了。”
张毅并没有告诉张辽自己的真实目的。
“那我叫阿父和阿睿一起送你!”
张辽点点头,虽有不舍却也知道无法挽留,因此在努力撑着身子装平常心。
其实张毅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叫张欣相送,那肯定是让张欣劝自己等几天再走,等把春节过了再走。
张毅不想让大家过于牵挂,也不想难舍难分,所以才选择不辞而别这种方式。
因此,听张辽说要叫张欣和张睿,他只得摇摇头道:
“无需劳烦义父来送。我只是出去一段时日,少则几月多则几年,总还是要回来的。”
“那我送阿兄出城吧。”
张辽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送送张毅。
“也好。”
张毅没有拒绝。
然后张毅牵着马,两人一起缓缓往南门而去。
张毅骗大家说自己去关内游历,所以跟张辽走的南门。
一路上两人话不多,主要是张毅吩咐张辽多用功,不要懈怠了武艺练习。
就连张毅让他好好学习好好读书,他也都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
看来现在张毅跟他说什么,他都是会答应的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阿弟送到此即可!你我在此辞别吧。”
不知不觉到了南门,张毅也先开口告别。
张辽很舍不得,却也只能祝福张毅路上平安,并让他注意安全。
看着张毅潇洒地骑马转身扬长而去,张辽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憋不住。
张毅没有回头看,他担心一回头,自己眼泪也会下来。
于是他一直骑,骑出好远,确认张辽不可能在看的见自己,这才调转马头朝边塞而去。
……
光和四年(公元181年),春季。
塞外传来檀石槐死去的消息,死时年仅四十五岁,无人能说清他是如何死的。
他的儿子和连继任其位。
和连不仅才干和能力不如他的父亲,而且贪财好色,同年秋季在进攻凉州北地时,被在北地边塞廉县小卒射死。
那小卒姓甚名谁无人知晓。
据当时看到全过程的士卒回忆,那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年轻汉子所为。
那汉子十八九岁,身高八尺,没有束发也不结冠。
穿一套汉军制式护甲,看起来像是外族归化过来的汉军。
当时那汉子跟和连彼此相距一百五十步有余,只见那汉子远远地便挽弓搭箭,朝着太阳方向将箭释放出去。
箭矢在经过漫长的抛射后,笔直地刺进了和连的眼眶,和连当场落马殒命。
这是正常版本。
非正常版本则是:
那汉子面庞刚毅,双目放光,乱发披肩,身长九尺有余。
当时和连刚领着自己的军队出现在战场边缘,就被那汉子给盯上。
只见他拿出一张十石的青犀牛角弓,三百步开外轻松地拈弓搭箭,直瞄向那和连的心窝。
只听弓弦震响,那汉子手中拇指粗的长剑犹如飞虹般射出,笔直地贯穿了和连胸口,顺带着还刺穿数名亲卫骑兵。
故事正在凉、并二州迅速传开之时,做了这事的本主却正牵着马,走在并州五原郡九原县的市集街道上。
九原这地方草原和森林交接,四周皆是茂盛草木,县城里外族人和汉人混居,到处都是牵马和骑马之人。
披着褐色斗篷戴着兜帽的男子,将一匹枯瘦的老马牵到一家酒肆门口,自有酒肆的小伙计出来招呼。
男子应该是刚由风沙之地横穿而来,身上的斗篷是防护风沙和遮挡日晒所用,上面一些缝隙还夹带着沙粒。
他将马交给小伙计后,拍拍身上沙土,这才独自走进酒肆里面。
此时酒肆内正有一堆军士在吃酒聊天,见他进来全都停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位外来之客。
这位外来客人丝毫不介意别人的打量,他大方地将斗篷兜帽揭下,露出一脸络腮胡的年轻面庞。
身高八尺的他,年纪十八九岁,不束发不结冠,一头及肩长发随意披着。
斗篷内露出一件破烂的汉军皮甲,皮甲上还染着血迹斑驳,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从前线下来的人。
那几个吃喝的军士中,有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的青年突然站起,抱着他的汉剑走到外来客面前。xiumb.com
青年居高临下盯着外来客脸庞打量一番,然后礼貌地拱手说道:
“某乃九原军侯吕布,字奉先。不知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外来客听到对方说话,脸上表情依旧,随意打量了一眼对方,平淡回答:
“无名小卒,名号不足为阁下道也。”
“某见英雄你仪表非凡,便起了结交之心。既然阁下不愿透露姓名,那可否给某一个机会,请阁下共饮几盏薄酒?”
自称吕布的青年被对方拒绝了也不尴尬,再次拱手一礼,诚恳地邀请外来客一起喝酒。
“不胜酒力,实难与将军一同畅饮。”
外来客答话依旧平淡,感觉他对跟对方结交毫无兴致。
“如此甚是可惜!那某便不打扰阁下!”
吕布识趣地拱手一礼,跟着潇洒走回他们那桌,坐下后招呼一声大家,又继续聊天喝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汉末冲锋郎更新,第059章 吕布字奉先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