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几度用长戈把云梯架离城墙。
可是敌人却一次又一次把云梯又架了回来。
不少长戈兵为了把云梯推开而牺牲。
奴隶兵也有弓弩手,虽然不多,但他们似乎都是好手。
一个个隐藏在人堆之中,趁着长戈兵露脸用长戈推云梯时,用箭偷袭他们。
冲车也在奴隶兵发起冲锋之时跟着推来。
只是冲车笨重,行进缓慢,云梯一个个架上城墙了,它们还在半路上缓缓而行。
不过看到那些家伙的压力比看到云梯的压力更大。
所有指挥官都很清楚,如果那家伙被推至瓮城的城门下,那他们的第一道城门很快就会报废。
罗虎是刀队的指挥人员。
他不用指挥弓弩手去攻击敌人,也不用指挥长戈手去推开云梯或捅刺上来的敌人。
甚至连往云梯上浇热油这样的活,也都是王宁那队的人在干。
因此他只能待在后部,留意那几辆冲车的方位。
一旦冲车接近到可攻击范围,他便要第一时间提醒自己的长官。
一直站在后面待命是个很郁闷很蛋疼的事情。
为了避免被敌人的流矢伤到,他们不得随意靠前,只能眼巴巴别的同僚表演。
从刀队队员们炙热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也想上去丢几块石头,或者往那群怪叫的奴隶兵头上浇热油。
“注意!盾牌兵上来了!”
好不容易听到前面人传来好消息,罗虎立刻大声喊道:“刀队!上去帮忙抬石头砸!”
城墙上堆着不少的石头,大的要两三个人抬,小的一个人搬起来砸就足够。
对付敌人盾牌兵,自然是要大石头来砸才有效,小石头砸上去敌人不一定有事。
很快,几个盾牌兵被搬出的大石头给砸掉下云梯,还顺带把自己人一并带下云梯。
协助干掉盾牌兵,罗虎他们又没事干了,只能乖乖退回后面,等待下一个“好消息”到来。
显然他们的“好消息”是类似“敌人攻上来了”这样的事情,那样他们在寒风中吹僵的身子才有机会热热身。
不过谁也不会真的希望敌人能攻上来。
一旦敌人攻上来,死伤扩大不说,还会极大鼓舞敌人的士气。
到时候说不准敌人会一鼓作气把城墙给顺利攻破。
所以,一定不能放任何一个敌人到城墙上来。
死在城下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罗虎他们也只好牺牲一下自己,多多享受一点无聊的时间也无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敌人和防守方的伤亡都越来越大。
弓弩手和长戈兵的手都早酸了,奴隶兵们却依旧不要命的一波一波往上送。
几辆冲车已经靠近,罗虎大声向指挥官发出警告,却迟迟没有听到回应。
纳闷之下,罗虎四下寻找县尉时,却发现县尉不知何时已不在城墙上。
一问王宁才知道,刚才县尉被一波流矢给打伤,现在被拉到城墙下去疗伤了。
这疗伤也不说一声,一线指挥官不在前线指挥,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很快有人喊盾兵又要攻上来了,有人则喊热油已经不够,还有人喊石头和箭矢也不够。
县尉不在,协调资源调度的人也跑掉了吗?
罗虎仔细看了一圈乱糟糟的城墙,终于在某个墙垛后,发现了被流矢穿透脑袋的调度官。
原本县尉要是在的话,肯定很快发现这种情况,然后及时安排人手保障守城物资调度。
现在好了,县尉一声不响地消失不见,又没人主动站出来代替他的工作,致使守城变得混乱不堪。
罗虎又瞥了眼那几辆冲车。
那该死的玩意现在已经到了弓弩手的射程范围,但是由于没有指挥,大家都没有去理会。
“李军!调你手下弩手去阻止冲车继续靠近!”
王宁!你等把剩余的热油集中城门口上方。
刘乾!叫众乡兵快去搬运和分发油料跟箭矢,顺便派人去联络乡民补充物资上来。
罗豹!你领着一众刀队上前接替长戈手们阻止敌人登墙。”
纳闷的罗虎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迅速地喊着一个又一个的指令。
众人得到命令后,急忙按照吩咐去进行。琇書蛧
就因为这么一耽搁,敌人有两个云梯的人顺利上来了。
那些长戈手因为刺得手累,被敌人躲开并抓住长戈,连人带戈一起拽到墙下去了。
幸好罗豹带人及时赶到,抽刀把上来的几个奴隶兵给砍翻在地,然后接收旁边几个长戈手的防御工作。
可是因为刚才瞬间被敌人攻上来的缘故,底下奴隶兵的士气却大为振奋。
他们怪叫着更加不要命地往上冲。
看到有人成功登顶,对攻城的人来说是一个信号。
那就是守城之人已经疲惫,守城之人快坚持不住了。
不管这个信号是真是假,那些攻城的敌人都会觉得城要破了。
就跟鸡蛋被敲出裂痕,只要再稍微使把劲这城就会破掉。
仅仅是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攻守双方的形势便出现逆转。
原本防守伤亡还能接受,而且敌人也会疲惫,只要坚持到天黑都不让敌人攻上来,他们自然只能退回去。
如今敌人因为士气提升,原本有些疲乏的攻势突然又变强,这样同样疲倦的守军变得有些吃力。
越来越多的敌人登上来了,虽然暂时还能把登到墙上的敌人干掉,但敌人就像洪水般不断涌上来。
也来越多的守城士兵被打伤打死,冲车那边的攻击也好像不是很顺利。
虽然陆续倒下许多推车的人,但是他们士气大增的情况下,会不断地补充人手去继续推车。
这使得原本疲惫的弩手上更难阻止冲车继续前进。
好在热油已经准备好,当第一辆冲车靠近到城门下时,罗虎立刻让王宁将热油全都浇下。
然后他又提醒刘乾,让弓队驱离那些想要救火,或者想把着火的冲车移开的家伙。
熊熊燃烧的冲车将另两辆冲车的去路挡住,罗虎又让刘乾用火箭攻击它们,鄙使剩下两辆冲车无功而返。
但是这时候罗豹带的刀队协防出现问题。
“啊!这刀何时如此破损!”
“吾刀亦要断了!”
陆续有人在跟登上来的奴隶兵对战后,发现自己的环首刀被砍缺了口。
不止如此,长戈手们也开始出现类似的状况。
他们手中的长戈抵挡登上来的敌人攻击后,均出现不同程度的损毁。
“这弓弦怎会如此轻易断掉?”
“吾之弓弦亦如此!”
“弩箭箭羽脱落!”
“箭杆有虫蛀,尚未发箭已自断裂。”
屋漏偏逢连夜雨,连弓弩手们也接二连三汇报状况。
这时,一名高大的奴隶兵将领也顺着云梯登上来。
附近两名士兵看到此景,顾不得手中武器问题,立刻硬着头皮上去阻挡。
那敌将挥舞长戟挥砍向阻拦的士兵,两名士兵抬刀格挡,竟皆被长戟轻易扫断。
两人还被戟上的小枝给砍伤身体,倒于地上不知道伤得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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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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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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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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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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