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可不会傻傻等他挥拳来打。
他早就退后半步闪避,并在对方挥拳打空后跳起一蹬,把骨刺蹬进敌人身体。
借着一蹬之力,张毅跳到匹喽托伸手够不着的地方,顺势拽着绳子把环首刀拽回手上。
匹娄托再次惨嚎一声。
这时几个鲜卑近卫已经从外面冲进来。
他们早就赶到毡帐外,只因担心帐内打斗会被自己首领误伤,因此都在外面等着。
当听到匹娄托的惨叫声后,他们也就顾不得许多,一拥而入想着去救护首领。
张毅并没理会这些近卫,而是笔直朝匹喽托冲去。
趁着骨笛插得更深让匹娄托疼得喘不上气,他再次飞快撩刀去削对方握着马槊的手。
匹娄托感觉到危险,本能地移开手想靠着护腕格挡住张毅攻击。
可是张毅的力气再加上“平安”宝刀的锋利,直接一刀就削飞他的手臂。
“啊——”
匹娄托又是一声惨叫。
而张毅是那种趁你病要你命的老练猎手。
猎物受伤发狂之际虽然危险,却不会因此罢手让猎物趁机逃脱。
趁匹喽托还没有逃跑,张毅一脚蹬在匹娄托膝盖上升高,跳再拽住匹娄托的肩部,然后环首刀狠狠地刺入对方咽喉。
看到刺中后也不耽搁,直接握紧环手刀一旋身从对方身上跳下来。
落地之后,那喷薄的鲜血才溅到他身上。
跟着,匹喽托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早已失去生机。
看着张毅当面斩杀掉自己首领,那几个近卫皆被吓得停在当场,谁都不敢抢先靠近张毅。
张毅用手擦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血迹,看到几人都被吓得失去斗志,他也就不再管他们几个。
直接回过身,当着几人的面把匹娄托的首级砍下,然后提在手上径直走向帐外。
看到提着匹娄托首级的张毅靠近,几个近卫被吓得连连后退,都不敢让张毅接近自己。
张毅来到毡帐外面,一手持刀一手高举匹喽托首级,对着外面混乱的营地高喊:“匹喽托首级在此!”
不管听不听得懂汉语,周围慌乱的匈奴人都已看到大将毡帐前,张毅手中高举的巨大头颅。
借着毡帐外火堆的火光,所有人驻足观看,皆都看清楚了那头颅是谁的。
“是匹娄托首领!首领被杀了!”
有人震惊叫道。
“大汉雄兵已至!鲜卑贼寇,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时,三人一路劈开挡道的鲜卑人,朝着张毅这边跑来。
当先的是周山,左右护着他的是王源和刘乾。Χiυmъ.cοΜ
高喊之人是刘乾。
“杀!”
一群杂务兵大喊着跟在三人后面一路杀来。
“是汉人大军!快逃!快逃啊!”
反应过来的鲜卑士兵大叫着往营地外跑。
那几个被张毅逼得不敢靠近的近卫,彼此互看一眼,皆都没有勇气再战,一齐丢下兵器四散而逃。
整个鲜卑营地,已经骑在马上的直接拍马就逃,没骑在马上的也都纷纷去抢附近的马。
周山他们顺势撵着那些跑得慢的,一路把鲜卑人杀出营外。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陆续回到匹娄托毡帐前,激动且兴奋地看着张毅。
这一场把大家憋了一天的怒火都发泄出来,而且不少人想杀鲜卑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少英雄如此勇猛吾等皆无不服!吾等愿尊少英雄为少主公,誓追随少主公左右!”
一位年长的非三侯乡杂役兵被众人推举向前代大家说话。
等他说完,众人便一齐向张毅拱手深鞠行大礼,异口同声道:“誓追随少主公左右!”
“阿毅!我们也都愿意听从你的号令!”
三侯乡出来的杂役兵们也跟着一齐给张毅躬身行大礼。
被人尊称少主公,张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少主公是仆役对年轻的主人、下级士兵对年轻上级军官、臣子对年轻皇室继承者等的尊称
自己既不是人家主人,又没有军官军衔,更不是皇亲国戚,怎么敢受“少主公”的称呼?
张毅赶紧把一直举着的首级丢至一旁,恭敬地给大家拱手深鞠行大礼后说道:
“诸位兄弟叔伯!少主公之称莫要再言起!小子难以消受。
此刻敌人暂退,莫要失此良机,多去搜集食物马匹快些逃离吧。”
说完,张毅不再耽搁,直接转身走回毡帐之内,去取扎进匹娄托肋部的骨笛。
“众位都听到了!少主公已经吩咐!让我等去搜集食物马匹!都快快行动起来!”
看到张毅回到毡帐,杂役兵中一些队率、什长或伍长的人主动站出来,开始带领众人去干活。
大家显然是误会了张毅的意思。
张毅他哪是去吩咐大家搜集物资,这分明是劝大家赶紧各自收拾东西跑路。
“周山!王源!你二人同我一起去找马车!”
刘乾这时也站出来,叫住要跟去搜集物资的周山和王源。
“要马车作甚?”
周山傻乎乎地问道。
“刘乾大兄的意思是,帮阿毅大兄找辆马车送鲁良大伯回乡!”
王源倒是听明白了,赶紧给周山解释。
“哦!那俺跟你们去!”
周山憨憨一笑,跟着王源和刘乾两人一起去找马车。
张毅进到毡帐里,把匹娄托体内的骨笛取出。
帐内地上突然一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
地上那人张毅早已知晓,正是之前冲入毡帐前射伤的人。
只是当时专心跟匹喽托战斗,张毅没有仔细辨认。
现在那人发出呻吟,他才知道那家伙还没死。
于是抽出环首刀,走到那人的附近谨慎地观察此人。
这人竟然穿着一身汉将的玄铁轧甲,样式看着十分眼熟。
仔细辨认下,张毅认出这人竟是他们辎重营的那位高阔高校尉。
这家伙的一只眼睛受伤,血流了一地,显然是被张毅刚才的陶丸打中的。
他怎么在这里?
张毅疑惑地回身看了眼地上的匹娄托。
匹娄托倒在一张高台大案前,案台上摆着食物美酒,一只水牛角杯掉在地上。
这家伙跟自己打斗前在账内喝酒吃肉吗?
张毅又环视了一下整个毡帐,发现下首位置还有一张摆满食物美酒的案桌。
那些都给高阔的?
张毅走近那张矮小许多的案桌,发现上面的牛肉被啃食过,酒也已经被人喝过不少。
难道这个高阔叛变了?
如果不是,那匹娄托为何在自己的毡帐内宴请他。
张毅走到高阔身旁,把他整个人都翻过来,然后在其身上摸索着。
除了摸出几个金饼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张毅又走到匹娄托的尸体旁,探手在那巨大身躯上搜索。
搜出一方锦布,锦布上面写有字,字是隶书写的。
张毅初略看完信的内容,脸上露出震惊神色。
高阔这家伙居然是个叛徒。
他暗地勾结匹喽托,把臧旻大军的计划给出卖了。
真正害死鲁良大伯的,其实是这家伙。
张毅攥紧锦布,眼神狠狠地盯着地上的高阔。
这家伙又轻轻呻吟一声,看起来这条命还挺硬的。
张毅把锦布连同金饼一并收进怀里,提着环首刀回到高阔身旁。
看了眼还有呼吸的高阔,毫不犹豫一刀结果了对方性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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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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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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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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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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