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细雨弱了很多,少了一份清明感,多了一份朦胧,宛如美妙女子戴上了面纱。
方泽为一旁的二婶揉揉肩,也算是孝敬长辈,不过让方泽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倒是没想到阴雨连绵的天气下,不仅是他的内裤没干。
方泽心说:“二婶啊,二婶,怪不得你穿的如此严实!”
做完后,方泽把刚书写的一卷给了婶婶,这个时间点,小丫头该下学堂了,晚些还要教小丫头识字,又是一个不消停的下午。
“婶婶这边走,石子路滑,小心摔倒!”
方泽走在二婶的一侧,此刻正要送二婶出门,虽说婶侄之间没什么,说到底是男女有别。
“侄儿就送到门前吧,剩下的几册,婶婶改日再来取!”
方泽一脸恭敬的点点头,望着二婶扭动的腰肢,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什么事情,难不成自己在做梦?
若真是做梦,怎么可能做这样的梦,毕竟衣服都没脱,太可惜了,实在太可惜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一直过了中午,姑苏城内才传来消息,说是赵家的二公子遇害了,没死,给留了半条命。
这个消息还是很炸裂的,毕竟赵家在姑苏城的地位,实在非常。说是姑苏有四大家族,图个好听罢了,真正有实力的还是赵家,一个经历了朝代更替,依旧矗立的大树其根基可见非常。
至于他赵无言,平日里不学无术,但也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除去方泽为害世间的几年间,到这几年,赵无言更是如此,顶多是逛窑子,睡花魁。
可这终究是风尘之地,想要全身而退本不可能。
所以刺杀这件事情,就显得有些蹊跷。
毕竟赵无言的背后说赵家,得罪了可不是一件值得选择的事情。
其后,被老太爷叫到了书房。
老太爷的书房在东厢房,他平时喜欢安静,所以院子的周围种满了翠竹,是一种江南才有的特色竹子,以精密细小为主,也是姑苏城内孩童的噩梦。
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老太爷一个独自书桌前,面前是叠放三层的书卷,毛笔的水墨还未曾干涸,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砚台之上。
老天爷的一旁是丫鬟青竹,年仅十五,颇为清瘦,一副江南女子的柔弱感。
这边见方泽进来,老太爷招招手,一旁的青竹端起凉粥悄悄的离开房间,与方泽对视的那一刻,很是礼貌的点点头。
方泽环顾四周,心中有些不安,如今的气氛有些凝重,椅子上的老太爷貌似有心事。
见方泽走进来老太爷摆摆手让方泽先坐,他则是翻找着账本,查看最近两月的账本。
方家在姑苏算是大族,老太爷以前是征北将军,立过战功,按照云梦的公侯伯子男几等爵位换算的话,老太爷算得上伯爵,不过太爷是武将,曾被世人称为方国公!
老太爷性格直爽,不太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班师回朝之后没多年就带着后代儿孙来到了这姑苏城颐养天年了。
这也是方泽这两年与二叔的交谈中得知的,老太爷不喜欢自家子孙居功自傲,便选择了这一条路,以往的辉煌全当一场梦,很少对子孙谈起。
不过方泽猜测,老太爷可能是一个明白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而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毕竟世人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
鸟尽弓藏的故事他怎会不知道,若是不知道,如今方泽这一族应该还在京都,而不是在这姑苏城。
开国之后天下太平,这些拥兵自重的大将军,征北将军,甚至是冠军侯,除去一些元老被收回兵权,大多将军都是李家之人,而更多的外姓将军全被派往了险峻之地。
老太爷合上账本,喝上一口热茶,这才开口说道。
“赵家那小子遇刺的事情应该和你无关吧?”
方泽有些差异,眼神很是坚定的看着太爷,认真的说道:“太爷难道觉得事情是我做的?理由是什么?”
方泽看着老太爷,面露疑惑,若是说他要杀赵无言,简直是无稽之谈,虽说二人有一些过节,可方泽可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理由。wWW.ΧìǔΜЬ.CǒΜ
况且赵无言这人虽然猥琐,但在方泽的面前,一直是受欺负的那个,若是杀对方,也只可能是二人打斗错失杀了,不可能做这种刺杀的勾当!
不过赵家的家势也不简单,仅仅是族内弟子在白云宗当一门长老,其背后的影响力对整个云梦皇室也不得不重视,况且赵家的实力可谓遍布江南六城。
这可是连云梦皇室最忌惮的势力。
老太爷轻蔑一笑,淡然道:“理由?这还不简单,就凭着你大魔头的名号,还需要什么理由?况且那赵家小子前两日出手打伤了泉儿,你因此记恨在心不很正常吗?”
听此言论,方泽放松了两分,心中暗道:“今个老太爷怕是兴师问罪来了!”
顿了顿,方泽尽可能装作愤怒与不解,注视着老太爷,加重说话的语气:“吼,那按照太爷这样说,隔壁王寡妇洗澡不关门也和我有关了,你一样可以说是我威胁的,像大魔王威胁论这种荒诞的言论不会真有人信吧?这不是鬼扯吗?”
“哦,你这样说倒是显得我冤枉你了”,老太爷眼神中透露着一份疲惫,反问道:“可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吗?”
方泽一时间有些语塞,被老天爷这一句话噎的难受。
老太爷手指敲打着桌面,双目无神,不再看方泽,而是继续翻找账本。
想了想,方泽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就不是我做的,我要什么证据?”
老太爷忽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方泽,抬手把手边的一张纸丢了过去,沉声道:“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纸上用小毛笔明确的写着赵无言遇刺的经过,刺杀的人是谁,用的什么招数,几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动的手,得手之后又向那个方向逃走。
只见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行凶者:方家方泽,起因,经过,结果,下手未遂,逃回方家。
纸上的内容宛如晴天霹雳,雷的方泽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不可能,我这几日未曾出府,怎会做这样的事情,太爷你是知道的啊!”
老太爷摆摆手,让方泽坐下,不要激动。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可这件事情背后目的是什么?”
方泽呆在原地,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一些人来。
自然是云梦皇室,李氏的那一伙人呗,毕竟他们这朝廷是李家的朝廷,就像一个上市集团,能让企业千秋万代的方法就是铲除别的企业,并且靠着如今的势力打压势头猛的小企业。
靠着这些完成资源的垄断,而云梦皇室就面临着这些威胁,虽然四十年前的流沙河一战,成功抵挡了天启的骑兵的步伐,但这也不能说明,李家人能睡得着。
江南六城的局势,自先皇登基的时候起到如今,表面上各大宗族豪门表态依顺,可背地里的小动作从未间断过。
仅仅是税收这一方面,就是一大问题,江南本地的官员,都是江南之人,其中的猫腻,显然已经摆在了明面之上。
就方泽所知道的这些事情来分析,这几十年以来北方安定,两国更是签订了和平条约,开放了北方三城作为通商之地。
如今南方倒是成为了云梦皇室重点清理对象。
“可京都的人没有理由杀赵无言啊,若是事情败露,一定会引来赵家的反击,对云梦皇室又有什么好处?”
老太爷缓缓站起身来,并没有急着回答方泽的问题,而是绕过他来到窗前,轻轻的推开剪纸窗。
窗外的天仍是有些阴沉,就像方家的局面一样,不可谓之好。
这也是老太爷一直担心的事情,对方能在这个节骨眼动手,显然是预谋已久,至于目的,如今他也是云里雾里。
刺杀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还沉在水中!
老太爷看向方泽,褐色的瞳孔,看不到一丝的情愫,而是一如既往的老辣。
“万一是借刀杀人,嫁祸方家,该当如何?”
一时间方泽把上一世看过的所以权宜剧搜索了一遍,这种借刀杀人的计量算是最普遍,当然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毕竟岳飞一代名将就死在了莫须有的罪名上,可本质仍是老皇帝的权谋,借刀杀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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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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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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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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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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