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路十号是凌氏所在地。
谢锦深舌尖抵了抵上颚,隔着被子扳过她的身体,轻拍她脸蛋,眼神幽暗的恨不得将人拆骨入腹,冷然的声音带着警告,“谢太太,不信守承诺的人可不乖。”
凌伊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一脸迷茫,“我没不守诺言啊,刚刚你在上,你睡了我,我可没睡你。”
谢锦深:“……”
艹。
气的直磨牙。
小狐狸胆子大了不止一点。
“白嫖我?”
他刻意咬字,声音更稠更哑,似笑非笑。
凌伊无辜摇头,美眸清如水亮如星,一眼看去,仿佛可以看出那黑葡萄似的瞳眸,“没有啊,咱们持证上岗,说什么嫖不嫖的,没那么严重。”
她摸摸他的脸,软声安慰他:“说严重点也是互嫖,我要什么有什么,你不吃亏,乖啊。”
谢锦深:“……”
守了那么久的清白就是为了换个大的,到头来一场空?
男人气急,没说话,翻身而下,扯过凌伊身上的被子全卷在自己身上,冷声道:“我换的被罩我盖。”
“哦,那你盖吧,我要是感冒发烧了咱俩估计得分房睡。”
她声音清灵,洋洋盈耳,透着肆意的狡黠。
“我那么好,那么贤惠,要是传染你了我会良心不安的。”
说罢,她关了壁灯,什么都没盖,直挺挺平躺着闭眼睡觉。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四分钟。
五、四、三、二……
腰间被一股大力扯去,凌伊被人扯进了热烘烘的被窝里。
他掐着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他特别喜欢这个姿势。
“你是不是欠收拾?”他盯着她,黑眸像着了火般灼着她,又气又无奈。
“还是说欠*。”
刚刚污言秽语听多了,凌伊免疫力提高了许多。
“没有呢。”她轻笑了声,抱着他的脖子,嗲声道:“我就知道我老公最好了,怎么可能舍得我感冒,是吧,老公?”
谢锦深冷笑了声,黑暗中,冷冷睨着她,将她往自己身上摁了摁。
“是啊,谢太太前些天还暗讽谢先生不行,既然你老公我这么好,怎么可能舍得谢太太欲求不满呢。”
什么欲求不满!
黑暗里,凌伊腮帮子微鼓,杏眸直勾勾瞪他。
男人喉头轻动,鼻腔发出一声哼笑,拍了下她腰,压低声音慢条斯理道:“这次谢太太在上,让谢太太睡谢先生。”
“别动我,我累了,要睡觉!”凌伊用被子裹着自己,抵死不从。
“是吗?”谢锦深嗤了声,掐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提,轻咬。
再抬头,氤氲指尖抿在她手心,柔和又有厚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鼻腔发出的轻笑混杂着暧昧气息,音色却清冽纯正,“我家谢太太真是个宝贝。”
“宝贝,X是很美好的东西,嘴硬可不是个好习惯,在你老公面前不需要遮掩什么。”
凌伊软着身子咬唇,握紧拳头捶他,娇软难捱的声音带着丝哭腔,“谢锦深,你欺负我,呜呜呜。”m.χIùmЬ.CǒM
他哑声低喃:“宝贝,老公这是在爱你。”
……
清晨醒来,凌伊整个人都麻了,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像被吸干了精气的尸体。
话不能乱说,人更不能乱招惹,这是她昨晚得到的教训。
他太可怕了,哪方面都可怕。
谢锦深端着餐盘进来,凌伊钻进了被窝里。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凌伊装死。
昨晚太羞耻了。
谢锦深强制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她闭着眼不看他,小巧的脸蛋白里透红,跟刚被滋润过的娇艳花蕊一样。
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宝贝睁开眼,吃点东西,嗯?”
凌伊闷哼了声转过头,声声低低的带着怨气,跟和主人闹脾气的小猫咪一样。
谢锦深笑了声,指尖碰了碰她红润的脸蛋,将颊边的发丝捋至而后,拿过床头的外套给她披上。
“给你做了蛋羹,还有水晶包,我亲手做的。”
话落,凌伊睁开眼,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下巴微抬,微哑着声音道:“那我尝一点。”
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谢锦深眉眼舒展开来,将蛋羹递给她。
昨晚闹的太晚,哄人吃了东西,谢锦深又让人睡下,出门前,床上的人出声,“我要去我爸的公司。”
谢锦深脚步一顿,深思熟虑一番后竟温声同意,“好,周一早上我送你上班。”
下午白明夏约凌伊出去聚。
谢锦深叮嘱一番后派车送她。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白明夏显然是有要事说,专门订了包间。
凌伊刚坐下,白明夏就啪啪啪一顿输出,“伊伊,你不知道那个季醇他居然要我和他订婚,还说不订婚就不处朋友,老娘活了二十多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普信……呸下头男。”
“原本对他还有点好感,可那哥们处个朋友就跟让他献身一样,非要订婚,白瞎他还是个开赛车的,思想就跟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封建。”
凌伊只惊讶了一瞬,抿了口水,组织了下语言尽力安抚她:“他确实偏激了些,但侧面来说他是个比较规矩的人,不把女人当儿戏。”
白明夏撇撇嘴,“你是不知道,他就跟个闷葫芦一样,在他面前我就跟个吃兔子的大灰狼,我不就颜控了点吗,这年代谁不颜控,还不准看个身材了?”
“在宴会上穿的人模狗样的,一见我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看身材?
凌伊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国外的时候,目光转回白明夏身上。
好像不止看吧,她看见帅哥都直接……上手摸?
凌伊轻咳了声,缓声道:“别生气,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他了,不来往就好了,男人又不是只有这一个。”
白明夏愤愤喝了一大口咖啡,“对,不就是一个男人,京市比他长的帅的男人多了去了,老娘又不缺他一个。”
“哎,伊伊,听说你家谢总名下有家酒吧,等哪天你带我去玩玩,我要多钓几个优质帅哥。”
“他的酒吧啊……”凌伊拖长腔调,“这样吧,等我回去问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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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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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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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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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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