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说话了,我睡了,你自己难受着吧,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本来就没想真枪实干,就是想过个嘴瘾。
她忍忍?
多败坏她的名声。
她才不是大色迷。
凌伊转了个身背对他睡觉。
谢锦深在凌伊面前根本没有面子一说,死乞白赖抱上她,温声道:“好,那是我错了,是我思想不纯,误会了宝宝的好意。”
“不过说真的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等彻底好了不用宝宝你提我都忍不住,不生气好不好?”
她先后流产,抑郁症病发,在她没有完全康复前,他真的不敢动她。
他害怕伤到她。
被他这么一哄,凌伊没那么憋闷了,但还是爱面子,低声应他,“我才没有生气呢,你以为谁跟你一样都那么小气。”
“嗯,好是我小气,宝宝不生气就好,明天我带你去公司玩,你不是说待在家里烦,明天咱们玩上一整天晚上再回来。”
“那我想去市中心的商业圈玩,你陪我。”
“好,宝宝去哪儿我都陪你,下班后带你去。”
“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清晨,前一天晚上刚信誓旦旦说要早起的人在闹钟响了三遍后都没睁开眼。
谢锦深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将捂在被窝里的人捞出来。
凌伊穿着暖橙色睡衣,披散着头发跟个女鬼一样,没骨头般趴在谢锦深腿上,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嘴里嘟囔着:“五分钟,再给我五分钟,马上……马上就……”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已经七点了,咱们七点二十五就要出发,来不及了。”
谢锦深苦恼的看着腿上的人,一脸无奈。
那神色就跟喊小朋友早起上幼儿园一样,熊孩子怎么喊都不起。
典型的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宝宝,真的来不及了,我等会儿还要去开晨会呢。”
凌伊眼睛勉强眯开了条逢,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一点一点往外吐字:“晨会……啊,我马上……起,不……耽误你。”
“你办公室……有浴室吧,我到了……再洗漱……”
话没说完,跟昏迷了般又睡了回去。
谢锦深看着她就觉着难受。
昨晚闹到十二点多才睡,平常八九点才起的人,现在把人薅起来着实为难她。
他叹了口气。
又过了五分钟。
谢锦深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将人再次叫醒,温声道:“宝宝,那我先走,等你什么时候睡醒了我派车去接你,好不好?”
“不行!”凌伊一个激灵从他身上直起身,靠坐在床头。
“我要和你一起去,体验一下公司老总的一天,少一个步骤都不行。”
她嘴上说着,眼睛又闭了起来。
突然又睁开,拉住谢锦深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你快打我一巴掌,把我打醒。”
谢锦深怎么舍得,爱怜的吻了吻她的脸蛋,“明天体验也行,今天先不去了,再睡会儿。”
“不行,就要今天。”凌伊绵软的声音带着哭腔。
痛苦的挣扎着。
昨晚睡觉前她给自己做了思想动员,今早一定要起来。
在家里闷着太无聊了,她要出去。
“要不……你帮我穿衣服,穿完咱们就走。”
凌伊眼睛睁开了些,半睡半不睡的看着他。
她身上是件带着兔耳朵的橙色睡衣,兔耳朵垂着,身前图案是啃着胡萝卜的大白兔,配上她那可怜兮兮那小模样,谢锦深看的心都化了。Χiυmъ.cοΜ
别说穿衣服了,让他抱着她去公司他都愿意。
凌伊之前穿的都是轻熟风端庄衣裙,除睡衣外很少穿可爱风。
谢锦深是真的被她穿着小兔子睡衣的模样迷住了,去衣帽间给她拿衣服时挑了件非常卡哇伊的绣着小兔子图案的泡泡袖小白裙,还自作主张的给她配了个小兔子形状的斜挎包。
凌伊没看他拿的衣服,闭着眼,抬手抬腿任他给她换衣服。
换完衣服,她清醒了些,坐在床边,谢锦深半蹲着给她穿鞋。
给她穿好鞋子,谢锦深很贴心的提议道:“要我抱你下楼吗?”
凌伊忙不迭摆手,“不用,不用。”
走到全身镜前凌伊才看清楚谢锦深给她穿的什么衣服。
瞌睡虫一下被赶跑了,面无表情的扯了扯泡泡袖上的蕾丝小花边。
泡泡袖连衣裙和玛丽珍蝴蝶结系带平底鞋。
什么鬼!
他是和玛丽珍鞋杠上了吧。
怎么这么卡哇伊。
当谢锦深把装着手机纸巾的小兔子形状的针织包递给她时。
凌伊连接都没接,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裙子挑眉问他:“你喜欢这样式的?”
谢锦深没否认,“我感觉很可爱。”
凌伊冷笑了声,“那我建议扎两个带蝴蝶结的麻花辫会很可爱。”
谢锦深想了想,有些为难,“嗯,确实不错,不过我不太会扎。”
凌伊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无语道:“谢锦深,我不是你女儿。”
“你自己看看这有多幼稚,一点都不符合我的风范,等会儿去你公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妹妹呢。”
“什么妹妹,不会的,你想多了,我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没有妹妹,到时候我牵着你不会有人没脑子认错人。”
凌伊扶额,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七点十五。
时间不早了,没时间和他在这儿讨论这个。
是她让他帮她穿衣服的,也不能怪他。
既然他喜欢就穿一天给他看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楼,我换双鞋子简单洗漱一下咱们就出发,在车上吃早餐,时间来得及。”
“这双鞋子真的太幼稚了,这么大个蝴蝶结,也不知道谁选的。”
她边往衣帽间走边吐槽。
谢锦深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她衣帽间的衣服都是他过眼后才送来家里的。
凌伊选了双裸色温柔风的小羊皮平底鞋,头发披散在肩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配上她那张清媚精致的面容,颇具幼态的泡泡袖裙子被她穿出了种端庄淑女风。
小兔子挎包她自然是不肯背的,由谢锦深手提着。
凌伊美名其曰:“既然你喜欢就帮忙拿着吧,谢谢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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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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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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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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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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