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检查数据相对应,从老中医那里回来后凌伊症状又严重了些。
茶不思饭不想,之前还能哭出来发泄情绪,笑着安慰他别担心。
现在情绪不仅变少了,连哭的次数都少了。
情绪全都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
偶尔食欲上来,吃的多还会跑到卫生间吐个不停,身体消瘦的厉害。
谢锦深看的着急,每天苦口婆心劝她,凌伊嘴上应着,行动还是一如往常,像是怎么都不肯和自己和解。Χiυmъ.cοΜ
大多数时候,情绪控制理智,凌伊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这天,谢锦深正联系着国外其他名医。
凌老太太突然上了门,手里拿着一个纸袋。
里面装着不少已经熬好的中药药剂。
看到谢锦深,难得数落了他一番,“身体是大事,哪能意气用事,伊伊的病容不得你胡闹。”
“老胡和我相识多年,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你们小年轻太过注重表面,根本不了解中医的妙处。”
谢锦深听着没说话。
“这药后来我求老胡给伊伊开的,一日三餐加热后喝。”
“不管结果如何,这药对伊伊身体百利而无一害,好好看着她喝下去,伊伊身体不好,你也跟着闹,算什么样子。”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确实是他太冲动,谢锦深低头应错。
凌伊现在的情况肉眼可见的糟糕,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一丝希望也是希望。
送走老太太,正好临近中午,谢锦深去厨房给凌伊做饭,热中药。
哄着人喝了中药,谢锦深带人去阳台晒太阳,他现在是一分一秒都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是怕她出什么事,只要她不在自己视线里,谢锦深自己就会先焦躁不安。
有时凌伊半夜睡不着觉,谢锦深就会带着她出去看夜景,或者抱着她给她唱歌,哄人睡觉。
凌伊上个厕所和洗澡他都要在浴室外等着,过几分钟喊一次,生怕人再出什么事。
可喝了几天中药,凌伊睡眠居然好了些,气色竟真的被养回来了些。
谢锦深后知后觉真的知错了,带了不少礼品给老中医登门道歉。
小老头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把谢锦深带的东西都丢了出去,扬言让人不要烦他。
等谢锦深回去后,又嘴硬心软的给他递消息,以后还可以找他看。
但能不能治好,他也没把握,只能一试。
将凌老太太带来的中药喝完,谢锦深带着凌伊又去了老中医那里,老中医诊治了一番,还是神色复杂的摇头。
谢锦深知道情况还是很不好,但中药总算有疗效。
老中医这次换了药方,谢锦深回去时又带了一大袋熬好的药剂。
本以为虽然不能有明显变化,凌伊自身身体状况能改善些,可谢锦深想错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阴沉沉的下午。
佣人放了假。
谢锦深陪着凌伊在家庭影院看电影,凌伊突然说她想吃蓝莓了。
谢锦深关了放映室的门,去厨房给人洗水果。
他端着蓝莓回来,本该坐在放映室沙发上的女孩儿没了身影。
他起初声音还算平稳的喊着:“伊伊,伊伊,蓝莓洗好了。”
找遍卧室,书房,健身房,空荡荡的,都没人。
谢锦深慌了。
打开阳台门时,手里的蓝莓果盘“咣当”落地,滚的满地都是,甚至有几颗滚到了阳台边的凌伊脚下。
天色阴沉灰暗,凌伊就坐在低矮的阳台边,手撑着阳台边,面对着他,背对阳台,双腿悬空。
双目空洞,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似乎随便吹过来一阵风就能将她轻飘飘的身体吹下楼层。
他们住在六楼。
虽是六楼,谢锦深只觉得她身后是万丈深渊。
他脸色煞白,双腿直发软,压制住内心的惊恐情绪,轻声喊她:“伊伊,那里危险,你下来好不好。”
凌伊不看他,也不应他,仿佛没看到他这个人。
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就是这样,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意识迷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觉得世界上的所有都是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
解脱比苟活更轻松。
她背后吹来一阵微风,将她披散着的发丝吹得飞舞,挡住半张面孔。
谢锦深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心悸,害怕。
“宝宝,你不是说想吃蓝莓吗?我给你洗了,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凌伊还是不看他,仿佛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谢锦深慢慢地往她那边挪。
可突然地,凌伊抬起了手。
谢锦深心脏骤紧,锐利的眸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凌伊抬手捋了捋颊边的发丝,接着,让谢锦深呼吸一滞的是,凌伊撑着阳台边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
双手都离开支撑点,坐在阳台,抬起的手里拿着珍珠发夹,试图夹在发间。
谢锦深被吓坏了,屏着呼吸大步轻声迈过去,快狠准的拉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下来。
因为用力过猛,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谢锦深半倒在地上,凌伊趴在他身上。
他将人抱的很紧,重重喘气的同时发出极重的闷哼声,绝望又欣喜。
他的世界没有崩塌,被他拉回来了。
谢锦深用力很大,搂着凌伊的腰,脸习惯性的埋在她脖颈里,粗重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颈间。
凌伊几乎要喘不过气,因呼吸困难意识逐渐被拉回。
她先是愣了会儿,不明所以,直至脖颈处感受到湿热液体,凌伊彻底回神。
想到刚刚的场景,她自己也呜咽着哭了起来。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谢锦深抬头,猩红的眸闪着水光,恶狠狠的看着她,狠狠捏着她的肩膀,吼她:“你哭什么,难受的是老子,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你妈,你他妈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说着,强行夺过凌伊手里的珍珠发夹,挥手,将东西直接丢下六楼。
他是人,他有心,也有血有肉。
她是病了,可她心里想的都是她妈,根本没有在乎过他一丁点。
他也会累啊。
“凌伊,想逼疯老子就直说,我就这一条命,你想疯,老子陪你一起疯!”
凌伊朝发夹被丢出去的方向,哭的更大声了。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落下来砸在谢锦深身上,低头,牙齿毫不留情对着他的胳膊咬下去,鲜血溢出,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总算知道发泄了。
谢锦深任她咬着,声音又哑又轻,带着压抑的落寞感。
“凌伊,我没有对你不好,你可怜可怜我不行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真酸,不像他只会疼老婆更新,第191章 凌伊,老子就这一条命,你想疯,老子陪你一起疯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