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凌伊打了声招呼就去了二楼书房。
凌伊一个人看春晚也没意思,她关了电视回卧室。
洗完澡护完肤已经十一点半,谢锦深还没回来,外面响着烟花爆竹的声音。
凌伊听着这声音不知道怎么了,心底涌上一股躁意。
前三年她在英国也过春节,但那边不怎么放烟花,除夕夜的时候都是简单庆祝一番然后回卧室。
无聊的时候会小酌几杯,如果忧愁就再抽几根烟,总之安安静静的。
维持了三年的习惯被打破,凌伊有点不习惯。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起来,在房间里巡视转悠着,最终在谢锦深的手办展柜前站定。
一排排欣赏着他的手办,精巧好看,但她都不了解,只见过零星几个眼熟的,但叫不上来名字。
从下往上看,看到最上面一层时,凌伊目光被一个黑色物品吸引了。
展柜很高,最上面一层的东西她只能看到一个角,但那个黑色的东西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好奇心驱使凌伊搬了张椅子,她脱了鞋子站在椅子上,黑色物品全貌映入眼帘。
是一顶黑色帽子。
是她当年送他的那个生日礼物。
凌伊怔了一瞬间,手不由自主的隔着展柜玻璃摸了摸帽子,眉头却微皱了皱。
好好的帽子,为什么要放在最上面的展柜里。
凌伊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
她将椅子移回原位,出房门悄声去了隔壁谢锦深的书房。wWW.ΧìǔΜЬ.CǒΜ
他书房门刚好没关严,凌伊看了一眼,他戴着眼镜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一脸严肃,应该是个棘手的突发事件,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确定好他那边的状况后,凌伊回了卧室,上锁。
偷偷拿出藏在衣柜深处的一盒女士香烟。
昨天从医院回来后谢锦深就没收了她的烟,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偷偷藏了一盒。
在老宅住的这些天她只抽过一次烟,早就犯了烟瘾,昨天本来想抽的,结果被谢锦深带去了医院,还被三令五申了一番,也没敢再抽。
拿上烟和火机,凌伊在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外套去了卧室自带的小阳台,保险起见,她把阳台门也锁上了。
阳台上,黑色的夜空被五彩缤纷的烟花渲染,热烈而漂亮,漂亮却转瞬即逝。
凌伊虽然觉得有点吵闹,但为了抽根烟,也受得了。
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衣着单薄,乌黑的发垂在肩后,修长的指尖夹着根精巧的女士香烟,精致清媚的颊上印着烟花斑斓光彩,神情落寞却靓丽惑人。
凌伊边抽边想着事情,一根烟过去,她抛开脑子里凌乱的画面。
随即拿出手机翻出最下面的联系人,发了条信息出去。
[我回来了,新年快乐。]
她每年都会发,但都石沉大海,虽不抱幻想但希望总要有寄托的地方。
她盯着那联系人名字看了好久,最后熄屏。
手机熄屏前显示的页面是联系人那一页,最上面的联系人备注是妈。
外面的烟花依旧放的热烈,噼里啪啦的,将整个夜空都照的五彩缤纷。
凌伊觉得不过瘾,又拿出了根烟抽着,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根,抽完就去漱口洗澡开门。
可烟抽到半根时,身后猛然传来一阵低沉男声:“好抽吗?”
凌伊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一哆嗦,身体像被定住了般,接着一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不信守承诺的人是要受惩罚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凌伊尬住了,迟迟不敢回头看。
烟花的爆裂声依旧在安静的气氛中回荡。
男人拿过她指尖的烟,悄无声息的绕到女孩前面,将人从椅子上拽起来,自己坐下,揽着女孩的腰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用宽大的大衣裹住她半个身子。
冰冷的身体传来阵阵暖意,体温回暖,一沾上了暖意就想要更多,凌伊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
身后的谢锦深哼笑了一声,将她裹得更严实了些,敲了下她脑袋,慢慢和她算账,“还知道冷啊?”
脑袋被敲的有点疼,凌伊揉着头小声和他顶嘴,“刚刚不冷的,你来了就冷了。”
“挺会找借口。”
谢锦深就着凌伊没吸完的半根烟抽了一口,侧眸瞥她,故意将烟雾吐在她耳边。
白色烟雾笼罩着两人颜值极高的面颊,眸中都映着烟花瑰丽的倒影,朦胧绝色。
凌伊敢怒不敢言,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什么时候藏的?”谢锦深声音散漫,听起来漫不经心,却带着股磁沉的威慑力。
凌伊看着烟花,手悄悄将外套口袋里的烟盒往里面塞了塞,淡定的说瞎话,“昨天,只有两根。”
谢锦深眸光一瞥,抬手,就当凌伊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时,他却将她颊边的发捋至耳后。
凌伊松了口气,刚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道残影从她眼前掠过。
接着,她口袋里的烟盒就到了男人手里,他还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烟盒。
刚抽过烟的声音带着一丝哑,声音低低的,微调却扬,“是两根吗?撒谎的人要受双倍惩罚哦。”
嗓音低低缠上来,凌伊被逼问的耳根发红。
谢锦深吸完最后一口烟,按灭烟蒂丢掉,饶有趣味的用指尖拨撩了一下她红红的耳垂。
他轻叹了声,害羞的时候会发红,在床上求饶的时候会发红,撒谎被人发现还会发红,真敏感。
凌伊闭眼装死,男人也不无聊,自己找乐子,唇贴上凌伊的后颈吮吸着。
凌伊刚洗完澡,身上香香软软的,引得男人乐此不疲的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仿佛以为它们能生根发芽似的。
凌伊虽有错,但也不是任人摆布。
当男人目标下移时,凌伊动作了,她侧身捂住了男人的唇,声音清冷却很没有底气道:“我藏烟是不对,但你之前答应过不会一次戒掉,要减量慢慢戒的,我这两天都没碰,今天碰一下也不过分。”
谢锦深拿开她的手点头,幽深的眸凝视着她,缓缓说道:“对,是不过分,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撒谎还言行不一,这些不需要惩罚吗?”
他又说些不存在的设定加重凌伊的罪名,“你只要和我说你想抽烟了,我会给你,但你这样不对。”
“哦。”凌伊无话可说,低头听着他数落。
女孩垂头丧气,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头顶可爱的发旋,谢锦深轻笑了声,好心问她:“还想继续抽吗?可以满足你。”
凌伊蹭的一下抬头,用清亮的水眸看着她,仿佛在说:真的可以吗?
谢锦深点头,下一秒,温软沾着薄荷烟气的唇印在她唇上,舔‖弄拨撩一阵后他咬她下唇瓣,长驱直入,在温软的空间肆意掠夺。
凌伊呜呜后退着,但男人按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
凌伊脸被憋的通红,濒临窒息男人才松开她。
低喘着气抵着她的额头恶劣的问她:“还想抽吗?我还有其它更有效的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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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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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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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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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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