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川给她诊治了三年,将她从中度抑郁症引导诊治的几近痊愈,所以他的医术是无可否认的。
只是知道他之前对自己或多或少的有那种心思,她怕再经常见面会尴尬。
而且她已经结婚了,还是避嫌些好,以免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出于礼貌,在跟着谢锦深去医院诊断前,她还是给冯清川发了条消息,还用了谢锦深做借口。
大致内容就是谢锦深和家里人担心她,给她找了别的心理医生,说他们亲眼看过才放心,但抱歉的是以后就不去他的诊所了。
最后感谢了他一番,说他是一个很好很负责的医生,谢谢他这些年的照顾。
至于医药费问题,凌伊是不需要担心的,她每次去冯清川那里都是次结,干净利落,不存在任何钱财纠葛。
冯清川看到凌伊消息时是中午吃饭时,妹妹冯颖颖来诊所给他送的饭。
看到消息时,他脸上的笑淡了很多,放下筷子回复。
和凌伊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人平和却带着一股劲,念旧且决断,做事不拖泥带水。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其实从他上次失态之后他就能想到他们之间的结局。
[不用谢,早日痊愈,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敲下这一行字,冯清川沉重的思绪反而轻松了许多。
对面的冯颖颖撅着嘴不满的说,“哥,你怎么这么忙,就不能好好陪我吃顿饭吗?”
冯清川笑笑,给冯颖颖夹了块小炒肉,“回复一个患者的消息,最后一次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冯颖颖将碗里的肉吃掉,“对了,哥,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陈伯伯家的女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爸妈都快发愁死了。”
“你都二十五了,再不谈恋爱爸妈都要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了。”冯颖颖小声吐槽着。
冯清川敲了下冯颖颖的头,“好好吃饭,说什么胡话,你哥我性取向正常的很。”
“别动我的头发,刚做的发型。”冯颖颖揉了揉头,撇嘴说着,“那你说个时间,什么时候去见陈伯伯家的女儿,这样我也好给妈交代。”
“这周周末吧,如果需要我去接人提前说。”冯清川舒朗道。
冯颖颖饭都不吃了,用手支着下巴笑道:“真的?哥,你同意了?”
冯清川还没开口冯颖颖又说:“你亲口说的啊,不准反悔,我这就去给妈打电话让她定时间。”
冯清川看着冯颖颖跑去找手机的背影笑的无奈。
——
和谢锦深说明白后,凌伊特意和他说不要把她生病的事告诉别人。
她怕她爸妈知道担心。
谢锦深了然,“当然不会。”
其实凌伊生病的事老爷子也不知道,婚前谢锦深和凌伊说他告诉老爷子她病了的事,只不过是为了套她的话。
上午回了凌家一趟,下午谢锦深带凌伊去了华盛私人医院。
李朔找的心理和精神研究方面的专家全都被安置在了这里,享受的是最好的待遇。
凌伊刚进办公室就被满屋子的医生惊住了。
这不是看病,这是开会吧。
目测一下大概有五六个医生,有一半都是外国医生。m.χIùmЬ.CǒM
确实是开会,也可以说成是会诊,国内外最权威的心理和精神医生集聚一堂,都是为了凌伊的病。
被满屋子医生盯着,凌伊难得不淡定了起来,谢锦深安抚的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大掌暖着她冰凉的手。
谢锦深带着凌伊坐下,开始和医生说明情况,然后由医生提问凌伊问题,凌伊一一作答。
之后医生将两人请了出去,商讨大概的检测和查验方法。
然后有护士带凌伊去了专门的检查室。
检查商讨了一下午,医疗团的主治医生给了结论,和冯清川的说法一样,几近痊愈,和正常检查数值只差那么一点。
他们原以为病人是什么有严重自杀倾向的重症患者,所以才请来了这么多同行的专家,谁知道是临近痊愈的轻度患者,倒是松了口气。
不过除了年度研讨会外,他们倒是难得聚的这么全。
听到结果谢锦深总算是松了口气。
因为凌伊之前就吃着药,不能突然停药,医生简单给凌伊开了点药,还说了下次来检查的时间。
凌伊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谢锦深叫住了主治医生,问道:“她现在这个状况是不是不能碰烟酒?”
“是的,患者尽量不要碰烟酒,尤其是饮酒,会刺激患者的大脑,可能会加重抑郁状态,并且患者服药治疗时,药物也可能跟酒精会有不良反应,所以需要禁酒。”
“至于吸烟方面,如果患者本身有吸烟的习惯一时难以戒除的话,可以少量吸烟,但还是尽量戒掉。”
谢锦深不回答,反而握住凌伊的手轻捏了捏。
凌伊明白,他是想让她表态,凌伊无奈,面上挂着淡笑却咬牙道:“好,我记住了,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门,凌伊表情就垮了下来,清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甩开谢锦深的手,独自往停车场走。
谢锦深追上去,不顾她的拒绝牵她,将她带到了车上。
谢锦深先上车,凌伊刚进车门还没坐下,谢锦深就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凌伊低呼了一声,被迫侧坐在他大腿上。
谢锦深抱着她的腰,将下巴放在了她肩膀上,凌伊挣扎,低喊着,“你放开我,这还是在外面,别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谢锦深定声说着。
下一秒,车子的隔板就被司机升了起来。
“这下放心了吧?”谢锦深用头蹭了蹭她的脖子。
凌伊低哼了一声,侧过头不想看他。
谢锦深轻笑了一声,试探道:“生气了?”
凌伊不想理他。
不让喝酒也就算了,让她戒烟她真的做不到。
医生虽说可以少量吸烟,但以这男人的性格肯定会让她戒烟。
而且她之前也一直抽烟,病也在慢慢变好,她觉得影响并不是很大。
见人不理自己,谢锦深用手碰她腰间的软肉,还故意用头发蹭她耳廓。
身上敏感点被人故意蹭着,凌伊根本坐不住,小幅度在他腿上动着,耳后的头发都散了下来,还是挣脱不开。
她气恼道:“别动我,烦死了。”
谢锦深停了动作,往她耳边凑了凑,小声和她商量着,“我和你一起戒烟戒酒。”
凌伊顿时停了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清润的眸中满是不相信。
他要应酬,肯定少不了烟酒,怎么可能戒得了。
谢锦深好像能看清她的想法,低声道:“说到做到,放心,京市除了我老丈人外没人敢灌我酒。”
他松开抱着她腰的手,伸出大拇指和小指,“咱们做约定,互相监督。”
凌伊皱了皱眉,这男人怎么这么幼稚,还学小朋友拉勾。
但戒烟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难,保持了快三年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戒酒可以,不过戒烟不能一开始就不让抽,只能慢慢减量。”
凌伊还是妥协了,说到底他们还是为了她好。
“好,我都陪你。”谢锦深轻声说着,眼里带着宠溺。
凌伊嫌弃的看了他眼,还是伸出了手和他拉勾。
“好,约定达成,不能反悔,以后想抽烟了就找我。”
“为什么要找你?”凌伊疑惑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保管着烟,还能帮你让你不想抽烟。”谢锦深神秘道。
凌伊好奇了,“什么方法?”
谢锦深继续卖关子,“不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有烟瘾了我再告诉你。”
凌伊懒得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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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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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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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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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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