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后,手臂、小腿和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玻璃擦伤,除了身上的伤口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在医院包扎过后当晚回了清枫湾,时间比较晚了,想着凌伊第二天还要上课,凌父没有让凌伊看凌母,确定凌伊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后赶了她去休息。
因为担心凌母,凌伊第二天起的很早,她受的都是小伤,自由行动不是问题。
洗漱过后下楼,去厨房挑了些清淡的餐点,用餐盘装着上了二楼。
凌伊敲门,门很快被打开,凌父应该正要下楼,见到凌伊连忙接过她手里的餐盘,“你手臂上还有伤呢,这些交给佣人做就行了。”m.xiumb.com
“没事,我想进去看看。”
“好,你妈妈正好洗漱完。”
这还是凌伊第一次来凌父凌母的房间,简约欧式风,淡色系为主,温馨舒适。
凌母后背有伤,侧躺在床上,见凌伊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伊伊来了啊。”
“您别动,躺着就行。”凌伊扶着她重新躺下。
“您感觉怎么样?”凌伊看到凌母手臂上的纱布心里酸酸涩涩的。
“妈妈很好,一点都不疼,你呢,伤口还疼吗?”凌母柔声问道。
“我没事,不疼的,昨天谢谢您,其实您不用那样的,即使砸下来也不用替我挡的。”凌伊紧抿着唇,面带郁色。
凌母微微皱了眉,“你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妈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吧,我这都是本能反应。”
“而且你看你没事,我也没事,现在这样挺好的,好了,别哭丧着脸了,一会儿成小老太婆了。”凌母捏了捏凌伊的脸蛋。
凌伊表情舒缓了些,小声说道:“不过下次不能这样了,太危险了,一个人受伤总比两个人强。”
“哎,你这是什么话,什么一个人两人的,咱们母女不分彼此的,你要是真想补偿我,就再叫我一声,像昨晚一样。”凌母眼睛中满是期待。
昨天那声“妈妈”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凌伊害羞了,脸蛋微微发红,握紧手指,张了张嘴,试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妈妈。”
凌母是她的亲生母亲,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也是真心为她好,不仅是凌母听的舒心,这声妈妈凌伊也叫的舒心。
以后她有两个妈妈。
“哎,妈妈的乖女儿。”凌母激动的眼眶发热,甚至想起身抱凌伊,却因为动作牵动了伤口不得已再次躺下。
“您别动了,好好休息。”
“好,妈妈听你的。”
叫了凌母,没叫凌父,凌父有些吃味,索性自己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凌伊,指了指自己,“伊伊,爸爸呢?”
杭父前几年去世后,凌伊再也没叫过爸爸。
凌伊这声爸爸的准备时间比准备叫妈妈的时间还长,“爸爸。”
“哎。”凌父也是热泪盈眶,碍于面子,站起来背过身,“好了,你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我去查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凌父走后,凌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爸爸肯定找地方抹眼泪去了,他这人泪点比我还低,当初我生你们的时候,你爸还在产房外面哭了。”
凌伊弯了弯唇。
凌伊是什么人呢,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别人好,这些日子凌父凌母的所作所为凌伊虽看在眼里,但记在心里,这声爸爸妈妈是迟早的事。
家里人虽因为昨晚的寿宴受了伤,凌家上下没有一点低沉气氛,气氛反倒比平时更活跃了几分。
凌母腿上的伤比较严重,行动不便,午饭是凌伊精挑细选选好,亲自送上去的。
凌母直夸凌伊贴心,还说昨晚算是因祸得福了。
凌伊脸上也多了几分笑,过了中午,凌伊情绪明显收敛了几分,原因是下午有数学课。
她现在不恐惧数学老师,单纯的害怕数学。
刚过两点,谢锦深便敲响了书房的门,凌伊开门。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落座后,凌伊没有拿出作业,拿出了一支药膏,“谢老师,这药膏是疏痕的,我用过,很好用。”
上次凌母给她用的就是这个,只涂了三次,疤痕就全部消失了。
谢锦深挑眉接过药膏,嗓音微扬,“为什么给我这个?”
凌伊指了指他放在桌子上还缠着纱布的手,“你的手背。”
谢锦深眉眼轻展,还算有良心,不枉他帮了她那么多次。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这些小事。
不过他有意逗她,将药膏放在了桌上,“我们男人用不上这些。”
凌伊有些愣怔,眼神中有点疑惑还带着一丝懊恼,想了想细声劝道:“要用的,手上留疤了不好看。”
“那不留疤就好看了?”
凌伊小鸡啄米似的狠狠点了点头,“对。”
谢老师的手真的很好看。
“行,那我收下了。”
一上课,凌伊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听谢锦深讲数学试卷错题。
和谢锦深一起来的还有谢老爷子,在楼下和凌父说话,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白家那边还没有给说法,凌父只说了下大概情况。
谢老爷子一听这可不得了了,被香槟塔砸了,肯定很严重,还是女孩子家,男孩子受点伤没事,女孩子可不行。
凌父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可老爷子非要亲自看看才安心,先看了凌母,又下楼等凌伊下课。
刚下课,凌父带着老爷子上了二楼,一进书房,老爷子就将谢锦深赶去了一边,自己坐在谢锦深原本坐的位置,拉起凌伊包着纱布的胳膊看,“伊伊,疼不疼啊?”
“你放心,白老头要是不给个说法,爷爷一定跑去白家闹他,这委屈咱们可不能白受。”
好好的香槟塔怎么可能说倒就倒,绝对有猫腻。
“爷爷,没事,都是小伤,已经不疼了,您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疼,那可都是玻璃,不是开玩笑的,这伤口一定要重视起来,不能敷衍。”
“爷爷,我知道了,医生会定期来给我换药的。”
“好,那就好。”
“不行,我去给白老头打个电话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先上课啊。”
老爷子说完风风火火出了书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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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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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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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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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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