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184,体重不详。
不喜香菜,有起床气,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打扰。
性格:冷淡
脾气:阴沉不定
……
凌伊浏览着手上的资料,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凌父花了大价钱连夜托私家侦探打探出来的——谢锦深的基本信息。
虽说只有这么一点,但费了不小劲。
即使看了这些资料,凌伊还是有点担心,她脑子笨,对数学也是真的不感兴趣,再加上轻微社恐,碰上这位更是不知道如何相处。
虽然他帮过她。
资料上只写了他厌恶什么,没标注他喜欢什么,若是把人惹生气了,补救都没法补救。
凌伊一人坐在宽敞明亮的书房里犯了难,秀眉微微皱着,心不在焉的将资料夹在了手边的书里。
烦闷的趴在书桌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钟表,又看了眼身旁的空椅子。
八点二十,那人还有十分钟到。
希望能平稳度过这段日子。
凌伊趴了五分钟,慢吞吞起身整理书桌。
书桌是凌母专门给她布置的。
米白色书桌足足有两三张学校的桌子那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中间甚至能隔点距离。
桌面上摆着女孩子喜欢的卡通小摆件,左上角放着书立和精致笔筒。
书立中是她从云县带来的学习资料和凌父凌母按照家教老师的要求给她买的学习资料。
凌伊把数学二轮复习资料和凌母亲自给她挑的学习平板放在了正对面。
数学课之后是英语课,凌伊随手将英语书放在了笔筒旁。
“咚咚”
书房外传来两声低沉的敲门声,和来人一样。
凌伊眼底掠过几丝慌乱,将身旁的椅子摆正,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门口开门。
门口的男人宽肩窄腰,轮廓深,眼眸狭长,白皙的皮肤衬托着红唇,俊美异常,神色淡淡,双手自然的插在裤子口袋里。
他怎么没带教材?
这是凌伊近距离观察他容貌之后的第一想法。
疑问被埋在心底,凌伊和人打招呼,“谢老师好。”
之前叫哥哥实在有些别扭,现在叫老师正好。
凌伊退了一步,“里面请。”
谢锦深多看了她一眼,点头算打过招呼,越过她往里走。
凌伊跟上,拉开她旁边的椅子,等人坐下才坐。
谢锦深拿过她面前的复习资料,随手翻了几下,空白的,把书放在了凌伊面前。
收了平时懒散的模样,清润的声音里带着点严肃,“你基础不好,从头学起。”
“我把知识点给你从头讲一遍,你再做题,我给你批改讲解,除此以外我每天给你留一套试卷,一半基础型题型,一半进阶型题型。”
既然接了任务,就必须担起责任,把人教好。
谢锦深说完转头看向凌伊,询问意见。
凌伊摇头,“我没意见。”
和她之前在云县一高的作业强度差不多,相比之下,现在还轻松些。
之前在云县一高,晚上的晚自习也要上课,很少有写作业的时间。
现在凌父凌母给她规划时间,晚上是她专门的写作业和纠错时间。
达成一致,谢锦深拿起了那份空白复习教材,只看了两眼,便滔滔不绝的讲起了第一课的知识点。
整堂课,凌伊耳边皆是男人磁性动听的声音,知识点也随之源源不断的灌入脑中。
一节课上下来,凌伊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人能当高考状元。
逻辑清晰,讲解简练而有重点,有专门的知识体系,这一节课听的比她之前的数学老师讲的三节都有效果。
最重要的是她这个数学学渣居然听懂了!
凌伊处在不可置信的惊喜当中,溢着亮光的双眸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书本。
谢锦深敲了一下她面前的桌子,“怎么,还有哪里不懂的地方?”
凌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清软的音色也带上了喜色,“没有,都听懂了。”
谢锦深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眼底多了几分得意,嘴上却煞风景的说道:“这些都是最基础的,若是连这些都听不懂,以后有的苦吃。”
凌伊是他第一个学生,能教会她知识,他自然也高兴,但不能让人太自得。
凌伊眼中的光彩暗了几分,有些失落,还是乖顺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下课时间到了,休息十分钟下节课开始做题。”
凌伊出门前给谢锦深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木门,“那里是卫生间,已经消过毒了。”
凌父告诉过她,这人有洁癖,她用外面的卫生间。
“嗯,我知道了。”谢锦深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低声应着。
凌伊离开后,谢锦深回完教授的消息便收了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眼睛没那么疲惫后,坐起身子细细打量书房,从窗边的镂空蕾丝窗帘看到书桌上的精巧小玩意。
如果他没记错这房间本是凌君哲的办公书房。wWW.ΧìǔΜЬ.CǒΜ
凌家人对她倒挺好。
谢锦深兀自想着事情,目光却突然在笔筒旁的英语上停下,眸色深沉了几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抽出了页脚那张印着锦深两字的A4纸。
调查他吗?
他会吃人?
看完整份资料,谢锦深嗤笑了一声,就这私家侦探,还调查他。
他父母早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哪里能管他学什么专业,托梦给他吗?
凌伊进门后自然的走到书桌前和谢锦深并排坐下。
听了他一节课,不知为何,倒没那么怕他了。
他很耐心,也不凶,和资料上的阴沉不定完全不同。
她现在有些质疑那资料的真实性。
可下一秒,凌伊低头看书时傻眼了,那份刚刚还被她质疑真实性的资料,如今被大喇喇摆在她的数学书上。
凌伊这几天被养的嫩白的脸颊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白。
周身气压低的她喘不过气。
双手习惯性的捏上了裙角,头低的恨不得埋进资料里,把资料挡死。
调查人家,还被抓包。
谢锦深在人把头埋进资料前,拿走了那份资料,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没经过你同意动你东西是我不对,但我需要纠正几处错误。”
凌伊赴死般抬头,声音怯怯的但很真诚,“你……你没错,是我们的错,不该私自调查你,对不起。”
“这个随后再说。”谢锦深将资料放在了凌伊面前,拿了支笔。
划了身高那拦的184cm,改成185cm,“5”这个数字写的尤其重。
男人的尊严,一厘米都不能少。
将兼修金融管理学括号后面的“父母要求”改成“老爷子要求”。
最后在“不喜香菜”后面补了葱蒜两字。
改完之后,一本正经说道:“这样才正确,知道了吗?”
凌伊:他们被人骗了。
凌伊哭丧着脸狠狠点头,捡重点说,“我知道了,您185cm。”
面前的女孩跟受惊的兔子般,低着头不敢看他,敬语还带着哭腔,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头上的小发旋和额角的白纱布。
可怜的不得了。
谢锦深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哭笑不得,他没有凶她吧?
嘴边的话也随之变成:“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罚你把这份资料抄五遍,明天我来上课交给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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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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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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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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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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