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本想把凌父叫回来,被谢老爷子制止了,“不用麻烦,我就是来看看怡怡。”
“不对,是伊伊,哈哈,人老了,记性不好了。”
凌伊和凌母坐在双人沙发上,穿着唐装的谢老爷子和谢锦深坐在两人左侧。
凌母给凌伊介绍两人,“伊伊,这是谢爷爷。”
“爷爷好。”
凌伊乖巧喊人,捏紧裙边的手还是凸显了她的紧张。
杭爷爷杭奶奶逝世的早,她很少和老人相处。
“好,这是爷爷给你准备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谢老将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放在凌伊面前。
是一块红玛瑙吊坠,成色极纯,通体发亮。
饶是见识多广的凌母,见到都怔了一瞬,这应该是前几个月在济源拍卖会上拍出八位数的压轴藏品。
原来是谢老拍下的,现在还转手送给伊伊……
就算是伊伊的亲爷爷送这个份量也重。
凌伊求救的看向凌母,凌母会意,笑道:“谢伯太客气了,伊伊还是个学生,真的太贵重了。”
谢老摆摆手,“诶,这样说可就错了,就冲一声爷爷就没有什么贵不贵重的,这个我特意请大师开过光,能保平安,伊伊戴着以后我也能放心。”
“来,爷爷亲手给你戴上。”
谢老说着便把吊坠取出戴在了凌伊手腕上。
已经戴上,这下也推脱不得。
“伊伊,快谢谢你谢爷爷。”
凌伊低头细看了一眼,不是凡物,“谢谢爷爷。”
谢老拍了拍凌伊手背,有些感慨,“不用谢,伊伊这些年受苦了,只要以后好好的,爷爷就放心了。”
“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凌母看向一旁低着头的谢锦深,“这次去接伊伊,也多亏了锦深,辛苦了。”
谢老看了一眼低着头萎靡不振的孙子,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他不辛苦,年轻人就该多动动。”
转而笑着向凌伊介绍自家孙子,“伊伊啊,这是我小孙子谢锦深,你们之前应该见过吧。”
凌伊点头,“见过的。”
凌母提点,“叫哥哥就行。”
“哥哥好。”
谢锦深本就心情不好,头还疼的厉害,被老头子一打断脾气又上来了,但顾及着场合,没发脾气,轻“嗯”了一声。
应完从老爷子手中抢过了手机,起身,阴沉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顾其他人的反应,起身离开。
凌母本想起身送人,被老爷子拦了,“别管他,让他走。”
老爷子面子有些挂不住,“这小子是个不懂礼数的,由着自己脾气来,让你们见笑了。”
凌伊看了眼那离开的黑色背影,无所适从的抿了抿唇。
怎么和之前不一样。
“没有,锦深挺规矩的。”凌母笑着应道。
谢家小少爷是京市出了名的小祖宗,脾气阴沉不定,谁敢说他的不好。
之前愿意去接伊伊已经让他们大吃一惊了,现在怎么敢多要求。
谢老之后把话题转移到了凌伊身上。
“伊伊还有三个月就该高考了吧,学校学籍什么的都办好了吗?”
凌母回答:“学籍已经办好了,不过我和老凌商量过了,不准备让伊伊去学校上课,请家教在家里上课,效率高。”
“这样啊,也好,那老师都找好了吗?”
“就差数学老师了。”
老爷子突然激动了起来,“我记得我家小深当年高考数学满分,让小深教伊伊数学正好啊。”
凌母扯了扯嘴角,推辞,“不用了,小深还上着学呢,不用耽误他了。”
伊伊什么也不懂,万一惹恼了这位少爷……
“哎,不耽误,小深大学课程早就修完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温故知新一下。”
“小深当年还是京市高考状元,知识基础绝对扎实,让小深教伊伊数学绝对没问题。”
凌伊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人阴沉的声音,不由自主咬了咬唇瓣。
凌母强撑着笑,“这样啊,等我家老凌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
——
深浅酒吧
谢锦深去的时候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员工在打扫前一夜留下的狼藉。
见谢锦深来了,停下手里的活,打招呼,“老板好。”
谢锦深颔首示意,径直上三楼——他的私人领域。
白言刚起,坐在三楼外间吃早午餐,看见谢锦深,招呼他,“一起吃点?”
“不了。”谢锦深在白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摘了帽子后斜靠在沙发上,精雕细琢的面容透着些许冷峻,“这几天有人闹事吗?”
白言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角,“没有,自打那群人知道这酒吧是你的后,吓得连门都不敢进了。”
“听说你去接凌家丫头了?”
倒是稀奇事。
谢锦深捏着眉骨点头,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疼。
“这次怎么愿意去了?那丫头居然能劳驾得动你。”
白言擦完手里的金丝框眼镜,戴上,配上身上的白衬衫,妥妥一个斯文败类。
现在想想,谢锦深自己也有些疑惑,单凭着老爷子的面子,他居然去了。
“当时脑子抽风了吧。”
谢锦深随口应着。
谢家那么多人,帮老爷子分担也轮不到他身上。
谢锦深说完迈着大长腿往里间走,“今天继续帮我看着,我去补个觉。”
白言突然就对凌家那小丫头有些好奇。
谢锦深睡醒已经是下午五点。
简洁房间里的灰色大床上,裸着上身的男人懊恼的揉了一把头发。
他居然梦到了凌家那小丫头,那丫头在哭,真的撞邪了。
回想了一下,他上午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好。
睡眠不足,心里躁的不行,他也控制不住。
谢锦深穿着白T黑裤从浴室出来,老爷子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这次是微信语音,不是令人抓狂的玛卡巴卡铃声。
“喂,爷爷。”
谢锦深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哑。
老爷子的声音比上午和凌伊说话时还要温和,“刚睡醒?”
不对劲。
“有什么事您说。”
“那爷爷就直说了啊。”
“嗯。”
“是这样的,伊伊快高考了,要找家教,你数学好,我就想着让你去辅导一下伊伊的数学。”
不等谢锦深回答,老爷子又跟机关枪一样突突说了起来,“你凶名在外,你要是主动去给伊伊辅导,将来伊伊高考考的好成绩,你这名声不就挽救回来了。”
“既帮了伊伊,还能挽救名声,更能突显你的实力,岂不一箭三雕?”
“爷爷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费尽心思的为你考虑,所以,你考虑一下?”
“不去。”谢锦深直截了当拒绝。
他是闲的发慌了吗,去给一个小丫头做免费家教?
老爷子见状直接放大招,“你这次要是去了,短时间内我就不逼你去公司。”
谢锦深挑眉,“短时间是多长时间?”
“半年?”
“一年。”谢锦深讨价还价。
“得寸进尺了啊。”老爷子咬牙道。
“一年,一年内您不逼我进公司,我就去给那丫头辅导数学,您自己考虑。”
谢锦深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三个月换一年,倒也不亏。
不过那小丫头,倒是有些难办。
——
谢锦深OS:把人凶哭了怎么哄?xiumb.com
作者亲妈:跪着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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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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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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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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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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