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丧尸很猛,速度也特别快,简直跟磕了一样,一旦被它们咬到,怎么都甩不开。”
“我们吓得开始往外跑,谁知道外面遍地都是血和尸体,我还踩到了不知道是谁的肠子,在地上又软又滑。”说到这儿,刘生斌扯了扯领带,喉咙里翻涌着恶心的酸水。琇書蛧
“外面出不去,我们就躲在酒店里,丧尸太多了,力气也很大,躲在柜子里都能被拉出去。”
“死了好多人,有更多的人变成了丧尸。”
“还有就是,据我观察,那些被咬伤或者咬死的人,变异的速度并不统一,有快有慢,但都不会太久。”
“我和我同事还有那些活着的客人就趁着丧尸在吃人的时候,跑上了楼,那些丧尸竟然不会上楼梯,全部摔在楼梯上,但它们倒下来以后会爬,好在爬得慢,我们也就甩开了这些丧尸。”
“后来躲到了房间里,很多人打电话报警,但是一直都接不通,楼下又有丧尸,谁都不敢出去,然后,然后最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但是我运气很好,我,嗯…”
说到这里,刘生斌顿了顿,面色变得有些诡异,在一瞬间闪过几分狰狞,不知道是整理词汇还是在回想什么,随后说话又变得顺畅起来。
“一个女的突然变成了丧尸,抓着她儿子就咬,那两三岁的小孩直接被咬断了半个脖子,我们吓得半死,就开始往外跑,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了丧尸。”
“上了三楼以后,我们有几人爬进了脏衣服管道里,逃上来的那些人里有被咬伤的,变成丧尸后,它们就使劲的撞门,直到把躲在房间里的人全都咬死了!”
“我发现那些丧尸会听声音,就趁着丧尸吃人的时候,把我的对讲机往楼梯中间扔下去,然后三楼的丧尸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就赶紧爬了出来,谁知道三楼竟然还有一个丧尸。”
“还好我腿长跑得快,反正我就这么幸运的活下来了,我真的不是想要陷害你们,人怕死是本能,我只是想要来到安全的地方。”
“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刘生斌说完后,林曼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半晌,随即微微颔首。
见到林曼点头,刘生斌松了口气,面上的笑容更深了。
何清瑶难得的敏锐起来,她察觉出来刘生斌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看着好友的神情,何清瑶抿了抿嘴,把疑问压在心底。
她相信林曼,要是刘生斌真有什么问题,林曼不会察觉不到的,她还是不添乱,该闭嘴就闭嘴吧。
事实也正如何清瑶所想,林曼面上云淡风轻,心底却不太平静。
刚才她有认真观察刘生斌的面部,从他的细微表情中能明显看出,这人绝对做出过什么让他愧疚的事情。
但在这转瞬即逝的自我谴责之后,刘生斌面上更多的是庆幸和自豪。
能在短时间内看出这么多情绪全仰仗于林曼当年闲着无聊有学习过一点微表情心理学,不说精通,可面对普通人来说足够了。
在眼下这种情况,能让人良心不安的事情显而易见,他为了自己直接或间接性的造成了某人死亡。
想到先前刘生斌疯狂捶门的举动,林曼更倾向于前者。
身边有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就相当于留了颗定时炸弹,保不准下一刻他就会把自己害死,哪怕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性。
在林曼的观念里,保全自己无可厚非,但要是因此置一个无辜的人于死地,就是极其自私的行为。
除非,是那人先想着要弄死自己。
都是新社会的合法公民,谁要是在世界刚乱的时候就无缘无故的想着杀谁害谁,那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反社会人格。
或者妥妥的无脑中二病患者。
两者区别很大,后者就是只会耍嘴皮子,说起来比谁都狠,真要发生什么,只怕他会哭着喊着仓皇逃窜。
但相同的是,这两类人都能让身边人陷入危险的处境。
林曼心头微寒,对刘生斌的忌惮只多不少,要想个稳妥的法子,把这个定时炸弹丢出去。
“清瑶,来。”林曼对着何清瑶招了招手,就带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顺带锁上了门,好在她们当时订的是套间,有好几间独立的卧室。
刘生斌看着二人进了房间,丝毫不在意,反而悠哉悠哉的打量起屋内陈设来。
反正他们仨人这段时间是要相处在一块儿的,联络感情,有的是时间。
锁上门后,林曼小声的把自己的内心所想和何清瑶说了一遍。
何清瑶小脸煞白,神情紧张的看了看紧锁的房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搓着手臂看着林曼,声音更小了几分,“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不管他吧?”
一时之间林曼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处理刘生斌,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普通人,让她动手杀人,就目前而言,实在是困难。
她不是什么法外狂徒,更不是冷血动物。
在五星红旗下生长的林曼,心底永远都是向往光明的,就算外面都是丧尸,她也没有感到多么的绝望。
上下几千年,多少困难都不能摧毁的泱泱大国,到现在也一样,她相信国家相信dang,相信这一切很快就能结束的。
正因为心底有着这样的信念,所以林曼在此刻,也毅然选择坚守正义,不做违法乱纪之事。
除非,世界真的被完全颠覆,人类走上了不可逆的末路。
何清瑶同样如此,生活在和平年代里,她就算学武术也不会刻意去学杀招。
她的武术能治住一个普通人,但终究是不会致人于死地。
河清瑶心里清楚,之前拿着刀比划着刘生斌的脖子也不过是气急了,有些丧失理智,真让她捅谁,她不敢。
林曼不再说什么,稍作整理便带着何清瑶走出房间,刘生斌必须要离开,但眼下想不到好的方法,只能暂且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
目前最主要的是,她们想要活下来等待救援,那就需要足够的水和食物。
二人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刘生斌在屋里闲逛转悠,眼神不时的往林曼带回来的那一车食物上瞟。
林曼微微挑眉,倒没有去制止他,转过身与何清瑶一块儿搜集着屋里的盛水容器,连观赏的假鱼缸都被洗了个干净重新盛满水。
现在自来水应该都是还能用的,毕竟在这些大型的水厂附近,都有军事力量驻扎,再加上自动化的控制,一时半会的,水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呢,丧尸都出现了,其他的事情发生也不足为奇,接了水有备无患。
刘生斌见状,也不再去看食物了,连忙走进浴室刷浴缸和洗脸盆,笑道,“还是你聪敏,想的周到。”
林曼没搭话,倒是何清瑶白了他一眼,自从知道刘生斌是个隐藏的坏胚以后,她更讨厌这人了。
恰好在这时,三人的手机突然都接收到了紧急警报,正红色的感叹号一闪一闪的占据了整个屏幕。
点开警报后,里面出现了几则很长的消息,白底黑字,字体还加粗加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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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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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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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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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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