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进了房间,刚准备躺下,怀里的铃铛,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悦耳。
路阳忙一把按住。
“怎么,你想出来了。”
“放开我,放开我。”
女子声音状若疯狂,路阳心里觉得奇怪,这两天一直没事,怎么突然就开始不对了,难不成刚染了阴气所致。
“你出来干什么?”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在这。”
路阳愣了下,什么身体,屋子里除张床铺,就什么都没有,什么身体。
“你再说笑话。”
路阳站起身,到处巡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
坐了下来,铃铛还在一个劲的晃。
他知道女子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每次撞击铃铛,损害的是她的魂魄。
路阳索性把她放了出来。
“你要是敢乱来,我让你魂飞魄散。”
女子明显不听我的,如同一只疯狗,疯狂的朝着地面扑腾起来。
路阳站在边上眉头皱的死紧。
女子突然把头给伸进了地板里,只露出上半身。
此刻看起来极其的诡异。
“我的骨头,我的骨头,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路阳听的后背发麻。
“你再说什么屁话,什么你的骨头。”
女子面上青紫色的经脉吐出,时不时滚动一下。
“就在下面,就在下面,你帮我刨出来,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女子说完,一个劲的给路阳叩头。
路阳后背发毛,犹豫再三,还是听了女子的话。
他突然想到李大宽的话,这屋子里不干净,难不成是因为她。
但是要是因为她,为何今日女子才这么反常。
路阳心里不解。
但此刻只能先刨。
只是水泥地上是地砖,这么厚实,他要这么办。
思索一番他忙去保安仓库里找个电锤来,这东西在合适不过。
很快,整栋楼层里。
都响彻起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的异响。”
闹腾的人半夜不得清净。
路阳也是弄的满头大汗,这东西第一次用,老是突突不准。
定位几次才行,按照女子说的方位刨开,地砖下沙子里,真的刨出了一截手骨。
女子捧着手骨,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楼下正要上来理论的人,正走到楼梯间,听到女人的哭声,后背一阵阵发毛,这下谁还敢上来,一个个缩着脖子跑的飞快。
李大宽缩着头,躲在被子里,他也听到了顶楼来的动静,但是他不敢出去,他知道事情定是不简单。
他想辞职回老家,但是他不敢,怕回去,在遇上那女人。
刚他忘记问小路兄弟,那女人还会不会来找他,要是找他怎么办。
李大宽此刻后悔的要死,被子又拉紧了几分。
“差不多行了,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害人干嘛?”
女子抬头看着路阳,眼里暗光一闪而过。
“为什么杀人,你问我为什么杀人,她们都该死,都该死,一点不安份,到处勾搭男人,该死,都该死。”
女子身上黑气凝聚起来,路阳一看就知道糟了。
铜钱剑快速翻飞,给她眉心来了下。
女子恢复正常,又一个劲的嗷嗷哭。
路阳嫌弃的掏掏耳朵,实在没办法,又把人弄进了铃铛里,这才清净。
他看着地上的大洞,索性懒得搭理,天亮在处理。
他随便洗洗,拉过被子就睡到大天亮,昨夜折腾的有些久,上班都迟到了。
路阳慌慌张张的到保安室,李大宽龇牙笑的欢。
“小路兄弟,不着急,我替你签到了,你要是困,再去睡会儿。”
李大宽那献媚的劲头,啧啧啧,怎么看怎么厌烦。
“谢谢。”
“我应该的,我应该的。”
路阳懒得搭理他,去食堂买了根油条,捏着袋豆浆,就往保安亭去。
刚走没几步,手中的豆浆,被人猛的挤了下,路阳吓的忙忙拿开,但是晚了一步,身上都是白色的豆浆。
染了一衣服,他愤怒抬头,想看看是那个罪魁阔手,没想抬头就对上一双眼睛,女孩勾唇笑的好不妖媚。
这就是那天拦住路阳要电话号码的高个美女。
“哟,这是撒了啊!真是对不住,姐姐给你擦擦。”
路阳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上就多了双手,女人纤细的手指,在路阳身上翻飞,与其说是擦衣服,不如说这女人是在变相搜身,这都是啥哦。
路阳红着脸慌忙往后面退。
王瑾笑的欢。
“哎呀!你跑什么,我都没擦干净呢!”
路阳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来女人打什么注意。
换了平时,路阳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算吃亏,但是如今这女人明显就是耍着他玩。
“行了,我自己洗下就行,不麻烦你。”
路阳的黑脸,在王瑾眼里一点不带虚的。
她迈着修长大腿,往路阳身边凑,一股子清香往路阳鼻子钻,他不适应的又往后面退。
这动作彻底把王瑾给逗笑。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王瑾捂嘴笑,纤细眼线,勾勒出眼角弧线,平添抹勾人色彩
“就你刚才的动作,我看着······可一点不像。”
王瑾被路阳识破,一点不恼怒,笑着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怎么,要不要姐姐带你去玩。”
路阳又往后面退,试图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还请自重,还有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王瑾娇笑几声。
“你在说什么,就是和你交个朋友,什么随便不随便。”
王瑾眼神一闪,抬手推了下路阳脑门,语气带上几分娇俏。
“肯定是你想歪了,你想占我便宜。”Χiυmъ.cοΜ
路阳感觉被女人点到的地方,火辣辣的,有几分难受,耳朵根也跟着烧了起来。
“没有,我没有,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
路阳撒腿就跑,王瑾愉悦的声音,传到路阳耳朵里,他差点绊倒自己脚,摔倒在地。
“记住了,我叫王瑾。”
女子清脆的声音传到路阳耳朵里,路阳愣了下,脚步迟顿片刻,重重点头。
王瑾笑的更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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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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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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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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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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